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此时此刻考验的是江逸的应变能力。
他看了一眼他哥后立刻捂住胸[kou]重重咳了两声。
“咳、咳…”
然后运用已经在实践中锻炼地非常[shu]练的变脸技能,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指着被他踹倒在地的袁文良委屈地对江慎说:“大哥,你看他们这么多人围殴我们三人,要不是我躲得快,你现在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我了。”
“你……”袁文良第一视角见识到了江逸的变脸本领,又听见他说了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瑾和,你这弟弟真是个妙人儿。”
江慎还没说什么,纪连云先被江逸逗笑了。
这纪连云就是国子监司业,与江慎是景元十二年的同年,江慎是一甲状元,纪连云则是二甲头名的传胪。
他生得一副风流才子的样貌,当年若不是遇上了江慎那一届的神仙打架,恐怕也能得个一甲名额,可惜最终只得了二甲头名。
虽是同期,他年龄却比江慎大了不少,已经年过三十。因此次见面是私事,所以方才并未按官职称呼江慎,而是用了更亲近的称呼。
两人一人是刑部郎中,一人是国子监司业,本职工作没有太多[jiao]集。
纪连云心里亦清楚江慎今[ri]约他的原因。深知若不是因为江慎幼弟入国子监进学,怕是难得有机会得到平[ri]里孤高冷傲的瑾和公子的相邀。
方才在雅间,江慎说得含蓄,言称弟弟人虽聪慧机敏,但因自幼体弱,家人怜惜而少有约束,因而在学业上不甚了了。
又暗示江逸在家时更是父母溺爱,未受过一点苦,怕是受不得国子监绳愆厅那些重罚。称其若是违了规矩尽可告到他这,但要是一味重罚,伤了身子,让端仪长公主闹到圣上面前就不好了。
说了那么多,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一个,江逸顽劣,恐不会太守规矩,国子监的师长们要罚可以,但不能太重,还需知会他一声,否则长公主闹起来他们这些人都别想好过。
纪连云也不是没耳闻过这位江家二郎的名声,况且前[ri]才听顶头上司祭酒大人[jiao]代,江逸的事,那是太子都要过问的,他们国子监哪敢真把这些世家子弟给罚出个好歹来。
他自然是向江慎应承,江逸在国子监有什么事定第一时间遣人告知他。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才说完,就在酒楼碰上了逃学的江逸。这下好了,都不用纪连云派人去告知江慎,人就在现场。
所以江慎现在满脸怒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哪个家长在为了自家小孩去学校找人打招呼时当场抓包小孩逃学,会不生气的。
他们比江逸等人更早到酒楼,两人一开始就已经听到外头有国子监的学生。
国子监食堂被学子们诟病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学子偶尔偷偷跑来酒楼打牙祭或是托人带些吃食进去国子监是常有的事,纪连云自己也明白其中缘由。
所以遇到这种事只要不正面碰上他也懒得计较,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最开始并没有打算点破。
只是没料到这帮人胆子如此之大,逃学出来还敢打架斗殴,且还有那更嚣张的,生怕别人找不到他,直接报上姓名来,这下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
江慎在听到江逸第一句嘲笑的话时,就听出了弟弟的声音。他也知以江逸自小娇生惯养,食不厌[jing]脍不厌细的挑剔[xing]子,定受不了国子监的膳食,心里心疼他,也念他今[ri]是第一天上国子监,便不想戳穿。
他正跟纪连云这个同年一起装傻呢,谁知道江逸恨不得把事情搞的人尽皆知,愣是没让他俩装傻成功。
这边,还想好好在他哥面前装可怜的江逸就这样被纪连云的笑声打断破功。
看得出这一招没用之后,他放下捂着胸[kou]装疼的手。
然后又看了看他哥的脸[se],还想再挣扎一下,说道:“大哥……”
谁知江慎没理他,而是转向身旁的纪连云拱手道:“让纪兄见笑了。今[ri]之事,牵连的既都是国子监的学子,便[jiao]于纪兄处置了。刑部衙门还有事,我就不便奉陪了。”
见江慎要告辞,纪连云忙拱手回应。
他当然不会真以为这是让他放心处处置的意思。
纪连云心里明白,江慎是见这事牵扯承恩候家,只想把此事局限在同窗间玩闹上,毕竟江逸不是吃亏的哪一方不是。
他相信若现在躺在地上的真是江逸,恐怕江慎立时就要派人去请承恩候来了。
江慎同纪连云告辞后便往楼下走去。
路过江逸时又给了他一个冷眼,低声斥责:“你的罚我先记着,放到国子监学假回家之时再领。”
“别呀,大哥!”江逸见他哥要把他扔给司业,忙追在他后面抗议,“你这把我撂给纪司业处置就算了,还要回家再罚,这合适吗?“
见江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后,气不过开始[kou]无遮拦,“一事不二罚你没听说过吗?江瑾和你怎么当上刑部官员的?”
江慎被他嚷嚷地头痛,停住脚步回头盯着他问:“你是想再加一个顶撞兄长的罪名吗?”
江逸最怕他哥这张冷脸,一听他这么说立刻闭上了嘴。
其实他要是仔细回想就会发现,江慎最多罚他练字抄书,体罚什么的多是恐吓,真正实施的几乎没有。
但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常容易被他哥的冷脸和这些话唬住,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搞得现在都有点后遗症了。
但他看着江慎下楼的背影时,还是免不了偷偷在背后嘀咕几句。
江逸这种做错了事还敢对着兄长理直气壮大闹的行为也让几位同窗开了眼。
最后,几人是被纪连云带回国子监的。但纪连云还是放了他们一马,只罚了他们私自出监的错。
袁文良几人被打这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不光纪连云只字未提,连袁文良自己也只是自行擦了药,并未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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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被打的几人趁巡查号房的人离开后,又躲过巡夜的人,来到袁文良的房间。
“文良,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说话的人眼眶乌青,嘴唇红肿,看起来是几个人当中被揍得最重的,因此说话时怨气也最重。
袁文良被江逸一脚踹在大腿上,也伤得不轻,此时正躺在床上。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他想到江逸那威胁的嘴脸,怎么也受不了这个气,手重重拍在床边,随后就痛得“嘶”了一声。
“不过,哎哟,我们不在一个学堂,这事须得从长计议。”袁文良一边捧着被罚打了手板的手疼得叫唤,一边同几个狗腿合计陷害江逸几人。
“你们且听我说。”他示意几人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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