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条件
大石推开门的时候,老秦正面色平和的坐着,似乎对大石的再次造访并不感到以外,“你好像知道我回来?”大石说。
老秦只是示意大石坐下,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罗敢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纸箱,放到了老秦的面前,然后就退到了一边,直直的站着,有点像白金汉宫的皇家卫队守卫一样笔挺挺的。
大石看了他一会,突然面带喜庆的对老秦说:“嘿,什么时候你也搞了个警卫啊?你这级别有点高啊!”
“他叫罗敢,是我的搭档,不是你说的什么警卫。”老秦头都没抬,只是在查看盒子里的东西。
大石自讨了个没趣,只好抽了抽鼻子,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回会来,那我就不说废话了,我们谈谈让雍牧加入的条件吧。”
大石说完,老秦依旧没有抬眼,他查过大石的资料,对他的脾性算是知道个一二,“你的意思是你能代表雍牧?”
大石的怒火瞬间被老秦给燃爆了,他“呼啦”一声站了起来,正想拍桌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手上,他便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手死死的压在桌面上,而他的手则立刻就像生了根似的,动惮不得。
“你……”大石立刻瞪起了眼,一对眼珠直盯罗敢,这种被极度被动的状态还是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碰到,他气得张口结舌,半天才喊出一个字来。
“罗敢。”这个时候,老秦缓缓的叫了一声,大石顿时就感到手背上的力气消失了,而罗敢也迅速退到了一边,“说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除了我和雍牧,还要再加一个人。”
老秦面色沉稳,像是对大石的话并不感到意外,“是牛博士?”
大石一怔,他猜到老秦可能知道他们的打算,但是没有想到他连是谁都能知道,这确实让他颇有些意外。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天牛犇的奇怪反应,他怀疑那天牛犇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和老秦有关。
老秦似乎也猜出了大石的担心,笑了笑,看着他说:“或许我先给你看看我们的诚意。”说着将纸盒往大石这边一推,“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大石一把接住以360度自由转体方式滑过来的盒子,里面首先一张大大的照片就已经让他的心跳急速的跳动起来。
“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了!”
这个人他当然熟悉了,这张脸虽然已经烧成了灰,但是他却依然铭记在心,“是丹尼!”大石说。
“没错,不过他的本名应该叫周金银。”
周金银这个名字大石也不陌生,若不是马天龙查出了苏玉璞的真实身份,扯出了周金银这个人,他也不可能想到丹尼就是这个周金银。
“他的父亲周根生死于一场意外,溺水,而周金银则是在周根生死亡后半个月消失的,作为警察,你应该嗅到这里的一些猫腻吧?”老秦说。
“周根生的死并没有什么疑问,这个我们已经查过了,酒醉后跌倒在水坑里被溺死这种意外并不少见,有些人喝醉酒倒在家门口就这么睡死过去的也不少。”大石十分肯定的说。
“周根生出来干什么的你应该查过了?”
“嗯,他是出来讹诈他的亲生女儿苏玉璞的,J岩承认了,说给了他一笔钱,这个在J岩的账上也有标注,时间是在周根生死的前一天,这正好就跟他的死亡时间搭上,周金银成功在他女儿那里讹到钱之后,买酒庆祝,没想到喝多了不小心淹死在了水坑里。”说到这大石哼了一声,他最讨厌这种人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嗯,分析得不错,但是周金银死了之后,这笔钱呢?”老秦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嘴边问。
“如无意外应该是在周金银手上,我们查过,县公安局派人去通知过他,他似乎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只是问周根生身上是不是有钱。”大石又哼了一声,他觉得周根生这种德行的人,自然也培育不出什么好儿子来的。
“周金银拿了这笔钱之后呢?你们查过没?”
“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直到后来我们找到了丹尼的尸体,从他尸体中提取的DNA检查证实和苏玉璞的一致,”说道这大石的眉头突然一皱,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说:“哎,我说,这案子不是你们给劫走了吗?你不是应该比我们清楚吗?你现在为什么要过来反问我呢?”
“周金银拿了钱之后确实没有人再见过他,直到丹尼一年前在这个半山小区开了个宠物诊所,中间有一年的时间空隙,这一年他去哪里了?做了些什么?难道你就不好奇?”老秦说。
“好奇,好奇又有什么用?案子都被你们给劫走了,我好奇又能怎样?”大石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人往凳子上一靠,懒懒的说。
“你看看周金银和丹尼的照片。”
大石皱皱眉,他不知道老秦这是啥意思,“啥意思?”
“你看看再说。”老秦面色丝毫没有变化,他只是继续示意大石看看那两张照片。
大石只得欠欠身子,往前凑了凑,从箱子里找出了周金银和丹尼的两张正面照,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照片上的周金银,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一双漆黑的眼珠,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生生一副凉薄气息。而旁边的丹尼,五官变化不大,只是更加立体,更加错落有致,刀削的眉下藏着一双锐利的黑眸,仔细修整过的发髻和鬓角,让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坏得来有些盛气逼人。
“你发现了什么?”老秦没等大石出声,首先问了起来。
“嗯,是有点不一样,连眼神都变了,虽然骨子里都是坏,但是丹尼更多了一分霸气,而且……”说道这,大石又仔细看了看两张照片。
“而且什么?”
“而且这小子有点逆生长的意思,不但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就连脸部的皮肤都……,都……”
“都细致如瓷?”老秦接过大石的话说。
“哎,就是这个意思‘细致如瓷’。”大石一边说一边频频点头,在文学修养方面他自认不足,这些文绉绉的词他是永远也想不出来的。
“一年间的变化如此之大,你不好奇?”
“这变化确实有些大,但是这也不是做不到的,健身、美容,再不行去趟整容医院,这广告不是整天都在嚷嚷着么,现在男人整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是这个意思吧。”大石说。
“亏你还是个警察,就这点本事?”这个回答显然让老秦觉得有点失望,“如果真是这样,你觉得我们会插手这个案子?”
“你这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会插手这个案子?你们到现在都没有从正面透露过自己的身份,现在正好,你倒是说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大石最受不了别人呛他了,他立刻露出了一脸泼皮相。
“我们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老秦突然笑了笑,“蒋箐箐没有告诉你吗?”
“这和蒋箐箐又有什么关系?”大石突然一怔,他怎么会知道蒋箐箐曾经查到过他与507所的关系?
“如果不是我们放出去那些线索,你们能查得到?”老秦的话才一出口,大石立刻就明白了,难怪蒋箐箐能够如此及时的查到老秦的资料,原来这一步步走来全都是套路,而自己一直都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好吧,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的前身确实跟507所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而我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和你所知道的‘超能研究所’有点关系,但是具体的我也不便多说。”老秦点到即止,说了些大石其实都已经知道的资料,“现在知道我们为什要劫丹尼的案子了吧?”
“你们怀疑……丹尼?”大石当然听明白了老秦的意思,也立刻联想到了他所说的是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我们所怀疑的那样,那么他对雍牧来说,就极为重要了!”老秦第一次加重语气,而且似乎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还处于如果,真是的阶段,大石听出的是一种肯定加强调,“你似乎并不是在怀疑,你这是在肯定……”
“罗教授没有告诉你想要救雍牧需要怎么做吗?”
“DNA在某种内部因素或者外界因素的干扰下而发生了改变……”大石重复起罗教授那天跟他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只是把罗教授说的这些话当成一个笑话来听,这次他却笑不出来了,“你们认为丹尼也是因为DNA在某种内部因素或者外界因素的干扰下而发生了改变……”
“是这个意思。”老秦淡淡一笑,说。
“他说的是‘先天性软骨病’,叫什么A……”
“ACH”
“对,ACH,难道和这个有关?”大石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没错,因为我们怀疑,丹尼的身体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出现了DNA链的断裂,从而发生再次连接,因此产生了新的DNA片段,也就是形成了新DNA分子,从而改变了他骨骼的硬度,使之骨骼能够实现重塑的可能。”老秦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大石甚至想到了一个名词,橡皮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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