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往事(终)笑颜如花，静待岁月
月色下，随着莫大的声音，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那夜同今日一样，同样的明月高悬，同样的冷风嘶吼。
那夜同昨日一样，同样的长安城，在那九层宫殿的顶端，同样的两个人.....
看着这依旧如初的宫殿，紫衣侯一声浅叹对着空空的大殿问道：“你还好吗....”那惆怅中带着无奈的语气，似乎遇了旧时景，记了旧城人.....
寒风飕飕的吹过，宫殿的一角传来了几声银铃笑声。随着笑声，一个女子慢慢的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咯咯，小女子可好了.....不过你不应该问一句‘天下还好吗？’这样的问题才比较符合我的好相公。”
影中走出的她，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看着她那俏皮的笑容，好像时间又回到了那天的渡口相遇，她也是这样俏皮的笑着自称“两位大英雄，小女子也要渡河，能否结伴而行？”
紫衣侯看着冯灵月叹声说道：“灵月，回头吧....”
而殿中的冯灵月十分配合的转身回了一次头，然后笑着朝着紫衣侯走来，她轻轻的触碰着紫衣侯的脸庞说道：“你怎么就老了呢，你看你脸上这一条条皱纹，也不知哪一条才是为我留下的....”
紫衣侯听着这句话，双手再也忍不住就朝着冯灵月抱去。可惜冯灵月好像早有防备，只见她轻轻一偏身就躲开了，然后她捂住小嘴笑着说道：“咯咯，奴家可不让你抱。我的好相公呀，难道你还和曾经一样天真？认为犯的错只要说一声抱歉就能回头了？”
“哈...”一声苦笑，紫衣侯连连摇头回道：“错的不是你，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灵月，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殿中的冯灵月大声笑了起来，但她虽然是笑着的，但她的眼中却是流着泪的。又是冷风袭来，冯灵月抬起小手轻轻擦去眼泪笑着说道：“知错了，就出剑吧！”
出剑！出剑！明知道这便是最终的结果，但命运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有几人能笑着面对，冯灵月能，紫衣侯能吗？只见殿中紫衣侯连连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但错了便是错了，他们两个人犯的错总要有人出来拟补的，唯一的方法便是杀掉冯灵月，然后在把她的势力屠杀殆尽。
见紫衣侯不出剑，冯灵月轻笑一声便是几掌拍了过去.....面对逼命几掌，紫衣侯躲无可躲，一声剑鸣之后，紫灵剑已然出鞘。
.....
风静，人静....只剩无声，冯灵月回头走进了黑暗之中，留下的只有一句：“若你的剑还是继续带着悔恨，毫无一丝决意，那你就不用再来了，你就去武当山找你朋友一同修道吧，此生别在下山了。”
“飕飕..”冷风在袭，冰冷刺骨的风吹在了紫衣侯心中，他轻轻从地上爬起擦去嘴角血迹，他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剑，似乎这阵冷风把他吹醒了.....飕飕冷风中，紫衣侯缓缓离开了大殿。
..........
又是同样的夜月，又是同样的冷风，紫衣侯又再次登上了这九重天的宫殿。
冷风中，两人又对立而视，冯灵月依旧俏皮的笑着，紫衣侯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他们都在认真的看着彼此，因为你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彼此了。
与前次不同的地方，就是这空旷的大殿不再是安静的....因为宫殿外的杀戮声，打斗声一阵阵的传入了宫殿中，也传入了两人耳中。
听着杀戮的声音，冯灵月笑了，真正的笑了，这一笑，暖花尽开。
“夫君这次把江湖所有高手都带来了，看来小女子这次逃不出相公手心咯.....”
看着她笑如春花，看着她那被冷风吹的单薄身躯，紫衣侯多想冲过去把她搂住，但他不能，因为不能在继续错上加错了，若要抱歉，我们地狱相见吧。
“哈~”一声轻笑之后，圣芒开道，天剑再临，今夜只有杀戮！
似乎看到了紫衣侯的决意，冯灵月收起笑颜，冷声出剑：“沧澜剑，今夜证你之道途！”
.......
静了，一切都静了，没有了杀戮声，没有了风声.....大殿之中，冯灵月躺在了紫衣侯的怀中，奄奄一息的她似乎从未笑的如此开心。
与冯灵月相反，紫衣侯已经泣不成声，他抽泣着摸着她苍白的脸问道：“为何最后一剑要让我.....”
怀中的冯灵月听了后便眯着眼前开心的笑着，她轻轻回道：“因为你长大了呀，咯咯.....”说完，冯灵月咳出了几口鲜血，但她还是笑颜如花，她继续说道：“我们犯的错就交给你拟补了，我累了....所以我就先去黄泉渡口等你了。”
泣无声，悲在心....眼中泪水不知何时带着丝丝鲜红，那嘶哑的哭声是疼的无法出声.....
而这时一声“娘亲”突然传入了大殿之中，但还没等喊“娘亲”的小女孩跑过来，小女孩就被一个护卫强行抱走了。
冯灵月开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淡淡说道：“她便是你女儿，可不可爱？”
紫衣侯听了后也抬起头朝着小女孩的背影看去，看了几眼低头看着冯灵月说道：“和你一样好看....”
“那，你杀她吗？”怀中女子认真的看着紫衣侯认真问道。
这一问，似乎又回到了分离的那一夜，那几个婴儿又回到了自己面前......紫衣侯开口了：“杀！”同样的口吻，那夜的冯灵月面对几个婴儿也是冷声“杀！”
除恶殆尽，除草需除根，所以不管那个人是否无辜，是否善良，你都要把他杀死....因为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仇人，只要你杀光了，就不存在恩仇了。
听着男人的决意，要是他曾经能明白多好，要是他能早些懂得该多好。但沐儿始终的她女儿，她还那么小....想到这里，冯灵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头看着她的相公。
紫衣侯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庞回道：“我会教给莫大去执行此事.....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就来陪你。”
莫大么，那个小子......
“相公....那天下就麻烦你了....”话落，怀中笑如春花的女子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周围时间好像都静止了，她还是笑着，唯一不同的是，她将会永远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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