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恐怖之名
在几分钟前！
兽人已经从好几个由巨魔打开的车阵缺口冲了进来，跟排成紧密阵型的人类士兵战成一团。
以人体、铠甲以及刀剑长枪构筑的防线，终究不如坚硬的龟甲车来得稳当。
战线上，好几个地方业被强行突入。
饶是顶在最前方的已是金马和金鹰两大骑士团的步兵队，从天空上俯瞰下去，依然能轻易看到，阵线早已变得犬牙交错。
虽然有好几次，骑士团的前线指挥官组织挥舞着双手大剑，有完整板甲的骑士扈从步兵队进行反冲锋，然而在为家园拼死战斗的兽人精锐面前，顶多就堪堪打个平手，对大局无济于事。
无数巴卡利亚士兵心中震撼不已。
如果一开头就在野外碰上这样的虎狼之师，恐怕自己这边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吧。
不管是半大的兽人，是一向表现怯弱的地精，还是作为主战力的黑兽人，其战斗意志之强超出了每一个在场观战的巴卡利亚骑士的想象。
“杀！”
“砍下他们的头颅，从山脚一直挂到山顶！”
呐喊，咆哮，金属撞击的嗡鸣声，重武器砸碎骨肉的闷响声，所有的声音混淆成一团。
即便好几次突击，在最后关头被化解。总的来说，依然让兽人部队毫无寸进，只是人类一方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染红高原的鲜血至少有六成是人类一方的。
只要打崩了人类的战线，人类就会是待宰的羔羊，轻易倒在兽人的屠刀之下。
本来，一切都按照兽人想象中的脚本演绎着。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计较损失了多少人命，氏族明天是否还能振兴，因为只要退一步就是深渊，再进一步就是胜利。
可是，随着格金特的大火，以及马丁的出场，一切都变了——
一个清朗而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传遍整个高原战场。
本来纷乱的战场上，不可能听清楚这个声音才对，可这不是单纯依靠人的声带发出的声音。
这是以混在这件神赐装备里最淡薄的神力发出的灵魂之音。无需翻译，内里的含义直达内心。
“我是马丁*洛林——”
“兽人的克星！”
“你们噩梦中不可战胜的怪物。”
如果换一个人说出这种话，那必定会被成千上万的兽人嗤笑。他们会用自己豪迈的笑声，用他们的锤子和斧头，教训这个自大的人类。
马丁不同！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那壮丽的身影已经无视了视线的阻隔，忽略了其它一切干扰，直接闯入了方圆一公里范围内每个兽人的精神世界里。
画面的中心，固然是一身金色铠甲的马丁。
然而在马丁身前，是数千名黑夜中惨死在洛林堡烈焰下的兽人。他们的冤魂无法安息，被束缚在马丁身上那件看似是金色，实则是鲜红色的皮甲内里。
他们哀嚎着，哭求着，以卑微的姿态恳求着马丁的原谅，然而马丁却以冷漠残酷的脸孔，淡淡地凝视着这一切。
在马丁的两侧，那是越发高耸的京观。
数不清的兽人被砍下头颅，从天而降，落在了京观的最上方。
象征兽人耻辱和败亡的京观，就这样在兽人们的精神视界当中越垒越高……
有兽人狠狠地甩甩头，企图把这个恐怖的幻象从自己脑海里驱走。
他成功了，暂时的。
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落到了堡垒两边那真实存在的京观上。然后，当他一回头，马上就看到了身后被截断了大部队。数不清的兽人同胞，在车阵的烈焰当中绝望地大叫着，在地上浑身浴火地打滚着。
这份超乎想象的恐怖，一瞬间击溃了他们自以为坚定的内心。
马丁的恐怖之音，犹在继续。
“兽人啊——在我的面前，你们的名字就是弱者！”
“在我的恐怖力量下颤抖吧！”
“在无法逃脱的死亡之神面前屈服吧——”
马丁一口气在自己声音中，用上了已经是进阶版的，以及皮甲里自带的。
看起来，效果简直超群！
连冲开人类阵线之后，冲杀在兽人最前方的黑兽人都动作迟缓了下来。
他们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家园被毁的愤怒和伤口的疼痛，现在他们心中所有的——只是对马丁那种压倒性的威严感的恐惧。
“你们这些大号的绿色蝼蚁。是谁允许你抬起头仰视我的？”
那个黄金色中带着恐怖殷红的人影，不知不觉，他的眼瞳已经变成了红色。那对好似燃烧起来的红色眸子，在高坡上俯视着依旧想最后一搏的兽人。
这一刻，在恍惚当中，马丁仿佛跟吉尔伽美什重合了。
“丑陋的兽人没有看到我的资格。蝼蚁就要像蝼蚁一样，只要趴在地上低着头去死就可以了！”
在马丁周围，数十把象征着死亡与恐怖的金剑在半空中凝聚。
它们闪动着辉煌灿烂的光辉，虽然每一把都是十字剑的样式，然而这些仿佛是绚烂艺术品一样的黄金长剑，并不是单纯的装饰。
“！”这一刻，在马丁口中吐出来的，是这个世界无人能听懂的地球苏美尔语。
事实上，别说其他人，连地球上除了历史学家之外，几乎没人能听懂在今伊拉克东南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下游发源的苏美尔民族的古语。
金色的飞剑，发出刺耳的破风声，呼啸着袭向那些依然尚未丧失抵抗意志的兽人指挥官。
百夫长！
千夫长！
这些兽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勇武的象征，就是兽人军队里的标杆。
偏偏在这一刹那，凌空而至的飞剑，直接刺穿了十一个百夫长，两个千夫长的头颅。
“啊啊啊啊！”
“百夫长死了！”
“千夫长也死了！”
“完了！我们不可能是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的对手！”
“快跑啊——”
兽人大军士气的最后一根弦，终究被狠狠斩断。
所有兽人心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可战胜！想都不用再想了，自己的直觉便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绝对无法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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