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堂之上遇故人
次日，林婉晴被移送大理寺，三日后，由大理寺卿郑其重主审，太子赵梓阳监审，魏相，荣亲王陪审的谋杀案便拉开了序幕
公堂之上，经主审的传唤，林婉晴被带了上来
由于荣亲王的特殊照顾，林婉晴在牢里吃好喝好睡好，身体早就恢复如初，精神十分的好，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完全没有受牢狱之灾的晦气，这倒把押解她的官差看懵了，这姑娘看着不像是去接受审判，那精神劲儿就跟去喝喜酒似的
经过魏相的私刑侍候，她对朝廷官员的信任度早就大大降低，也没指望荣亲王能帮她查出什么来，她今天就打着逃跑的心态来的，心中也酝酿出了逃跑计划，据说今天监审的是太子殿下，若能出其不意偷袭他，将他挟持为人质，则大大提高成功的机会，主意已定，心下很是笃定
一进入公堂，林婉晴就被粗鲁地推倒在地“大胆，见了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被推得摔倒在地的林婉晴痛得呲嘴咧牙的，慢慢调好姿势，低着头，端正地跪在地上，态度十分良好，恭敬地道“小民拜见大人”
“什么小民，你就是个罪民”坐在主审下侧左边的魏相从她进来就一直阴森地瞪着她，似随时要冲上去掐死她
“人家是自知无罪才自称小民的，你吵什么，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坐在魏相对面的荣亲王怕林婉晴受影响连忙怼了回去
“公堂内不得喧哗，请各位保持沉默，认真听审”郑其重气息沉稳，面露威严，正气十足，清瘦刚硬的样子颇有清官的味道
一直低着头的林婉晴悄悄把头抬高了些许，方便自己偷偷瞄准太子的方位，又不敢抬得太高，以防又被他们加个不敬之罪，只好等待问话才借机抬头
郑其重没让她等太久，直接开审，语气沉重地说道“嫌犯林婉晴，作为谋杀魏有泉一案唯一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现在指控你杀害死者魏有泉，你可认罪？”
总算可以抬起头了，林婉晴缓缓把头抬起，端端正正地看向堂上的郑其重，不卑不亢，语气平稳地说“恕小民无法认罪...”
正欲将早就准备好的措辞一一道来，余光轻轻掠过主审左侧的位置，就那么一眼就愣住了
那个眉目清朗，五官俊逸的男子不是杨子照吗？此刻安然宁静地坐在监审的位置，仿佛只是过来欣赏一场好戏，神色淡然，目光清冷地看着堂内的一切，只是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皇者之气叫人不得不留意他
当看清林婉晴的容貌之时，赵梓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探究，拳头轻轻握紧，身体微微向前倾，忽而冷静下来，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旧那么淡然地坐着
怎么会是他，他竟是当今太子！之前打定的主意作废，所有的计划全乱了，她没把握能挟持住他！
“人证物证俱在，你为何不肯认罪，还想存得骁幸心理能从中脱罪吗？”郑其重洪亮的声音将她凌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调整了思绪，林婉晴深吸一口气，看着郑其重“小民无法认罪，因为如果小民认罪了，真正杀死魏有泉的人就会逍遥法外”
“狡辩”魏相阴着一张脸冷哼一句
荣亲王赶紧横了他一眼，堵住他的嘴
“那天我是与堂姐林玉娇一道去的福缘客栈，后来我回到家中掉入陷阱晕了过去，醒来时又回到了福缘客栈，我见到魏有泉时，他已经死了，但绝不是我杀的，在此之前我与他毫无交集，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啊”说话条理，声音清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能如此从容地面对这样的绝境，倒是令郑其重有几分欣赏
但如果上天赋予的聪明才智用来做坏事那便是万恶不赦了
“在家中晕过去？那你家中有没有人见到你回去过？”
“没有”料想是林玉娇提前把人支开了，她做得可真是周全，暗暗捏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有一丝慌乱“恳请大人传我二姐前来，一问便知”
“若有谎言欺骗定不饶你，来人，去传林二小姐”
接到命令的官差飞也似的奔去林府
半个时辰后传令官差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却是只身一人，并没有带回林玉娇
“回大人，林二小姐前几天就病倒在床，至今不能起床，她说案发那天她半步不曾离开过房门，更未去过福缘客栈”
“退下”
把传令官差遣退后，郑其重漠然看着林婉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又装！林玉娇，除了装你还会什么，咬紧牙关的林婉晴额头青筋凸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客栈，客栈的小二看见我们进去了，还有我的婢女小桐，她也跟我一同前去”
虽然林玉娇当时带着面纱，但至少让人知道是两个人去见了魏有泉，至于小桐，后来在楼下没有见到她，希望她没事，林婉晴此刻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总觉得小桐出了什么事
由于此案当时就是客栈小二报的案，所以一早就传了他过来候着，一传就直接进来了
林婉晴一看就记得他是当时接待她的店小二，只是看他眼神闪烁，畏畏缩缩，心中便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
“那天就只有林小姐一个人进了客栈，我带她到之前约好的天字二号房，后来魏公子来了，我去送水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很大，没敢进去，就退下了，后来一直没见有人出来，便用手指戳了窗户纸看进去，就看到...看到...林小姐用簪子狠狠地刺向魏公子，我惊得赶紧就去报了官，请大人明查”
看着畏畏缩缩的，却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长篇大论，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林玉娇，竟然连店小二都买通了，果然厉害！
终于...她的眼里透露出瞬间的绝望，失神地冷笑着，凄惨之中透着凄美，眼眶泛红，却始终没让泪水滴下来
绝不认罪！大不了干它一架，逃出这里！
无力之中又有狠劲散发，看着束手无措的林婉晴，赵梓阳嘴角牵动，笑意暗酝，这果真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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