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将上面的血[ye]擦拭得差不多后，路妃岚将眼镜重新戴上，见方舟的视线都停在他被浸湿的外套上，他解释道。
"这些并不全是我的血，洗手间在哪里?"他将外套脱了下来，周围看了看，他实在是一刻都没办法忍受不了自己这幅模样。
“走廊右拐。”雷切说道。他刚说完，路妃岚就准备过去，被方舟拉住手臂。
"把伤[kou]处理了再清洗，你想让它们更严重?"
路妃岚脱了外套后伤势更明显了，肩膀处有撕裂的伤[kou]，裂[kou]处颜[se]漆黑，和里面的衬衫已经黏在一起了，细看还能看见残余的微弱的电光在皮[rou]中乱窜，直至消失。
其他的位置的伤[kou]相同，每一处都不致命，反而因为这个效果导致他的伤[kou]没有血溢出，对方明显不是冲着杀他来的，更像是玩猫鼠游戏折磨他。
亏得他还能保持住正常表情，方舟光看着都觉得疼。
正如雷切所说，这看起来确实是私人恩怨。
她不禁想起当初第一次见何叔时，他特地追出来叮嘱的一句“不要去白鲸区”,那时候她只以为是白鲸区太混乱，何叔好意提醒，如今看来，另有深意。
而且……这些伤[kou]他竟然都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处理，怎么回事?
方舟问：“你没办法处理自己的伤[kou]?”
"能力限制，我不能对自己使用重组。"
“哦，医者不自医啊。”雷切从他们的对话里迅速地提取信息，在旁边贱兮兮[cha]了一句。
路妃岚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方舟，仿佛在问“他哪位”。
方舟： “暂时的同伴。”
雷切：“什么叫暂时，太令人受伤了吧?”
“你倒是在外面捡了一些……”路妃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带着些轻蔑的语调： “奇怪的人回来做同伴。"
雷切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方舟冷笑了一声： “你自己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路妃岚： "……"
“哈哈。”雷切幸灾乐祸笑了出来。
“大哥别笑二哥了，你这有没有医疗物品?先让他做一下紧急
处理。”看着路妃岚这个狼狈样，方舟说完后又道： “你们两个身形差不多，顺便找一套你的衣服给他换上吧。”
雷切带他们移动到的这个位置应该距离中心广场不远，方舟能从窗户外看到中心广场的位置，应该是他某个根据地。
“有倒是有，不太全，他这个伤[kou]还是得找医疗馆才行。”雷切耸了耸肩，因为方舟一打岔，他也不准备和路妃岚计较，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些紧急处理的医疗用品和衣物[jiao]到方舟手里。
她接过，转向路妃岚：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路妃岚脸[se]难看： “我要洗澡，而且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雷切：“这么麻烦的家伙你怎么忍得了的?要我就不去救他了。”
方舟： "…
神经病，这个伤[kou]还准备直接洗澡，嫌活得太久了?
看在他是伤员、情绪又不太对的份上，方舟懒得和路妃岚废话，直接用线蟒摁住他不让他行动，拎起手里的医疗箱再次问了一句：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噢哟，这不好吧?”雷切在一边火上浇油，被方舟轻飘飘看了一眼住[kou]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路妃岚态度软了下来，他无奈道： “……我自己来，不过清洗肯定还是要清洗的，我会注意，毕竟这是我的身体，我还没想找死。"
方舟这才随他，接过她手里的医疗箱，路妃岚转身去了这件屋子里的盥洗室。趁着路妃岚自己处理伤[kou]的间隙，方舟向雷切要了一下他的通讯器联系方循江。
她的通讯器在商场被电流毁坏了，方循江这会应该回到琉璃街了，要是发现联系不上她就麻烦了。
雷切： “联系Ark的?他回白鲸区了?”方舟不置可否。
这可真是爆炸[xing]消息，说明她当时说的“姐姐”是真的。
雷切是知道方循江本来的身份的，001庇护所的指挥官有个旧人类姐姐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央为了翻出他顺便还悬赏了他的姐姐。
当时消息刚出的时候第四维度就有不少讨论，很多人都认为要抓住Joker根本不可能，但要抓住一个旧人类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然，更多人则认为她肯定已经死了。
br />有着旧人类这个身体，流落在庇护所之外，不需要有人特地夺取她的[xing]命，她都不可能在外面活下来。
雷切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这个应该死去的旧人类不仅好好活着，与常人无异，并且还……惊人的强大。Joker,中央眼中的危险分子? 雷切看着方舟，心想，不不不，他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危险分子。
他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些高傲的家伙被她踩在脚下了，到时候他会尽量克制自己脸上的笑容不会太嚣张。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到时候他得活着、没有被身体里的异形生物吞噬干净才行。
方舟给方循江发了条讯息：[通讯器被毁坏了，我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一会就过去。]
发完消息，方舟把通讯器抛给雷切，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盯着我笑成这样干什么。”
雷切稳稳接住：“看见你我就开心，你可是我第一个同伴。”
方舟朝他微笑： “我是你第一个同伴的话， ‘夜至’算什么?”
“那可不一样， ‘夜至’的大家最多算是志同道合的陌生人吧。”
路妃岚一时半会估计出不来，方舟没在意雷切满嘴跑火车，准备和他[jiao]换一下消息，有[jiao]才有换，方舟今天确实麻烦了雷切不少，便在提问她想知道的信息前说道： “这之前给你预留的问题，你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雷切心情很好地回答： "不用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方舟没和他客气： “秩序局那两个S级秩序者，还有一位是什么身份?你知道那人的能力吗?"
她能预感到他们很快就会对上秩序局，其中一位已经知道了，是“电”,如果能够提前知道另一位的能力，等这种情况出现，她会更好应对。
“另一位啊……”雷切有些头疼： “另一位是总局的局长，类比一下的话，差不多就是你弟弟‘指挥官’的位置，她的能力是秘密，目前没有线索能了解到。"
“如果说‘疯狗'是咬住猎物追逐到天涯海角，那她可以说是‘死神’。”雷切摊手： “虽然我对你有信心，但尽量还是不要和她对上吧。"
毕竟
如果真的对上的话，到时候肯定要对付的肯定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有整个白鲸区的秩序局。
“死神”。从这个称呼就能看出棘手之处了。
方舟叹了[kou]气。
又过了一会，距离路妃岚自己处理伤[kou]已经很久了，她走到盥洗室敲了敲门： “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
里面一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过了一会，门打开了。路妃岚没穿上衣，身上的伤[kou]已经处理完毕，伤势严重的位置绑着绷带，方舟大概看了一眼。
他其他位置的血迹都被他清洗干净了，没有伤[kou]的位置极为干净，没有留下一点血[ye]的痕迹，看来他即使没干出顶着这种伤势洗澡的蠢事来，也大差不差了。
"……看够了吗?"
“身材不错。”她似笑非笑道： “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路妃岚沉默了。
方舟将刚才雷切拿出来的衣服抛给他： “没摘吊牌，新的，没人穿过。”
他接住，展开看了一眼，一句“新的没洗过也很脏”在嘴边滚了一下咽了回去，他抬眼看了下方舟，最后带着点嫌弃的意味缓慢套了上去。
"公寓那边是回不去了?"方舟继续问道。“嗯，只能换个地方了。”
“那我们只能去琉璃街，我为了把你从那里救出来身份应该暴露了，在其他地方很容易被发现。"
路妃岚愣了一下道：“抱歉。”
一路和方舟同行，路妃岚深知她为了隐藏身份有多小心谨慎。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也救过我很多次。"——虽然每次都是有报酬的。
"所以今天是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白鲸区对你来说有危险还跟着我来?"
"一些陈年烂账。”路妃岚推了推眼镜： “没想到恰好碰到个疯子，这么久了也没忘记，之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他没有准备详细讲的意思，方舟便不再深问。路妃岚伤[kou]处理得差不多，至少不会有危险，他们可以离开直接去琉璃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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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舟上次去时看到的景象差不多，琉璃街这一带雷切再[shu]悉不过，她和他说了一下方循江所在的位置，准备几人先汇合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车辆进入琉璃街后行驶了一阵子，从喧闹混乱的街道拐入了一处以居民楼为主的区域内，这里的房子不像中心位置的干净崭新，经历了毁坏、重建的循环[xing]，经常会出现一栋完整房子的旁边是废墟的情况。
稍微过了一会，方舟看见前面的路[kou]处出现方循江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就在这时，方舟的眼前出现了消息提示。
【目前可开启高维世界的入[kou](论坛),是否开启?】
按照以往的规律，差不多是到时候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找到姐姐”这么重要的事肯定是会被纳入方循江的剧情线内，方舟不觉得意外。
她先点了预留，准备一会空闲下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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