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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一念抉择1 时寒黎回来了。


下过大雨,又经历过爆炸之后的天空晴朗得惊人,蔚蓝与黄土形成鲜明的撞色,而在刀锋般锐利的分界线上,一个人影正快速向这边跑来,他跌跌撞撞,耳麦里传来剧烈的喘息声,这喘息里夹杂着脱力的颤抖,在他阶之后就没再喘得这么厉害过,也再没这么狼狈过了,但他脚步不停地向这边跑来,像是生怕晚一秒钟坐在这里的人就不在了,亦或者是在梦中竭尽全力也要追逐流离的幻影。

是殷九辞,在时寒黎在的时候他总是很乖巧,除了嘴上说两句不好听的让做什么都会乖乖去做,但是时寒黎寥寥几次不在的时候,他就没有一次合群过,必定会和其他人对着干。

时寒黎本来也没指望风栖能压制住他,她也算习惯了殷九辞的行为模式,因此也不算特别意外,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他向自己接近。

距离近了,她也看清了他的一身狼藉,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丧尸给撕碎了,但是应该都是低级丧尸做的,爪子根本无法破开他的皮肤,所以坏的就只有衣服,他身上的伤口都是接近辐射区域后出现的溃烂。昨夜的雨水还没干,他全身又被汗水湿透,与其说他是书里那个智谋深沉的反派,不如说他像个追逐馒头的乞丐。

他踉踉跄跄地来到时寒黎的面前,却在她身前几寸猛然刹住了车,他双手撑着膝盖,汗水成行地从他高挺的鼻尖滴落,他粗重地喘着,目光紧紧盯住时寒黎,那种眼神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存在。

时寒黎是坐着的,她仰起头看向殷九辞,两人目光对视,殷九辞目光轻颤,他慢慢地伸出手,时寒黎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他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一点一点地向前,握住了时寒黎的肩。

然后他就像确定了什么,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导弹,哈”殷九辞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是中心基地的手笔,过来的就不只是这玩意儿了,这是你的决定他们怎么联络上你的,耳麦宇文姚迦和中心基地联手了”

时寒黎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就自己推测出来了这么多东西。在刚才之前他的大脑的确一直处于停摆状态,找到时寒黎已经变成他突破一切念头的执念,在这个执念下所有东西都可以往后放,所以什么基地什么丧尸,甚至连他自己他都不在乎了,他跳下城墙,甚至没有考虑到自己被感染了怎么办,正如之前他跳下那个巨坑,他只是想找到时寒黎,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

现在见到了时寒黎,他完全停摆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他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时寒黎望着他,目光神态和从前没有任何改变,就这么平静地说“要衣服么你走光了。”

殷九辞的脸倏然僵住了。

时寒黎之前的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脸上,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异常,闻言他立马低头去看,在发现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之后条件反射地拢了一下,随即他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

“只是破了点而已,你又能好到哪去除了江逾那个闷骚,谁打架还能穿得整整齐齐,不要学个词就到处乱用。”在殷九辞的意识里他和时寒黎都是男人,自然没有什么避嫌的意思,他光明正大又眸光犀利地在时寒黎身上外露的伤上扫视一遍,却给他自己看得眼圈发红。

时寒黎身上的伤当然不可能少,就在刚才还在浑身着火,露出来的皮肤惨不忍睹,连脸上都有烧焦了一块,只是时寒黎一向是这么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没有什么疼痛的反应,如果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天生就长这个样子而不是在承受疼痛。

时寒黎见他自己都不在意,也就算了,她确实无所谓他走不走光,哪怕殷九辞裸奔,在她眼里也没有什么,人的身体生来都是这个样子。

至于殷九辞身上的伤,也不用担心,她一眼就看出来他升阶了,这些伤等出去就能好。

两人都坐在地上,殷九辞慢慢地抬起眼睛看向她,他的眼睛很黑,和时寒黎的不同,他的眼睛就像两条漆黑的隧洞,但是在看着时寒黎的时候,这漆黑无际的隧洞里点亮了矿灯,虽然现在他满脸汗水脸上还有恐怖的伤,但他底子极好,眉眼俊美,没有了那种阴郁的气质之后,这么半仰着头看人,眼中还含着隐隐的泪光,看上去简直有几分让人心疼了。

“这次我以为你真的要死了。”他轻声说,“五阶啊,那是还存在于幻想中的东西,我期盼你能进阶救你自己一命,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性不大,即使你是时寒黎。结果你用事实告诉我,时寒黎永远都在我的理智范围之外。”

他一语双关,时寒黎当然没有听懂,她抬起自己的一只手,上面的伤势展示出前所未有的愈合速度,证明她已经来到一个崭新的领域,一个目前为止从未有人类涉足过的层次。

“当我五阶之后,我才能真正体会到君王究竟是什么层次的东西。”时寒黎说,“之前我敢直接面对它,是不知者无畏了。”

正如普通人无法感知到阶以上的进化者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她之前对君王实力的估计还是狭隘了。

如果用数据指代,她之前以为君王的基础数值有五百,但事实是她使用超频爆限之后才是五百左右,而她那时也只能勉强牵制住了君王,如果不是毒爆者的致命缺陷,她几乎是必败的局面。

当然,这也只是时寒黎的估计,因为在数值达到一百之后,系统面板就不再更新了。

说到那场没有亲眼目睹的残酷战役,殷九辞眉眼沉下来,许多问题积压到了他嘴边,他思考着应该怎么问。

时寒黎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回答了他“君王不是我自己杀死的,还有郑怀远,他杀死了沙族人,和我合力用蛊虫控制住君王,才有机会让导弹引爆了它的心脏。”

简洁的一句话里面信息量太多,殷九辞思维停顿了一瞬,时寒黎已经抛出下一个问题“太沧基地怎么样”

“死了很多人。”殷九辞实话实说,“出来的时候没注意,有蠢狗他们在。”

这是时寒黎预料中的答案,她向殷九辞身后看了一眼,“你是跑着来的我告诉风栖不要来找我,我休息一下就会回去。”

如果不是超频爆限的副作用太过严重,她不至于要浪费这个休息时间,如果不是五阶之后的愈合能力出神入化,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在平静的表象下,是两种力量的极致拉扯。

她不算意外殷九辞会不听话地过来找她,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么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之前已经这么做过吧。

不过以殷九辞的废材体质,在透支和进化的关头从太沧基地一路跑过来,没晕在路上才是意外之喜。

殷九辞抿了下唇,“谁知道风栖是不是精神力消耗过度出现幻觉了,总要有人来确定你的情况,我能打能治疗,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说得义正辞严冠冕堂皇,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憋屈。

明明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他是什么心思,偏偏在正主面前还要找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借口。然而他也清楚,如果他明明白白地对时寒黎说“我只在乎你,我想来找你”,八成只会得到一句“我没事”。

他太了解时寒黎了,她的心里藏了很多东西,但她的性格十分好懂。

他想起战斗前风栖对他说的话,喉结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放纵了自己的私心,现在只希望时寒黎接受他这个理由。

果然,听他这么说,时寒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她望向太沧基地的方向,即使没有什么表情,殷九辞却能感受到她蓄势待发的急迫。

“郑怀远这次没有反水么”殷九辞说。

时寒黎摇头,她想起郑怀远临死之前那个哭泣的笑,说“他想要杀我,但是君王的威胁更大,太沧基地后面就是中心基地,他要保护他的女儿。”

“亲情。”殷九辞语气不明,“你还记得唐可心的奶奶么她明知道出去就是死,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出去了,因为她想找她的孙女,当时所有人只是惋惜,而现在你为郑怀远的行为感到震撼,这是个很有趣的心理现象。善良的人有感情不奇怪,但是如果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恶人突然表露出有感情的一面,并为这份感情而死,就会有很多人不愿意接受,这不是不相信他们有感情,而是和自己的认知打架,恶人做了好事,就让人纠结这还是不是恶人,你回去和蠢狗他们说,会取得很经典的样本。”

时寒黎盯着自己手上正在愈合的伤口,“大基地接上线了,因为君王的提前诞生,他们的合作应该提前了。”

殷九辞眼眸一沉,他短暂地思考,迅速地说“这件事利大于弊,合作是必然的结果,提前发生能减少内耗,宇文姚迦和江逾能光明正大地站到你身后,你可以推行一切你想推行的想法。”

时寒黎“推行我的想法”

“时寒黎,你还以为你是个平平无奇,无人在意的浪人吗或者说你以为你还需要像之前顾虑的那样,要小心算计,步步为营才能探寻中心基地的秘密时代变了。”殷九辞笑了,“你五阶了,时寒黎,你知道五阶在如今的人类社会是什么概念么只要你站出来振臂一呼,说中心基地是蕴藏着的阴谋的大反派,你要掀翻他们自立为王,全世界所有幸存者都会盲目地跟在你后面,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戴嘉实他们杀光,然后对你高呼吾王万岁。你以为中心基地还敢多做什么他们不敢了。”

时寒黎沉默,殷九辞的话让她意识到了她一直忽略的另一件事,无论她想不想,她在这个时期达到这个位置,等于手中被迫塞入了责任与权柄,就像无比强大却被种族责任锁住的君王。

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刚断独行,任何事都能说一不二,因为她现在能影响到的不只有她的同伴,甚至是整个种族的意志。

殷九辞说她能推行一切她的想法,但她觉得自己身上反而被套上了一层什么,她需要控制自己,不迷失在力量与权力的追逐中,否则她和郑怀远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会变成第二个郑怀远。”时寒黎对自己说。

殷九辞就像猜到了她会这么说,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如果这时候时寒黎抬起头,就能看到他温柔到近乎虔诚的表情。

这种眼神不仅仅能用喜欢来概括,更涉及到一些更深的,触及到灵魂的东西,然而当时寒黎真的抬起头来,殷九辞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

时寒黎没有额外关注殷九辞,这是用一次次生死相随换来的同伴,她相信殷九辞就像相信她自己,她在整理这一战中获得的信息,殷九辞的脑子很好用,她想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分析。

然而还没等她再说话,地面再次震动起来,在刚刚诞生过君王的现在人人草木皆兵,时寒黎目光一瞬间凌厉起来,殷九辞脸色一变,立刻想要翻身起来,“怎么回事”

然而他居然失败了,他身体酸软得就像刚刚出锅的面条,刚起来就要再次栽倒。

他的身体早就到极限了,之前能一路跑过来全凭执念在支持。

时寒黎一把抓住了他,直接把他往肩上一扛,跳离刚刚出现的裂缝。

她打开耳麦“萧晴,防空洞这里地震了,注意防护”

“没事,防空洞的材质能够预防地震。寒黎,你在外面吗”萧晴反应也快,“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联系不上太沧基地了”

“战争还没结束,我在往回赶。”时寒黎说。

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强悍的气息出现,排除掉君王或者郑怀远复生的可能,就只能是自然界频繁出现的地震。

这场地震不比不久之前的那场小,时寒黎感觉应该有七到八级,如果不是整个丰城都被炸平了,此时建筑物会倾轧坍塌,让情况变得更加艰难。

萧晴说“寒黎你等一下,我们开车去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我留下看护人员,现在太沧基地那边更需要人手”

地震只持续了短短的分钟,时寒黎停下脚步,同意了这个提议。

“放我下来。”殷九辞说。

时寒黎置若罔闻。

萧晴他们的车之前也停到了地下,地震一停就迅速行动起来,防空洞大门打开,几辆军用皮卡从门内驶出,萧晴站在最前面的那一辆的车斗里,一眼就看见了狼藉的大地上站着的人。

“寒黎”

当车行驶到身边,时寒黎肩上扛着一个人单手一抓车斗,人就已经进来了,连残影都没有,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她是什么动作。

车上除了萧晴之外还有几个战士,那个生涩的医护兵秦栩也在其中,时寒黎看了他们一眼,侧身将殷九辞放下,让他靠坐下来。

没有人去关注殷九辞,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时寒黎身上,包括驾驶座上的司机都在不断地回头去看,他们的神色充满敬畏,又充满仿佛在做梦的不确定性。

他们不了解时寒黎,但他们刚刚知道,是时寒黎杀死了君王。

也许他们不知道君王真正的威能,但他们能直观地感受到时寒黎身上传来的压力,即使时寒黎满身破烂和重伤,在她上来的那一刻他们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仿佛在她面前发出声音都是一种冒犯和亵渎。

这其实是时寒黎还没恢复的原因,等她彻底恢复之后,甚至可以完全收敛起气息,从外表感觉上去会和没进化的普通人一样,重剑无锋,只有和她同等级或者实力碾压过她的人才能感知到她真正的实力。

时寒黎看向萧晴“里面还好么”

“只是震动,没有出现塌方。”萧晴回过神来,她仔细地看着时寒黎,目光中浮现出几分疼惜,“君王真的死了么天,简直不敢想象你都经历了什么。”

从她遇见时寒黎开始,时寒黎就总是在受伤,这些伤还偏偏不是她不得已而为之,而是她站在了太多人的前面去抵挡危险。

什么杀神,什么阎王,许多人所恐惧的存在,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守护了他们一次又一次。

秦栩敬畏地望着她,但他对殷九辞也很在意,他掏出医药箱想要为两人包扎,被他们一起拒绝。

没几天就能恢复的伤,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而此时太沧基地中,因为接二连的地震,虽然借机坑杀了无数丧尸,但原本坚固的城墙也连绵坍塌,也导致人类这边更加被动,许多人随着城墙跌落进了尸潮,也有人被倒塌的墙体直接压死,和自然的灾害比起来,丧尸的进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或者说丧尸和他们面临的是同一境地,面对自然的震怒,他们的都只是渺小的牺牲品。

然而丧尸有一样人类没有的能力,它们不会痛,只要还没死,它们就能从废墟中爬起来继续发动进攻

虽然丧尸的数量也肉眼可见地变少,但此消彼长,人类方早就已经超越了极限,武器早已耗尽,从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就在用肉身去扛,此时他们的抵抗变得微弱,无论将领们再声嘶力竭地说什么,士气跌落,就难以再次爆发出之前抵抗。

这不是光靠几个高阶进化者就能扭转的战局,程扬之前为了救从坍塌的城墙上坠落的吴老将军,以自己做肉垫将他抛了上去,自己却被压在了连绵塌陷的城墙最底下,钢筋骨架扎透了他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废墟之中。风栖的精神力干涸如沙漠,他跪在地上,无法顾及到周围抓来的丧尸,呕出内脏的碎块。李慕玉身先士卒,她很早就在城墙之下了,在墙倒来的时候她也无力闪躲,只能尽力拖住身边的战友扑向一边,压住了她的一条腿。

唯一还算幸运的就是白元槐,他双目赤红,满脸满身都是血,还在坚持战斗

“一整夜了,白天已经来了,难道我们熬过了黑夜却要死在朝阳底下吗我不相信”白元槐用力地嘶吼,他跳下废墟,一军刺戳死迎面而来的丧尸,用手去挖压住李慕玉的东西。

李慕玉咳出血来,“去去救程扬”

程扬就在这片废墟里,她刚才眼睁睁地看见他被扎穿后埋在了里面,但是赶不及去救他。

白元槐连滚带爬地往里爬,回手用力杀死另一只丧尸“滚开”

他像一只悲愤的地鼠,双手速度极快,很快就露出程扬满是血的脸,他的头也被砸伤了,头顶几乎凹陷进去,但他还没死,他看到白元槐的脸,还咧开嘴笑了下。

“老白,告诉时哥,我这辈子做得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出了图柳市。”

“你自己去说”白元槐崩溃地大哭,“你给我坚持住小橙子,你想想时哥,时哥受过那么多那么重的伤都坚持着活了下来,他连面对君王都没死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护时大队的队长么你倒是学学你的偶像啊”

“嗯,我坚持”程扬虚弱地说,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坚持时哥”

“对坚持着见到时哥时哥都说了让我们等他回来,你怎么能不听他的话”

“不”程扬涣散的瞳光倏然凝实起来,他直勾勾地看着白元槐的身后,“老白,是时哥,时哥啊”

白元槐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又生怕这只是一场幻觉而不敢回头,连向他头顶咬来的丧尸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子弹破空声传来,轻巧而锐利,伴随着破开颅骨的声音,已经到达白元槐头顶的丧尸倒在了他的身边。

它的头上有一个小洞,射穿了它的大脑却没有将它爆头,这是型号罕见的手枪弹,在末世里没人会用这东西对付丧尸,因为没有人的射击准头能够精准地用它击杀高级丧尸。

而在白元槐的认知中,偏偏有个人能达到这种准头。

他猛地回过头,一队皮卡快速驶来,时寒黎站在第一辆的车顶,有风拂起她的发丝,她扫视全场,目光中蕴含着如有实质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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