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师还是骗子？
华纳兄弟在伯班克华纳大道4000号的摄影棚，正在拍摄史蒂芬·席格尔主演的动作片，“法律之上”。
这部电影的剧本，是为席格尔量身订作的，讲述一个叫尼克的阿美利加军人，曾经在越南特种部队服役，后来到东瀛寻求真正的武术“合气道”的深入研究。
他学成归国，被cia招募为特别行动员，后来看不惯cia对囚犯用酷刑，离开cia后在芝加哥当警探，并且结了婚。
在和新搭档的打击毒贩行动中，他发现罪犯被cia包庇，并且把教堂的神父杀死。最后尼克奋起反击，不在顾忌法律的规定，他变成了复仇战士，在法律之上杀死了坏人，保护了自己的家庭。
“所有人都按照我的设计来，所有人都一样……”
席格尔瘦高的个子，在片场准备拍摄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很多罪犯，用合气道把他们一个个放倒在地的镜头。
虽然电影的导演另有其人，但是动作场面都是席格尔自己来设计，自己拍摄。现场所有的特技人员，都要乖乖地作出被他用神奇的“合气道”发出的气功，打得七荤八素得摔倒在地。
……
“这里是华纳兄弟的在洛杉矶传统的摄影棚里，最大的一个，之前的电视剧‘功夫’，和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七宝奇谋’，都在这里拍摄。这次‘法律之上’里越南丛林的戏份，就在这里搭景。
请戴上访客证，我们从这里进去，席格尔先生就在里面指导动作场景。”
一位华纳兄弟的现场管理人员，引着罗纳德一行人进了拍摄现场。两位保镖抬手从她手里接过访客证，递给罗纳德和经纪人理查德。
“你们当保镖太周到了，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国王……哈哈哈”，罗纳德被让·克劳德和龙格尔两个当过专业保镖的演员伺候的很舒服，马上表示感谢。
“这是我们的工作”，让·克劳德反应快一点，抢先拍马屁。
“等会儿进去以后，你们不要跟在我后面，里面没什么危险。你们有空多看看席格尔是怎么拍动作场景的，以后你们拍电影的时候用得着。”
罗纳德嘱咐他们还是要多学习，因为罗纳德对怎么拍这种格斗场景了解的也不多，他们两个能自己悟到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
“我们进去吧……”现场经理打开了摄影棚的侧门，让罗纳德进去看。
“勒贝尔，你他妈的在干吗？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按照我的设计来，我一下带住你的手腕，你就要顺势摔倒，这不是格斗，这是拍电影，你明白吗？”
罗纳德一进来，就听到了梳着马尾辫的席格尔在高声的训一个特技演员。
“席格尔先生，我并不是不按照你的设计来，只是这样摔的话，我的重心和你摔我的方向相反，地上没有铺垫子，都是硬地，我很容易摔伤的。能不能把我摔出去的方向改一下，这样我也好摔的漂亮一点。”
“他妈的，你是主演还是我是主演，嗯？我让你怎么摔你就怎么摔，你是不是不服？我们可以单独来练练……”
席格尔冲过去，头碰头的顶着那个叫勒贝尔的特技演员，威胁他不按照自己的摔法倒地，就让他滚蛋。
“不不……席格尔先生，我按照你的要求来就是了……”勒贝尔舍不得特技演员的高工资，还是服软了。
“你们注意看他的打扮，和那种好像在道馆里切磋的气势……”罗纳德看到了史蒂夫·席格尔的这幅做派，心中赞了一声。赶紧让两个保镖注意偷师。
席格尔穿了一身黑色的道服，马尾辫晃来晃去，霸凌别人的时候一脸严肃，配上大高个子，很像那种阿美利加人想象里的格斗大师的样子。
“好，我们再来一遍……”
席格尔瞪着勒贝尔，直到他服软，然后吩咐摄影师开机，自己要排练一遍动作场景。
“a！”
席格尔大叫一声，然后替身一个个地上前，摆出一副冲上前和他拼命的姿态。
“哈……哈……哈……”席格尔的合气道有点罗纳德在华国看到的太极拳加上中国式摔跤的合体，主要的发力点是用擒拿的手法叼住对方的手腕，然后利用对方的冲量，四两拨千斤地让对方失去平衡。失去重心以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每个特技演员冲向他的方向不同，被他拿住以后摔的方向也不同，失去重心摔出去的姿势也不一样。
席格尔这样精心设计的打斗，和合气道表演差不多，每个对手都是按照编排，一个个的冲上去，从不会出现两个人一起上的情况。
合气道的技巧比较讲究小中见大，席格尔自己的动作很隐蔽，幅度不大。这样一打多的样子，很有舞蹈的韵律感。
电影里的格斗，和真正的街头格斗并不一样，讲究的是打得好看。这个合气道师证持有者，对这种表演非常熟练，因为他们开馆的时候，就要和徒弟表演这种摔法，让学员看得很爽，才会来报名。
罗纳德边看边点头，席格尔这家伙狂是狂了点，要说拍电影动作设计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几个特技演员被摔的很狼狈，不过大家都是按照计划来，这种程度的到底不算什么。
前面的人都摔倒了，最后轮到了刚才回嘴的勒贝尔。
“哈……”
这下席格尔使了个坏，没有按照设计的方向摔勒贝尔，而是出人意料地换了一个方向发力。勒贝尔被他用力一推，刚才为了好看全力冲过来的冲量，被转换了一个方向，向着一旁的砖墙冲去。
“啊……”勒贝尔想用力找回重心刹车，没想到席格尔在把他发到砖墙方向以后，还在脚底下轻轻地找了一下。这下勒贝尔差点被绊的摔了一跤，重心不稳后一头撞在了砖墙上。
“啊……”勒贝尔捂着脸，这下撞的不轻，一缕鲜血从手指缝了流了下来。
“你没事吧，勒贝尔……”几个和他同属一个特技团队的队员上去，把他扶下来。
“没什么事，没事……”勒贝尔知道上了席格尔的当，故意让他吃个憋。
“嗨，你怎么不按照设计的方向来摔？”勒贝尔见到自己流血了，心中气愤不过，指责起席格尔来了。
“你行不行啊？特技演员摔都不会摔？我随便一个发力，你就倒错了方向，实拍的时候，你这不是故意浪费胶片吗？”席格尔指着他破口大骂。
现场的特技们差不多有20多个，哪还不知道席格尔是故意立威，乘人不注意的时候让勒贝尔摔个狠的。
“我……”被故意摔了一下还被指责，勒贝尔看到满手鲜血，一下子有点晕，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个坏蛋。
“你，凯恩，还有你，奎德罗斯，你们也想像勒贝尔那样吗？”席格尔指着扶着勒贝尔的同伴，双目露出凶光，这些特技演员，在片场不服自己，就要好好整治到服气为止。
“亲爱的，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合气道？”一个金发大眼睛的美女，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见席格尔大发神威打得特技倒了一地，上来搂着席格尔的胳膊开始撒娇。她在这部电影里演席格尔角色的老婆。
这不是在加农炮山寨印第安纳·琼斯系列电影里演女主角的那个沙朗·斯通吗？
罗纳德认出了这个女人，她脑子有很大的问题，听“销魂天师”的女主角卡桑德拉·彼得森说过，这人在食人族的道具大缸里小便，弄得片场一股臭气。还一张大嘴巴到处宣扬自己的“战绩”。
“噗哧……”想到这里，罗纳德禁不住笑了出来。
“谁啊？谁在片场乱出声？又是你？你是什么人，敢来我的片场撒野？”席格尔认出了罗纳德就是上次在首映式上“勾引”自己老婆凯莉·勒布罗克那个年轻人吗？
“我只是来参观的……”罗纳德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是来找茬的，“那啥，驻场的医生在哪？应该给那个特技演员包扎一下了吧？”
“医生，医生”，众人才反应过来，叫来医生给勒贝尔包扎。
“亲爱的，你才是片场最有男子气概的人……”
史蒂夫·席格尔被沙朗·斯通的胸脯一贴，顿时雄风大涨。
“那是，honey，这里我说了算。”他一手搂上了斯通的腰部，在屁股上一拍。
“嗯……那个人是谁？他好像不听你的哦……对了，好像看起来有点眼熟。”莎朗·斯通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起来。上过大学的斯塔苏，智商据说很高，不过她的问题，就是在只想着怎么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高智商。
“嗨，嗨，说你呢，你是谁啊？滚出我的摄影棚……”席格尔雄性荷尔蒙飙升，上来对着罗纳德就过来，要用双手推他。
“停”，两位保镖发现席格尔有出手的意思，左右上来挡在罗纳德的面前。
“哪里来的杂鱼？”席格尔看着那个高个子的保镖，有点像史泰龙“洛奇iv”里的反派，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人打扮成反派的？上去就要推他。
龙格尔和让·克劳德，都是欧洲空手道锦标赛的冠军，两人的反应很快。
龙格尔一个闪身，侧向躲过了席格尔的推搡，然后他快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个扫踢就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席格尔的屁股上。
“噗……”席格尔猝不及防，没想到对方没有按照合气道设计好再打的规矩，上来就吃了个大亏，摔的双膝跪地，好像再向罗纳德求饶一样。
“噗哧……”那些特技演员看到席格尔吃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我要杀了你……”席格尔受了奇耻大辱，站起来就要冲过来打回去。
“阿舅……”
这下轮到让·克劳德展示，他一个双脚腾空跳起，然后在空中换脚，就是一个空中后扫踢……脚底贴着席格尔的脸皮，控制力还是这么精准。
席格尔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自己鼻子前滑过，本能的停了下来，然后双手举起来放在眼前防御。
“噗哧……”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席格尔好像被两个保镖，两记空手道弄的傻掉了似的。
“谁在这里喧闹？”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看样子好像片场的制片主任模样，正在休息室里打盹，被笑声惊醒，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武术家之间的切磋……”，罗纳德笑着上前，示意大家，自己的两个保镖，只是和席格尔切磋切磋。
“啊……好好……你们继续”这个女制片主任模样的人，看到是罗纳德，好像老鼠见了猫，掉头就往回跑。
罗纳德被她的动作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回过头来对席格尔伸出了手。
“抱歉打扰了你的拍摄，我们先走了。”
席格尔赶紧和罗纳德握了握手，趁机赶紧从十分尴尬的场面中顺势下台阶。
“你好，你好，我欢迎你来我的剧组……你是……”席格尔讪讪地说，双眼眯起，看着罗纳德盘算着打听一下这人的背景，以后再找回场子。
“我叫罗纳德，罗纳德·李，你记住这个名字。”罗纳德回头对着两个保镖示意，该看的都看完了，也该走了。
“我们继续，继续……”席格尔对着特技演员们又开始发布命令。
不过有了这个插曲，这些特技演员对席格尔可就没这么服贴了。
“你说他到底是合气道的大师，还是个骗子？”
“谁知道呢？我听说他的师证，是和师傅的女儿结婚才拿到的。”
“嘿嘿，也就欺负我们这些特技，真打起来也不怎么样……”
……
保镖们和理查德等人簇拥着罗纳德出了摄影棚，上了汽车。
“干的不错。”罗纳德对两位临时保镖称赞起来。
“谢谢……”两人今天保护了罗纳德，还展示了自己的格斗能力，都很感谢席格尔这个居然不认识罗纳德的傻蛋。
“在片场看出点什么没有？”罗纳德接着问他俩，席格尔虽然为人很糟糕，不过他在动作电影上还有两下子。
“动作电影要套招，这样打起来好看，我看席格尔的真实水平也一般，但是那些特技演员一个个地安排好了冲上去，他在那里不动，观众看起来很像大师。”
龙格尔今天是大开窍，一个人打得好不好看，其实和对手的配合很有关系。
“我觉得气氛的烘托也很重要，席格尔穿着合气道的道服，就显得很有范儿，其实我们空手道的道服，也很好看的。”
“哈哈哈，看来你们真的有领悟，接下来的剧本，我就会找人从这两方面入手，让剧情衬托你们的格斗技巧。”
几人到了白日梦，罗纳德让他们去休息，自己打电话给剧本助理大卫·西姆金斯，让他找有能力的编剧枪手，来为两位保镖，量身订做剧本。
“罗纳德……”理查德等罗纳德忙完以后，找到机会给罗纳德使个眼色，示意有要紧事和他说。
“怎么了？”两人进了罗纳德的办公室，把门关上。罗纳德丢了一瓶可乐给他。
“你记得刚才那个，从休息室出来，过来问你事情的女人吗？”理查德问。
“她怎么了？”罗纳德茫然地问，这个女人长得很普通啊，自己没什么印象。
“那个里克（尼西塔）办公室里，有嫌疑泄漏‘上班女郎’剧本，后来自己失踪的那个秘书，我看着觉得很像她。”
“嗯？你确定吗？”罗纳德声调都高了八度。
“不是百分百确定，她换了发型，服装也换掉了秘书装扮，不过动作和说话的姿势很是很像。”理查德一直在罗纳德的后面，那个女人又很快走了，一时他没有很确定。一会儿过后他再去找，又找不到人了。
“去找里克，让他去摄影棚认认？我看她好像挂着剧组制片主任的高等级通行证？”罗纳德心中狐疑大起。这个秘书，显然是不知道自己会去片场，才会被理查德认出来。
要是她就是那个泄密的秘书，到这里来当制片主任，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人对她的酬劳。好来坞这么多剧组，她也不知道自己回去她工作的那一个。
“我怕等到里克过去，她又会跑。”理查德后悔自己没有带个一次成像相机。
“跑？跑了，那也是一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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