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是温柔的人呢。
第三章
1/真是温柔的人。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敲响，舜宇在晨怡收拾完书包前把被扔进水池的书本捞起来，熟练的嗮在围栏上。
“走吧。”
舜宇似乎很开心，少见的笑着，露出小虎牙甚是好看。
至少晨怡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原来这个斯文败类也可以笑得如此阳光好看。
“嗯！”
两个人对话不多，但都接得上对方的梗，舜宇看着晨怡似笑非笑的样子愣了下，不好意思挠挠头发。
“我说的话题，是不是太无聊了……”
“没有哦，但是比起我的事情，我还是更想了解班长的事情。”
我的事情吗。
舜宇知道他不能吓到她，别开脸，刘海遮住眼睛，有些阴沉。
“晨怡你反感杀人犯吗？”
“怎么说？为什么反感杀人犯呢？”
“就是因为一些原因，杀了家人的人。”
因为一些原因杀了家人？
晨怡不知道这种话应该如何回答，再说这个问题不来就不正常。看向舜宇，他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那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如果偷换概念的回答呢？
晨怡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古代有一个恶霸，欺凌村民无恶不作。有一天一个少年杀了这个恶霸，但却被衙门斩首示众。”
“少年杀的的确是恶霸，的确为民除害了，但他杀了一条命。”
“村民们为少年申冤，但衙门却坚持不让步。”
是否反感一个杀人犯，就要看那个人是以什么角度去看。
班长那么聪明的人应该懂她在说什么。
“是吗，抱歉问了些奇怪的问题，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个问题对吧。”
看向晨怡，已经到了她家楼下，是时候道别了。
“那，如果我是那个杀人犯呢？晨怡会讨厌我吗？”
如果班长是杀人犯？晨怡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这样文文弱弱的人，怎么会杀人。
“那我会给班长一笔钱，再帮你把沾上血的衣服换掉，整理好你用得上的东西，放心的去逃吧！”
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眼前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贪婪的吸着她的气息的同时，拿掉她衬衫上掉落的头发丝拽在手里。
“谢谢。”
靠近她的脖子，在耳畔轻声低语。
忍住强烈想要吻住的冲动，咽了口唾沫恋恋不舍的离开这个拥抱。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班长……”
晨怡还愣着，等缓过来，班长已经离开了。
好香。
那个人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
捂住嘴巴，开心得快跳起来。
晨怡大概不知道，那个紧紧的拥抱，是危险的开端。
等晨怡上了楼，确定不会再下来了。舜宇从另一个角落里出来，撩起额前的刘海把后脑勺多余的头发绑起，衬衫换成是黑色背心，穿上白色外套。
看着那一根晨怡的头发，笑得甜甜的，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袋里。
关掉手机录音，打开导航。
/2 低声警告
离C市较远的E市知名酒吧卫生间。
这幅模样谁都认不出，他们认识的只是那个戴着眼镜大气不敢出的文弱少年。
躲在角落里，身体退进暗处甩出蝴蝶刀，熟练的在手上旋转把玩。
目标的人在一步步靠近，香烟的味道，踏下皮鞋的重量，走路的速度。
“先滚出去，老子上了厕所再出来，今天一定要玩死她！哈哈哈哈哈哈”
目标就在旁边，等对方解决完洗手，轻声靠近，右手过去环抱勒住脖子，膝盖一顶关节处，整个人跪在地上。
对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抓住头发往后猛拽，蝴蝶刀转一圈狠狠地刺进小腿肌里。
“啊啊啊啊啊——”
“啧。”
很是不满这惨叫引来其他人，临走前对着脑袋猛踹，目标晕了过去。提着脑袋拖着他靠着水池旁，保持跪地的样子。拍照。
听到动静，有人冲了进来，来不及清理手上的血迹，拔出刀转身离开，在行动前查过路线，窗户可以翻出去，二楼的高度不算什么。
回头看眼跪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人，一抹微笑，跳下去。
一巴掌还了。
剩下还有。
那只触碰她肩膀的手。
还有，她身边被吸走的空气。
唐义的行踪飘忽不定，舜宇溜进了家里，坐在沙发上，喝着苏打水。
十点四十，门终于被打开，果然是唐义。
“你是……舜宇！”
愣是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好半天。似乎没有惊讶这个人是如何进来的。
舜宇不说话，邪笑拿出手机，点亮扔到他面前。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被捅伤跪地的照片。
“我说过吧，那一巴掌会还的。”
靠近他，伸出满是血的手抚摸他白色衬衫，虽然血已经干得差不多，但一定要擦上去，毕竟是他亲爸爸的血。手加重了些。
“我说过吧？很后悔当时没有弄死我？现在晚了。”
靠近他的耳边，轻笑声呼口气。
手转着蝴蝶刀移上来抵着他的脖子，渐渐用力“这次只是警告，不管你干什么，靠近她，妨碍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疯子！
这个人就是疯子！
“你不怕我报警吗？”
有些怕的后仰着脑袋，恶狠狠瞪着他。
“无妨，反正已经处理干净了，我想死的时候不弄死我，现在我想通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晃。”
咬着口腔黏膜，说不出话也不敢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知道。”
挑眉看着唐义的眼睛，眯着笑；“最好这样。”
拍拍他的肩膀拿走手机，满是愉快的离开。
威胁我吗。
唐义瘫软在地，冷静一会儿，立马打电话到父亲那边去。
放下头发。靠着墙舒一口气，插上耳机听白天的录音，是与晨怡的对话录音，她的声音真好听，每一句话都录进去了。
拿出包里的照片，那是被唐义偷拍到的照片。
他抛尸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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