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人性之恶
这个“万界大逃杀”游戏里出现的装备道具包罗万象，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
当高大哥手持这柄飞刀，目光锁定李衍的时候，李衍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
一种无比强烈的死亡预感笼罩心头，他只觉得自己从未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接近死亡。
“去死吧！”
然后，不等李衍做出任何闪避动作，高大哥一边狰狞吼叫着，一边猛然挥动手臂。
一道银光电射而出，直刺李衍脑门！
刀一出，快若惊鸿！
只见一道银色轨迹以高大哥的手指为起点，以李衍的脑门为终点，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它的前进！
这一刀的速度……可以与子弹媲美！
这一刀的角度……完美无缺！
除非李衍拥有肉身闪避子弹的能力，否则这一刀必中无疑！
快躲开，快躲开啊！
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两个被绑住的女人还是竭尽一切的祈祷着。
这一道银芒就是她们的命运线，抵达地尽头的瞬间就是她们注定悲惨的死亡。
然而……
刹那仿佛永恒，在那银色轨迹的尽头，一个黑色物体仿佛瞬移般出现在那里。
“叮”！
清脆的，无比悦耳的声音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
一把银色的小刀打着旋飞出十几米远，插在了地上。
而李衍的脸被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平底锅完全挡住，半秒钟前，就是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平底锅仿佛瞬移般出现在李衍面前，挡住了“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个平凡无奇的平底锅。
最后还活着的那个小弟颓然跪倒在地，高大哥狠狠咽了口口水。
“这……这……这……”
他的嘴唇翕动着，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平底锅缓缓移开，露出李衍面无表情的脸孔。
“你是不是想说‘这不可能’？”
高大哥猛然一惊，倒退了两步。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输了。”
李衍微微一笑，用平底锅指着高大哥。
面对这口平凡无奇的平底锅，高大哥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再也不顾他的那个小弟了。
“想跑？精灵弓箭手，射他的腿！”
只见一道黑线闪过，高大哥惨叫着倒在地上，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胫骨。
“饶命，饶命啊，放了我，放了我吧！”
李衍冲上前去，飞起一脚踢断了他的另一条腿。
叶凌雪也用刀柄把那个投降的小弟砸晕过去。
直到此时，高大哥一伙6人全都死的死伤的伤，被李衍和叶凌雪区区两人完全打倒！
被绑住的两个女人在愣了足足3秒后全都陷入了狂喜，她们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现在看来生还的概率大出很多！
她们当然不指望李衍能够就那么放过她们，但是就算是要用身体来服侍他，至少也比被高大哥玩弄至死来得好些！
李衍的目光转向了这两个女人，刚想开口说话，她们两人却抢先开口说道：
“不要杀我们！我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我那方面的技术很好，我可以服侍你！”
……
李衍不禁一阵无语，他既不是杀人魔王，也不是好色成性的禽兽，对于这两个已经遭受了折磨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们走吧。”他解开了绑住她们的绳子，然后淡然说道。
“哎？”
“走？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要，放我们走？”
两个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衍苦笑着再次重复，两人才爬了起身，千恩万谢一番，然后踉踉跄跄的走远了。
虽然李衍很清楚她们两个弱女子怕是很难在这个游戏里活下去，但是要他现在杀了她们，这种事实在做不出来。
不管是李衍还是叶凌雪，杀掉那些凶恶的暴徒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但是要他们对两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下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许，这就是李衍和高大哥这种人渣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吧。
——
“饶……饶命……”
高大哥捂着流血不止的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饶你？那就看你值不值得饶恕了。”
李衍神色极冷，他一手一个，拖着高大哥和另一个还活着小弟走进了之前那栋房子。
走上二楼后，一眼就看到一个女孩被绑在椅子上，那女孩不是李汐，但是在看到她的样子后，李衍彻底愣住了。
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
“禽兽不如！”
叶凌雪捂着嘴，气得颤抖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就连面对各种血腥场景都能面不改色的李衍，此时都忍不住扭过了头，不忍目睹那无比残忍的景象。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女孩的样子实在太过惊人……
女孩没有穿衣服，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暗红的创口、青紫的淤痕和黑色的焦痕，她的一些器官已经不翼而飞，她的四肢扭曲向奇怪的角度……
按理说，受到那样的创伤早就应该失血致死，但是她却没有死去，因为她的伤口都被烧焦了……
那些施暴者用这种方式“治疗”了她，也进一步的折磨着她。
所以，她此刻还活着，比任何死亡都更加痛苦的活着……
而这一切的痛苦，都只是为了满足一群魔鬼的变态欲望罢了。
“……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恐怕是叶凌雪一辈子最愤怒的一次，这也是她一辈子最强烈的想要杀死某个人。
那个可怜的、无辜的女孩在这一天里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此时跪倒在地的两个人渣。
此刻，他们一边磕着头，一边疯狂的求饶
可惜，再也不会有人原谅他们了。
李衍不会，叶凌雪也不会。
“去死吧，畜生！”
“啊啊啊啊啊……”
叶凌雪手起刀落，收割了两条罪恶的灵魂，殷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太便宜他们了。”
李衍叹息着。
是的，能做出那种残暴行径的人渣，仅仅这么简单的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李衍不介意让他们尝尝自己施加在那个可怜女孩身上的残酷手段。
这时，那垂死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李衍和叶凌雪的存在。
她灰暗的眸子似乎亮了一瞬，嘴唇微微翕动着，一缕暗红血水从口中流出，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只是缓慢的，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的口型。
李衍看了许久，终于读懂了她要说的话，那三个字是：
“杀了我！”
李衍全身一震，拳头捏紧，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动手杀了她，结束这个可怜女孩的痛苦。
对李衍而言，他虽然已经面不改色的杀掉了好几个敌人，但是却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样难过。
他之所以来到这个水城，是因为担心李汐。
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是当走进这件屋子的时候，他多么害怕出现在这里的女孩真的是李汐！
当看清这个女孩的容貌，确定她不是李汐的时候，自己心里确实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要稍微一想，如果是李汐遭受了这样的折磨……李衍就忍不住害怕得浑身发抖。
那太可怕了!
那种景象光是想象一下就会让他心灵崩溃。
幸好，眼前的女孩不是李汐，这一点让李衍既庆幸，又充满了愧疚。
不知何时，叶凌雪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
“要不……让我来吧……”
李衍猛然摇头。
这种痛苦自己承受就行了，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承受？
他抬起头，凝视着女孩饱受折磨的双眼，伸出手去，缓缓攀上了女孩的脖颈。
“对不起……”
他低声说道。
他不是神明，他只是个无力的凡人，他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有找到，都无法保护，更遑论去改变眼前这个女孩的悲剧？
力量，唯有力量，绝对的力量！
唯有自身的绝对强大才能改写这一切悲剧，才能不让眼前这个女孩遭受的命运降临到李汐，乃至叶凌雪身上！
唯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这一刻，李衍内心的决意再次加深了，他的意志变得仿若钢铁般坚硬。
他闭上眼，然后猛然睁开，双手猛然发力。随着“咔嚓”一声，女孩的生命之火终于熄灭了。
最后的瞬间，李衍仿佛看到女孩露出解脱的笑意，仿佛听到她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
在一阵奇异的光芒中，女孩的身躯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木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切是谁的错？
是高大哥那伙人渣的错？
还是这个杀戮游戏组织者的错？
亦或这只是人性之恶，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原罪？
李衍不知道，叶凌雪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两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直到一声惊叫将他们唤醒。
“你们杀了她！”
不知何时，一个身穿黑色皮甲的女人出现在两人身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那个木箱，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李衍和叶凌雪。
“谁！？”
李衍眼神一冷，反手取出平底锅。
这个女人是谁？她是什么时候摸到自己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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