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你什么时候把你老婆和女……
钟意再三强调,只是吃个饭而已。
她有绝对的自由和自我决策权——和一个英俊风趣又有[jiao]情的男同学见面,何况只是单纯的聊天叙旧。
周聿白披着睡袍倚在窗边[chou]烟,意兴阑珊看钟意坐在化妆镜前。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其他女人约会吃饭聊天?”他貌似随意问她,“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
她蹙着秀眉往脖颈痕迹上涂粉底。
无论是叶绾绾也好,还是唐柠或者其他女人。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资格说什么。
什么都不说,走的时候也容易些,至少不会拖泥带水,也能干脆利落。
周聿白垂着狭长的眼,漆黑睫毛掩住眸底翻滚的暗[se],这暗[se]转瞬即逝,再抬眼又是一派清朗。
“玩得开心。”他走过来吻她。
薄唇落在她脖颈的鲜明印记上,他轻嘬了[kou],大度道,“我帮你们订餐厅,好好享受和朋友的聚会。”
满街的意大利男人都能为调情辞职。
但周聿白把正事摆在第一位。
他把夏璇留在米兰陪钟意,早早带着李总助去了德国谈项目。
“有没有觉得周总很有涵养?”夏璇说起了boss的好话,“他居然还安排司机去接人耶,还怕你忙不过来特意给我放假,怎么会有这么绅士大度的男人,之前你跟蓝郁那样,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蓝郁半点不好,还帮着撤热搜,他对你身边的男人都还蛮好的。”
人倒是光风霁月地走了。
钟意手指掩饰[xing]地抚着高领衫下的吻痕:“他就擅长这样。”
*
和这位意大利同学的见面在第二[ri]中午。
酒店安排司机送钟意去火车站,两人在站台见面拥抱——旁边还站着当观光客的夏璇。
男同学依旧热情洋溢地赞美钟意可爱迷人。
湛蓝发亮的眼睛看向夏璇,又是一番溢美之词。
午餐订在米兰一家久负盛名的老餐厅,特意留了很好的位置。
夏璇本来不想当电灯泡。
奈何这是老板的要求,谁知道米兰的治安如何,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出行。
再者钟意这位朋友实在是太帅——并不是说自己老板不够英俊的意思,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东方男人和金发碧眼清澈灿烂的西方美男都很值得欣赏。
何况钟意和意大利男生压根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好端端的两人见面变成了三人行。
午餐当然吃得很愉快。
[lang]漫幽静的环境和[jing]致餐具,地中海风味的美味食物,牡蛎、迷迭香和带海葵的意大利面以及各种[kou]味的甜品冰激凌。
手机有消息进来。
周聿白问她:【米兰的午餐合心意吗?】
钟意:【很[bang]。】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照片晒德式工作餐——干净的盘子装着干净的土豆、薯条和鱼排。
旁边还搁着钢笔和一叠厚厚的文件。
钟意差点笑出来。
午餐后还有点空闲时间。
米兰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午后阳光灿烂,大家又找了个咖啡店,坐在户外花园慢悠悠喝杯咖啡。
可以聊很多东西,生活、工作、艺术、未来和旅行。
只是钟意有点心不在焉。
夏璇倒是和这位意大利男生越聊越开心。
不远处。
有一群鸽子哗啦从屋顶落在地面,钟意兴起,捏着一小块可颂面走过去喂鸽子。
只是她弯腰洒下面包屑,似乎听到有人鼓掌,而后乐声自街角飘[dang]过来。
曲调有点耳[shu]。
钟意循着声音走过去。
艳丽玫瑰花围绕,花束中央摆着架钢琴,有人在弹奏曲目。
旁边三三两两的路人或站或坐,静静地聆听钢琴曲。
是记忆里的那首——《夏[ri]最后的玫瑰》。
时至现在,钟意已经能完全记住这首琴曲,缠绵悱恻的婉转音调和幽怨如泣的低诉。
“夏[ri]最后的玫瑰,所有的鲜花都已凋零。
没有半个玫瑰花苞能分担她的忧愁。
从闪亮的戒指上,宝石掉落了……”
弹琴的男人白衫黑裤,面容暖白而眉眼漆黑,有着双漂亮柔韧的手,修长手指在琴键翻飞,
他眼眸低垂,全神贯注地弹奏着这首曲子。
音乐声缓缓流淌。
旋律越来越流畅悠扬,那些轻巧的音符就好似跳跃在心尖,萦绕着勾起心底的回忆。
钟意记得那时候。
那戛然停住的半支小提琴曲。
他吝于将琴曲弹奏完整,甚至都没有告诉她这个曲子的名字。
后来再听见。
这支惆怅的曲子就变成了他。
现在……
他把这支曲子补完了。
钟意眼里泪光闪闪。
如果没有后来,那些戛然而止的哀怨和咏叹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一直会记得那个男人。
把他留在夏[ri]最后的一支玫瑰花里,让它枯萎而永存。
周聿白抬眸望向她。
深沉清雅的眼里映着她清丽怔忪的面容——她有玫瑰的容颜和嘴唇。
夏[ri]最后的玫瑰。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起身走向她。
她含着眼泪:“你怎么在这儿?”
他捻起一支玫瑰花,递到她面前:“我看过你这次带来的走秀的首饰,有一套封在宝石里的枯萎玫瑰花,突然想起来这首曲子……可事实上,即便是冬天,玫瑰花也从不凋谢。”
“柏林到米兰的航班只要两个小时,赶不上和喜欢的人吃午餐,那起码应该赶上晚餐。”
钟意[chou][chou]发酸的鼻子。
长睫碾碎泪花,抿起唇露出浅浅梨涡的笑意。
接过了他手中的玫瑰花。
周聿白展眉一笑,向她张开手臂。
她主动伸手,回抱住他。
在玫瑰花丛中相拥。
最后夏璇把钟意的意大利同学送到车站。
去佛罗[lun]萨的火车即将开动,但是金发碧眼的帅哥迟迟不肯上车。
夏璇替他着急:“你还不走吗?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帅哥红着脸:“夏小姐,请问你什么时候离开意大利吗?我回佛罗[lun]萨辞职,能不能跟着你去下一站旅行,甚至回中国?”
“啊????!!!”夏璇惊得天打五雷轰。
“我和钟意虽然dating过几次,但我知道她心底喜欢别人,不喜欢我,我们的关系非常友谊。”
夏璇:“……SOS……”
*
实话说,钟意这天晚上过得非常开心。
在鲜花食物咖啡冰激凌和红酒的轮番抚慰下,最后她回房间时已经是醺醺然带着醉意。
浴室温暖的水汽和氤氲升腾的水雾,背后冰冷的瓷砖和面前炙热的胸膛,
黄铜花洒喷洒的水珠溅落在柔软泛红的肌肤,完全不需要克制的呻/吟和哭泣,都让这个夜晚多了几分疯狂。
最后钟意困倦地趴在床头。
任由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嗡嗡作响的吹风机拂过湿发。
周聿白看她[chao]热醺醉又懒洋洋餍足的娇靥。
她今天舒服了。
“我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约会吃饭聊天你不介意?”他轻声问她。
钟意闭着鸦睫,轻轻哼了一声。
毫不留情地把脸扭向另外一侧。
“我跟叶绾绾在一起?”他试探着问,尽量不吵醒她的逆反心,“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每次笑得脸都僵了。”钟意嘟囔,“恨不得瞬间消失,跑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看见你的脸。”
“那唐柠呢?”
钟意嗓音微忿:“我真傻,她真该死,你这个混蛋。”
“跟我相亲的女人呢?”
“随便吧,我也不在乎。”
“那叶蓁蓁呢?”
“你爱她是理所应当,不爱她真是可惜。”钟意把脸埋进柔软被子,“可惜她英年早逝。”
周聿白抚摸她半干不湿的长发。
像捋着鸟儿的翅膀。
钟意在米兰的工作结束。
周聿白带着两个秘书,夏璇再拖着钟意,顺便在意大利休了个假。
从意大利最北边的阿尔卑斯山下小镇,再从罗马到阿马尔菲海岸,托斯卡纳的田园风光和威斯尼水上城市——就是没去佛罗[lun]萨。
最后又从米兰飞回了北城。
*
这次出国,李总助跟在周聿白身后。
是一步步眼瞧着钟意对自家老板的态度温柔了几分。
倒是夏璇一直托着下巴发呆。
李总助轻声咳了一句,转了份报告到她邮箱,正[se]道:“度假结束,把心思放到工作上来。”
夏璇“啧”地回味了下。
公司这群男人啊,没意思……
飞机落地北城。
李总助和夏璇各回各家。
周聿白……自然是跟着钟意回家。
只是不待钟意解锁开门。
大门出其不意从内推开一条缝,枝枝的小脑袋探出来,开心道:“姨姨。”
——钟心和枝枝回到了北城。
周聿白脸[se]瞬间灰败。
钟意高高兴兴搂住枝枝:“小宝贝,姨姨给你带了玩具和巧克力。”
钟心戴着围裙,也柔柔笑着迎出来:“回来了,我在做饭,饿不饿?”
特意看了周聿白一眼,很含蓄地点头:“周先生。”
周聿白勉强维持着脸[se],冲着钟心微笑。
又给钟意使眼[se]。
钟意挠挠脸:“丁骞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在我家表现挺好,爸妈的气也消得差不多,我让姐姐回来帮我。姐姐和枝枝还是住在我这,你……”
家里住不下,也不太方便。
他当然只能回去。
周聿白只能走。
只是脸[se]不那么好看——
楼下刚好遇见丁骞。
丁骞一身飒爽黑衣,只是手里拎着几个大号的超市购物袋,牵着两个彩[se]气球。
身上锋利气质平和了不少。
他在汀溪这阵子都泡在钟家。
丁骞本来也不是能说会道的[xing]格,只能埋头苦干,无论刮风下雨,包揽家里的洗衣做饭买菜杂活,干完活立马就走绝不上桌吃饭,忙完再去给钟妈妈的糖水店拖地洗碗帮忙,再就是陪枝枝和钟心。
钟爸爸钟妈妈观察了这么久,最后也是叹着气接纳他。
因为丁骞,钟心更不想呆在汀溪。
和父母商量之后,又带着枝枝回到了北城。
周聿白下巴微抬,示意楼上:“还没搞定?”
丁骞浓眉微敛,冷峻面容也有几分无奈:“罪总要一点点的赎,哪有那么快接纳的……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赎罪没关系。
现在姐妹俩住在一起,连门都进不了。
周聿白轻轻叹了[kou]气。
他直接开[kou]:“丁骞,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老婆和你女儿接走?”
丁骞抿唇:“这也由不得我。”
“上次不是给钟心和枝枝在北城买了套房子吗?”周聿白问,“她们不喜欢?”
“钟心不肯住。”丁骞迟疑道,“也不肯跟我住在一起。”
“你伤都好了?”周聿白颇有深意地扫他一眼。
“早就好了。”
丁骞看起来就是怎么折腾都能好得很快的体格。
周聿白拢着打火机,低头点了根烟。
拧着眉心,幽幽地[chou]了一[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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