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请求
第159章 请求
余烬和展舒云在大理寺办公许久，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告一段落，打着哈欠各回各家。
余烬刚进了门，路过厅堂时余光扫到趴伏在桌上酣睡的人影，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走进厅堂。
余烬的脚步轻盈，但此时府里还没从静夜中苏醒，四下寂寂无声，只一细微的脚步声听在习武之人的耳中便是清晰异常，连樱手握上腰间剑柄，双眼唰一下睁开，目光清醒凌厉，冷喝一声：“谁！”
等瞧见是余烬进了来，连樱紧绷的身体松缓下来，抱拳对余烬行礼，“公子。”
余烬略作回应，对着“段青梧”抬了抬下巴，问到：“她是怎么回事儿？”
连樱闻言，便一字一句禀明了“段青梧”等她回家的事，余烬说了声“我知道了”，便打发连樱下去休息。
很快，厅堂中只剩下了余烬和“段青梧”两人。
余烬垂眸看了“段青梧”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也没有叫醒她的意思，径直走到主位前坐下，支着脑袋闭目休憩。
天色从微黑到黎明破晓不过瞬息之间，府上渐渐动了起来，炊烟升起，下人带着扫把举着鸡毛掸子来到厅堂洒扫，见到休憩的余烬和明显尚在睡梦中的“段青梧”，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和脚步，悄悄退了出去，并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所以一时间府中上上下下皆心照不宣的避开了正厅。
又过了好一会儿，“段青梧”嘤咛一声，揉着眼睛缓缓直起身来，等她放下手，就见她的五官因为彻夜的挤压有了变形，凹凸不平，乍一看颇有些骇人。
“哥、哥哥？”看到在主位上休憩的余烬，“段青梧”声音略有些颤抖，本还有些朦胧睡意的脑袋彻底清醒。
她站起来，向前一步试探性的超余烬靠近，“哥哥？”
余烬睁开眼睛，看向“段青梧”一双眸子十分清亮，没有半分方醒的朦胧，“听说你在等我？”
余烬收了手，按了按略有些麻的胳膊，平缓的语气让“段青梧”心下松了口气。
“是。”她应声是，“我有一事相求。”
“段青梧”说完就紧张兮兮地觑着余烬的脸色，就待一旦从余烬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就改口不再重提。
“说说。”
得到允许，“段青梧”倒没有更轻松，反而重新提了一口气，更紧张起来，“宴黎郡主邀我去长公主府一叙。”
余烬抬眼，“你想去？”
“段青梧”咽了咽口水，“我得去，不知哥哥允不允？”
不是想不想去，而是须得去，这是两种不同的说法。
“那便去。”余烬起身，“既然宴黎郡主有约，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你自去便是。”
“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都明确？”
“段青梧”诺诺点头，“哥哥放心，我知道的。”
余烬这才满意点头，大步往外迈去，“出去的时候记得整一整自己的脸，出门在外也莫要叫人碰了，虽然我不是很在乎名声，但也不愿因为意料之中的事情被抹黑。”
“是。”
“对了。”余烬停在厅堂口略侧首，“记得带上圆月。”
——
长公主府
宴黎对镜描妆，一嬷嬷推门进来，站定在宴黎身后恭敬行礼，透过镜面的照应略一瞥眼，宴黎嗯了声，漫不经心地问道：“段家小姐可是来了？”
嬷嬷应声是，“已经等在前厅了。”
“怎么能把人晾在前厅呢。”宴黎说的似乎有些嗔怪，但是语气不变，仍旧是那股子漫不经心的调子，“长公主府是长公主的地方，本郡主住在这里也得知道好歹，请人来府上自然也要请到我的院子里来，不能给其他的添麻烦。”
嬷嬷垂眼，对宴黎的话不置可否，嘴上却是应道：“老奴马上将段小姐带来。”
宴黎不再看她，摆了摆手，继续对着镜子画眉，“去吧。”
嬷嬷领命离去，出门时还贴心的把门带好，转身的一瞬间按上胸口，无声出了一口气。
宴黎说的冠冕堂皇，但是现在长公主府上下谁不知道宴黎郡主是主事的，自从一年多前长公主无故昏迷，后来只清醒了月余，便又沉睡了过去，后来几番救治，却也总不见好，甚至有了恶化的倾向。
多数时间在沉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言语能力逐渐丧失，如今变成了哪怕睁眼也目光呆滞，口不能言，显然是一个废人了。
至于宴黎郡主，她日日亲自侍候长公主，为长公主擦身、喂饭，陪长公主说话，亲自煎药喂药，样样不假借于人手，知道长公主注重仪容，甚至还会自己调制胭脂为长公主上妆，遮掩面上的憔悴。
宴黎的所作所为任谁见了听了不称赞一句知恩图报孝心感人，就连皇上听了都十分动容，赐了宴黎封邑和一座郡主府邸，还给了她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中的令牌，宴黎这位本事挂着虚衔的郡主名头算是坐实了。
毕竟当今天子亲自承认了。
嬷嬷本是长公主的心腹，长公主生病卧床突然，她不是没怀疑过宴黎，但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宴黎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实在不敢深想。
嬷嬷打住心中繁杂的念头，定了定心神，匆匆朝着前厅而去，很快便按照宴黎的吩咐把“段青梧”带了回来。
“段小姐，请进。”
嬷嬷推开门对着“段青梧”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她进入室内，伸手拦下了圆月。
“小姐？”圆月有些着急的望着她，她还记得小姐的嘱咐呢！
“段青梧”却是对圆月颔首以示安抚，“要守长公主府的规矩，你便在门口等着罢。”
话落，嬷嬷抬手关上了门。
“你终于来了。”宴黎放下最后涂抹的胭脂轻笑一声，起身转向“段青梧”，无视她后撤的脚步，一直逼近到面前方才停下，贴近她的耳际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道：“段小姐做久了不会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了吧，尹鸢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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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一更找找状态，明天争取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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