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逐鹿中原 医圣张仲景
“多亏了文和的神机妙算。”燕绥向来是不吝夸奖的,接着她话锋一转：“接下来，南阳也要劳你费心了。”
贾诩微微一怔：“使君的意思是？”
“接下来南阳会出现一条权力的空白带，不让胜利的果实被人窃取,整顿官场和安顿百姓，是重中之重。”燕绥正[se]道：“然而我必须要带兵北上，此处无处顾及，希望文和全力以赴。”
贾诩没想到会是自己,连忙拱手推辞：“诩哪能担此大任？”
他立即举荐了一人，表示自己绝无二心：“子龙将军能文能武,才是上上选择啊。”
“子龙尚年轻,官场和世家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未必能应对得来。”燕绥摇头：“而且没有人比文和更了解我的理念不是么？”
就算她不成说出[kou],擅长洞察人心的贾诩,其实比赵云、典韦等人看得更深。
贾诩没有否认,苦笑道：“斗胆问一句,使君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其实，带贾诩来南阳时燕绥就和郭嘉商量好了。她浅浅笑了一下：“这重要么？”
南阳郡形势复杂，任谁过来都得头痛一段时间。论起来,目光老辣、看人[jing]准、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贾诩是收拾这摊子的最佳人选。
见燕绥无意透露，贾诩便不再追问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一万兵卒尽数留下,陈宫还会再调五千兵过来。”燕绥言辞恳切：“文和不必担忧在荆州会遇到的袭击，我会叮嘱赵云保护你为先。”
更是补充了一句,昭显宽容：“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准许你们放弃城池,回到颍川。”
她有底气说这话，若是贾诩和赵云一文一武，两位顶尖都守不住南阳的话,那谁来都守不住，迁怒谋士也没用。
“使君，这可使不得！”连弃城而逃的特权都给了，贾诩内心有点慌了。
糟了，这和降服之初的态度不一样啊，主公这是要自己给他狠狠卖命的节奏！
“文和有万千才华，更不觉得自己输给任何人，”燕绥循循善诱道：“难道面对南阳郡的挑战不心动吗？”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贾诩不是很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太拼了可不是他的风格。没事儿能在安全的宅邸喝喝小酒、跟着神医锻炼身体、再来几房美妾，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所有人都称赞使君是伯乐，被赏识的千里马贾诩却乐不起来：自己明明想低调度[ri]，偶尔献策让待遇更好一点，怎么就被抓了壮丁呢！
两人对视了片刻，燕绥视线坚定，完全不肯放弃这位顶尖谋士：庶族[jing]英的他既没有大家族，也不会结党，而且没感知到危险和恶意就不会跳槽，简直是老板理想的996打工人。
贾诩长叹一声，不得不妥协：“既然使君都说到了这份上，少不得拼一把老骨头了。”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燕绥轻快地眨了眨眼：“文和就不要总说自己老了，不然会真的老哦。”
“您说得是。”贾诩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受着了。
“今晚上要熬夜了，”燕绥随手拿出来了两罐加强型红牛，和贾诩一人一瓶，边喝边道：“要在南阳站稳脚跟，图谋南郡、江夏诸郡，文和还需要哪些助力？”
“荆州总贼横行，未来需凭赵将军的武力扫平他们。”贾诩摩挲着瓶子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处是宗贼们战斗力不高，而且是割裂的，在各自地盘上称王称霸。”燕绥说：“可以逐个击破，就是耗费时间。”
“南阳郡人[kou]众多，可以在此地征兵，再以阳城冶炼的盔甲武装他们，宗贼肯定不是对手。”
“是，到时候可以凭借人数优势，多线作战，齐头并进推进。”燕绥问：“要稳定南阳，需要多久时间？”
贾诩给了一个保守的时间：“需要三个月。”
燕绥点头：“行，你还有什么特别需要的？”
贾诩想了想：“使君的大喇叭就很好用，不论是传达政令、兴修水利、道路和募兵，都能快速通知和解释。”
“行，那我给你和赵云一人留一个，你们可以[jiao]给亲信使用。”
“多谢使君厚爱。”
“文和客气了。”
是夜，功曹大宴宾客，庆祝南阳摆脱危机，浑然不知危机将近的他为了立威，要当场鞭笞孙坚。
得意洋洋间，听说了孙坚越狱的消息。接下来，又是一则噩耗，逃回去的孙坚竟然连夜攻城，打破了南阳兵卒守护的东门，率兵杀进来了！
“快来人，掩护我们去兵营！”一听敌人攻进门来，功曹手忙脚乱地要兵卒们保护自己：“派人去通知燕使君，让他放那什么火/药啊！”
兵营内，燕绥有条不紊地派出兵卒去接应自己看好的官员。这时，孙坚将名单上的豪强、官吏洗劫一空。
燕绥只要他杀名单上的人，孙坚却携带着雷霆的怒气，屠戮了他们全家，甚至连左邻右舍都没有放过，狠狠出了[kou]气。
算着时间差不多，燕绥才带领骑兵，假意和孙坚对抗。
她派出去的典韦和孙坚大战了百回合，孙坚打得兴起，想要把典韦戳落马下报仇，这时赵云拍马过来，挥舞着长枪架住了他的大刀，压低声音提醒：“孙太守，按照约定，你该走了。”
孙坚恨恨道：“我的人我早晚会带走的。”又战了几回合，他才带着抢掠来的物资撤离，继续北上伐董之旅。
再看南阳，粮食被抢、官员被屠，翌[ri]幸存的官员们凑在一起，都茫茫然不知所措。许多人昨夜都是被豫州军所救，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豫州军：“燕使君，这可如何是好啊？”
“孙坚已然离去，在和董卓作战之前不会回来。”燕绥安抚他们：“你们主事的人呢？”
官员们踌躇了一会儿，有人说：“原功曹已身死，不知郡丞和郡尉可还安好？”
“那不如让他们出来主持事务吧。”燕绥说：“孙坚既然离去，我也要回豫州去了。”
官员们还没从昨夜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并不愿意豫州军离去：“南阳防御薄弱，若是孙坚再回来，我等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时，贾诩去大牢里找到了郡丞，昨夜眼睁睁看着郡尉被他身后的护卫们拖出去杀了的郡丞吓破了胆，不停跪地求饶。
“你想要活命？”
“想想想！求求了，只要饶我一命，什么都给你们！”
“这可是你说的，”贾诩眯着眼看着他，威胁道：“若有半句虚言……”
他从怀里[chou]出了匕首，一把[cha]进了郡丞的指缝里：“说谎的人，可是得从手指开始慢慢切上一百零八刀啊。”
一炷香后，在众人无异议下，郡丞代原南阳太守行太守之责。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红花表里，携了八名官员到兵营，请求豫州援助。
他理由也很正当：“南阳富庶，兵力却空虚，现在遭了孙坚祸害后必然被黄巾、宗贼觊觎，若能与豫州结盟，以些许粮食为庇护的代价，就能换回全郡的安宁啊。”
虽然有官员反对，但声音却很微弱。
大部分人都觉得划算，反正南阳粮仓殷实，付出些代价又算得了什么？让他们和黄巾贼、宗贼拼，谁也打不过啊。
而且南阳富庶，谁知道下一个占领的人会不会和孙坚一样凶残，或者几个月后孙坚就铩羽而归，抢了南阳当地盘？
找豫州为靠山，大家利益都没有受损，大部分人都没有异议。
燕绥也就顺理成章地将赵云、贾诩留下来。赵云负责统帅带来的兵卒，并接受了郡尉的势力，未来也将在南阳招募新兵。
贾诩则成为了新的主簿，明面上为郡丞的左膀右臂，实则为南阳政事的负责人。自此以后，南阳郡所有的人事任免，都要经过贾诩、赵云的共同签署，再经过燕绥的批准才可以。选拔人才的方式变成了通过初等考校、面试和贾诩、赵云的复面。
为了防止区域宗亲造成的道德风险，燕绥还特地从颍川调过来一[bo]人负责考校和初面，这批独立的面试官直接听命于她。独立面试官的考核体系和颍川一样，赏罚分明，若是徇私舞弊，要接受严厉的刑罚。
贾诩准备贯彻燕绥的理念，在南阳郡兴修水利、水泥路和以工代赈。燕绥提到的免除人头税，他建议等秋收后再推行。
本来人头税就是那时候才收的，并且等豫州完全掌控了南阳，就不必再扶持傀儡，直接让其并入豫州即可。那时候宣布豫州刺史免除人头税，更能稳固地位。
燕绥觉得有道理，心满意足地带着补给的粮[cao]回豫州，她还带回了两个人，一个是张仲景，一个是黄忠。
黄忠带着自己的八百部下，愿意追随燕绥讨伐董卓，燕绥欣然答应了，还答应调拨两千兵给他，让黄忠调/教为新的一军。黄忠并非看不出来燕绥来到南阳，发生了许多蹊跷的事情，但南阳遭到孙坚之劫后有豫州这样的靠山是最好的结果，他也就未置一词。
何况，在孙坚破城时，燕绥的部下还救了他的家小。
“将军武力高超、征战沙场经验丰富，可否帮我指点一人？”黄忠参加平叛好几年，有勇有谋，还能百步穿杨，简直是现成的老师。
“不敢当，不知道使君指得是？”
“是我麾下谋士庞统。”燕绥将小只的庞统拉了出来。
“这个小娃娃，是谋士？”黄忠目瞪[kou]呆。
庞统挺起了小胸脯：“自古英雄怕迟暮，廉颇老矣，尚能食一斗米、十斤[rou]，将军也是不服老的人，那为何不信任我呢？”
“倒是有趣，你可读过兵书？”
“倒背如流。”庞统胸有成竹。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看两人很快就兵书内容展开了讨论，燕绥功成身退，去找张仲景，打算将人拐到阳城去，看和华佗能碰撞出什么智慧的火花。
“仲景这么高超的医术，若是不能广泛应用在病人身上，实在是天下的一大憾事啊。”
燕绥十分重视张仲景，毫无保留地将唐代药王孙思邈所著的《千金方》抄本给了他一份，希望他能在这基础上刻苦钻研，医术更进一层楼。
张仲景连夜翻阅《千金方》，简直如获至宝。尤其是里面记载的辟温疫气伤寒热病方，实在是太珍贵了！
以前他也医治过伤寒病人，得了此病的人死亡能近七八成，实在可怖。他从药方中得到灵感，感觉凝滞的思路被打开，直觉下次看病的时候能有大用。
翌[ri]就答应了燕绥的邀请，前往颍川医馆作客[jiao]流。
燕绥将华佗鬼斧神工的外科手术描述了一番。
有世家难得的《千金方》在前，张仲景完全没有怀疑，当即拜服：“鄙人自小学医，却从来没有见过将人开膛破肚，切断坏掉的肠子再塞回去缝合的神技。”
看了《千金方》之后，他才明白在南阳被称为“神医妙手”的自己远远不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
燕绥笑道：“仲景可知我得到这部著作时，对方要求了什么？”
张仲景不是很擅长应对长官，尤其是对方还是掌管天下十三州之一的大员，小心道：“这样呕心沥血之作能托付给使君，想来对方一定很信任您吧。”
“我说答应他的全部要求，他才将书给我的。”
“莫非，和传承相关？”
“没错。”燕绥颔首。
“下官保证，绝对不会外传。”张仲景连忙道。
“非也，”燕绥摇摇手指，在张仲景困惑的眼神中道：“我答应药王孙思邈，将这本书印刷成册，传给成百上千的学徒，绝不让中医没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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