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同车
第二天，他去上班时顺路送宛情去学校。宛情还在为昨晚的事后怕，一路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脸色。他瞥她一眼：“看什么？我脸色有饭粒？”
宛情摇头，突然想到一个借口：“班上有个女生叫穆天雪。”
“是吗？”穆天阳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什么问题？”
“她……她名字和你很像。”
“你在一班？”
“是。”
“那就对了，她是我妹。”
“她欺负你了？”
她哪敢说他妹的坏话，急忙摇头。
早自习下课后，她去上厕所，被杜倩堵在卫生间。当时卫生间很多人，但大家看到杜倩拦她，纷纷离开，还“体贴”地把门关严实。
宛情见杜倩一行有三个人，而自己被逼到墙角，有些害怕。
“你们要干什么？”
杜倩冷冷地看着她，另外两个女生冲上来拉住她胳膊，她还没反应过来，杜倩就抓住她头发将她按在盥洗台上。
“放开我！”宛情大喊。
杜倩把她手上的手表扯下来，猛地砸在地上：“江诗丹顿？嗯？丁志刚算什么东西？那么小一个破公司，我爸爸一句话就会让它破产！”她爸爸的确有这个能力，但杜家家教严，由不得她任性。昨天回去，她也只是找杜远明的下属打听丁志刚，一点都不敢去问杜远明。
“你就让他破产好了！”宛情一点都不心疼丁志刚。
但这话听在杜倩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杜远明是出了名的严格，一点不会纵容子女。如果这事被他知道，他不但不会对付丁志刚，还会惩罚杜倩！杜倩觉得，宛情这根本是讽刺自己、看不起自己！还有，她根本就知道杜远明是谁，所以昨天说不知道真的是故意的。
杜倩气得发疯，转身看到清洁工留在角落里的水桶，提起来，对那两个帮忙的女生说：“让开！”
然后，一桶污水就泼到了宛情身上。
宛情大叫一声，已经成了落汤鸡。
杜倩得意一笑，扔下水桶：“我们走！”
宛情吐着呛到口中的水，难过地哭起来。她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她原先的学校读得好好的，根本不会有这些事！多日积压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来，她蹲在地上放肆大哭，恍如世界末日般的崩溃。
厕所门突然打开，有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愣在门口。
宛情抬起头，看到了穆天雪。
“她是我妹。”她想起穆天阳的话。这是穆天阳的妹妹……
穆天雪看见满地污水，皱了皱眉。本来想去上厕所，但怕脏了自己的鞋，只好转身去别的楼层。手碰到门把前，她扭头说：“有什么好哭的？回寝室换一件不就得了？”
在这座学校，就算是走读生，也有寝室床位，为的是午休，或者偶然留宿。
宛情怔怔地没有反应。她根本没有衣服在学校，怎么换？片刻后，她站起来，大喊：“穆天雪！”
穆天雪已经出门，听见声音又倒回来：“干什么？”
“我没有衣服，可不可以……”
“你不会想让我借给你吧？”穆天雪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想得美！”说完砰地甩上了门。
宛情颤颤地眨了眨眼，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教室里，老师看着她的座位，问：“丁宛情没来上课？”
杜倩等人佯装看书，低下了头。穆天雪说：“我刚看到她在厕所。”
“哦。”老师皱了皱眉，既然是上厕所，也不能责备人家。但为什么不早点去，非要弄得上课迟到……
“她衣服弄湿了。”天雪补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故意泼的，浑身都湿透了。”说完看了杜倩一眼。
老师也看着杜倩，然后全班都看着杜倩。杜倩抬起头，恼火地瞪着天雪：“你什么意思？”
“我要告诉大家我进去之前正好看到你和你两个跟班出来吗？或许有更多的目击证人哦，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作证！”
“穆天雪！”杜倩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了凳子。
穆天雪也站起来，将书往地上一摔：“怎样？”
“好了好了……”老师急忙叫住她们，“都坐好！”这群学生一个比一个有背景，真是不好管！
天雪冷哼了一声，捡起书坐好：“哦，老师，刚刚丁宛情告诉我她没有衣服！”说完耸耸肩，好像与自己无关。
老师很无言。她说她没有衣服，很明显是要跟你借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友爱互助？老师没法，只好扔下班上的同学，去厕所找宛情。
宛情正在水龙头下洗脸，看到她来，无助地哭泣：“老师……”
“你跟我来！”老师说。
宛情拿起放在一边的手表，跟她到教室宿舍。她找出自己的衣服：“将就穿吧，没你的好。”
“谢谢，很好了。”
老师叹口气：“有事怎么不和老师说？”
“没事。”宛情说。
她不愿追究，老师还正好省事，“那你在这里休息一节课吧，我回去上课了。”
宛情洗澡后，把自己衣服洗了，晾在外面。现在是夏天，很容易干。不出意外的话，下午放学就可以穿回来了。那样，穆天阳就不会看出她发生了意外。
蓦地，她看着桌上的手表，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边沿有些刮花，别的没有问题。希望不会被他发现……
放学走出学校，宛情在一堆私家车中看到了属于穆天阳的那辆。在这所学校，没人知道她实际的情况，她不用怕被人看见，直接走过去。打开车门，看见穆天阳。
“穆……”刚想叫穆先生，想起他最近多次要求她直接叫名字，只得改口，“天阳。”
穆天阳从ipad中抬头，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笑道：“这么乖？那去给你买几套新衣服做奖赏。”
宛情脸色一变，呐呐地说：“不、不用了……”
穆天阳看她一眼：“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讨了他欢心，他就买衣服首饰给她，就好像她是情人！她才不是！宛情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心中喃喃自语：她不是……不是……
穆天阳握住她下巴，让她对视着自己：“你在看哪里？”
宛情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他说：“你只能看我。”他不喜欢她刚刚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要在这个世界游离开去。
因为来接学生的私家车太多，马路上堵成一团，饶是穆天阳这车最为豪华，也只能憋屈地在中间蜗牛慢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趴在了车窗上，双手使劲拍着车门。穆天阳眉头一皱，放开了宛情。
阿成回过头来：“总裁，是小姐……呃……”突然想起平时叫宛情也叫小姐，他不知道怎么再解释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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