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医院（6）
[什么情况？表示没看懂,卢音死就死了,张星为什么消失了？？]
[＋1,令人迷惑的剧情]
[我连卢音为啥死都没看懂,之前那个黑衣鬼和谢池和任泽玩那么久都没杀他们,现在这个应该是小女孩鬼吧，一出现就搞死了卢音？这速度,太梦幻了吧？]
[大写的懵逼]
……
零点十五分，医院监控室里，演员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心上凉飕飕的。
张星和卢音久去未归，同在易和颂休息室的演员很快就察觉了异样,他们出去寻找,在自动贩卖机里看到了早已死透的卢音,张星却不知去向。
易和颂立即提议前往监控室,他们调出监控,这才清晰看到就在十来分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和颂被人围在中心,这边任泽坐在位置最偏僻的一台机上，正一点点倒放录像，谢池手搭在椅背上,身体前倾，凝神细看。
录像里,张星和卢音走了出来，嘴唇动着。
夜安医院因为年份久了，设备都很老,监控装置没有安装麦克风，只有黑白图像，谢池只能让任泽下了个慢速软件，仔细分辨唇形，读出唇语。
“这里停一下。”谢池说。
任泽点了暂停。
“张星说卢音像他给做手术的小女孩。”谢池看了会儿，低声道。
任泽瞪了下眼睛：“难道张星的病人是小时候的卢音？”
“有这种可能，”谢池想了想，“你跳到窗帘上出现鬼脸的那幕。”
任泽点头，拉着进度条，很快找到了谢池所说的那幕。
画面里模糊的鬼脸只是一闪而过，张星未必看清，但任泽现在暂停，鬼的模样一览无遗。
是个卷头发的鬼，脸很小，下巴圆，依稀能瞧出周正还未长开的五官。
小女孩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
录像再往后，从窗帘上伸出的鬼胳膊很细，且按照录像比例尺算，长度只有正常十来岁女孩那么长。
任泽盯着那幕，压低声音：“谢池，你说这小女孩，不会是张星的病人吧……不然哪有那么巧，张星刚提到他的病人小女孩长得像卢音，卢音就被一个小女孩鬼攻击了。”
谢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任泽点头。
他们刚出去，原野跟上，笑道：“不介意带我一个？”
他望了眼身后被众星捧月的易和颂：“那边太虚伪了，呆得浑身不自在。”
谢池：“你随意。”
“那我就厚脸皮跟上了。”
三人往张星手术室走，易和颂稍晚点也出来了，显然目的地和他们相同。
“那货应该也获得了不少线索，”原野回头看了下，说，“至少应该知道了npc和演员的关系，所以卢音死了，张星消失了，他第一时间想检查下张星的病人是死是活。”
谢池点头，app是相对公平的，叶笑笑既然能因为她和叶兰的长相共同之处发现线索，其他演员当然也能通过其他差不多的途径获得和叶笑笑相同或大差不差的线索。原野的消息显然不是叶笑笑透露给他的，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原野：“如果卢音真对应的是张星的病人小女孩，窗帘上的鬼也就是小女孩的话，你有什么想法么？”
谢池怔了下，看向他：“你懂唇语？”
原野明显看懂了张星和卢音的无声对话，才会有此问。
原野笑了笑：“略懂一二。”
他并没有标榜自己。
任泽暗道高级片精通乱七八糟的人真多。
谢池见他对自己如此坦诚，也回以适度坦诚：“如果证实真的是，两个猜测，一，张星接受了小女孩母亲的贿赂，做掉了小女孩，小女孩化鬼来杀卢音，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你我都知道，张星或许是个蠢货，但基本的人死化鬼肯定知道，他是个胆小的人，根本不会为了恐怖片里虚无缥缈的钱杀人，这是其一，其二，小女孩若真被张星杀了，也该找张星报仇，为什么反而对她的未来——卢音痛下杀手？一般情况下，你会杀了你的未来么？”
原野：“我不会。”
任泽也点头。
谢池：“而且当时那种情况，卢音和张星靠那么近，她想杀谁不都是易如反掌？甚至干脆一网打尽好了，但她有明显的杀人倾向——她只想杀卢音，她压根没打算管张星，不然她明明可以瞬移，还能让张星鬼打墙跑那么久？”
原野盯着谢池，瞳孔深处露出一点兴味。
“所以你觉得张星不是小女孩杀的？”
“不是，死法不一样，张星是消失，卢音是被戏弄折磨致死。”谢池说。
原野点头：“你说的对。”
一般来说，一部恐怖片里，鬼杀人的手法相对固定，不太可能同时掌握两种截然不同的杀人方法。
谢池还窥见了一点端倪。他和任泽之前在易和颂手术室前撞鬼，那鬼显然和小女孩不是一只鬼。他们遇见的那只鬼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至少有一米七高，绝对不是小女孩。
那只鬼也有用鬼打墙困人的能力，和小女孩类似。谢池目前不清楚这部恐怖片里到底有多少只鬼，但有个粗略的猜测，这片里的鬼可能都有鬼打墙困人的能力。
既然是这样，张星的莫名消失就更耐人寻味了，小女孩用鬼打墙困住了他，但张星的死因不是小女孩，所以这片里还有其他特别关键影响演员生死的线索，只是他们目前还没有探索出。
谢池觉得情况有点严峻，这片开头疑点就太多了。
“还没说猜测二呢。”原野提醒。
“猜测二，小女孩鬼是这片里自带的，和卢音的角色有恩怨，至于张星的消失，我不知道。”
谢池有自己的推测，但不想说这么细，一是废唇舌，二是他和原野初识，没必要掏心掏肺。
原野点头。
他和谢池的大多观点大致相同，出入极小，共同的疑问都是张星的消失和小女孩为何杀卢音。
旁听的任泽心头暗啧，他觉得论智商，谢池完全不比这些一二线差，唯一的劣势就是他进来的晚，硬性实力稍弱。
任泽一想到这样的谢池是他朋友，得意地眉梢一挑。
谢池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门，他们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易和颂也到了，原野嘲讽了易和颂两句，四人一起进去了。
病床上，小女孩浑身插满可怕的管子，纱布底下渗着殷红的血迹，脸因失血过多惨白如纸，微黄的卷发蓬乱，眼下乌青一片。的确伤得很重，但边上心电仪上显示小女孩各项数值平稳，生命体征还算正常。
谢池不放心，走近去探了下小女孩脖子处的脉搏，她的确还活着。
——张星没有杀自己的病人小女孩。
而小女孩长得的确和监控上窗帘那张巴掌大的模糊鬼脸相似，当时鬼脸一闪而过，张星可能没看清，所以没认出来。
任泽小声低叫一声，谢池回头，小女孩已经醒了，正无意识地盯着他，茫然地眨着眼。
虚惊一场。
一边易和颂眉头紧锁，似乎小女孩没死出乎他意料。
他原以为是代表卢音的npc出事了，所以卢音死了，结果却截然相反，npc小女孩好好的……
那杀卢音的小女孩鬼……又是谁？
任泽显然也想到了这，心下一阵恶寒。
明明正主还活着，怎么已经有个和正主长得特别相似的鬼出去杀了人了？杀的还是正主的未来……
这太复杂了。
谢扬和其他几人晚一点也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谢池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觉得没必要在这呆着了，给任泽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出去。
原野似乎有所发现，在走廊上道：“我去看看我的病人。”
谢池点头：“好。”
谢池看了任泽一眼：“我们去各个病房照照看张星的过去或者未来。”
任泽点头，这样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二人走在走廊上，任泽跟在后头，回头看到谢扬和易和颂在低语，说：“谢扬好像投奔易和颂了。”
他对这个态度甚是嚣张的演员印象深刻。
谢池冷淡地嗯了声，显然不太关心。
那边易和颂等一群恼人的愚蠢家伙散去，趴在横栏上，点了根烟，问谢扬：“你说你有不同看法？”
谢扬正盯着谢池离去的背影，闻言回神：“是，你们现在肯定都在想小女孩没死，可是……”
谢扬眉梢一挑，得意一笑：“小女孩也有可能被鬼附身了。”
易和颂一怔。的确有这个可能，要真是这样，小女孩没死和小女孩化鬼杀卢音就不矛盾了，虽然无法解释身为卢音过去的小女孩杀卢音的原因，但至少解释了为什么同一时间存在一个活的小女孩和一个鬼魂小女孩。
“不排除这个可能。”易和颂正视起谢扬，睨他一眼，戏谑道，“我听……小道消息说，你是谢池的弟弟。”
同为pet，组织上都有记录，易和颂因为身居一线，有些特权，能在进恐怖片前就知道演员表，稍微一查就能摸清众人底细。
而眼前这个是谢池的弟弟，倒是有点意思。
[卧槽？？谢池还有个弟弟？他俩压根不认识啊？]
[这完全是仇人见面架势啊，怎么可能是兄弟？]
[难怪都姓谢！这么巧！]
[我终于明白为啥谢扬对谢池那么大怨气了！卧槽，弟弟恨哥哥！谢扬是活在谢池阴影下？]
[兄弟反目？！]
[别脑补大戏了！]
谢扬沉下脸，冷声道：“我和他没关系。”
易和颂煞有其事地点头，其实心里清楚来龙去脉。
组织最近对谢池格外关注，将他查了个明白。谢池的父母和组织里大人物似乎有点交情，所以成了当初第一批定制pet的主人，谢池后来因为自身原因和家里闹得特别僵，几乎决裂了，不再往来，不过他爸妈还顾念那么多年处出来的一点和宠物间的情分，就随他去了，没叫组织引爆芯片毁了他。
他爸妈后来出国了，不再回国，可能年龄大了，膝下无子有点孤独寂寞，就想再买个宠物，但因组织找不到谢池最初的基因来源，无法再做出个一模一样的谢池二代或谢池三代，他爸妈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别人的优良基因，这做出来的成年宠物就是谢扬。
谢扬对谢池如此仇视，易和颂猜也能猜到原因，pet间因为选择基因的优劣，性格能力长相有高下之分，谢池爸妈大概是不太满意谢扬，时常会拿他二人比较，久而久之，积怨已深。
“这都追app里来了？”易和颂调侃道。
谢扬冷冷地“嗯”了声。
“这么讨厌他，怎么不在现实世界报复他，追到这做什么？”
谢扬声音里透着冰碴：“刚偷偷回国，就得知了他失踪的消息。”
易和颂：“那真不巧。”
谢扬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到底在准备什么？”
易和颂知道他在问什么，凑近，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你别掺合，你家和‘我家’有点交情，‘我家’暂时用不到你，也不准备用你。”
易和颂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一点轻蔑。
组织顾念那点交情是一回事，主要是因为谢扬实力稍逊色，才没打算用他。当然他不会说就是。
至于开恐怖片权限，pet在app这么久，培育出了不少杰出经纪人，高级经纪人这点提前开恐怖片的特权还是有的。
“嗯。”谢扬感受到了轻视，有点愤怒，却只能压下。
“这片完了他不就死了，没什么可气的。”易和颂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走吧，我们去各个病房找找看张星的过去或者未来。”
谢扬点点头。
[真见鬼，怎么易和颂又和谢扬这么熟了？？]
[他们在说什么？]
[这片的人际关系奇奇怪怪的]
……
任泽走在前面，谢池在后面边走边抽烟，任泽的眼睛突然被捂住了。
任泽笑道：“谢池，别闹。”
谢池一怔：“什么别闹？”
他身前好好走着的任泽突然停住了脚步，在他身前一动不动。
任泽感受着谢池声音距自己的距离，额头上冷汗唰得下来了。
谢池离自己那么远，那么捂住自己眼睛的是谁……？
“谢池！有鬼！”任泽叫出声。
任泽拽着捂住自己眼睛的一双手，手里的那双手从温暖干燥顷刻间变成了冰冷阴森！
任泽握住了两只寒意渗人的胳膊，他拼命想把它拽开，却徒劳无功，自己反倒被提着，双脚一点点脱离了地面。
谢星阑迅速掌握身体，一个疾驰，将任泽从鬼手里拽下。
任泽摔倒在一边。
“滋啦啦”一声，头上的老式灯灯丝好像烧了，周围顿时漆黑一片。
摆脱束缚的任泽迅速爬起，拿出手机开手电筒照明，手机刺眼的白光亮起的刹那，他看见了吊悬在天花板上的那只长发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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