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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冲一抬脚,靴底露出一物,像是马的身子,其下四个圆形刚球,道,“全靠这甲马。”经胡冲一说,九斤才知道甲马的来历,这功夫出自时迁之手,鼓上蚤时常光顾大雅之堂,有时也会被其主人逮住,犹如祝家庄一样,差点没了性命,后来水泊聚义,见着神行太保戴宗,其人在梁上演武场上,当真众英雄展现飞行绝技,晃眼之间就也不见,时迁心中敬服,私下向戴宗讨教诀窍。
当时群雄结义,也是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戴宗也不隐瞒,当着时迁露出玄机,世人皆知,戴宗经常为梁山搬去救兵,腿下这时就要绑上两个甲马,方始奔行如风,时迁这时看得清楚,戴宗这甲马下有两个弹珠,溜圆光滑,只要掌握了其重心要领,双腿微一使劲,就可滑出数丈,还可转动如意,时迁得到这一秘密,立时照做了一对,仍然做那梁上勾当,一日行窃蔡京居室,没有发现什么宝物,却看着一个白玉坛,上有神油二字。
时迁不知何物,不过贼无空手,还是捧了回来,忽然间重心一失,探知掉在地上,幸得白玉坛极为坚固,没有摔破,只是封口处被震力荡开,流出一些金黄之物,时迁重又抱起白玉坛,不小心踩住金黄之物,脚底圆珠本就能动,此时却是自行溜了出去,其速度无法言喻,时迁大是惊异,就回忠义堂向众各好汉展示神油,却得吴用识出,神油出自西域,是一种棬树果实压榨制成,蔡京身为宰相,所得奇珍异宝无可计数,因此秘造了一座聚宝室,却怕盗贼光临。
打听得神油滑不溜秋,就像西域使臣索取到手,涂在聚宝室周围,边上装上暗器毒箭,盗贼只要踏着神油,就会立时滑倒,撞在布置好的毒箭暗器之上,就因神油之故,不知死了多少英雄豪杰,蔡京因此视神油为至宝,竟将其放在寝室之中,不想给时迁盗得,时迁听到此处,方才明白当时踩在神油之上,甲马自行滑出的原因。
于是将其抹在圆珠之上,果然更是灵动,李逵当时哈哈一笑,道,“时迁兄弟,你这下如被人发现,就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此时得神油之助,甲马威力倍增,时迁正想个甲马重新取名,听得李逵这话,当即扮了个鬼脸,道,“李大哥,你说的极是,我时迁的甲马就用这名字。”
从此以后,这两句话便在民间传了下来,胡冲偶得机遇,找到了这甲马装置的图纸,他却加以改良,暗置靴底中间,平时自然看不出来,只要一用力,甲马圆珠立时从靴中凸出,就可逃得敌手,道,“小子,你现在可以回家了。”九斤神色一正,道,“我没有家,你叫我怎么回去。”
胡冲也不不奇怪,这年头没家的孩子多了,便道,“那你是怎样过活的”九斤道,“我是被老爷爷在寒山捡到,便收养我长大的。”胡冲灵光一闪,道,“寒山是什么地方,这老爷爷莫非就是猎人王?”九斤只看着胡冲,既不否认,也不点头。胡冲忽地想起一事情,奇道,“那你怎还活着”。
九斤神色一正,道,“我当然是还活着,不然怎还能站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这样说话?”胡冲拍了一下脑袋,想到猎人王的种种传言,不禁喃喃道,“这是什么道理,连我也糊涂了。”这时看住九斤,正注视自己,大概不明白胡冲怎会想不通,胡冲神情一顿,忽道,“那些小娃娃干嘛叫你九斤?”九斤神色自然,道,“我是叫九斤,九斤的九,经书的经。”胡冲奇道,“原来是这个九经,他们却说你只有九斤。”九经看着胡冲神色迷糊,解释道,“老爷爷对我说过,他捡着我之时,襁褓上就写着九经两字,就把我叫做九经。”
胡冲原本就是江湖汉子,于这咬文嚼字一窍不通,此时还是不大明白,心中暗自猜想,这九经之意,莫非是这九经的父母有九部经书,其中藏有什么武功秘笈,想想又觉道理不通,就不再深究其中道理,不过到是明白众小童之意,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是看你瘦小,故意说你只有九斤。”九经冷冷道,“你说对了,不过他们块头虽大,我却不放在眼里。”
但见九经神情之中,只有一种自信色彩,胡冲心中暗自称奇,似九经这般年纪,却能处变不惊,却是甚为难得,不觉心中有了惜才念头,九经只要是到的壮年,如与自己共谋绿林,当是能成就一番惊人霸业,可真是尚还幼弱,自然不能如愿。不觉微摇了摇头,忽道,“小娃娃,那你姓什么?”九经道,“姓童。”胡冲神色疑惑,不禁道,“童九经,这是什么意思?”九经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老爷爷见识不凡,既让我姓童,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时胡冲既寻得绣花剑,就想到断肠崖,当年自己拼死抢着的绣花剑,传闻其中关系着武学秘密,这几年的牢中日子,方才想着是和断肠崖有联系,当即道,“我要前往断肠崖,你就回去吧。”童九经道“那地方经常闹鬼。你去干什么。”胡冲道,“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胡冲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鬼。,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童九经道,“我也不怕鬼,这就和你一起去,看看鬼究竟是什么样子。”胡冲哈哈一笑,道,“大人办事,小孩子胡搅什么,”说着身子一动,就也跃了出去。只听九经道了一声,“我这就逢人便讲,有个凶汉到断肠崖去了。”胡冲微微一惊,心道,“胡某这番得到绣花剑,正要往断肠崖去,讯处绣花剑中的一大机密,顾让这九斤引出麻烦,人多了就不好办事了。”
想到这里,胡冲立时止住奔势。但见九斤神色诡谲,显得极有把握。胡冲看得清楚,知道自己如是真要就走,九斤说不定还有什么奇招,心中这么一想,忽然就有了主意,说道,“我就算带上你,那你的羊子怎么办,”九斤哈哈一笑,“你放心,小梅会赶回去的。”似九经这般死缠烂打,胡冲哪里见过,此时要难九经,当即神色一正,道,“我这是去干不要命的事,你如不怕死,就跟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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