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谈
老道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了破观中。
悟缘有些困了，所以去了屋里先给元参暖被窝去了。元参躺在屋顶看着漫天夜色，苏合香则是坐在一旁思索着什么。
天道观后山，有一座已经破败的凉亭。一个男子腰间挂着长剑坐在凉亭中一边饮酒一边等待着什么。
老道缓缓走来，身上依旧是那件脏兮兮的道袍，带着一把拂尘，腰间系着酒壶。
“来了？”亭中男子淡淡说道
“嗯，来了。好久不见了啊”老道进了凉亭坐在男子对面道
“进展如何？”男子声音依旧平淡，说完喝了一口酒后问道
“嗯，不错。出乎我的意料，这小子悟性还是不错滴。”老道说着，忙不迭的拿过男子面前的那壶酒就往自己嘴里灌去
“嗯，这么多年了，还是属你的酒最好喝，他们的酒怎么都喝不出那种感觉来。”老道吧唧吧唧嘴，十分享受的说道
“我这还有两壶”男子说着，凭空变出两壶美酒放在老道面前
“别，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老道眼神中很是不舍的拒绝了男子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男子见老道的反应，声音依旧平淡，似乎对于老道的反应早已经习以为常。
“哦？难道？”老道脸色有些惊恐的试探的问道
“嗯，如你所想。”男子则是默默点头
“哎，该来的还是会来啊。”老道情绪有些低落道，面前的美酒顿感无味
“你的道伤？”
“除非突破修复，不然最多百年便会入土吧”老道无所谓的说道，男子则是一下子脸色变得沉重。凉亭中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老道无所谓的喝着酒，对于自己的大限他清楚的很。
“没有办法去延缓一下吗？”男子问道
“你知道的，这世间能治道伤的药很难找。”老道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男子说完，起身向凉亭外走去。随后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桌上还有男子留下的两壶酒，老道望着男子离去，随后有些落寞的喝着美酒。心中有种莫名的滋味蔓延。
苏合香离开了，天色已晚，元参仍旧躺在屋顶独赏夜色。老道脱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打开了破观的大门，嘴里还在不停地打着酒嗝。
“前辈”元参从屋顶跳下，忙不迭去搀扶有些醉意的老道。
“哦，嗝，不用扶我，我没醉。”老道打着酒嗝道
“嗯，对对对，你没醉。”元参有些无奈的看着老道
“明天你们就走吧，天天在老道这晃悠，我看着瘆得慌。”老道打着酒嗝道
“嗯，好的。”元参搀扶着老道进了屋子里，对于老道突然赶他走他虽然心里感觉到疑惑但也很快释然。毕竟他只是来此借宿，早晚会走的，也许老道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呢？、
“有什么疑问就问吧，趁着我还没睡着。”老道打着哈欠道
“啊，哦”元参先是惊讶随后释然。
先是将老道搀扶到椅子上躺下，随后开始提问道
“汇海境到金丹境有什么不同吗？”元参提了第一个问题问道
“嗯，汇海境是前三境最后一个境界，这一段时期，体内穴窍会生出气眼，丹田中会出现气海。而一个人的天赋和今后成就所能达到的极限也全部取决于他体内气海的大小。体内气海的灵气浓郁程度也决定了在结成金丹之后金丹的成色。天赋和功法一般者，金丹为白色，后期所能达到的成就也最多是金丹巅峰或者元婴境界；而天赋和功法较好者，金丹则为橙色，后期所能达到的成就可能是元婴巅峰亦或是灵破镜界；天赋及功法中上乘者，金丹则为赤色，后期能够达到的成就是神魂境；天赋及功法上乘这，金丹则为紫色，有些资质本就不错者金丹甚至可谓紫银色，修为能够到达元神境界甚至更高。”老道躺在椅子上讲解道
“那紫色之上还有其他颜色的金丹吗？”元参问道、
“有，紫色之上还有银色金丹及金色金丹。”
“功法的好坏和天赋的高低能够决定结成金丹之后的成色，那么除却天赋和功法外还有什么能够决定日后结成金丹成色呢？”
“身体的资质好坏，对天地的感悟等等都会对日后结成金丹的成色做出影响。”老道说道
“任何属性的人都能够做剑客是吗？
“嗯，是的。这修仙界有属性一说。五行为金木水火土，之外还有雷，风，精神等属性。通常来说，有些人生来神魂强大主修精神属性则可成为雄霸一方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阵师，而出却精神系之外，其他任何一个属性的修士都可以成为剑客，但反之其他比方说力士或者说炼器师等等，则就对属性有相对严苛的要求。”老道翻了翻身，随后挠挠后背说道。
“那何为剑道呢，我原来时常听师傅讲起剑客有自己的剑道。”元参问道、
“不论是剑客还是其他，都有自己的道。一个剑客有自己的剑道，因为他要清楚自己手中的剑就是是为了杀戮还是为了守护，主杀戮的剑客他的剑道便是杀道，而主守护的剑客他的剑道便是守护。每一个学剑的人在学剑之时就应该想清楚自己所握住的这把剑究竟是为了无尽杀伐还是为了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老道说道。
“你要记住，剑修主杀伐者，一点寒芒，随后寒剑出鞘，剑尖染血，一怒则天下俱伤，神魔俱退，此乃剑修杀戮道；剑修主守护者，一剑守护，自身佩剑，不为杀戮不为毁灭，只为守护身边想要守护之人，此乃剑修守护道。”
“守护亦或是杀伐吗”元参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剑到底是要无尽的杀戮还是为了守护。因为到如今为止没有需要他守护的人，相反他十六岁以前还是被李长夜守护。
“前辈，剑道意志有具体的境界划分吗。”元参又问道
“有，一个真正的剑客是需要有一把适合自己的剑然后炼化成自己的本命飞剑的。至于剑道意志境界，则是全看你对剑道的领悟，不论是杀戮之剑还是守护之剑都有属于他们的剑道意志。”老道说道
“那元神境界之后还有更高的境界吗？”元参又问道
“有”老道说道
“那您知道是什么境界吗？”元参有些兴奋，他知道人间仙路的尽头便是元神境界。他不相信这便是仙路的镜头，纵然千年来无人突破元神境界的桎梏飞升，但他仍旧坚信元神境界之后有更高的境界。
“等你到了元神境界之后你就会知道了。”老道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好吧”元参有些无奈的低头
“前辈，修为散尽换新的功法重修，会发什么副作用吗？”元参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自打半月之前修为散尽换功法修炼道藏经，随后在冥想中修为水到渠成达到汇海境中期修为的他一直都很想知道，换功法是否会对自己日后的修行之路有影响。
“嗯，应该不会，如果你在换功法之前修炼的那套功法品级没有新的功法品级高的话就不会有副作用，反而在你修行中，新修炼的功法产生的纯粹灵气还会反哺你的肉身从而再一次淬炼你的肉身。”老道说道，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窗外闪过的黑影道。
“那如果修炼的新的功法看不出来品级呢？”元参试探的问道，他不敢把道藏经的事情说给老道。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我不知道你在冥想之中经历了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你所修行的这套功法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功法，对于你之前修炼的功法我大致可以猜测出来应该是顶尖的天品功法，虽然不是很好但也勉强够用。不过，在你冥想之中突然转修的新的功法最好日后不要轻易在人前展露出来。”老道斜着眼看了一眼元参，元参则是内心澎湃。他能够看出面前的老道绝非一般人，可是他却没想到的是面前的老道居然能够看出自己原先修炼的功法等级。
“前辈，您能看出我这功法是何等级？”元参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问道
“不知道，别问我。”老道打着哈欠说道
“滚吧滚吧，都这么晚了，老道要睡觉了。”老道说着就开始赶着元参离开。
“那，前辈早点睡。”元参说着对老道作揖道，随后离开屋子。
“这小子问题真多。当保姆真难受。”老道躺在椅子上，有些悲伤的说道。黑影从黑暗中现身，是那个在道观后山和老道相谈的男子，二人对视。
元参离开了，回到悟缘睡觉的那间屋子里。悟缘已经睡着了，毕竟还是小孩子，久等元参未归，遂沉沉睡去。元参动作很轻的脱去外衣钻进了被窝，熟睡的悟缘则是吸吮着手指闭着眼睛沉睡着。
夜幕下，破观里很寂静，元参和苏合香的屋子里的灯都已经熄灭了。只剩下老道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老道在屋里捶胸顿足的哀叹着。
而黑影下的男子则是坐在凳子上看着老道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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