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来（0197）
“就是吧，我离婚了。”樊诚低声地说。
“啊，离婚了？为什么？”樊诚的老婆是他大学同学，一直以来情深深雨蒙蒙，这离婚，就有点让人惊异了。
“唉。”樊诚又是一声叹惜，低下了头。
“什么情况？”山椿看向魏强。
“在外飘了一个年轻小妹儿，做事不小心，被老婆发现了。”魏强笑嘻嘻地说。
“呵，被蹬了？活该。”山椿骂道。
“再就是净身出户了，小的这个要进门了。”魏强又补了一句。
“哦，净身出门，人家依然要跟你，也不错了。”山椿看樊诚心里难过着，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可他妈老汉不同意，不准他娃回家了。”魏强到是了解得清楚。
“是吗？看来叔叔孃孃和我们这些农村人一样，有一种朴素的情结。”山椿心里想着，樊诚这样的，也许是回不来这乡村另一种版本吧，是身能回来，心却回不来。
“咋办？”魏强下午和樊诚一直讨论这个问题，没有结果。
“凉办。刚才不是说得那么康慨激昂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山椿说。
“呵呵，格老子，就只有讨这小婆娘了。”魏强拍了拍樊诚。
“小婆娘？多小？”山椿问。
“小婆娘比他儿子大五岁，他比他小婆娘的老汉小两岁。”魏强一脸的羡慕。
“呵呵，真是那老牛吃什么来着，不过我们樊同学也不老哈。强娃，你哪天也怕是要步他后尘，紧紧跟上了哦。”山椿一听，有些荒唐，不过又是事实。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这样的荒唐还不在个别吧。
“我，我才没有那些事儿呢。”魏强本想说我做得干净，不会出问题，可一转，又言不由衷地否认了。
“唉，没事儿，反正都是成年人，自己为自己负责，不过，正事儿要做好。”山椿想想，这些事，旁人还真不好评说，更不能掺和，就只有叮嘱做好正事儿，也是暗示樊诚要重视章家湾种养合作社的事儿。
“上菜？”魏强征求山椿的意见。
“等一会儿，我还约了你们古领导。”山椿看了看手表，古袢儿应该快到了。
“哦，呵，还教育我们……”魏强笑得很色，但话还没说完，古袢儿就到了。
“山椿儿，啥事？非要吃饭说。”古袢儿光鲜靓丽，一闪，进了门。
“呵呵，我们美丽的古镇长一到，食色生香，有你，吃饭是件很惬意的事，所以请你嘛。”山椿开着玩笑，赞了古袢儿一把。
“古镇，坐，请坐，请上坐。”魏强站起来偷瞟着古袢儿。
樊诚抬头，心一颤，这女人不错，漂亮。然后色色的看着古袢儿不转眼。
“呵呵，魏支书也在。这位是？”古袢儿应了魏强一句，又盯了樊诚一眼。
“哦，樊诚，我同学，也是章家湾种养合作社的技术总监。”山椿介绍道。
“哦，听说过，技术很好。”古袢儿是副镇长，也驻四县村，对章家湾种养合作社到是经常关心。
“他，技术好？哦，不仅好，还全面。”魏强这小子听得古袢儿的话，就使坏。
“啊，樊总监还是全才？”古袢儿没意识到自己一句技术很好，让人歧义，就接着魏强的话说。
“哦，技术好不好，全不全面，古镇可以考察，应该不会让古镇失望。”魏强一本正经地说。
“好呀，有机会。”古袢儿笑笑。
“有机会？有机会，一定让古镇满意。”樊诚这家伙刚才还为自己的事儿低沉着，一见美女就又原形毕露。
“莫听他两个的，古镇，今天找你有点事儿要你帮忙。”山椿连忙茬开话题。
“我说嘛，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及盗。平白无故，你有那好心请我吃饭？”古袢儿这话一出，魏强和樊诚笑意更夸张，更加玩味的看着山椿。
“我吧，有个朋友，想在罗汉这边办个传统服饰生产厂，想找个地方，还请古镇帮忙。”山椿没理会两个泼皮无赖，也好笑这古镇长年轻人的说话风格，引人歧义，引人暇想。
“办厂？好事儿啊。选址，有什么要求？”古袢儿一听，能引来厂家，也是不小的政绩，现在不是在兴全民招商吗？
“条件要求到不高，一个服装厂能有多高的要求？就是吧，要宽大，摆得开。另外，年轻人创业，房租得优惠。”山椿找古袢的主要目的是要优惠。
“摆在你们章家湾儿？”古袢儿眯着眼看着山椿。
“还是不了，章家湾没那么宽大现成的房子，再说章家湾办了种养合作社，也没那精力去弄这个，现在农村里人少。”山椿说着看了一眼魏强。
“这个事儿，我看我们罗汉这儿可以。原来粮站、供销、乡镇府的房子都是空闲着的，现成的，好办。”魏强心一动，立即答话。
“行吗？”古袢儿问山椿。
“我看这样，那茧站不是也空着吗？能不能办在茧站？粮站、供销有很多职工的问题没解决，扯皮的事儿多。再说这粮站、供销的事儿，镇政府也做不了主。这罗汉乡的办公楼虽然闲着，可房间小，不适宜做车问吧。”山椿思考着。
“对头，茧站，就茧站。适合办厂，镇政府也能做主。”魏强听了，一拍脑袋。
“行吧，支持。这地盘在罗汉村，魏支书多协调，镇上那里我去说。”古袢儿表态。
“招工这块，我可以帮忙哈。”魏强笑着对山椿说，能解决村里留守人员的就近就业，他这个支书也很高兴。
“行吧。”山椿说完拨通了古妞儿的电话。
“喂，妞儿，厂址给你找好了，你好久来看看？”山椿一声妞儿，叫得那么亲热，把魏强雷倒了，什么人呢？樊诚到专注着美丽的古镇长，心思没在。
“哦，啥都我决定，是你开厂还是我开厂。哦，学我？嘴上谈兵？哈哈哈，行。”山椿笑得很开心，这古妞儿也真是的，看来得到自己的真传了。
“妞儿？谁呀？”魏强问得不地道。
“不是说了吗，一个想开厂的小屁孩儿。”山椿说。
“小屁孩儿，能开厂的能是小屁孩儿吗？”樊诚慢慢的补了一句。
“妞儿，谁家的妞儿？”魏强以为抓到山椿的毛病了，一直以来他都不相信山椿的正统不好色。
“嗨，人家还是在读大学生，你说是不是小屁孩儿？”山椿说。
“哦，妞儿，在读大学生？姓啥？谁家的女儿？”古袢儿听得魏强和樊诚挤兑山椿，正打算看热闹，听得山椿一说妞儿是在读大学生，心中一动。
“姓古，古妞儿。你本家，认得吗？”山椿听得古袢儿一串问，没理会魏强，转向了古袢儿。
“啊，你认得这小妮子？这小妮儿要办厂？真的假的？”古袢儿一声惊呼。
“你们熟？”山椿一怔。
“我姑姑的女儿，熟不熟？她跟她妈姓。”古袢儿给了山椿一个白眼。
“哈哈哈，古素是你姑？巧，巧了。”山椿口里说着，却在想着山椿文化咨询服务公司挂牌那天的事，同时也想到了这古袢儿在花间坊骂自己是骗子那天，古素那怪怪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
“当然。”古袢儿说。
“哈哈哈，厂址找好了，厂长也找好了，招工这块魏强可以帮忙，你和你表妹去联系，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山椿一阵大笑，把这招商的功劳让给了古袢儿，心说以后没人说我是骗子了吧。
芭蕉林，以前县城没扩张之前，是一片平坦的肥田沃土，普慈河从城区穿流而出经过这里，形成一个S形的河道，清清的河水把芭蕉林这片土地分成两河两岸。当年山椿和张竹、蒋毅、吴卉在农广校学习时就在在河堤上坐过。也是在这河堤上向吴卉他们借钱买出租车顶子，赚了人生的第一笔钱。
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小县城也和大城市一样，爆炸式的澎胀扩张，这一片已经是高楼林立了。当年山椿他们坐过的那河堤变成了一道堰闸，上面架起了一座大桥，连接着普慈的老城区和新城区。芭蕉林，因为地处县城老区和新区的结合部，既有老城区人口密集商业繁荣的影子，也有新区现代化活力和时代气息。
章家湾农产品营销部的牌子在白天看上去有着原始农耕的古朴气息，晚上在霓虹灯的映衬下，却又现代农业的青春活力毕显。
“红娃子，当初这牌子设计还是可以的哈。”山椿和梅红吃了晚饭出来，站在营销部对面的河边，看着地上和河水里的两个营销部，有些自得。
“那是，也不看看谁设计的。不过呢，这自夸，有点不谦虚，羞不羞啊。”梅红赞着山椿，也打击着山椿。
“要说，还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吧，就只说了想法，给了个思路或者说要求吧。人家广告设计师就把这些体现得淋漓尽致。是吧。”山椿觉得这达到目的的思路重要，体现思路的手段也重要。
“呵，就是一个文化引领，技术支撑呗。和你的文化引领，运营支撑同出一脉啊。”梅红咯咯地笑着，不过这总结也是很到位。
“真是夫唱妇随哈，互相吹捧。”身后传来山兵的声音。
“啥吹捧哦，实事求事。”李洪芳瞪瞪山兵。
“芳姐，来啦，等你们一阵了。”梅红过去拉着李洪芳，前面走着，过桥往经营部去，山兵和山椿说着话在后面跟着。
“山兵哥，老家修祠堂，你捐了二十万，又捐音响设备，多了些吧。”山椿说。
“多啥哦，和你比起来，少。本想再捐点的，娃儿要结婚，要用些钱。”山兵淡淡地说。
“没想到这章家湾修祠堂，大家能捐这么多钱。”山椿最初的想法是先垫资修，以后逐年来还。
“这事儿，做到大家心里去了，实现了而今眼目下的人心，大家都有一种根脉传统情结，也舍得出钱。”山兵说。
“应该是吧。”山椿想了想，这根脉于人很重要。而人的根脉就是这先人祖宗，这祠堂和家就是这根脉的具体体现。
“哦，椿满，兵满，进里面坐。”陈莲招呼着。
“陈莲，有啥事儿？”山椿到营销部时，梅红和洪芳、永菊已经在那里喋喋不休了。山椿看着店子里里外外整洁有序，这陈莲也是有能力肯干事儿的。
“我是在想，我们合作社的农产品，鸡鸭鹅兔鱼和香糯米陆续上市了，目前光靠这店子销售，有些吃不消。是不是搞个活动宣传宣传。” 陈莲说。
“哦，这个我想了一下，这吃的东西，光靠宣传是不行的。还有这些年，各种虚假宣传盛行，大家都不太信得过了。本来我们的农产品是绿色纯正无污染的，我担心一做活动，一宣传，一优惠，反而让大家信不过了。”山椿对此事也思考过了。
“就是，现在到处都在搞活动，做宣传，降价促销。我们搞活动，不也得来点啥彩头，啥措施的？这样，很容易让人家觉得我们的绿色纯正无污染有虚假。”李洪芳觉得山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那咋办？鸡鸭鹅鱼还可以慢一慢，兔子三个月可就出栏，怎么销？” 陈莲有些着急。
“办法总是有的，再想想吧。”山兵见山椿思考着没说话，就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找找那些酒店、饭馆、单位食堂，送货上门。”山椿说出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本来就该这样，散卖费时费工，销量小，只是具有广告效应。进洒店、饭馆、食堂才是正途。进酒店、饭馆、食堂也要灵活，既可送活的，也可送半成品，是吧。”梅红说。
“还有超市和鲜活产品销售店也得纳入我们的目标。”山椿补充道。
“这样好，就是人手不够。” 陈莲说。
“这不是问题，人不够，就招。不过，别招这些屠宰工，要招就招营销员。制定好工薪及提层方案，底薪要低，提层要高。让那些有能力有人脉的人为我们去销售。”山椿说。
“这样好，就是看还可不可以不管是不是我们招的员工，只要他能大量的销，也按这措施办。” 陈莲又问。
“这样更好，专业队伍和游击队同时上，何愁章家湾农产品卖不脱。”梅红诙谐地说。
“陈莲，你做一个方案出来，思考周全点，定下了就行动。还有，你是这销售的负责人，章家湾种养合作社你也是有职务股的，要把合作社的事当自己的事，要学会自己做主。该拍板的，大胆干。要有主人翁的态度和精神，不要老是把自己定位在打工这份上。”山椿感觉到这陈莲有想法也有能力，就是心态没放开，便提点和放权。
“好的，椿满，我晓得了。” 陈莲脸上挂满了笑容。
“陈莲，有大的事情说一下，小事自己定。还有，营销中需要动用关系，要动用什么人出面的，你搞不定，给我说。”梅红也说道。
“嗨，这城里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有不少熟人，用得着，喊一声。”山兵说。
“那个，我说呢，先就把山椿老弟自己手下几个公司和黄莲观光相关的服务业食堂做了，再给员工发点绿色纯正无污染做福利，这产品销了，广告效应也出来了。是吧。”李洪芳这点子不错。
“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山椿摸摸鼻子。
“呵呵，椿老弟不是没想到，是你骨子里就没想到用自己的影响力去谋求什么而已。”山兵这些年是知道山椿做事的原则的。
“这样好，这样好。” 陈莲连连称赞。
“山兵哥，嫂子，你们当年去县文工团就只学习唱歌？”回去的路上，山椿问。
“那到不是，唱歌跳舞，小品相声，话剧川剧都学。”山兵想起当年在县文工团的事，还有些自豪和神往。
“哦，多面手哈。”梅红听了说了一句。
“也不是，当时县文工团就是那样，不专业，样样都想搞，还演小品，三句半，杂耍。”李洪芳笑着补充道。
“那你们最擅长的是啥？”山椿又问。
“哦，我是最喜欢唱歌，也只有这唱歌不择地点，不择条件，一个人想唱就唱，能让人坚持。当时团里的老师却说我的话剧和小品最有前途。”山兵想了想。
“你呢，嫂子，你最拿手的是啥？”梅红揽着洪芳的腰，腻歪着。
“我最喜欢的就是唱歌，拿手的还有唱川剧。”李洪芳说。
“那不错，这些没丢嘛，还行吗？”山椿问。
“年少时学的，记得深刻，加上又是自己喜欢的，有时在家也练练，一般还能应付。”山兵想了想说。
“教徒弟行吗？”山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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