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048 她很忙
温家。
饭后。
温老爷子坐在主位,把温钰要和许甜甜成亲的事告诉家里人。
在温家,老爷子的话就是权威。
温大伯向来沉默,何况温钰和许甜甜的事他也知道,言昭小时候就爱往许家跑,这两年许甜甜大了,两人也该成亲了。
温钰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他在言昭的事上没法[cha]嘴。
温家小叔看看自己大哥和三哥,一个是家里长子,一个是温钰亲生父亲,这俩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一个做小叔的当然更没什么意见了。
且别的不说,在这种人生大事上,温小叔猜测,老爷子说话都不一定管用。
温老爷子看三个儿子都没意见,三个儿媳妇儿也像是锯嘴葫芦,说起下一步:“亲兄弟明算账,老婆子,你跟他们算一算咱们手上的银子。”
谈起这些,三个儿子都变了脸。
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难不成是想分家?
“爹!”
“爹!”
他们可不想分家!
不说老爷子掌家分明,他们三房手里都有私房钱,[ri]子过得并不紧巴。只说他们一家是逃荒来的,身后没有宗族,分家就不合适。
老爷子摆摆手止住他们的叫喊:“别打断。”
老爷子昨晚就把事情跟老太太商量好了,老太太此刻丝毫不耽误,速度很快的把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老太太:“公中现在总共有103两银子。”
三房都很惊讶。
这么多?
他们家上一年才买过田地,那次只留下20两做应急,今年怎么一下到了100两?
100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老太太把50两银子划拉到一边:“这50两是上次教谕夫人给言昭的谢礼。”
老太太这一划,划出去了一半。
大家理解了。
原来大头在这里。
剩下53两中还有上一年用来保本的20两银子。
算起来只剩下33两。
老太太又从里面拿出8两:“这是教谕夫人送的布匹,我只留下一匹,剩下的卖了8两银子。”
只留下一匹,言昭参加文会需要两身体面的衣服。
家里其他人就不用了,他们要下地干活儿,这种料子穿在身上,稍微刮蹭一下,一身衣服就会烂掉,对他们而言中看不中用,实属不必。
当然教谕夫人送的药材没卖,药材是可以用来救命的东西,温家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都不会卖掉这些药材。
最后25两,老太太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18两:“这18两是今年秋收卖粮所得。”
温家的田不需缴税,所以虽然部分田地不够肥,他们留下足够自家一年吃的[kou]粮,剩下的也卖了将近20两银子。
一部分是7两:“这是今年你们三房总共上[jiao]的五成。”
老太太说完:“言昭是秀才头名,官学免束脩,每月也未从家里要银子。
所以家里的支出,大多是年结时买的[rou],和做的衣服被褥等,需要多少银子你们心里有数,这一部分我已经扣了出来。”
“你们算算是不是这个数?”
掌家的妇人心里都有一本账,即使不会认字也算的清楚,知道账目和老太太说的大差不差。
温小叔冲老太太道:“娘,您这不是寒碜你儿子吗?我们哪能怀疑你,那岂不是大不孝。”
老爷子敲了敲桌子,还是那句话:“别嬉皮笑脸的,还是那句话,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你们没意见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老爷子把50两银子单独分出来:“这50两银子,我准备拿给言昭。”
老爷子说这话时,注意看了眼三个儿子的表情,发现没人眼皮子浅的要反驳,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才继续道:
“咱们家现在的田地和收入,有多少是靠言昭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当时县衙奖励言昭的20两,还有挂靠田地80亩每年给的40两银子,都直接[jiao]给了你们母亲,我用来买了田。”
“咱们家每房的收入只需要上[jiao]一半,言昭上[jiao]的这些银子,他自己一分没留。
所以这50两于情于理都应该[jiao]给他。”
三房皆没意见。
老爷子又道:“言昭赶考的银子要公中来出,这点没什么疑问。按理来说,他去官学每月吃喝需要的银钱,也该公中出,但言昭的花费都是自己来。”
“所以我的意思是,他成亲后也不需要往家里[jiao]银子...没有让一个赶考学子,费心费力挣钱养家的道理。”
这点三房也不约而同同意。
“他还在进学,哪能让他往家里[jiao]银子?”
“依我看,言昭每月的花费也该家里出。”
怎么说呢,温钰是温家最有出息的人,他前途越好,温家的未来也就越光明。
老爷子继续:“聘礼这方面,你们三房娶妻都是按照当时的聘礼定的,我和你娘没亏待你们任何人...我这两天让你们娘出去打听过,河上村的聘礼,少一些便给二两银子,多一些六两或者10两。”
“言昭到底有功名在身,聘礼最好比常人多一些,我做主出20两银子。”
“应该的。”
“言昭有功名,聘礼太少折他面子。”
“您放心吧,我们都懂。”
老爷子满意了,看样子自己几个儿子脑子还算清楚。
他留下8两银子,[jiao]给温大伯:“你最近打听一下好木匠,给言昭房间打几个柜子,床也换一下。”
又[jiao]给温小叔10两银子,[jiao]代他:“你去寻摸寻摸成亲要用到的物件儿,顺便打听打听谁做席面的手艺比较好?言昭成亲时,或许会有同窗和友人到来,席面不能差。”
温大伯应下。
温小叔也连连点头:“[jiao]给我。”
老爷子把事儿说完,让几个儿子出去干自己的事。等这次温钰回来,询问清他能拿出多少聘礼,他就上门去问问许家的意思。
若许家不反对,温家便可以开始请媒人上门。
房间里很安静。
温太太开[kou]打断了老爷子的思路:“你看的咋样?”
温老爷子回神,眼睛眯起:“脑子还算清楚。”
几个儿子已经成家,难免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如把一切事摊开来说。
老爷子也想趁机看看有没有脑子糊涂的人。
温钰是温家崛起的希望,他不希望有眼皮子浅的东西拖后腿。
温老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他现在只担心一点——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温钰下一年便要参加乡试,他又新婚燕尔...
老爷子怕温钰沉迷情爱,没心思学习。
唉。
许甜甜要是黏人怎么办?
温钰要是分心怎么办?
“......”
温钰现在便在分心。
因为韩公良。
今[ri]距离休沐还剩一天,温钰很期待明天,但韩公良递给他一本注解,打乱了他的心情。
韩公良:“温兄,这是我研习《数解》时的部分记录,我整理了一下,麻烦温兄帮忙带给许姑娘和许公子。”
温钰:“......”
温钰低头看了眼记录上详尽清晰的讲解,一看便知记录人很用心,字迹工整,讲解详尽。
若许甜甜看到,定会很喜欢。
温钰抬眸:“...你说带给谁?”
韩公良眼神里闪烁着笑意,重复一遍:“给许姑娘和许公子。”
对不起了温兄,真的是给她们的。
温钰:“为什么要给他们?”
韩公良:“数解过于珍贵,且我见许姑娘和许公子皆热爱算学,有心结[jiao],便厚颜以自己的注解作为回礼。”
他还想结[jiao]?
许家以数解作为他一[ri]之师的报酬,两者各有所得,[jiao]易到此为止...他还想结[jiao]?
温钰额头青筋跳了一下。
许甜甜和韩公良的[jiao]集若仅有一[ri],温钰还能勉强忍受,许甜甜想问韩公良的题目,温钰都出于某种小心思,想拖到明天实在不能解决再问。
没想到千防万防,他没去询问韩公良,韩公良却主动送了一份?
这算什么?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温钰捏了捏额头,气的连用词都不[jing]准了。
韩公良笑着催促:“温兄,快收下吧,麻烦你了。”
逃避是没有用的。
温钰状若平静,幽幽:“我替甜甜谢谢你。”
真的,非常感谢。
韩公良:“不用。”
他平[ri]从不笑同窗的,除非忍不住。
韩公良把注解放下,忍了忍还是笑着留下一句打趣:“温兄,小醋怡情,大醋伤身。”
男人嘛,胸怀还是要宽大一些。
温钰眼神暗沉的看着桌面上放着的注解,最终把东西压在书籍最下方,眼不见为净。
他确实不愿意看到韩公良联系甜甜,也有某种冲动想把注解扔掉。但这是韩公良送给甜甜的,是甜甜想要的东西。
他可以出于某种小心思拖延两天,却不能未经许甜甜允许扔掉。
许甜甜会生气。
既然韩公良已给出注解,多一道题是问,少一道题也是问。
温钰又耐着[xing]子把许甜甜让他带的题目拿出来,麻烦韩公良写一份解题思路,他自己誊抄上去。
韩公良:其实他可以直接在上面写...
两份算学题册被压在书籍最下方,被压的严严实实,它们的主人似乎很不想看到它们。
温钰手撑在额头上,思索应该如何对待这两份算学题册。
他眉头皱起,如今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明[ri]小测。
只要明[ri]小测他能拿到榜首,韩公良不再是第一名,他给出的注解便也失去了令许甜甜在意的点,不足为惧。
但小测成绩一般会在休沐回来后再公布。
所以他需要在休沐那天早晨,回来询问教谕。
看在他帮过教谕忙的份上,教谕应不会吝啬帮他查一查成绩。
温钰把一切打算好,眉头渐渐松开。
“......”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小测出了意外。
当天下午。
教谕拿着书籍走进学舍,上完课后宣布了一个消息。
教谕:“明[ri]知县举办秋[ri]宴,温钰,韩公良...等你们几人做好准备,和我一同参加。”
他们县的知县大人一直想往上升,学子们若中举,也属于知县的政绩,所以知县很关心学子们的成绩。
教谕猜测,秋[ri]宴上,知县应该会宣布一些鼓励的政策,比如若有哪位学子在乡试中拿下解元,县衙会出多少奖励等。
被点到名的学子顿时兴奋起来。
那可是知县大人的秋[ri]宴!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他们皆要好好表现。
只有温钰抬眸:“那明[ri]小测呢?”
教谕不甚在意的道:“算缺席。”
小测缺席代表0分啊!
温钰一向温和的表情缓缓裂开。
他难道要倒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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