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阮知微看着这条消息,垂眸发怔。
是他一贯的语气,强势且不容拒绝。
沈宴是大少爷脾气,说一不二,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被拒绝”这个词,如果她不去,她不确定他会怎么样。
她在戏里是女三号,戏份不多,本来按照通告下午4点应该会轮到她的戏份,但因为女一号的演技不太好,两场戏拍了一天,现在看来还会继续晚下去,去完酒店再回来,应该……来得及吧?
而且,她进组快一个月,这么久没见,她其实也想见他了。
想到这里,阮知微大着胆子,下定决心,她要去赴这场约。
“我有点急事,要离开一下,晚点回来。”
肖蒙蒙睁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你认真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了,你现在要走?我看下午的时候,女一号拍戏好像不太顺利,导演正在气头上,如果拍戏的时候找不到你,估计会迁怒的。”
阮知微顿了下:“不会太久。”
说完,阮知微站起身,拿着手机匆匆离去,只留下肖蒙蒙看着阮知微纤细的背影疑惑,什么事能这么急,居然能让一向最乖的阮知微擅自离组……
……
兰木酒店是附近最豪华的酒店,墙壁上挂着色调浓郁的油画,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金碧辉煌,流苏灯熠熠地闪着光辉……恢弘壮大,处处彰显格调。
这家酒店安保措施做得极好,狗仔轻易混不进来。
阮知微站在电梯里,金色的电梯面光可鉴人,映出她清秀的脸,她的脸上微微泛红,似乎染上浅浅的胭脂。
说不好什么心情,她本来因为他不回消息有些不开心,但他突然来了剧组,还要见她,她好像又没那么不开心了。
现在更多的是紧张。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学生,没太做过出格的事儿,导演不喜欢演员擅自离组,而她现在从剧组里偷溜出来去酒店见他,有一种违背规则的刺激感。
像是上学期间翘课去早恋一样。
不对,比早恋更甚,以沈宴的性子,她知道一会在酒店里发生什么旖旎的事。
想到这里,她脸颊上的胭脂色似乎更艳了。
“叮——”电梯门开,打断了她的思绪。34楼到了。
阮知微整理好心情出电梯,她循着门牌号一间间地寻找,最后在拐角处找到了3456,她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门铃刚响了两声,门便开了。
阮知微还没反应过来,猛地被里面的男人扯住手腕,拽了进去。
门“砰”地关上,她被男人抵在墙边,沈宴浅淡的烟草气息霎时将她包围。
阮知微抬头,望进一双桃花眼里,如一池春水般荡漾,沈宴轮廓硬挺,唇形薄而性感,勾着嘴角笑的样子,在无形中撩人到崩溃。
“想我了吗?”沈宴拖长了语调问她。
“恩……”
“想就是想,恩是什么意思?”沈宴俯身,气息徐徐落在她脸上,他的手顺着阮知微流畅漂亮的肩胛骨不轻不重地揉捏,笑得有点痞。
阮知微受不住他这么捏,小声道:“想。”
这句承认,算是她的投降。
她心里还有些埋怨他不回她消息,忍不住问:“刚刚我给你发消息,你没看到吗?”
“看到,忘记回了。”沈宴回得随意,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怎么,我来看你,你还不开心?嗯?”
“开心。”阮知微轻声道。
她觉得自己有点好哄,可是面对沈宴,她似乎真的很容易满足。
沈宴没注意到她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她旗袍开叉处白皙的腿时,停留了许久。
刚刚在剧组,远远地,他便已注意到她的娇艳,女人穿了旗袍,再清纯也要添上三分性感,现在这么近看,更是让人心猿意马。
这么一想,沈宴回忆起来,他在剧组时看她身边的人在和她聊什么,似乎是在说他,那时候,沈宴从口型中读出,阮知微说的是“没看清”。
没看清他吗?
沈宴哼笑一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她的小鹿眼温柔乖顺,眸光里全是他。
“现在看清我了?”
阮知微怔了下,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之后,她忍不住想笑,他怎么这么记仇。
“这么好笑?”沈宴把玩着她小巧的耳垂,她的耳垂软软的,手感极好,摸着摸着,他想再进一步了。
他忽地俯身,拦腰把阮知微抱起来,沈宴不顾阮知微的惊呼声,抱着她走,直到床边才把她放下来,她在他怀里像小猫一般温顺。
到了床上,沈宴反而不急了。
他姿态随意,单手搂着阮知微的腰,他的唇落在她的后颈上,另一只手也没停,解着她身前的盘扣,他随口问她:“看你穿的旗袍,演的是民国剧?和男主有对手戏?”
“有。”
“来,说几句台词听听。”
阮知微也不知道沈宴突然要搞什么情/趣,他解盘扣解得很慢,她被他圈在怀里,像是待他品尝的美味。
想了想,她还是配合他,她回忆剧本里的台词,拿捏着语气:“你和我不是一路人,她喜欢你,你不如和她在一起吧。”
阮知微演起戏来,表情立刻生动不少,眼眸盈盈如光华,睫毛纤长,沈宴看笑了:“继续。”
“希望你不要纠缠我了,放过我吧,少爷。”
放过我吧,少爷。
这句话从她清甜的音色里说出来,杀伤力巨大。
沈宴黑眸里瞬间染上浓重的情/欲,他低笑一声:“这台词真够他妈有意思……谁会放过这样的你?恩?”
越娇弱只会越让人想要蹂躏欺负。
“剧本里男主确实放过我了……”阮知微较真道,刚好在此刻,沈宴解开了她的最后一颗盘扣,她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像是翩然欲飞的蝶。
他低头,吻落在她的锁骨间,淹没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旗袍紧致,显得她腰细腿长,她仰着洁白的颈任他索取的模样——
宛若献祭。
将她的身心,全部献与他。
-
事后。
暮色降临,夜色笼罩城市,落地窗下霓虹灯渐次亮起,房间里光线昏暗。
两个人缠绵在床上,沈宴模样餍足,洁白绵软的被子露出他一截劲瘦的腰身,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量,他懒洋洋地咬着烟,怀里半搂着阮知微,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哑意:“微微,过来,给我点个火。”
“恩。”
阮知微四处摸索着找到打火机,她摁下打火机开关,将燃起的火苗凑近沈宴,沈宴低头,就着她手里的火光点燃烟,橙红色的火光跳起,将他的眉眼照得真切。
火光下,他容颜俊美得甚至有些妖。
他眯起眼,徐徐吐了个烟圈。
阮知微不喜欢闻二手烟,但是在沈宴面前,她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人此刻的气氛暧昧而温柔,她的眼神眨也不眨地落在沈宴的脸上,她轻声问:“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他们剧组拍戏的地点离北城很远,几乎算是偏僻了,是沈宴这种大少爷不会踏足的地方。
沈宴言简意赅:“办完事,顺便过来看你。”
他能来看她,她已经很满足了,阮知微唇角上扬,继续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飞机,明天还有工作。”
阮知微还想问问几点的,电话突然在此刻响了,阮知微接起来,是肖蒙蒙的电话:“微微,你快回来吧,快到我们了,导演今天心情是真的差,别撞枪口上了。”
“好,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阮知微挂掉电话,连忙起身穿衣服。
沈宴躺在床上,神色沉下来:“一定要去?”
“恩,快轮到我的戏份了……”阮知微穿衣服穿到一半,意识到沈宴似乎不高兴了。
她轻声解释道:“这个不好请假,过段时间剧组会回北城的影视城,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不好请假,那就不干了。”沈宴黑眸直视着她,声音里没有温度。
阮知微动作顿了下,垂下眸子,没再说话。
她签了经纪公司,违约要付违约金,这些沈宴都知道,但他只会轻飘飘地说一句,不干了,而不管这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在沈宴执眼里,她的生活里似乎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想她进娱乐圈,也从来不支持她的事业,他希望她是他牢笼里的金丝雀,乖乖听话,讨他欢心,却不在意她的想法和意愿。
有时候阮知微时常会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们明明只是暂时不方便公开关系的情侣,他对她的态度,却好像她是他见不得光的包/养情人。
看她不说话,沈宴轻嗤了一声:“如果你平时也像床上一样听话就好了。”
这话阮知微不知道怎么接,干脆没接。
她安静着穿好衣服,准备离开,走到门边时,她回头看了沈宴一眼。
沈宴半靠在床边,随手磕着烟灰,他敛了笑意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沉冷,黑眸半垂。
阮知微心里涩涩的疼。
他难得来看她一次,阮知微不想他不开心。
最后,阮知微还是重新走回去,她坐到他身边,吻他的下巴,带着她的爱意,她声音很轻:“对不起。”
在沈宴面前,她似乎总是输的那个。
沈宴没动。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眉眼锋锐,平日里撩人的桃花眼都显得凌厉许多,他任凭阮知微的吻落在他脸上,眼瞳还是漆黑。
蓦地,阮知微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阮知微的吻停下来,她想去接电话,她的唇刚离开沈宴,下一秒,沈宴突然动了。
他反手按住阮知微的后腰,将她大力按向自己,阮知微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重重撞上他的身躯,硌得她疼。
“嘶——”阮知微疼得皱眉,沈宴的手牢牢扣在她的纤腰上,不给她离开的机会,随后,他准确无误地对准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吻急而凶狠,肆无忌惮,一下比一下重,吞噬她的所有理智。
房间里,急促的手机铃声还在一声一声地响着,聒噪而扰民。
而床上,阮知微被沈宴困在怀里——
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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