第二十章 谢莉尔
“所以情况就是这些。”叶沐口干舌燥坐在椅子上。
谢莉儿翘着二郎腿刷刷的做着笔录。
“你们之间不认识？”
“我甚至之前就没过他。”叶沐摊摊手，“如果你知道他是谁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想当面感谢他。”
谢莉儿把话翻译成英文，比尔饶有兴趣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一把锤子。”
比尔打开投影机，对着墙壁按下遥控器，便利店的监控录像快进到抢劫当晚。
画面一帧一帧略过，定格在叶沐从裤裆里掏出锤子的一刻。
“因为，嗯，因为可能觉得晚上出去不安全吧，所以顺手捡了把武器防身。”叶沐面做无奈。
“为什么藏在......那个位置。”谢莉儿忍不住发问。
“那个.......地方够大，放在那里不容易被人察觉。”叶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有些羞于启齿。
“是挺大的。”谢莉儿舔了一下嘴唇。
比尔干咳一声，打断了搭档不着调的自言自语。
意识到失言的谢莉儿，面庞闪过一丝红韵。
“丹尼的胸口从胸口到肚脐有三十公分的撕裂伤。”比尔的话带有深意。
叶沐对此豪不意外，他只是用锤子的侧面击打小脏辫黑人，并不置死，要是用锤头极大，怕是命都没了。
“我想我只是正当防卫，情急之下用力不当是可以理解的吧。”叶沐的解释总是不急不慢，一切胸有成竹。
比尔搅拌咖啡杯里的咖啡，眼光带着一丝审视，“锤子呢，那把锤子现在在哪儿。”
“被我扔掉了，毕竟上街拎着一把铁锤，有点.....”
“扔到哪里了，”比尔追问。
叶沐思考了几秒，一拍大腿，“好像是公园里垃圾桶，具体是哪个地方，我也记不太清楚，毕竟我是来洛杉矶旅游的。”
说了一大圈一点重要的信息都没有，绕了好大一个弯，最终得出的结论叶沐屁事没有。
干坐了很久，叶沐口渴的受不了，看了看表，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谢莉儿和比尔对视一眼。
“请便。”
因为叶沐属于受害者，所以叶沐没有请律师，叶沐和两位警官礼貌的握了握手。
谢莉儿把笔录往比尔那一推。
“我陪你出去。”
谢莉尔脚踩高跟鞋，“咯噔，咯噔，”跟随叶沐一同走出去。
洛杉矶的警局和国内的公安局不同，没有那么多隐秘的房间。
玻璃幕墙把空间分割成十几个小块，用百叶窗遮挡隐私。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谢莉儿插着腰，把秀发缕在耳后。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就是蓝色的那辆。”叶沐努努嘴示意。
“真是没想到，你中文说的这么棒。”叶沐忍不住赞叹，万里之外的异乡，熟悉是乡音倍感亲切。
“我外公是华人，从小就教说中文，所以会说一点点。”谢莉儿轻笑。
“有手机号，MSN号或者脸书号也行，万一我想到了什么线索，可以随时通知你。”叶沐一脸真诚。
谢莉尔呵呵笑出声，美艳的不可方物。
叶沐一瞬间呆了，两眼死死盯住谢莉尔的胸口。
谢莉尔好像没有发觉的叶沐的目光，笑的花枝乱窜。
“华国男人搭讪的方式这么老套吗。”谢莉尔一脸笑意。
叶沐讪讪的笑了笑，被一大洋马挤兑，实在太丢华国男人的脸。
不过，谢莉尔最后还是把手机号，发给了他。
叶沐道了个别，一步三回头，见谢莉尔没有留他，灰溜溜的开车溜走了。
谢莉尔默默的看着叶沐远去，神色捉摸不定。
“你在想什么。”背后传来中年男子特有的油腻的声音。
比尔叼着一根烟，坐在路边的栏杆上。
“你不觉一切都太巧了了吗，一个陌生人正好出现在现场，然后帮助了他。”谢莉尔不复刚才笑容，“更巧的是，他们一起进行了反击。”
“哦，然后呢。”比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眯双眼，面露陶醉，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
“把他抓起来，问个清楚。”谢莉尔一脸不服气。
比尔摇了摇头，“谢莉尔，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这样做，他只是一个受害者。”
“可以一切都太巧了不是，他的身上一定有秘密。”
比尔望了望年轻的警花，吐出一口白雾，“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没有权利去探究他，而且那个华人衣着考究，贸然招惹，恐怕会有麻烦。
“我们是洛杉矶警察，有义务排除危险的可能性。”谢莉尔皱了皱琼鼻，不开心道。
比尔掐掉烟头，神情有些严肃，“华国人有句古话，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谢莉尔，你越界了。听我说，不要去招惹他。”
“你忘了，你可是当年大破偷金案的英雄，”谢莉尔有些激动。
“可我现在只是个小警长，”比尔神色落寞，自嘲道，“就是因为有过经历，所以懂得害怕。”
比尔盯着刚刚毕业就一头扎进，在美利坚并不吃香的警界的谢莉尔，叹了口气。
站起身掐掉烟头，比尔扶着教女的双肩，盯着谢莉尔的双眼。
“谢莉尔，我是你的你的教父，不会害你的。”谢莉尔低头。
“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你一心想加入警界，就想查明当年的真相。你也一直责怪我，为何不告诉你事情的从头末尾。”谢莉尔目光闪躲了几下。
“你太意气用事了，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简单，谢莉尔，听我说，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进深渊。”比尔苦笑了几声。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原谅我，可我有我的苦处，谢莉尔，你要相信我，我保证等一切水落石出，一定会完完全全告诉你真想。”比尔目光坚定。
末了，叹了口气，“所以现在就别再途生麻烦了好吗？”
谢莉尔望着四十出头，两鬓花白的教父，心里不忍道，“好，我答应你。”
比尔欣慰的笑着，希望一切都像她答应的如此。
他没有告诉谢莉尔，一把锤子是无法造成如此严重的撕裂伤，更不会告诉她，事发现场路过的陌生人，美利坚查无此人，一切如同凭空出现。
前阵子，距离洛杉矶一百公里外的海域，洛杉矶海关被人耍了一通。
真是多事之秋，比尔不禁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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