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制香成功
“这次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打算用什么还给我？”一个稍显低沉的女声响起来，毫无预兆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根本不需要介绍自己是谁，裴诗言一下就听出这是谁。heme的声音给人一种过耳不忘的感觉。
她的声音真的说不上柔美，却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闭上眼睛听她说话，就像是黑暗中一阵夜风惊起一众飞鸟的感觉。
那种空旷和灵气并不是别人能学会的。
“以身相许就怕你不要啊。”裴诗言笑了笑，“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中国的土地了。”
heme的指尖拨弄这调香桌上的花瓣，“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不回来？没有我和你斗，挺无聊的是不是？”
裴诗言和heme绝对说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闺蜜好友，两个人的能力不相上下，在一起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嘴上却没有几句温情的话。
还是犹豫了一下，裴诗言终于开口了，“你……还好吗？”
这四个字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一时间，刚刚还热闹的通话，一下子安静下来，这四个字太重了，重到heme心疼了一下。
其实heme和裴诗言一样，一开始并不是专业调香师，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爱惨了黑鸢尾花的香气。
爱情就像这鸢尾花，冷艳的外表下隐藏着如火的热情，令人迷惘、心眩。heme当时还是个愿意为爱痴狂的女孩……
为了那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嘴里说的想要永远留住黑鸢尾花的香气，她开始学习调香，也许是天生就有这种悟性。
heme很快就在这个行业有了立足之地，但是黑鸢尾花的生长条件需要排水良好，日照8个小时以上，温度不能太低，潮湿及霜都会影响其生长。
所以调配起来实在困难，那个被花迷住的男人孤身一人前往约旦，中东是混乱的国家，生死一瞬间……
也许是缘分不到，男人永远留在了那个拥有黑色鸢尾花的国度，heme从此之后也变的冷傲沉默，那个男人不光自己消失了，他带着一个女孩的整个心，一起消失了。
“我当然还好，你看不出来吗？所有人都挤破头想和我合作，这是你现在享受不到的吧？”heme终于从那段回忆里挣扎出来。
裴诗言从刚刚的死寂里就知道了真实的答案，不用再说其他，只是轻轻张口，“这次，拜托了。”
“你再说这么让人恶心的话，这忙我就不帮了。”很显然，heme不喜欢裴诗言这种客客气气，略显疏远的语气。“你说的这种香，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明天等着成果就好。”
不得不服气，这个女人对香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这是多少人奋斗多少年也达不到的水平，这样的话，也不是谁都敢说的。
“那我就安心看戏，所有的舞台交给你了。”裴诗言眼睛一眯，笑起来，她完全相信heme，就像曾经一样。
这边稳如泰山，可是另一边的苏晚就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坐立不安说的应该就是此刻的她。
虽然heme已经给了她承诺，可是时间这么短，她有没有任何经验，对于香的好或者是不好，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恰到好处，heme的来电，相当于拯救苏晚于水火之中，“香……我明天给你，不用着急，希望你对我有足够的信心。”
“那是当然，我对您绝对有信心。”心里明明七上八下，可是说到嘴上，怎么样也得说出朵花来才行。
这个电话目的就是在于安抚苏晚，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也太巧合，如果苏晚稍微想一想，也许会出一些不必要的问题，还是提前安顿好了的才放心。
其实裴诗言和heme确实是高看了苏晚一眼，就单单是heme的名声足够打消她所有的怀疑，她哪里来得及想别的。
此刻的苏晚一心都在明天的香水上，只要明天把heme的香水交给汤俊凯，汤俊凯多半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有能力的男人，对同样有能力的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欣赏，这种欣赏对苏晚的计划很有帮助。
“这是根据我前期的作品禅竹之风加以改进的，味道相比之前更纯粹了些，属于森林型的香。”heme向来不会对自己的作品做过多的解释，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需要通过苏晚的嘴去证明这款香是苏晚自己创造的，所以这些细节，她必须要交代清楚，某些人才好学话。
苏晚听的很认真，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的想把这些都用笔记下来，这些都是重要的东西，一会还要谁给汤俊凯听。
“尾调很清浅，很符合大多数人欣赏水平。”heme最后总结，然后摊了摊手，“为了表示对你救我的感谢，这款香我不会冠名，只当是送给你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搬走了苏晚心头最后一块大石头，她还在想如果以自己的名义交给汤俊凯，事后heme万一发布怎么办。
这下好了，绝对可以放心了。
几乎的马不停蹄的，告别了heme，苏晚就直奔纪氏，汤俊凯似乎是等候多时了，见到苏晚之后的表情有几分释然。
原来同样提着心的，不只是苏晚一个人。
“在俊凯哥哥面前献丑了，如果不好，哥哥你可别笑话我。”苏晚递上香水，特意说了几句谦虚的话。
汤俊凯自然知道怎么回复，“怎么会，我相信你做的，都是最好的。”说着取出香水，在试香纸上喷了一下……
轻轻甩了两下，用手轻轻扇风，其实一般人试香会直接在手腕处，但是汤俊凯是个男人，况且是“低调”的男人，所以就用了试香纸。
前调很清新，是草木的香气，中调迅速霸占嗅觉，和前调浑然天成，正像是身处大自然的静谧和辽阔。尾调正如heme所说，清浅淡雅……
趁着汤俊凯在试香，苏晚把heme刚刚和她说的那些全部重复了一遍，可信度一下子就升上来。
“太棒了，这款香简直可以称得上完美，苏晚你简直太棒了。”汤俊凯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只要这款香面世，他汤俊凯绝对在纪氏有了绝对性的地位。
苏晚羞涩的低低头，“其实heme姐有指导我，否则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制成。”苏晚顺带提了一句，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汤俊凯完全沉浸在这款香的完美里，对于苏晚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这么上心，“你的手法和heme也不相上下，只是你缺少一个机会。”
对于这种夸赞，苏晚顿时飘飘然起来，好像别人夸几句，这香就真的是她造的了一样。
飘飘然的告别汤俊凯，飘飘然的离开汤俊凯的办公室，再飘飘然的走到公司大厅，在看到一个人之后，飘忽的心情却直接落到了地面上。
这世上能让苏晚看到就不高兴的人，也就裴诗言了吧。
“呦，这不是裴诗言裴小姐吗？怎么又见到你了？”苏晚双手环抱胸前，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
看她这副嘴脸，裴诗言就知道她已经和汤俊凯见过面了，对香也很满意，直接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不来公司，就见不到我了，以后不要来就是了。”
“我凭什么不来，纪氏新出的香水可是我一手制造的，凭什么不能来，倒是你，你又凭什么出现在纪氏！”苏晚眼睛一瞪，完全是一副正室面对姨太太的样子。
裴诗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一手制造的香水？怎么可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裴诗言，我告诉你，这款香水是我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绝对是一款完美的香，不信我们走着瞧，云卿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说谎话向来不用打草稿，苏晚气势汹汹的把heme所有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还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这一点，裴诗言真的甘拜下风。可是心里再不屑，表面上也不能露出一点通透来，明天才是展香的日子，绝对不能出问题。
能屈能伸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明天展香的时候，一切都自见分晓。
“不可能的，云卿绝对不会同意用你的香的。”裴诗言露出点气急败坏的神情来。
苏晚也是这傻，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裴诗言绝对不会露出这种状态，就算当时慌乱了，表面上也一定云淡风轻。
可是苏晚完全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看到裴诗言不高兴，她就高兴，哪里还回去想裴诗言今天的“失态”。
“香水的案子是汤副总来负责的，云卿现在不知道，但是明天展香过后就知道了，到时候拿什么和我争？你有什么资格嫁给云卿？”
苏晚一脸胜利者的姿态，似乎胜利就在眼前，稳操胜券。
面对这种场面，裴诗言已经有点麻木了，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就没有再听苏晚啰嗦的必要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裴诗言留下这么一句话，还有伤心欲绝的眼神之后快步离开，苏晚看着这“落荒而逃”的背影，竟然比香水的成功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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