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再去看守所
省里是绝不会轻易的发出那样的通知,这显然是一个警钟,只不过这样的警钟或许并不是为了针对自己,但一向谨慎的江海又怎么会不重视这样的一个情况。
向省里提出那样的要求,肖致远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找出幕后的大毒枭是他们的目的,但绝对不是终极目的,他们需要的是捣毁整个贩毒网络,从制毒到运输,再到下面的销售,整个一条线都必须要彻底清楚,否则只能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从开始接触毒品案,到现在已经是第二波新型毒品出现,肖致远已经非常肯定,江南隐藏的这个毒贩,已经在整个华夏形成了一条成熟的销售网络,他相信既然毒品和新药之间存在某种联系,那么子阳药业肯定就脱不了干系。
驾校这边的临时负责人在得到了肖致远的指令之后,很快便对这边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随后从队伍中挑选出了两个人,打算利用招聘机会,让这两人混进子阳药业内部进行调查。
安排完这些事之后,肖致远让驾校的其他成员,暂时分散开来,两三个人一组在省城几个主要地方先住下来,随时听候安排。
离开驾校,肖致远接到了董倩打来的电话,想起对方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守所对吴波进行着心里开导,随即便接了起来,道:“是不是看守所那边有进展了?”
电话那头的董倩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是这句话,感觉这个年纪不大的厅长,一点都没有情调,她这段时间在看守所,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各种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而且这里关着的可都是重刑犯,为了能够更好的和吴波接触,董倩甚至都没有利用之前的审讯室,而是直接在看守所警员的陪同下,走进了关押吴波的牢房。
那些长期关在这里的犯人,见到董倩这样的美女,简直就是狼见到了羊,各种口哨和不敢入耳的话,让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有些无法接受。
没有能够得到对方的安慰,董倩的口气有些生冷的说道:“你还是亲自来一趟吧,这几天吴波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很显然他并不希望就这样被关在这里。”
“那我现在就赶过去,你在看守所等我。”说完这番话,肖致远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一个急转弯前往了王敏所住的酒店,这件事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过去,毕竟王敏当初之所以来江南,就是因为吴波这件事。
半个小时后,肖致远带着王敏,出现在了省厅看守所的门前,在门卫武警查明了身份之后,两个人很快便来到了看守所的审讯室。
或许是因为角色不一样,而且王敏也随行,所以接下来的审讯,董倩并没有选择在牢房内。
审讯室隔壁,肖致远在审讯前先是和董倩碰了头,道:“你电话里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波和你交待了什么吗?”
董倩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但是和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刚刚在你们来之前,我还和他聊了很多。”
“那接下里的工作还是交给你负责,我们就不出面了,以免给他增加心里负担。”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肖致远并没有打算直接参与到审讯当中,在吴波的心里负担没有彻底的放下之前,他们并不适合出面。
王敏将来的路上准备好的几个问题,写下来递给了董倩,道:“肖厅长说得很对,吴波现在是我们手上唯一能够争取的突破口,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让他开口。”
听着两个人的一唱一和,董倩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平静的说道:“两位领导放心吧,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也不可能打电话通知你们。”
两个人对其这番话,都表示了赞赏,随后便将时间交给了董倩,而他们则是坐在隔壁的监控室,观察者审讯室内的一举一动,尽管对接下来的审讯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肖致远的还是想要看看,在经过几天单独的接触之后,董倩到底突破了多少。
“将你换到这个地方,是希望能够换一个环境聊聊,总是待在那间屋子里,相信你也很压抑。”由于担心隐藏的大毒枭会对其不利,所以看守所这边对于吴波的看守也比较严,平时其他犯人出来放风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被留在牢房内。
环视了一圈这并不陌生的审讯室,吴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道:“换来换去,不还是在看守所里,这有什么区别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我能够感觉的出来,你此刻的心情和刚刚在牢房里,甚至几天前咱们刚见面的时候都有了很大的不一样。”董倩到底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懂得如何去剖析对方的心里活动。
吴波的脸上尽是一种苦笑,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按照他之前所想,即便是不将自己押回燕京,至少也应该对自己审判了,毕竟他相信警察手中所掌握的证据,足可以枪毙自己十回,否则根本不可能远赴哈市抓捕自己。
还有一点让吴波非常费解的,那就是在经历了最初的几次审讯之后,肖致远他们并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是让这个黄毛丫头来看守所陪自己聊天,尽管知道对方可能并不是真的在和自己聊天,但在那样的一个空间内,有个人说话,总归是一种缓解心里压力的办法。
没有审讯,也没有任何对自己的处理决定,其实让吴波的内心有些忽上忽下,他不清楚外面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那个一直在幕后操控自己的人是不是已经落网,或者是不是已经逃之夭夭,这些问题一直都萦绕在他的心头,使其无法喘息。
说实话,吴波就是一个普通的毒贩子,和他谈心理学简直是对牛弹琴,所以在董倩的这番话落下之后,他便一脸笑意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其实你来的这几天,我也想得很明白,你并不是真的来这里陪我聊天,主要还是想从我这里掌握一些消息。”
“我从来没有隐瞒过这一点,只是我觉得向你这样的人,其实更多的还是需要心里开导,多活的这几年,可能你通过一些途径,赚取了更多的财富,也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但内心却一直都处于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董倩既然选择利用自己的特长,去慢慢的开导对方,自然也就对其做了一定的研究,而这些话之前她从未和对方说过,也是考虑到时机不够成熟。
吴波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安,不过很快便转变了过来,对方分析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从燕京被揪出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睡过安稳觉的,每天夜里都会重复着同一个恶梦,那就是被一支枪顶着脑壳,随着一声枪声从噩梦中惊醒。
平静了一会,吴波低声说道:“我宁愿不要这几年,正如你刚刚说的那样,多活的这几年我确实如行尸走肉一般。”
“其实从燕京那件事逃离之后,你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种生活,但是你没有办法,因为帮你摆平这件事的人,需要的就是你的能力,而你这些年也确实帮着他完成了不少的事情,甚至是让其的生意在江南一步步的扩大。”董倩慢慢的将话题转移到了案子上,这也是心理学上面的一种引导审讯。
并未留意到这番话里面的细节,吴波顺口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况且对方是将我从枪口下给救了出来,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曾经就你一命的人,在你帮其扩大了生意之后,便将你无情的抛弃了,还记得你在哈市打算出境的那件事吗,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另外一拨人,你真觉得他们是去帮你的。”王敏是从当初的行动报告里,看到了这个细节,而也正是这个细节,让其觉得可能会成为突破对方心里防线重要的环节。
吴波的脸色这会是明显有了变化,当初他还纳闷,哈市出境自己都已经联系妥当,而且也向背后那个人做了汇报,可对方为什么还要安排人过来,在没有听到董倩的这番话之前,他一直觉得对方可能是考虑到自己的安全,同时也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离开。
刚刚董倩的那番话,虽然并未明说,但那意思却已经很明显,毕竟在哈市吴波被捕的同时,那突然出现的另外一帮人,也并没有能够逃脱。
打铁需趁热,董倩看到了对方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你应该也知道,那帮人和你同时被警方抓获,只不过他们并没有你这么高的待遇被押回江南,不过从哈市警方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那几个人并不是去送你,而是打算在国界线上,直接将你杀掉。”
作为常年混迹于社会上的人,而且曾经也是一方老大,吴波自然明白所谓的国界线是什么意思,一旦自己越过那条线,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而且再想抓捕他也就需要办理很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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