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总之, 人工智能计划与药物研究组，都是组织时刻关注的重要项目。如果你的那位朋友真的很有天赋，不想涉入其中无法脱身的话, 就避开辛多拉集团吧。”
由于还要跟诸伏景光交流单独对话的情报，降谷零直到第二天, 才跟理矢详细地讲解了辛多拉集团与组织的关系。
it行业巨头辛多拉公司, 其实同样是组织的合作伙伴, 或者说, 是组织投资影响下的科技前沿触角之一。
组织涉及的各国各地、各行各业实在太多了, 这已经是其中较为核心的部分。
所以关于这方面情报，即使潜伏多年的降谷零也所知不详, 只是对零零散散听过的信息稍作整合加以介绍。
不过最后, 为了让理矢更好地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性，他另举了个例子佐以说明：“浅井，你知道美国的著名女影星克丽丝-温亚德吗？”
“听说过, 是很有名的大明星吧，”理矢镇静点头，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而且之前曾经在波本先生的车上看到过，两位关系很好吗？”
“偶尔会一起出任务。”
看着对方仿佛意识到什么、陡然震惊的表情, 降谷零轻笑，肯定了她的想法：“她也是组织干部之一, 而且是情报组最神秘的成员, 地位很特殊，代号贝尔摩德, 精通易容变声、能力很强。”
是的, 神秘主义者的谜语人作风, 理矢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不过没想到贝尔摩德地位这么高，这倒是让她生出了一些其他想法。
心里附和着，她适时将一开始的惊讶情绪搀上些许恰到好处的茫然：“可是这跟辛多拉集团有什么关系呢？”
“一年前，我曾见过贝尔摩德亲自跟辛多拉董事长会面，”降谷零语气沉肃，认真告诫道，“能出动她那样身份的成员，说明组织对这方面真的很上心，所以如果不得不需要接触，一定万分小心。”
“如果有什么麻烦，我和苏格兰都可以帮忙，千万不要逞强。”
金发青年站在阳光下，紫灰色的眼眸柔和而坚定，那种明亮的光芒，看起来就非常令人安心。
“百忙之中还要麻烦您这种事情，真是太辛苦了，波本先生。”理矢注视着对方毫不显疲惫、神采奕奕的脸庞，真心实意地赞叹道谢。
虽然这段讲述的时间，已经逐渐完善了自己的行动思路，但面对着上司的一再关切，她难免生出一阵感动。
明明昨天应该忙工作到很晚了，今天却还是惦记着下属的事情，忙中抽空将情报毫无保留地分享了出来。
其实来美国之前，理矢还有点担心跟这位降谷先生的配合程度来着。
对方看起来就是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的那种典型公安精英，还曾被自己无意中举枪威胁，无论怎么看，公事公办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
……但是实际相处中，对方除了工作时稍显冷淡、不苟言笑，平时明明是个关心下属的好长官啊。
“对了，既然您说到克丽丝、贝尔摩德小姐跟辛多拉集团关系密切，请问她现在还在美国吗？”交谈结束之前，理矢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她眉头紧蹙，似乎对这件事十分忧虑、所以忍不住谨慎地加以确定。
看来自己的告诫有用过头、反而让对方开始过度紧张了……如此想着，金发青年安抚地微笑，给出了肯定答案：“放心吧，虽然原因不详，大明星近两天都在英国忙着其他任务，暂时不用担心。”
“我明白了。”眸光轻闪，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波士顿校园内。
回想着上午的场景，理矢心情不错地信步而行穿过稀疏人流，推开了咖啡厅的店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独身一人的泽田弘树。
似乎等得有些无聊，男孩正聚精会神地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键盘按得飞快。
无视店员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视线，她直直走到角落里的泽田弘树身侧，抬手拍了下男孩稍显单薄的肩膀：“弘树，你在写作业吗？”
“啊？”男孩受惊地抬头，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
“这个不是作业，”虽然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笑容，泽田弘树匆忙打了个招呼就重新低下头，手上动作不停，“阿妮亚姐姐，你先等一下，我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微微挑眉，理矢转身在对面落座，耐心等待着。
这个“还差一点”，似乎真的只是一点。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理矢就看到男孩猛然抬起头，神采飞扬地朝她扬了下手机：“搞定了！”
“那太好了，”被对方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着，理矢同样扬起了笑容：“我可以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
“当然了，这就是给阿妮亚姐姐的。”泽田弘树答得不假思索。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匣子，跟手机连接之后再次操作了几下，将手机话筒凑近唇边，微笑着看了过来，出口声音却是属于中年男人的沧桑低沉：“你看。”
“！”理矢情不自禁睁大了双眼。
看着她的表情，泽田弘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开了话筒笑得有些得意：“怎么样，和辛多拉董事长的声音一模一样对吧？”
“我设计的程序降低了变声器自带的电流音，再加上事先输入变声对象的音频，综合起来，就能够做到跟真人声音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相似度了。”
简单介绍过自己的作品，男孩将黑匣子带线递了过来，有些期待地看过来：“怎么样，阿妮亚姐姐，这个可以帮上你的忙吗？”
“嗯，”望进他清澈的蓝紫色眼眸，理矢心情有些复杂地微笑颔首，“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已经远远超出想象了。”
“谢谢你，弘树。”
“这不算什么。”
面对她郑重其事的表情，泽田弘树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低头看着桌面，声音很轻：“我很抱歉，明明答应过要一起出去玩，却一直没有时间。”
“而且妈妈生病之后，我太担心了，也是阿妮亚姐姐一直陪着我、安慰我……真的非常感谢。”
“如果真的感谢我，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理矢轻轻叩了下男孩光洁的额头，笑得无奈。
如果真的继续争下去，气氛也太奇怪了，这样计较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
泽田弘树真的很可爱，但她自始至终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何况这么多次任务下来，理矢已经察觉到，对任务对象来说，系统的目标不会是坏事，甚至往往可以救其一命。
她自然地转了话题，笑意微敛：“弘树，我这次过来其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已经确定加入辛多拉公司的项目了吗？”
“我还在考虑。”突然被问起这个，男孩有些茫然。
他偏头思考了下，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动摇：“但是他们提供的支持力度很大，而且我也认为人工智能会是很有潜力的研究方向……”
“你对人工智能的设想是什么呢？”理矢没有直接说出辛多拉公司的问题，而是决定先看看对方的看法。
毕竟根据目前的情况与任务目标中的暗示对应一下，如果说【超前于世界之物】与【诺亚方舟】指的是人工智能，那么【天才的绝望】就明确指向了泽田弘树本身。
这些天的谈话中理矢也旁敲侧击过相关的问题，但是毕竟隔着屏幕，无法像面对面一样切实地观察对方真正情绪做出判断。
面对她的问题，男孩意外沉默了好几分钟。
在这种沉闷的安静中，理矢敏锐观察到，泽田弘树睫毛轻轻颤动着，小脸紧绷。
显然，他的情绪并非抗拒，而是一种激烈的挣扎和抉择，仿佛将要吐露隐藏已久的秘密。
终于，仿佛下定了决心，男孩深呼吸了一下，直直看过来，开口时，清脆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压抑的颤抖：“我认为那是重塑日本的希望。”
“它将会像诺亚方舟一样唤醒人们，让死板僵硬的秩序发生变动，给社会重新带来活力。”
似乎很少这样直白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男孩眼眸发亮，几乎倒映着灼灼的火光。
“但是更有可能，在那之前它就会成为资本手中的镰刀和马鞭，让社会变得更糟。”
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如此认为的。但已经知道了男孩的思路，理矢当即毫不客气浇下去了一盆冷水。
诺亚方舟，可是被系统点名阻止出现的事物。
第一次听到她略带讥讽的尖锐语气，泽田弘树表情愕然，下意识反驳：“可是……”
没给他找到言辞的时间，理矢稍微缓和了语气打断他：“而且，辛多拉之所以主动赞助，是由于弘树你在计算机方面有着出类拔萃的天赋。”
“我们都知道，辛多拉集团不是在做慈善，而是想要预定你的潜力，想要为之所用，对吗？”
作为早熟的孩子，泽田弘树当然明白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无法反驳，他抿唇点了头。
见此，理矢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弘树，你想要制造人工智能重塑社会体制，其实是因为对它失望了吧？”
这点是自己之前亲口告诉对方的，男孩不假思索“嗯”了一声。
“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同样对日本的体制很是失望，那就是对僵化的警察制度，”她神态自然地，把不久前才从上司诸伏景光那里听到的朋友故事拈来就用，“弘树一定想不到，他曾经的梦想可是要亲手揍一顿警视总监哦。”
“真的？”
被她的讲述所吸引，泽田弘树情不自禁产生了强烈的共情，下意识追问：“那他后来呢？”
“后来……”
理矢回忆着诸伏景光的口吻，语气同样高昂了一些：“在那之后他并没有愤世嫉俗，而是进入了警察学院，决定超越所有警察，自己成为警视总监来改变不喜欢的现实。”
完全不同于自己想象的发展，让男孩蓝紫色的眼眸有些复杂。
“真的很有勇气不是吗，即使一个人，也毫不动摇地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进。”
理矢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声音再次柔和下来：“弘树，我这样说，并不是一定要求你这样做，只是比起建造诺亚方舟，不如先站到更高的地方如何？”
“站到只凭你一人，就足以让那些人不得不仰望顺从的地方，让他们不得不倾听你的声音，正视你的想法。”
“比起将希望寄托给神或者人工智能，我更希望你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做到。”
一片安静中，男孩蓝紫色的眼眸前所未有地动摇起来。
理矢安静地等待着。
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片刻后，他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干涩：“……我会好好考虑的。”
点了点头，理矢没有再多说，只是轻轻揉了把男孩柔软的碎发。
倒是泽田弘树有些犹豫地再次出声：“阿妮亚姐姐，但是辛多拉董事长最近一直跟母亲提起，想要收养我。”
“我不想成为他的养子……”
“明明你有自己的父母，他这是什么意思？”理矢有些迷惑这种提议。
不过这个解决也不难，理矢转而望向他：“弘树，你能够联系上你父亲吗？”
“我有爸爸的邮箱地址……但是跟着妈妈离开后，我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收到我的消息了。”
“他只是和你母亲有分歧，但是我相信，他们同样爱着你，”理矢叹了口气，耐心地谆谆善诱，“而且你母亲现在病重，难道他会想自己始终被瞒着吗？”
男孩不自觉握住了拳头，声音有些沉闷：“医生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可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理矢完全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那么，尽快把情况告诉你父亲，相信我，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理矢最后按了下男孩的肩膀，笑得很是轻松：“至于辛多拉董事长这边，就交给我解决好了。”
男孩惊讶地抬头，只见到了她坚定的笑容。
不自觉的，如这段时间的无数次一样，他终于安心下来，信服地应声：“好。”
如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工作，托马斯-辛多拉步履轻快地走入停车场，拉开车门，准备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但刚弯腰进入车内，下意识地侧头瞥到的、驾驶座上的金发身影让他整个人都动作僵住一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喊出声：
“温亚德小姐？””
“我有爸爸的邮箱地址……但是跟着妈妈离开后，我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收到我的消息了。”
“他只是和你母亲有分歧，但是我相信，他们同样爱着你，”理矢叹了口气，耐心地谆谆善诱，“而且你母亲现在病重，难道他会想自己始终被瞒着吗？”
男孩不自觉握住了拳头，声音有些沉闷：“医生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可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理矢完全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那么，尽快把情况告诉你父亲，相信我，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理矢最后按了下男孩的肩膀，笑得很是轻松：“至于辛多拉董事长这边，就交给我解决好了。”
男孩惊讶地抬头，只见到了她坚定的笑容。
不自觉的，如这段时间的无数次一样，他终于安心下来，信服地应声：“好。”
如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工作，托马斯-辛多拉步履轻快地走入停车场，拉开车门，准备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但刚弯腰进入车内，下意识地侧头瞥到的、驾驶座上的金发身影让他整个人都动作僵住一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喊出声：
“温亚德小姐？””
“我有爸爸的邮箱地址……但是跟着妈妈离开后，我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收到我的消息了。”
“他只是和你母亲有分歧，但是我相信，他们同样爱着你，”理矢叹了口气，耐心地谆谆善诱，“而且你母亲现在病重，难道他会想自己始终被瞒着吗？”
男孩不自觉握住了拳头，声音有些沉闷：“医生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可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理矢完全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那么，尽快把情况告诉你父亲，相信我，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理矢最后按了下男孩的肩膀，笑得很是轻松：“至于辛多拉董事长这边，就交给我解决好了。”
男孩惊讶地抬头，只见到了她坚定的笑容。
不自觉的，如这段时间的无数次一样，他终于安心下来，信服地应声：“好。”
如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工作，托马斯-辛多拉步履轻快地走入停车场，拉开车门，准备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但刚弯腰进入车内，下意识地侧头瞥到的、驾驶座上的金发身影让他整个人都动作僵住一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喊出声：
“温亚德小姐？””
“我有爸爸的邮箱地址……但是跟着妈妈离开后，我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收到我的消息了。”
“他只是和你母亲有分歧，但是我相信，他们同样爱着你，”理矢叹了口气，耐心地谆谆善诱，“而且你母亲现在病重，难道他会想自己始终被瞒着吗？”
男孩不自觉握住了拳头，声音有些沉闷：“医生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可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理矢完全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那么，尽快把情况告诉你父亲，相信我，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理矢最后按了下男孩的肩膀，笑得很是轻松：“至于辛多拉董事长这边，就交给我解决好了。”
男孩惊讶地抬头，只见到了她坚定的笑容。
不自觉的，如这段时间的无数次一样，他终于安心下来，信服地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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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弯腰进入车内，下意识地侧头瞥到的、驾驶座上的金发身影让他整个人都动作僵住一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喊出声：
“温亚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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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亚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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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和你母亲有分歧，但是我相信，他们同样爱着你，”理矢叹了口气，耐心地谆谆善诱，“而且你母亲现在病重，难道他会想自己始终被瞒着吗？”
男孩不自觉握住了拳头，声音有些沉闷：“医生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可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理矢完全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那么，尽快把情况告诉你父亲，相信我，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理矢最后按了下男孩的肩膀，笑得很是轻松：“至于辛多拉董事长这边，就交给我解决好了。”
男孩惊讶地抬头，只见到了她坚定的笑容。
不自觉的，如这段时间的无数次一样，他终于安心下来，信服地应声：“好。”
如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工作，托马斯-辛多拉步履轻快地走入停车场，拉开车门，准备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但刚弯腰进入车内，下意识地侧头瞥到的、驾驶座上的金发身影让他整个人都动作僵住一瞬，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喊出声：
“温亚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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