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8.黑白人生(12)三合一
黑白人生(12)
这天晚上,宁采家的门铃响了。没有由来的, 她的心提了起来。
是他吗?
她从抽屉里摸出配枪, 悄悄的到门口, 从猫眼看出去, 就是一个等的有些烦躁的外卖员。
这张脸觉得是自己没见过的脸。
她微微皱眉,将枪收起来, 自己没叫外面,之前要是没看错, 外卖员的手里是抱着个花盆的。
那是一盆什么花?
无花只见叶!
刹那间,时光像是倒流。
很久很久的那个情人节,别的女孩子怀里都捧着或多或少的玫瑰。只有她,傻傻的抱着一盆绿植。
那天,他想送她玫瑰, 可是有任务, 他急着要走了。
距离最近的花店里, 玫瑰已经脱销了。
店家急着做成这比生意,介绍着店里的花花草草。什么妖艳的花他都没瞧中,偏偏听到店家介绍角落的一盆绿植说那是桅子花的时候,他瞧中了。
桅子花:坚强永恒的爱, 一生相守。
他当时笑着说:花开的时候, 我就回来娶你。
那盆花一直在一直在, 如今还依旧放在阳台上。许是她不会养吧, 这些年, 它从未开过花。因此, 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归来过。
门铃一直响一直响着,她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
人家把花盆塞过来,您的外卖,请您查收。他的手一直摁着电梯,话没说完,人就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她连问都没来得及问,人就消失了。
她将花盆端进屋里,门关好。这次仔细打量这盆花。花就是花,花盆就是花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这就是一株桅子花,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花儿打了花苞了,只有一朵,花苞的外层还带着淡淡的青色。
别人许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
他是想说:他回来了!
如果他不是四号,不是司夜,他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的。
如果他是四号,他是司夜,可是他又为什么不联系组织,却用这种方式联系自己。
该跟头儿说一声的,但手机都拿起来了,电话都翻出来了,她还是停了手。
在自己这里,他不光是四号,他还是司夜。
四号对组织该有个交代,但是司夜对自己难道不该有个明确的交代吗?
思绪起伏,过了十二点,她换了衣服,起身,下楼,从小区的侧门出去。侧门连着的是一片夜市,这里哪怕是午夜,也是人来人往。混迹在其中,靠在公交站牌下面等着,这里有二十四小时不停运的公交车。
从这里起,公交车走了四站之后,终于有个乘客上来了。他背着双肩包,像是就普通的游客一样,上了车,然后坐在宁采的前面。
再往前走了半个小时,就是公安大学站。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靠在后门处,然后车子停了,后门打开了。两人下了车,顺着路往操场的沿墙去。紧跟着,又一前一后的从墙上翻了进去。
操场上的看台上,司夜将背包放下来,放在身边,拍了拍,示意她坐。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司夜看宁采,只问了一句:我还能信你吗?
宁采看他:我有什么地方不值得你信吗?
司夜摇头:不是,我现在不知道该信谁?还有谁可信?
什么意思?宁采蹭一下站起来:你明明就是四号,却装神弄鬼的弄出一套假四号的
你果然知道假四号的事!司夜看她:看来,还有跟我一样的人啊!这人是谁呢?他又是谁派出来的人?
宁采闭嘴:你用套我话了。现在我只问你,我还能信你吗?
司夜笑着,脸上带着几分苍凉:我问你,在咱们系统内,知道我的人有几个?为什么我的消息,秃爷比我知道的都清楚。得过什么奖,分别在什么时候,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可人家比我清楚。你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
宁采的眉头紧皱:你怀疑头儿?
司夜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内鬼揪不出来,我就得永远这么黑不黑白不白的混下去。时间长了,再想回头,就怕是回不来了。现在,我是趁着我觉得我还是我,所以我来了。你说的对,我得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宁采看他:好啊!我等着你的交代。
司夜抿嘴,过了很长时间才道:分手吧!分手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我这样的身份,你在内部会很尴尬。这对你的前程不利。我呢?除了你,也没别的牵挂了
你闭嘴!宁采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说分手!好像说了分手,你就有多委屈似的!
司夜抓住宁采的手腕,站起来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宁采能清晰的感觉到,有滚烫的东西,一滴一滴的掉在她的脖颈里。
她的手圈住他的腰,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告诉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还是你
我不想死。他说,被叫破了身份,被人家查的一清二楚,我要么被扔到海里喂鱼,要么答应他们的条件。真身份换假身份,被他们再给扔回来。他们并不信我,有人跟着我随时监视我,像是今儿这样能单独行动的机会,不多。当然了他们也不怕我回来诉说委屈,我这样的身份,就是回来,谁会真心信我?他们不知道,我还有你。纵使别人都怀疑我,但我知道你一直在!你一直在的,对吗?
宁采‘嗯’了一声:找出出卖你的人,你就能回来了,是不是?
是!司夜看着她: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我想回来,我不想躲在阴暗的角落过一辈子不属于自己的人生。我想回来,我答应过你会回来。回来之后我哪里也不去,就守着你。哪怕去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当一个户籍小民警。然后跟你结婚,再生个孩子。我每天按时上班,按时送孩子上学放学。早上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中午一碗素汤面,晚上一份炒米饭一份紫菜蛋花汤。二十块钱就能过一天,哪怕工资不高,我也能省出钱来,给你买衣裳包包,养孩子长大,供孩子上学。然后一天一天的,慢慢变老,也不嫌烦
宁采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我知道怎么做了!当年,我的成绩其实比你好的。如果我想查,一定查的到的。
这份信任,只是自己对男人的信任。
在组织没有结论之前,她没有说林雨桐的事。
司夜的事,不能告诉江社友。而林雨桐的事不能告诉司夜。
猛然间才现,她能与之商量,好像还只有林雨桐。
还得说服林雨桐,跟她一起为司夜的事瞒着江社友,而又得拜托林雨桐,暗暗注意照看一下司夜。哪怕他就是真的背叛了,在他还没有深陷的时候,将他拖出来。
是!这很难!很难很难!
可谁让,他是自己的男人呢。
四爷在身边,林雨桐睡了一个好觉。船在海上,飘飘摇摇的,但是她却睡的极为稳当。
早上醒来,也赖在四爷身上不想起来。
四爷拍她:起吧!再不起就有人来请了。
话几乎是才落下,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林雨桐裹着被子,问了一声。
齐丽站在外面:是我。
等一下!
她起身去洗漱,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一条男士的衬衫穿上,这才把门打开。
门外,不光是齐丽,还有跟门神一样站在外面的周生,和背对着门口吴木兰。
门一开,一股子味儿就冲了出去。齐丽的脸红了一瞬,冷哼一声:战况很激烈啊!
关你屁事!林雨桐将人怼回去,然后看周生:把人先带回我的房间,我马上就回。
不用!吴木兰转过脸来,看林雨桐:当时你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那批货?林雨桐点头:作数。咱们一码归一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就行了。吴木兰起身: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说走就走了!
那意思就是:昨儿商量的事,先那样吧。这种划分的事,还是手上见真章吧。
关了门,林雨桐就皱眉:那批货,在你那里?
没有!四爷看她:在傅春手里!
酒窖?!林雨桐随即恍然,东西是你帮着运的?!
嗯!四爷笑了一下,这东西得弄出来,但咱们俩不能插手。
是说不能叫人家知道他们俩插手了。
不光不能插手,还得想办法让警察拦截这批货。
算计的稍微出一点差错,可能就暴露了。
两人出来,早就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而吴木兰带着她的人,已经上了游艇。返航了!
如今的船上,人员很单一了。
林雨桐和四爷到甲板上的时候,善大妈和林乔杉正在说话。
林乔杉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我的身体是不如您老人家的,也没有您老人家的雄心壮志。就想着,在南洋,买块地皮,过去养老算了。
我是没你这福气。善大妈看着林雨桐过来就笑:你是后继有人,我呢?谁接手呢?我原来还想着,叫你接手算了
话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看林雨桐和四爷:郎才女貌,般配!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鲜嫩的年轻人。说着,就朝林乔杉笑:你这次来的可不亏,要不然,上哪得这么一个好女婿去。
林乔杉冷冷的看了四爷一眼,然后说林雨桐:长辈在说话,晚辈直愣愣的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吃饭去。
把林雨桐撵走了,但同时是连四爷一块撵了。
能撵的了四爷,就已经在向善大妈说明了:他是我女婿,在指挥的动。
四爷跟着林雨桐转身就往餐厅去了,这个点了,餐厅里并没有人。
林雨桐就小声说:这些相关的人都得想办法弄进去,他们在外面,咱们想过正常的生活都不大可能。
嗯!四爷就说:我跟你一起先回a城,这事好办。
回去之后,四爷另外有地方,而林雨桐,跟着周生,倒是先回了别墅这边。
这里跟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叶嗣在家里,黄毛和烧饼也都在。
因为有外人咋,黄毛和烧饼在客厅里并没有多话,而是再林雨桐上二楼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跟上去。
黄毛比烧饼要机灵,叶嗣好像不对劲,曾经有一个晚上夜不归宿,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天晚上我们俩被灌醉了,但我把手机的录音功能一只开着呢。我们喝醉之后,他脚步不乱的离开,大约是四点半的时候,回来又趴在我们身边装睡。这是听了录音之后才知道的。还有家里安装的摄像头什么也没录上,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保险丝坏了。差不多都十一点多了,也没换。喝的迷迷糊糊的
林雨桐‘哦’了一声:知道了。别的事你们不用管,带着兄弟们在公司呆着。修车洗车租车,对外,等看着跟正经的做生意的地方一样。
这些人手上都没犯过事,最多就是个打架斗殴。林雨桐不能把这些人往深水里拉扯。
黄毛不知道林雨桐是什么意思,答应的特别爽快,明白!他有点不放心,老大,这两个人,看着都不是好相与的。你一个人行吗?
以后,我很少会走这边呆着。白天我在公司,晚上,谁也管不着我在哪里。她催两人:放心去吧。叶嗣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别提。
跟别人不能提,跟四爷却不能不提。
两人晚上都不在落脚的地方睡觉,而是直接上酒店。谁也不知道明儿晚上这两人会住在哪里。
林雨桐跟四爷说了叶嗣的事:不管是忠是奸,我觉得,至关重要的人物就是周生。哪怕不是为了探查这个叶嗣,为了我自己不受掣肘,我也觉得,这个周生必须先得除掉。
四爷皱眉,随即一笑:也好!有个人,刚好是一把刀。
谁?!
傅春!四爷给了一个名字:顺道,有些事也一并给办了。
比如,那批货!
什么样的身份就得干什么样的事,不管是桐桐还是他这个原身的身份,该挥作用的时候就得挥作用。
两口子凑一块这么一合计,觉得可行,那就干。
林乔杉之前去找傅春,为的其实就是藏着的那批货。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讨价还价的,估计是傅春要的多,林乔杉愿意给的少。这批货,该是两个人一块从吴木兰手里抢来的。
如今善大妈愿意给提供更好的货,价格也并不高。要想赚更多的,在那批货没来之前,最好是将手里的这一批给出手了。
因为林雨桐之前的捣乱,市场上的货很紧俏。如今往出兜售,价格还能往上提三成。如今是最好的一次的机会。
不管是林乔杉还是傅春,都等不了了。
傅春跟林乔杉商量:不能再等了,这样的时机,机不可失啊!我的意思,还是找四爷,货给他运,咱们各拿出一成来分给他
林乔杉却看傅春:这四爷是什么成色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a城,不是谁都能玩的开的。
傅春笑了一下:林老弟,那是你女婿
林乔杉呵呵一笑:小孩子年轻,没见过世面,跟偷腥的猫儿似的,新鲜几天或许是有的,但要说女婿还早呢。人心隔着肚皮,谁知道肚里是什么秋黄?秃爷的决定是秃爷的决定,她的新货她爱交给谁运就交给谁运,但这东西,是咱们自己的。有些时候,没有比自己更可信的了。
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傅春的肩膀,显然还是对之前傅春选择站在四爷身边的事,有些介怀。
傅春也是一笑:也好!那咱们哥俩就算是
他伸出手跟林乔杉握了一下:之后,可就分道扬镳了。
看车傅春走出去,林乔杉冷冷的一笑,按了桌上的按钮,叫了劳权进来。
你带着人,把货先运出啦。林乔杉咬牙:尽快,今天晚上最好就能出库。
劳权犹豫了一瞬:老板,其实我觉得可以叫三小姐
林乔杉咬牙:不行。等这件事了了,直接敲晕她给我送走。她不能再掺和下去了。趁着现在,还不算是脏了手。
劳权应了一声是。
转身就出去了。
除非重大的事情,一般情况,劳权是不会离开林乔杉身边的。
海鸥眯着眼睛,直接问林雨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林雨桐就知道那边动了,她提醒海鸥: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尽快的撤出来。
海鸥挂了电话,就给海哥了一条短信。
林雨桐叹了一声:人这执念啊!
她现在顾不上海鸥,林乔杉就算是黑吃黑,完全不是东西。可当年海鸥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正道人物。狗咬狗的事,她不掺和。
这会子,她叫周生开车,然后扔给周生一个简单的手绘地图:去这里。
周生的眼睛眯了眯:葡萄园?
你知道这地方?林雨桐看他:知道就好办了,走吧!
周生坐在车上没动:这地方可不好靠近。而且是这种时候,要真是靠过去,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可我答应了吴总,要找那批货。林雨桐点了点地图上的地方,那批货就在这里。她笑了笑,我是不是太明白秃爷的意思。谁的地盘谁做主,她的地盘上,有人不懂规矩,朝别人下手了。这就是没把秃爷放在眼里。
可这不规矩的人是林总。周生这么说了一句,就又不言语了。
公是公,私是私。别人辱骂他当然不行,但我既然自己另立门户,在正事上,什么父父子子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林雨桐冷笑,要真是什么都听林总的,那我之后,他朝我伸手要什么,我难道就得给什么。叫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真这样,还有兄弟愿意跟我混吗?当时维护他,是叫人知道我有情义。如今不维护他,是叫人知道我重规矩。在这一片地方,谁先坏了规矩,谁就该付出代价。说着,她就摆手:你下车吧,这事,不用你管了。
周生就这么被林雨桐给赶下车,看着林雨桐开车离开。
他迅的给秃爷电话:像是不能善了。可这个时候,咱们的货都出库了,可不能闹出什么乱子。
不要让她自己去。你要做的就是看住她。叶嗣那边暂时不用管,我叫人暗地里盯着呢。你先把她看住了,别叫惹出事端来。留着她,我还有用。
然后周生上了另外一辆车,踩着油门就追了出去。
林雨桐此时却坐在另一辆车上,车上坐着吴木兰:周生去了,去的很着急。货在葡萄园,没错。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那地方我去过,我是没本事要的那一半的好处我也不要了。吴总看着办。
吴木兰看林雨桐:真不要了?
要不起!林雨桐说的很干脆,说完,就直接下车,走的非常利索。
齐丽看着林雨桐的背影,就问:咱们怎么办?
呵!
盯着她!吴木兰眼里偷着一股子狠色。
林雨桐笑了一声,给江社友打了个电话,急着要见面。
对于林雨桐的事,江社友从来不犹豫。要出门的时候,宁采追出来了:刚才红楼那边有急事找您。您要去干嘛,我去吧。
江社友没犹豫:那你去吧,见见七号。
宁采深吸一口气,面上一派平和的应了。
林雨桐见是宁采,也没多问。只提自己的要求:我需要几身警服。也需要你们配合。
嗯?
宁采急问:怎么了?
林雨桐细细的把事情给说了:只需要你们稍微配合一下即可
宁采诧异了看了林雨桐一眼,你这办法可是够损的。
林雨桐白眼看她: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宁采摇头,她抬手看了看时间:我长话短说吧。我也有事需要你帮忙。不等林雨桐说话,她就把四号是真的四号的事说给林雨桐听,又把四号的怀疑一股脑的倒出来,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留个心眼另外,就是四号,你暗地里关注一二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能分辨的出谁好谁坏的。叫我怀疑谁,我心里都不过不去
林雨桐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比起这些所谓的fandu集团,她更害怕内部出问题。要是四号说的是真的,他怀疑江社友或者比江社友更高层次的人,那么自己的小命可就在别人的手里攥着呢。
她皱眉:我知道了。
心里却决定,不管是江社友还是宁采,她暂时都不想联系了。
得等看清楚这个迷局再说。
看不准的时候,也没关系。一力降十会,就是硬劈,也能劈出一条路来。
她摸出电话给四爷:周生到了没?
到了!他说了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林雨桐知道,计划正式启动了。
周生是追着林雨桐的车过去的,可林雨桐的车出了小区,就跟四爷换了。四爷继续开车往前走,而林雨桐却在半路上下来了。
等周生追过来,四爷已经上了上了。
此时,他跟傅春站在瞭望台上往下看,傅春就皱眉:秃爷这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
四爷看他:这其实不是我最担心的。
傅春皱眉:什么意思?
四爷却笑:本来,人家以a城为原点,辐射周围五省,一切也都相安无事。秃爷她年纪大了,再怎么能干,那也是一个女人。林乔杉和吴木兰相互掣肘,稳稳当当的。是老傅你,给了林乔杉胆子,叫他敢率先伸手,截了吴木兰的货。秃爷是怎么办的?我年轻,不知道以前的秃爷是什么样的,但你是跟她打交道打老了的。息事宁人,是她的风格吗?
不是!
这个女人的狠辣程度乎一般。要不然,也不会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威震五省。
那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四爷就道:岁月不饶人,她老了。不承认老也不行。就像是那位七爷,人老心不老,一腔的雄心壮志啊!结果呢?如今在海里喂鱼呢。可当初,秃爷想要七爷的命了吗?
也没有!
这件事,他跟林乔杉最清楚。杀人不过是临时起意的。
人老了,就贪图安稳了。不管是林乔杉还是吴木兰,她都舍不得放手。觉得这两人用起来最顺手。林乔杉想金盆洗手,她不放。吴木兰想一家独大,她不敢。如今,咱们这点动静,也值得他兴师动众的把身边的人派来他摇摇头:你想要把吴木兰如何,有秃爷在,想都别想了。
傅春看向四爷:你想干什么?
老傅不想吗?四爷没有把话说透,反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个人怎么办?你看着办。
傅春咬牙,叫过身后的属下,拿下他!
周生几乎是没有挣扎,就被人摁住了。他冷着脸:我找我们家姑奶奶。
可等看到四爷的时候,他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冷笑起来:狼子野心。果然是狼子野心。秃爷就说,不是猛龙不过江。好端端的,怎么钻到a城来了?真当秃爷年纪大了,就糊涂了?
四爷就看傅春,傅春呵呵笑着:秃爷倒是不糊涂,打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咱们呢。
行了!四爷拿起脱下来的西装,我的人都在山下呢,东西运下来,我给你们带走就是了。这里的事,我就不管了。
傅春跟四爷点头:一切就拜托了。
四爷只管走他的,那边傅春却蹲在周生身边:你真是追着林晓琳来的?
周生喘着粗气:那你以为呢?
傅春呵呵一笑:追着林晓琳是真的,但没有秃爷的命令,你也不会追的这么紧。
周生闭上眼睛,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傅春就叫人:把酒拿过来。
白酒红酒掺和着,一个劲的往周生的嘴里灌。周生的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惧意。傅春冷着脸问:怕死吗?
周生不由自主的点头。
怕!
谁不怕死?
他知道,傅春真想杀了他。其实想杀他的不止是傅春,还有刚才的那位四爷,包括林晓琳。他今儿,就是钻到别人的套子里了。
这酒一直的灌下去,会死人的。
而因为这个死了,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他点头,不停的点头:怕死了!真的怕死了!
不想死也容易。傅春蹲下来问他:知道秃爷的货都是从哪里拿的吗?
货?!
周生摇头: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放了你?傅春说着,就冷笑起来,价值在哪呢?
周生拼命的努力想,然后声音如蚊的说了一句:这些年秃爷几乎是没怎么离开过浮云寺的
傅春‘嗯’了一声,就示意身后的人:继续灌吧。
他站起身来,一边就有人低声道:林总的人来了。
傅春直接往屋里去了:叫他带走他的份。剩下的不用告知我。
可没想到劳权上来之后看到已经烂醉过去的周生,眼里反而是多了笑意:告诉傅老大一声,就说我们林总愿意拿半成换这个醉汉,叫他放心,用完了之后,手脚我会收拾利落的。
傅春顿了一下,果然是奸猾。
劳权带着货和周生一起下山,货车的后面全是箱子,货就那么扔进箱子里,而周生这个醉汉,却直接让箱子上一放,封闭的空间里,到处都充斥着酒的味道。
傅春吩咐人:把咱们的货,送到山下就不用管了。
货下了山,山下停着两卡车的生猪。上下好几层子,里面挤着的都是猪。然后傅春就看着这些人手脚麻利的从最下面拖出几只死猪,死猪的内脏应该是已经取出去了,但肚腹又被重新封起来。货放在密封的塑料包装袋里,这些人熟练的将东西从住嘴里塞进去,塞的快满之后,拿两块已经坏了肉,塞到猪嘴里一直往下捅。一靠近,就是一股子猪屎味,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傅春看着,然后目瞪口呆,这位运货,可真是新颖。
不用问,拉着这种猪,他不会走大路。顺着乡村小道,就走了。拉着这种货,即便不进城,也没人怀疑。在城外的屠宰厂就把货物放下了。到了屠宰厂附近,死猪往焚烧厂一送。一般情况,这种焚烧厂是没人喜欢在里面干的,事先安排好自己人在里面,就行了。整货到了城郊,这就跟进城是一样的。从这里分散的带进去,风险真不大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得跟这样的人合作,几乎是看不到任何的风险。
心放下了,就不在这鬼地方呆着了。直接上车,回城了。
去不知道他刚走,留下的这个看山的守着酒窖的老伯就往出拨了一串号码,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迅的就给挂了。
林雨桐见四爷挂了电话,就问:能动了?
四爷点头:能动了。
林雨桐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吴木兰:吴总,劳权开车,在西高入口被堵住了。今儿的情况不对,满大街都是警察货在车上。现在要拦下这些货,还来得及。你要是不要货,我可就她呵呵的笑。
吴木兰皱眉:想干什么?报警吗?这事不用管我知道要怎么办
地点别忘了。林雨桐提醒道。
知道,西高路口。他们也是作死,货敢从那里过!说着,电话就这么给挂了。
林雨桐把电话给四爷,不大工夫,就有一段音频出来了,是吴木兰的声音:我要报警西高入口有货被堵住了
然后,林雨桐就拨通里11o,报警电话接起来之后,四爷点开了音频。
林雨桐嘴角不由的翘起:今儿,确实是有热闹看了。
劳权开着车,一路都非常顺利。可到了高出口,要进城了,麻烦来了。
今晚着情况不对,车队排的这么长,挨个的往过检查。
他先给林乔杉打了电话:林总,遇到检查的了。
这件事,我叫人关注着呢。林乔杉没太当回事:说是查酒驾。你要是不放心,叫人先下车,分批带着货,去附近的村子躲一躲。
是!劳权挂了电话,叫跟着人,把货分开装进行李包里,晚上了,乌漆嘛黑的,谁也看不清谁,高路堵着呢,司机或是乘客去边上,高路的车道外面方便,是很正常的事。连着出去了五个人,跨过栏杆,一闪身就进了里面的绿化带里了。穿过绿化带,下面就是庄稼地。从斜坡上划下去,还没站稳呢,就听到一连串的: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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