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毒蛇苏醒境况逆转与今天要玩……
人只有两条腿,堵不住三张发疯的嘴。
提亚特被踩得鲜血淋漓,文森特觉得快意的同时,心里止不住的迷茫。
他的生活彻底脱轨了,从他和莱尔做[jiao]易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注定了,他不安地转动眼珠子,四处望着。
入目是黏稠的暗红,闭上眼是快要冲破鼻腔的血腥味。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纠结于过去也没有意义,泰利耶已经举起枪,打算给几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没了腺体,唯一接近她的理由也没有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枪[kou]就顶在头上,班卓却不太在意。
他看似在挑衅,实则在把祸水往提亚特身上引:“我记得最开始你是为了救他才卷进来的吧,甚至好几次要杀她。”
“之前在沙暴来临的时候,[bi]迫她和你一起进入沙漠。”
“变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从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高高在上的帝国继承人,变成现在这副/[yin]/[dang]下贱的样子。”
泰利耶举着枪的手向下压,黑洞洞的枪[kou]顺着他的脸向下移,直接塞进班卓嘴巴里,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
冰冷的金属味道混杂着火药味,让他无法开[kou]。
他没法再说话了,在泰利耶扣下扳机之前,文森特领会了班卓的意思。
文森特舒了[kou]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失去腺体之后,再去找她,就是承认你心里对她是有些肮脏的想法的。”
“你本可以不被扯入这些事情,但是对兄弟的情深义重,还是让你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文森特为他惋惜,简直就像鳄鱼在流眼泪。
和莱尔待久了,文森特也开始变得能言善辩,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去挑选的,低调严肃中带着一点华丽。
领[kou]处点缀的深紫[se]宝石,像毒蛇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正如文森特无法再隐藏的[yu]念和恶意。
既然已经待在深渊里,就无需再披上守礼克己的伪装,他充满恶意地看着泰利耶,好像正要进食的野兽,偏偏脱下人皮后还要挂在小臂上,刻进骨子里的礼节和教养让他彬彬有礼。
这种矛盾在他说话时显现在面上,让他看起来有点扭曲:“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造成今天这个悲剧的源头,既不在你,也不在我们。”
“那在她?”泰利耶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里的讽刺却没有藏起。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文森特吐着信子,终于张开血盆大[kou],露出獠牙,他嘴里的我们,从来就不包括提亚特。
“如果是她的原因,我又何必在这里和你废话这么多。”他说:“造成我今天这个境地的,难道不是我那个没有道德,妄图脚踏两条船的未婚夫吗。”
在讨厌的人面前重新揭开伤疤的感觉真是太糟了,但文森特已经不在意了,那伤[kou]已经不再流脓,莱尔在上面刻下了更多伤痕,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害牢牢掩盖。
让他觉得糟糕和咬牙切齿的是,他把这一切摊开的原因,是为了在情敌面前保住[xing]命。
当然了,能顺便除掉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提亚特最好。
“我的前未婚夫,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眯着眼睛,说:“那造成如今这局面的始作俑者呢。”
“如果没有那场别有所图的婚礼,如果他能好好的和她结婚,一切都会很平静。”文森特的目光在提亚特身上打了个转:“怎么能怪她呢,从前她只是颗棋子,要怪也要怪那个布局的没用alpha啊。”
提亚特还被泰利耶踩在脚下,听到这番话,他怒瞪着对方,却说不出话来。
“至于莱尔……”文森特顿了半晌:“她能有什么错呢。”
既然已经无力改变,那就只能麻痹自己,一定是他不够好,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从开始到现在,有那么多可以挽回的机会,但没有人伸手让她及时回头。
“她不是加害者,她是受害者。”文森特喃喃道。
他没有刻意强调,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诉说着他粉饰过后的,自以为的真相,并将这个想法传递给在场的所有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一个废物alpha为开端。”
班卓简直要为他这番话喝彩了,这家伙才是藏在暗地里的毒蛇,不动则以,一旦出击就要人[xing]命。
提亚特目眦[yu]裂,上一秒他还在嘲讽泰利耶,把后背[jiao]给曾经杀死过他的人。
下一秒文森特就要置他于死地。
因为几句挑拨就联手的同盟,瞬间瓦解。
泰利耶扯了扯嘴角,抬起另外一只手捂住脸,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之前就一直在好奇,你父母这种嘴脸丑恶的政治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古板的孩子。”
“现在我明白了,你的丑陋刻在骨子里,只是恰好披了一层严实的人皮。”
文森特礼貌地笑了:“承蒙夸奖。”
“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泰利耶浑身发颤,笑声根本止不住,他透过手指缝隙看着眼前这些人,有种身在泥沼的感觉。
陷进来了,就不必想着再挣脱了。
抵在班卓[kou]中的那把枪,这次对准了提亚特的喉骨,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激光弹将后者的喉咙洞穿后,还在持续灼烧着伤[kou]边缘。
“所以这次就简单点,先让他说不出话吧。”
文森特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然后又恢复正常,他看见激光弹将提亚特洞穿的时候,在他的血[rou]里闪着刺眼的白光。
他皮[rou]处冒出来的黑烟带着焦糊味和硝烟的味道。
文森特屏住呼吸,刽子手泰利耶的行刑还未结束,一枪又一枪,激光弹的滋滋声已经让他的听觉麻木。
提亚特的脑袋被[she]成了马蜂窝。
泰利耶低声跟文森特玩笑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是要找他报仇的。”
他往枪体里面填子弹,觉得自己实在仁慈,提亚特杀他的时瞬息之间就取走了他的[xing]命。
可他不同,每一枪都刻意避开要害,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让提亚特在这世上又多苟活了几分钟。
泰利耶把脚挪开,踩在提亚特到死都没闭起来的眼睛上,枪[kou]在另外两人脑袋上游移:“现在呢,该轮到谁了。”
他不是圣人,过往的轮回中被杀了之后,真的没有反应,不去追究。
在这混乱的情况下,班卓率先冷静下来,他镇定地说:“反正我马上就死了,你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你弑父上位,内阁那帮人不会这么简单就承认,我可以帮你。”
咔哒一声。
是泰利耶拨动保险的声音。
班卓面无表情:“我是她的狗,她还没玩腻呢,你杀我?你已经没什么值得她玩弄,引起她注意的地方了。”
“本来就毫无优势,还要剥夺她养宠物的乐趣?”班卓彻底转换自己的思考方式,讥笑道:“不会有人这么没脑子吧。”
拨到一半的保险,被按到底,泰利耶神情[yin]翳,举着枪的手垂了下去。
班卓暗暗松了[kou]气,泰利耶趁他松懈的时候举枪把他双腿[she]穿:“最近对颜[se]比较敏感,银[se]有点晃。”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说:“你应该能体谅的吧,莱尔的狗。”
“狗最会体谅人类了,你说是吧?”
两人[jiao]锋的时候,文森特一直保持沉默,看了半晌,他主动开[kou]:“你杀我们,只是清除了两个连对手都算不上的人。”
“这世上受她蒙骗和玩弄的,还有比我们体验更深刻的吗。”
文森特缓缓说道:“没人能保证一定能得到她,但是留下我们,你就多了两个帮手,多了两个助力。”
“虽然无法控制她,但多了两双眼睛盯着,能更好地控制她身边的变量。”
把那些妄图靠近她的贱人排除在外。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文森特灰蓝[se]的眸子里闪着光,这让他和莱尔蛊惑他时更加相似,他不遗余力地劝说泰利耶:“何况我们之间又没有血仇。”
他肮脏的政治家基因彻底觉醒,虽然上一秒还打得你死我活,却也无法妨碍他在这一秒向泰利耶寻求合作。
压在他身上的护卫起身,他缓慢地坐起来,泰利耶和班卓同时看向他,三人在沉默中感受到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从古至今,无论在哪个年代,子女杀死已经垂暮的父亲,都是无法洗去的污点。”文森特说:“班卓会帮你稳定内阁。”
“那么我们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
杀死国王的凶手是谁?
在场的人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就代表他们会干干净净地离开这里,文森特的目光从提提亚特身上掠过。
他已经成了一摊烂[rou]。
“他还不够。”班卓和泰利耶瞬息间就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几乎同时开[kou]。
“国王十分信任,不会轻易防备,一旦动手就很容易成功的人。”文森特接着说:“还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选。”
共同的目标和利益,将这三头豺狼暂时牢牢地捆在一起。
“温顿,还是贝利亚。”不需要说太多,班卓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截过文森特的话。
他笑的意味不明,觉得自己评价文森特是毒蛇都是侮辱毒蛇了,他现在就是一团到处喷洒恶意和毒汁的人形物体。
泰利耶的脸[se]沉了下去:“我和她有[jiao]易。”
她在老东西面前极力劝说,提前温顿和莫托的仪式,在仪式上趁机把老东西杀了。
泰利耶把鹤归捞出来,把老东西那艘穿梭舰留给她们,让她和温顿离开索兰。
至于替罪羊,这里都是现成的。
班卓冷哼,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手黑,一旦动了念头,那都是冲着要命去的。
“你会这么好心?”班卓盯着他:“温顿可是杀过你一次,你要提亚特以血还血,却放他回母星。”
泰利耶的神[se]有片刻扭曲,很快恢复:“我毕竟是他哥哥。”
“惺惺作态。”他心里想的什么,班卓和文森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对他那种人来说,死比活着容易,无非是想让他承受无止境的[jing]神折磨。”
离了莱尔,他怎么生存呢。
之前她只是单方面失踪,他就搞得跟个活死人一样,现在送他离开,以星球为距离,无非是想让他死在没人发现的地方,送他一场慢[xing]死亡罢了。
泰利耶不想谈论这些,他是这么想的,但不代表愿意这样赤[luo][luo]地摆出来。
数次轮回拉扯出来的因果线,现在全部都浮现出来,然后纠缠在一起。
班卓想起砂之海的那次舞会,除了她和文森特的月下相会,另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画面,就是温顿的大杀特杀。
和他有仇的不止泰利耶一个。
那个恶心的Omega一贯会装腔作势,除了文森特他们,班卓最讨厌的就是温顿。
“你觉得他会就这样离开吗。”他唇角的弧度垂了下去:“那就是个纯种的疯子。”
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就算是死,他也一定会搞得轰轰烈烈,让自己在莱尔心里留下痕迹。
头顶的环形穿梭舰开始启动,喷[she]出来的气流拂动[cao]坪和树林,他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谁知道温顿会使出什么手段。
许久没说话的文森特猛地起身,他一双无机质的眼珠子静静的盯着泰利耶,终于开[kou]了:“那又怎么样呢,你答应贝利亚的已经做到了。”
谁都不可以在她心中拥有独特地位,谁敢妄图这么做,他就杀了谁。
他深沉得连身上的宝石都投不进去光,像一颗颗深[se]的眼珠子,替他在看不见的死角,注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莱尔的人。
她已经离开深渊,不再蛊惑他,但现在是他心甘情愿的待在黑暗中。
文森特不再强求自己当一个正人君子,亦或是过着体面生活的绅士,如果当一条蛰伏在[yin]暗[chao]湿处的毒蛇,是他的宿命,那他就遵从。
“现在,你只是在替父报仇。”文森特拍掉身上的[cao]屑,大步往林子中跑去。
让他们感到如此戒备的温顿,只是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外跑。
一个拥有虚假权势的Omega,现在连身体都残破不堪,一无所有的人发起疯来确实可怕,但他现在也只是个对感情有渴求的疯子。
不需要莱尔刻意放慢脚步来拖延时间,他就想脚腕上绑着铁链的家养小鸟,飞不远。
走走停停的,很快就被乔克和贝利亚三人追上。
温顿自知跑不远,他干脆停下脚步,却踉跄着扑倒在地上,树枝灌木划破他的手掌。
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眼神凝固在莱尔的脸上,身前是她,身后是贝利亚准备的飞行器。
头顶的穿梭舰已经在闪着□□,催促他们尽快回归。
在短暂的对视中,在她漫不经心的眼神中,温顿已经明白,她绝不可能和自己一起离开。
他躺在灌木丛中,搭在腹部的手十指[jiao]叉,看着莱尔的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和我一起走吧。”
“在这里……在这里有什么未来可言呢。”他漫漫地想着,眼泪糊了满脸,滴滴答答的,下雨一样落在旁边的叶子上。
莱尔看着他,语气轻快:“你应该高兴,马上就要回家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想亲眼看看翡翠河。”
她歪着脑袋:“是什么时候说的来着?”
记不清了,懒得想。
“是啊。”温顿阖上眼,有气无力的:“我是想看看,可是几百年了,在那个连时间流速和这里都不一样的星球,原住民灭绝了,现在早就是一片荒芜。”
就算那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又怎么样呢,从始至终,他真正想得到的,只有莱尔而已。
他的手捏得极紧,莱尔无意和他探讨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扭头跟鹤归打了个招呼。
鹤归趴在乔克肩上,对她笑了笑。
温顿把手松开,撑在地上站起来。
穿过层层灌木,细小却坚硬的枝干穿破他的皮[rou],他望着莱尔的眼神像藏着无数倒刺,随便一眼都恨不得从她身上[tian]下一些东西来。
温顿抱着她,语气却冷淡无比:“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那我们就死在这里吧。”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血[rou]化成森林的养料,这样就能永远看着这里了。”矛盾的眼神和语气,把他割裂成两种样子。
他一手揽着她,另外一只手撩开裙摆,拿出惯常使用的微型手炮,抵在她后背心上。
莱尔背后的乔克和莫托都深[se]凝重,[chou]出武器注视着他,就连鹤归都变了姿势,站在一旁警戒的盯着他。
气氛变得沉重。
莱尔没什么所谓,她摸摸温顿的头发:“别傻了,以我们的恩怨,我现在没把你炸成碎片,都算我心地善良了。”
“你已经杀过我,不止一次。”闻言,他没有犹豫地把武器对准自己:“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我现在就给你。”
莱尔从他怀中退出来,两人的视线再次[jiao]汇。
温顿眼中明明全是留恋和不舍,还有对她的渴求。
叹了[kou]气,莱尔的手伸进外套[kou]袋,里面装着文森特抢来的那只蔷薇,隔着衣服,她把蔷薇花枝抵在他小腹上,说:“那你就去死吧。”
温顿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他的眼神始终黏在莱尔身上无法离开:“你要就拿去吧,但是你别亲自动手,我自己来就是了。”
这样还能再留一丝幻想,他在她心里不是风过无痕,死是他为了挽留莱尔,在她心中留下痕迹主动去做的。
莱尔手里的玫瑰花枝更进一步,她听见温顿痛苦地哼了一声。
他喃喃道:“让我再看你一眼,再一分钟吧。”
贝利亚已经打开飞行器的舱门,催促鹤归和温顿赶紧离开,一时间没有人理会她。
他的决心莱尔明白了,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在她意识到自己拿着能够制服这些人的武器时,她就一直在跃跃[yu]试。
班卓是她的第一次试验。
而现在,则是第二次。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送你去死。”这话真心实意。
死算什么呢,AO倒是格外长情的两个种类,被信息素支配的[jing]神,也容易被打上私人烙印。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jing]神上的崩溃好像让他们更容易感到折磨。
她用单手抚着他的脸颊,像对待一颗刚从蚌壳里取出来的珍珠,露出一个烂漫的欣喜笑容,另外一只手把那支蔷薇[chou]出来。
“就是一朵花而已,我觉得漂亮,就用来陪你玩玩。”在她的抓捏中,花瓣已经零落得不成样子。
温顿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光彩,充满不可置信。
“你不杀我。”
莱尔点头,他便觉得他的神对自己还是有一点慈悲的。
然而下一秒,温顿就明白,自己不是那颗被她捧在手心的珍珠,而是被她拿刀胡乱戳动着的蚌里的软[rou]。
“你不是离了我就活不了吗,我想看看这一次你能撑多久,你走吧。”
温顿的眼神中,愤怒混杂着迷茫。
莱尔依旧笑着,她轻轻柔柔地说:“走吧,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
他绝望地闭上眼,总算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没得选择,他和她的鼻尖挨着:“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我只是想,没有主人的狗狗能独自生活多久。”
她靠近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以前我在电视上看过,忠心的狗狗在失去主人后,有的会不吃不喝,有的会每天都到从前和主人常去的地方等。”
“一直等到死。”
“抱着绝望和希望在世间独自挣扎,多么[lang]漫的行为,多么伟大的感情呀。”
她眼[bo]如水,温顿明明看不到,却感受到了,两人中流淌着的奇异氛围。
“狗狗太可爱了,我不忍心这样对待。”她说:“但是你,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我也想被这样爱着。”莱尔抱着他,说出自己的期许。
温顿的双臂神经质地抖着,即为这种恶意感到痛苦,又想去实现她的期待。
既然死不了,也留不下,当一条怀抱着绝望的狗,又有什么所谓呢。
至少在这一刻,他怀抱着她的一点期待。
“我去。”
他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流着泪亲在她嘴角上:“失去主人的狗是不是也不再叫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温顿松开她,又唱起了某个轮回中,在病房里为她唱过的家乡小调。
嗓音虽然嘶哑,但仍旧动听。
唱完他捏着那支粗壮的花枝,眼睛也不眨地捅进自己的喉咙一侧,既然已经成了流[lang]狗,就不必再悲鸣。
他怕他再跪在她脚边乞求她,然后在绝望中诉说着违背她意愿的话。
温顿心如死灰,又夹杂着一点希冀。
鹤归带着他离开,和莱尔擦肩而过时,低声说道:“再见。”
“一路顺风。”莱尔说。
贝利亚站在飞行器的阶梯上,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看着温顿,冷冰冰地想,杀了他吧,他这个样子,就算回了地卫01也活不长。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她决定成全他最后的心愿,让他死在这里。
她举起枪,在扣下扳机前,被看了全称的文森特击中心脏。
贝利亚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胸[kou]一眼,滚下阶梯。
“她是整个计划的发起者,又看着温顿长大,回到地卫01势必会组织重建工作。”他冷冷地说:“温顿就算只是颗棋子,也是她一手养大的,无主的狗还要什么临时饲主的照料。”
“反正都是要死的,死前也没必要过得太好。”
文森特神[se]漠然,冷酷得像个杀人无数的刀斧手。
飞行器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升空,回归穿梭舰,在一片静默中,舰艇离去。
[ri]头高照,晃得人眼睛疼,莱尔走到班卓面前,说:“不是说今天的宴席会很好吃吗,什么星级大厨亲自[cao]刀。”
她一手拽着外套,一手摸摸肚子:“饿了。”
泰利耶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和文森特一样,是披着人皮在人间行走的魔女。
他下意识去看她的下半身,是人的双腿,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蛇尾或者蜘蛛的足肢。
但泰利耶还是在她无情且烂漫的眼神中,捏着她的指尖,说:“马上就开餐。”
泰利耶牵着她,班卓一瘸一拐地走在她身侧,文森特无言地帮她理了理身上的外套。
莫托和乔克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尸山血海中,众人沉默地吃完了重逢的第一顿饭。
……
夜[se]渐暗,最终由班卓送莱尔回家,他的目送她按响门铃,被屋子里的女beta迎进去。
芮妮帮她把长裙拉链弄开,透过窗户看到楼下迟迟没有离开的车,说:“没关系吗,新家的地址就这样被知道了。”
“没关系了,谁知道都没关系了。”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已经稍微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了哦。”
芮妮一怔,听懂了她话里的隐藏含义:“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见莱尔裙摆上沾着几滴血和淡蓝[se]不明[ye]体,她忍不住担忧:“白天是不是很辛苦,有没有受伤?”
莱尔挠挠脑袋,歪着头:“还好啦,今天的饭很好吃。”
“牛肩[rou]很嫩,甜点也很美味。”
她兴致勃勃,芮妮有些无语:“今天一天记住的事情就只有这些吗?”
“嗯哼。”她已经打开游戏主机,拿起手柄:“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这些啦,你好啰嗦啊,挡住屏幕了。”
“今天我要玩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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