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两千公里
方适看卢克，反正现在是没有鬼跟着卢克，看来确实是心理问题。作为鬼差的后人，他无法接受白天见鬼这种反逻辑，反迷信的看法。
卢克紧张问：“我能和维多利亚交流吗？”他并不恐惧被维多利亚鬼魂跟随。
“能，可以通过我进行交流，但是我没有发现维多利亚。我听说你们家族有一位十五岁的通灵者，据说实力还不错。等将来有空，可以将他带到这里，让他来寻找维多利亚。”妈蛋，你要一直这么对我，我帮你的忙，我还怎么复仇？什么？冲着人家这态度，就原谅人家六年前追杀到自己险些半身不遂的事实？方适做不到。虽然自己对卢克复仇并不积极，但是卢克是自己难得讨厌的一位仇家。
卢克若有所思，好一会和方适握手：“谢谢。”
“客气。”方适也不知道说什么，等卢克离开，他本打算前往巴别塔南面空地去看望特丽莎。但是先头飞机到达，先将特丽莎接走。他马上被毕斯叫住，现在进入了撤退状态，六人一个小组为单位不要分开，以免人员出现遗漏。
飞机一架架的降落在巴别塔的南部空地上，人员一批批的接走，山脚的恶魔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由卢克率人断后，毕斯他们五人乘坐第四架飞机离开预言巴别塔。飞机上，飞行员询问这组特别人员的目的地之后，飞机将在空中加油，直飞瓦国菌事基地。匹诺曹家族的其他成员大部分前往瓦国菌事基地，只有运载了多莉和特丽莎的飞机前往王国。
飞机上，方适和大家拍手庆祝本次巴别塔之行顺利结束。可该死的米珈立刻提出，不确定其他巴别塔是否有和地狱建立联系，所以在回到瓦国后，五人组要飞往第三座巴别塔。方适怒问，你不如现在就飞第三座巴别塔。
米珈解释：“安洁拉需要休息。”
安洁拉：“我只是需要稍微休息，毕斯，能不能让飞机去第三座巴别塔，我们就在巴别塔附近休息一天。”
毕斯信任自己的妹子，但更加疼爱自己的妹子，劝慰道：“我们先回瓦国，一周后再来。”自己的妹子自己爱，别人未必会把你当宝贝的妹子当人看。
安洁拉摇头：“从瓦国再来，劳师动众。我没关系的，只要有食物和水源，我身体就会很快恢复到最好状态。”
毕斯看方适，方适道：“飞吧，反正这工作跑不掉，迟早要完成。”
于是第四架飞机离开了编队，飞往第三座巴别塔。
……
接下去的二十天时间，毕斯五人组在星球联盟飞行员的帮助下，依次寻访了巴别塔。并且在第六座巴别塔发现神秘力量，安洁拉甄别巴别塔未和地狱有联系。普顿家族二十名高手到达第六座巴别塔，星球联盟派遣运输机将数架挖掘机投放到巴别塔，经过三天的作业，挖掘被火山夷平的位置，在地底内找到了一片类似眼镜片大小的能量晶武。是目前找到唯一一片和天启神有感应的能量晶武。
毕斯五人一路朝东，依次再访问巴别塔，再也没有发现能量晶武的存在，因为照顾安洁拉的身体，他们本次工作一共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第十二座巴别塔建设的位置很有特点，它和萨满神迹距离一千公里，和华夏七星镇妖塔距离一千公里，三者在地利上形成了三角关系。
在撤离前的晚上，大家在巴别塔内点上篝火，毕斯总结了这一个多月来大家的工作，高度赞扬了方适，能吃苦，会吃苦的精神，然后因为方适可有可无的态度，总结会就这么收场。大家吃东西聊天时，方适看出苏佳有心事，他多嘴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苏佳就等方适开口，道：“六年前我步行全球，最大遗憾就是没有前往萨满神迹，我打算从这里步行过去，到了萨满神迹后再转到南面，南下到华夏。”
方适眨眼好久，见大家都不接话，又见苏佳期待的看自己，无奈问：“我陪你去？”
“好啊。”
你不能客气一下吗？方适心中苦笑。苏佳得意看了眼毕斯，毕斯一笑，没错，是苏佳昨天和毕斯说起这件事。毕斯就帮苏佳出了点子，要让方适上钩，不在于诱饵是什么。而在于鱼钩是什么牌子。苏佳牌鱼钩基本上是一钩一个准。
毕斯感觉到方适对自己发出怒视，道：“从这里再朝东走，恶魔数量极其稀少。五波打击也没有延伸到东面。星球联盟侦查机和卫星都未发现东面有恶魔集结。我们这边还有不少食物和水，我联系飞机，让明天来接我们的飞机准备足够的物资，我想旅途不会很困难。”
苏佳不等方适开口，计算道：“我们每天走一百五十公里，一个星期就可以到萨满神迹，再一个星期就可以到达七星镇妖塔。我们顺便去看望下爷爷。”
最后一句话不是毕斯教导的，苏佳无心一句话让方适同意了这个旅行计划。
这么多天的相处，米珈已经看出苏佳和方适之间的关系，这两人还没有从朋友变成情侣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方适没猜懂苏佳的心态。虽然方适有八成把握，但是因为还有两成可能，所以方适不敢造次。别人当你是朋友，你却想着睡别人，这种观点在方适看来实在太畜生了。
不过，方适和苏佳属于水到渠成的类型，基本上不太可能有别的发展方向。米珈这一路上心情并不算很好，明天要分别，米珈拿起烧酒：“先祝你们一路顺风，然后要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你们不是教廷的人，也不是女神的信徒，对于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在此表示感谢。”
大家一起举杯，方适道：“我纯粹是被朋友坑的，不用谢，毕斯啊……”
毕斯一见方适撅屁股，就知道要报复自己，急忙道：“我知道，我一会要和安洁拉好好谈谈。”
安洁拉看毕斯，低头问：“谈什么？”
“一会再说。”
……
下午两点，苏佳和方适抬头看着飞机远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背起面前的大背包朝东行进。
默默了走了一会，苏佳道：“毕斯说你不擅长承诺。”
方适：“这肯定不是原话。”
苏佳一笑：“嗯，不是原话。原话是他说你害怕责任，如同走这两千公里一样，对你来说是一条未知的，无法把握的旅途。你内心拒绝这样的旅途，因为你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反过来说，就因为你对承诺的谨慎，让人觉得更加可靠。”
“海神号的作风，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诸如冰雪请海神号送其去极南之地，海神号可以答应，但是无法答应什么时候去接冰雪，这种承诺对海神号的压力太大，所以海神号拒绝了冰雪。
“毕斯还说，这种心态有时候很好，有时候不好，因为未来本身就是充满了未知，没有人能完全把控自己的命运。也许这次旅途我们也会半途而废，但是不代表你的承诺没有兑现，只要我们尽力了，就可以了。”苏佳见方适诡异一笑，忙补充：“要尽力。”
“知道啦。”方适想起一名老鬼，他是一名商人，原本和青梅竹马约好，自己外出行商五年后，赚钱来娶她。可是五年来，他赚的钱并不没有达到自己能给予青梅竹马幸福的数目。于是他违背了诺言，没有回到家乡。一直到十年后赚取了足够的金钱后才回来，这时候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商人老鬼对方适说，金钱很重要，没钱没权，在这世界上你什么都不是，不仅给不了你女人好一点的生活，而且连你的父母都会因为你没有自己兄弟有出息，而看低你一分。但是要多有钱才行呢？这个标准书中没写，标准在每个人心中都不一样。如果你只有一颗永远对她好的心，你不能娶她，你没资格，也没资本让她幸福。
方适不明白了，问，到底什么时机是最好的？有一千大洋，还是十万大洋呢？
商人回答，有希望……我应该在有了第一家店铺，有稳定收入的时候，就应该回到家乡娶了她。虽然当时收入并没有达到我的标准，但是我已经有了基础和希望，而不再是只有一颗想永远对她好的心。
这就是方适为什么在感觉自己对苏佳有好感之后，想着置业的重要原因，连落脚点都没有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谈论嫁娶。也许女方不需要你的落脚点，但是这是一份诚意。
方适有所想，当夜帐篷内谈论的话题就是，在哪置业。首先华夏肯定不行，好容易跳出华夏，少点敏感，再选华夏，虾米首先不同意。
方适提出甘伯建议自己入沙国国籍，感觉到杀气，立刻转口：“沙国好像被灭了。”
“没，沙国因为有大沙漠的原因，未发现恶魔出没。”在没有心的沙漠，在没有爱的荒原，死神也望而却步，幸福之花处处开放。这是一首歌的歌词。方适小时候听这首歌挺懵圈的，意思是不要有爱，死神就不会来？大家都会幸福？不管怎么说，恶魔对沙漠确实没兴趣。
看，聊两句就会跑题，方适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你觉得哪好？不许说贝斯山。”
苏佳一笑，想了很久道：“皮皮群岛不错，但是太偏僻了，偶尔去渡假是可以……我想你应该喜欢一块靠海的地方，这地方最好和现代城市距离不远。”
方适点头：“没错，开直升机一个小时内能到就行。”
苏佳道：“最好是欧陆这边，你不是很喜欢大洋洲的国家。”
方适道：“亚热带吧，热带不行，寒带也不行，温带还好。”
苏佳道：“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地点，而是太多合适的地点，你无法挑选。”欧陆目前未沦陷区域，大部分符合方适的要求。
方适回答：“也不是，我对欧陆国家不存在归属感，定不下来。”
苏佳道：“干脆你把钱给我，我来买。”
方适道：“这方法好。”自己定不下来，别人定下来，可以，也不差。
方适再问：“你懂吗？”
苏佳道：“我不懂，我朋友懂，我请劳拉帮忙，肯定能选到欧陆最好的一个地点……劳拉，你喜欢劳拉吗？”苏佳试探问。
“喜欢这个词怎么说？”方适道：“劳拉挺够朋友。”
“我说的是男女的喜欢。”
方适道：“哦……说实话？”
“恩。”
方适道：“劳拉如同西餐，好吃，但是偶尔尝鲜不错，天天吃西餐受不了。我还是喜欢吃华夏餐，百吃不厌。”
苏佳：“天天吃华夏餐，偶尔来一顿西餐调剂一下是最好的，对吧？”
方适道：“当然，生活就要多姿多彩嘛。”
“哦？”苏佳反问了一个字，一时间沉默。
方适问：“怎么了？”
苏佳借口道：“我想我爸，他现在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按照和米珈达成的条件，星球联盟向贝斯山投放了物资，其中就有卫星电话和电池，甚至还有太阳能发电机，但是苏佳在投放物资前就前往巴别塔，父女一直没有联系。苏佳原本是借口，真一提，苏佳就担忧自己的爸爸了。
方适宽慰道：“武神已经和联盟有联系，表示一切安好，并且表示了感谢。恶魔沙漠都懒得去，更别说爬海拔五千米的高山。”
“恩。”苏佳回了一个字，睡袋中她的凑近方适一些，两人挨着，苏佳能感觉到更多的安全感。方适心中则责怪飞行员，带什么睡袋？你不会弄一条被褥吗？不过，之前睡在一起也有被褥，不见得方适敢越雷池。当然，如果天天有这样的机会，方适迟早有一天脑子一抽就越了雷池。
脑子抽起来，方适可是连自己都敢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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