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二合一（补922）
“性感老滕, 在线交友。”
配图是滕其临在追逐藤檀时听到喊声后侧头的背影，下半身是齐鸿影不知道从哪儿剪下来的妖娆站姿贴上去，离谱中透着一丝合理, 诡异中透着一丝和谐, 联想到滕其临平时没什么大表情十分淡定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杀伤力翻倍。
“噗——”
点开照片前没想到这么好笑。
苏观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坐在他对面的苏承在苏观张口的瞬间就脚点地，划着椅子飞快后退，顺便十分嫌弃地从旁边的小桌上拿了本书挡住脸,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
苏观勾着背, 一手胡乱的在桌上摸纸巾，有些狼狈地擦了擦，另一只手点着光脑，手指飞快操作。
苏承皱眉：“小观, 注意仪态。”
苏观面上点头答应, 内心疯狂腹诽。
父亲，您儿子的仪态早八百年就没了。
见苏观手忙脚乱的样子, 苏承叹了口气，站起来, 摇头往外边走去，轻飘飘地留下一句。
——“粗鲁。”
苏观瞟着苏承离开的背影，眼神飘了一下。
您优雅, 优雅得老妈受不了您的鸡毛, 现在两地分居到处逍遥。
等到苏承的背影完全消失，苏观马上把手里的纸巾一扔，往后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苏观是典型的隔代遗传、阳奉阴违, 尽管从小在苏承的优雅教育下长大，但不管是从平时的行事作风还是到战场上的指挥风格全都像极了他奶奶苏瓒，生活懒散指挥霸道，一激动或者生气起来非常容易暴躁，不过脑子的冒出一连串的“哔——哔——”（消音）。
苏观靠在椅子上，点开光脑准备仔细认真欣赏一下“交友名画”，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已经被撤回了。
苏观挑眉。
没关系，还好我动作快，已经保存了。
他手指一动，将照片全部备份好，然后再反手发到群里。
宿管：【图片】
宿管：@全体人员已备份，大家自行保存。
……
滕其临拿着齐鸿影的光脑，扭头看他，表情平静神色沉稳，只是头顶幻视的天气预报已经拉响了暴雨红色预警和雷电红色预警。
齐鸿影：“！！！”
他认怂十分迅速：“……马上删马上删！！”
闪电般上前抢过自己的光脑，迅速撤回发出的信息。
齐鸿影假笑着把光脑屏移到滕其临眼前，谄媚道：“删了删了。”
滕其临才瞟上去，苏观的新消息就弹出来了。
宿管：@全体人员已备份，大家自行保存。
滕其临：“……”
齐鸿影脸色灰败，就那么一分钟不到，苏观的手为什么会那么快！
苏观：重度网瘾青年的基本操作【剪刀手比耶】
滕其临手指动了动，慢慢抬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薅住齐鸿影的衣领，打算今天让他和拳头来一场惊天动地的虐恋传奇。
齐鸿影不太想和非人类事物谱写爱情赞歌，立即向后弯身，反手抓住滕其临的手，上半身腰腹带动往下半转，同时把衣服下摆往上拉，想要来个金蝉脱壳。
呵，光膀子裸奔算什么？只要能从老滕手底下成功逃脱，这也是能拿出去吹一阵的战绩！
然而……
“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嚎叫震得整个军联系统都在颤抖，小广场边上为数不多的路人纷纷侧目，然后同时头皮一紧，颤巍巍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齐鸿影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表达他的疼痛，滕其临嘴角挂着和善的微笑，手上却冷酷又坚定地揪住齐鸿影的头发。
“不是要跑吗？”滕其临轻声问，“怎么不跑了？”
齐鸿影不敢再动，崩溃大喊：“老滕你到底去哪儿学来的这种阴招？！”
远方正在观看“藤类生物成长指南”、和人肉搏时一直致力于薅人头发的苏观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盖上沙发上的毯子，让自己能更舒服的躺。
擒贼先擒王，某种意义上讲，头发也是王。
滕其临温和地笑了笑，头顶的暴雨红色预警进化成了海啸四级预警：“不管是不是阴招，能抓到你就是好招。”
齐鸿影：“……老严霍子救我！！”
严律假装听不见，点着光脑的录像模式跟拍藤檀，霍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指导严律调整角度。
齐鸿影对天无声大喊：天要亡我！
滕其临叹气，由衷感叹：“真可怜。”
嘴里怜惜，手上已经举起了拳头，然而拳头还没落下，身后一阵气流声传来，滕其临偏了下头，停住动作，微蹲下身。
被陈肃之追得满场跑的藤檀受不了了，再跑下去她的腿一定会废。
再次跑回起点，藤檀找准目标，靠着冲势往前一跃，直接跳到了滕其临背上，滕其临松开齐鸿影的脑袋，转拉住藤檀的腿弯。
藤檀非常顺手的抢过齐鸿影哪怕被逮住头发也没放下的粉色毯子，利落抖开，手臂一翻，粉色毯子在半空中划了一圈，能挡住两个齐鸿影的毯子把藤檀从头到脚罩在了里边，藤檀双手抓住毯子两角往前系在滕其临脖子上，一埋头，滕其临背上多了个粉红色的乌龟壳。
录下全程的严律：“……”
鸵鸟心态还是小藤玩儿得溜。
但是该说不说，这个粉色乌龟壳莫名很衬滕其临。
严律默默更换角度，咔擦按快门，连拍好多张。
陈肃之脸上青黑青黑的，一半是跑的，一半是气的，这会儿上去扒拉藤檀，疲惫的状态下不一定干得过滕其临，不上去扒拉，他又不甘心，只能站在原地，狠狠地说。
“藤檀你不讲武德！”
哪有打一半跑去找靠山的？！
乌龟壳拉出一点缝隙，藤檀从缝隙里探出来，眼睛眨巴眨巴十分得意，她收紧手臂，悬空的双腿一晃一晃的。
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传达出了她的心里话——有本事你也找靠山。
滕其临把藤檀往上掂了一下：“别乱动，当心摔了。”
藤檀拉上乌龟壳，乖乖回了一声“喔”。
陈肃之：总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个场景。
他瞄到滕其临外套下乱七八糟的工字背心，指着粉红色乌龟壳，妄图怂恿滕其临：“滕其临你别忘了，你的挂脖吊带大露背可是藤檀的杰作！”
藤檀：“！！！”
糟糕，此地不宜久留！
藤檀立刻就想跳下去，然而滕其临收紧双臂，钳制住了她，警告道：“等会儿真掉下去了。”
藤檀：“……”
感觉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藤檀缩了缩，那她还是老实当乌龟壳吧。
陈肃之看滕其临一副纵容非常且不打算追究的模样，知道今天大概是没法儿教训藤檀了，恨恨地正了下衣领，准备拉上拉链走人，等下次再找机会找回场子。
陈肃之低头拉拉链，藤·乌龟壳·檀动了动，从滕其临肩膀上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瞅着陈肃之深V到快要接近腰腹的领口，再看看滕其临立起来的衣领，再瞟到围观群众们看戏的眼神，突然就感到有些抱歉，虽然不是主观故意，但到底是她让别人出了丑，藤檀纠结一秒钟，小小声地对陈肃之说道。
“对不起。”
她真没想到会把人衣服扯那么大。
藤檀往四周扫视两眼。
这边小广场是格子间的固定登出区域，因为从里面出来后在小广场范围内位置随机，所以不参赛的人员不会在这边逗留很久，而且现在已经差不多饭点儿，在小广场附近的人就更少了。
看到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吧？
陈肃之：“！”
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小混蛋竟然还会道歉？
陈肃之一脸见鬼的表情扎痛了藤檀难得郑重道歉的决心。
藤檀号乌龟壳缩了缩，滕其临分出两根手指扯了扯落到手边的粉红毯子，乌龟壳顿了顿，又勇敢探出来：“要不我赔你一件？”
陈肃之：“……”
他看看眼睛晶亮的藤檀，视线又转到表情温和的滕其临脸上，感觉自己要被眼前父慈女孝的场景刺瞎双眼。
藤檀招手：“你喜欢哪个牌子的？我买了赔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随便买了！”
陈肃之冷着一张脸，他其实也就是想让藤檀长点儿教训，但是现在看藤檀一副诚信道歉的模样，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空气中不知何时涌动起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氛因子，藤檀见陈肃之老不说，干脆低头戳开光脑打算自己搜一搜。
一边搜一边问滕其临平时穿的什么牌子，她可以参考，滕其临回忆了一下，他的衣服上好像没牌子，于是诚实地告诉了藤檀，又引来藤檀一阵嫌弃。
藤檀动作十分迅速，为了表示诚意，忍痛选择了一个价位较高的牌子，正准备点下单，陈肃之略显僵硬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陈肃之不自然地拢了下外套，点开军联的设置界面，“又不是真的坏掉，直接刷新就行了。”
刚才被冲昏了头脑，导致他满脑子只想逮着藤檀揍，忘了军联还有个刷新的功能，只不过这个功能有点鸡肋，只能一键刷新外光形象，身上该疼还是得疼，该酸还是得酸。
藤檀呆了呆，表情怔愣。
陈肃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转身离开。
其实懂礼貌的小混蛋，好像也没那么混蛋。
就是当初斗鸡踩他那一脚，是真疼。
霍山盯着陈肃之仿佛带着一点潇洒意味的背影，凑近尽职尽责的摄像师严律：“请从你的专业角度评价一下这个背影。”
严律抬头，思考两秒：“再加个夕阳，就是连续剧里马上要被炮轰的男二。”
霍山：“……让你评价背影没让你扩写！”
严律反驳：“是你让我从专业角度出发！”
霍山：“……抱歉。”
今天的跟拍摄影师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齐鸿影按揉着头皮，终于满血复活，企图加入话题，却被两人拒之门外，只能使劲儿敲门，妄图强行进入。
等到陈肃之走远，在一个小喷泉旁边下线了，藤檀都还没回过神。
滕其临拍了下她膝盖：“下来了。”
藤檀呆愣地裹着小毯子跳下来。
刚才在说给陈肃之赔衣服的时候，她同一时间代入的是她真的把陈肃之衣服扯坏了。
藤檀沉默，身体无意识地动起来，找了个地方蹲着。
她突然有些理解了之前期末考试中那些学生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说出人肉排雷的想法了。
太真实了。
特别是当虚拟世界参数调节无限接近人体感官时，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甚至连味觉都能一比一复刻还原。
虚拟与现实之间几乎没有分别。
更何况两个世界都有你所熟悉的一切，比赛模式下还好，平时的日常打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交叠。
当这种交叠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会有他们那种想法、做法、真的无可厚非。
藤檀突然有些恍惚，有些羡慕，又有些释然。
成长、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她可以不赞同，但是不能要求别人和她一样。
滕其临看着藤檀脸色深沉的模样，蹲下身，弹了下她额头。
“小蘑菇想什么呢？”
藤檀捂着被弹的地方，不满道：“谁是小蘑菇！”
滕其临点开光脑上给她看。
“和谐美满大家庭”的最新信息——严以律己刚刚上传xxx张图片至相册“藤类生物成长指南”。
藤檀眉头一皱，察觉事情不简单。
点开消息栏的最新一张图片，藤檀一张粉色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蹲在角落，头发披在肩上，还残留着半个脑袋的红色颜料没有擦干净。
严律拍照的地方有点远，晃眼看去就是一个红色渐变到黑色的蘑菇，下面盖着一个淡粉色的蘑菇杆杆，右上角写着——藤类生物另类伪装形态：红黑粉菇。
藤檀：“……”
这什么大白话的烂名字？能不能取个好听点儿的！
然后滕其临就蹲在藤檀边上，看着她和严律就蘑菇的命名吵了99+条信息。
明明两个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偏偏就要在光脑上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两个没什么取名天赋的人混在一起，吵多久都没吵出个结果，最后被半路摸进来的齐鸿影悄悄改名为——“红粉胖大菇”。
藤檀猛地从光脑上抬头，齐鸿影做了个很欠揍的鬼脸，直接人影一闪，下线了。
藤檀：“！”
算你跑得快！
藤檀生气的鼓了下脸，显示屏上突然红绿灯交替闪烁——是卡瑟娜按了模拟舱上的唤醒按钮。
她站起身，准备下线，在按下登出键的前一秒，扭头看向身边的滕其临。
藤檀手指悬在按钮上，轻声问滕其临：“你还没到极限，对吗？”
滕其临偏头，笑了笑，语气平淡：“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
藤檀眼瞳加深。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3S的极限了。
虽然是负伤状态下的3S。
对视只是一瞬间的事，藤檀却想了很多，她似乎模糊的明白滕其临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别担心。”
【“别怕。”】
她拉下滕其临的脑袋，踮起脚，额头碰额头。
【满是伤痕的手温柔地按住她的后脑，轻柔的挨着她的额头安慰她】
过近的距离让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金色阳光下的蓝色大海泛起波澜。
【枯槁的残阳下，黯淡的蓝色河流几近干涸】
藤檀声音坚定。
【沙哑的声音坚定】
“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
藤檀从模拟舱出来的时候，卡瑟娜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
她照着镜子，单手撑侧脸：“我可真美。”
藤檀：“王婆卖瓜。”
卡瑟娜毫不在意地撩了下头发：“那也是好看的瓜。”
藤檀：“……瓜好像并不是一种夸奖。”
“管他呢。”卡瑟娜转身，刚巧大门处响起敲门声，她按着藤檀的肩膀往外走，“阿跳催了好几次了，快走快走。”
大门打开，系着围裙的阿跳站在门口，抿唇一笑要把卡瑟娜的心都融化了。
藤檀告诉阿跳马上就来，看着他进门后，瞥了眼卡瑟娜，手肘顶住她肚子：“注意下你的形象吧，眼神收敛点。”
卡瑟娜低头：“我这张脸，摆什么表情都能好看。”
藤檀向后使劲儿抬起脑袋看卡瑟娜。
“……”
好吧，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倒着看的死亡角度也能看出卡瑟娜的漂亮。
卡瑟娜两手卡住藤檀的太阳穴，把她头扶正：“小心脖子扭了，吃饭去吧。”
一群人围上餐桌，阿跳看了看藤檀的脸色，发现都没有沮丧情绪，于是小心询问：“藤藤，你的选拔赛怎么样？”
藤檀眼睛里立刻挂上星星，在群里一阵翻找，找出严律排的视频，截图放大到阿跳眼前，挺胸抬头，十分骄傲：“体能，第一！”
阿跳微睁眼睛看了看，与有荣焉：“藤藤真棒！”
贺千凑过去看了看，拿着光脑拍了一张，笑道：“藤藤真厉害！”
小风鼓掌紧跟队形：“藤姐姐第一！”
藤檀矜持地点了点头。
卡瑟娜看着那个成绩，把她下面的人名在脑子里对上号，看向藤檀的目光变得有些诧异。
一顿饭吃得十分欢乐，藤檀罕见的第一个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打算回房间弥补一下今天早起的瞌睡。
阿跳点头，他下午要去工作室看一下新到的机甲，贺千要为技术兵的选拔做准备，最近借用了阿跳工作室的房间，每天也是泡在图纸里看得天昏地暗，于是卡瑟娜包揽了最后收拾的活儿。
大家各自有事情做，藤檀打了个哈欠，稳步走进房间。
加厚的隔音门板慢慢在身后关上。
“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房间内铺了地毯，发出的声响并不大，但还是惊到了正和小白猫趴在窝里卿卿我我的大头。
大头警觉地支起身体朝声源处看去，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大头瞳孔微睁，翅膀一动，几乎是瞬移到藤檀身边查看情况，见她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前滑落，当即就往门把手的方向飞去，结果还没靠近就被藤檀揪住尾巴拖下来。
“别去。”藤檀声线颤抖。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果不是额前的汗珠和青筋暴起的手背，几乎察觉不到她的痛苦。
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不停地翻搅，好似移位一般疼痛。
藤檀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但四肢却不听使唤，她像一棵在大火肆虐后勉强幸存的藤木，衰败的藤枝在冬季的寒夜里挣扎着想要裹紧自己，却挪不动哪怕一丝一毫。
大头在一边焦急的徘徊，小白猫从窝里跳下来，踌躇着不敢靠近。
藤檀咬紧后槽牙，汗水很快打湿她的衣服，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鼓动声一下一下，像是落下的鼓点，激烈的引导着身体里各项感官开启一场狂欢。
衣物摩擦皮肤带起细密的疼痛，一丝丝轻微细小的声音无限放大，如同千万根细针戳刺着耳膜，然后将声音一蜂窝地传递到大脑里，疯狂刺激着每一个神经末梢。
身体里所有的血管都在燃烧，在沸腾，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黑色的藤蔓纹身若隐若现，纹身下青色的血管颜色不断加深。
藤檀瞳孔骤缩，压着声音咳出一口血。
纹身颜色逐渐变淡，血管颜色越发浓烈，藤檀的脸色惨白如纸，她捂着心脏，耳边跳动的声音越发强烈。
大头绕着她翅爪无措的来回飞。
浓重到近乎墨色的血管从脖颈处爬上脸颊，藤檀眼中不受控制地出现墨色的漩涡，飞速扩大到覆盖住整个眼瞳。
基因链中白绿的微妙平衡被打破，代表绿色的未知基因开始疯狂蚕食白色基因。
周身仿佛被野兽撕咬，大脑的精神识海内刮起狂风，海啸冲击着精神屏障，携着恐怖的力量重重击打。
“空、间钮。”藤檀声音嘶哑，每一次发声都像被刀片撕割着喉咙。
大头立即飞到她桌子上一阵翻找，东西踢得乱七八糟，还撞倒了半杯水，最后还是小白猫跳上去，在一堆随意摆放的书本里叼出空间钮放在藤檀面前。
藤檀抖着手，从空间钮里拿出精神力阻断剂和向灵配的其他加强身体机能的药剂。
脑子像是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嘴唇已经被咬破，不断往下躺着血，藤檀勉强维持大脑的清醒，已经开始模糊的眼睛艰难的辨认着箱子上的药剂名称。
至少五支机能药剂加一支精神力阻断剂。
藤檀颤抖着手，不断往嘴里灌药剂，像个垂死渴望的瘾.君.子一样，很快地上就扔满了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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