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众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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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并未注意路旁那几名契丹大汉。像这样的人在上京城里随处可见,实在是太平常了。他从那人身旁径自走过,那王牢头儿的目光痴痴地追随着他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挣扎的神色,直到身旁几个人唤他道:“王头儿,咱们该走了。”他眼中的光彩才蓦地消失,又盯了杨浩一眼,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老刘头心中纳罕:“王头儿这是看着谁了?莫非是哪家的漂亮大姑娘逛街来着?”
他抻着脖子往路上瞅瞅,只见一个青袍公子一步三摇,带着几个手下正招摇过市,目光再一逡巡,果见一个花不溜丢的小媳妇儿挎着个菜篮子正走在街上,瞧背影,模样如何看不着,身段儿倒是窈窕,小腰肢一扭一扭的,扭得男人的心一荡一荡的。
“哟嗬,倒是个风骚小娘儿,常言说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禅,何况是个这么俊的小媳妇儿呢。王头儿在牢里整日见的不是凶神恶煞的狱卒就是血呲呼啦的囚犯,他那婆娘长得又磕碜,难怪一见了风骚娘们就馋得慌……”
老刘头正砸着舌头,耳朵突然被一只肥胖的大手拧住:“你个老东西,一会儿不看着你,这心眼儿就不老实,盯着谁看呐?谁家的娘子这么风骚啊?”
“冤枉啊老婆……”可怜的老刘头耳朵被扯起半尺长,被自己凶悍的婆娘扯进屋里去了……
杨浩到了丁玉落所说的那处客栈,见客栈一楼是个茶园,便大模大样进去坐下,要了壶茶来,然后对穆羽耳语几句,穆羽便起身离去,好像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过了一阵儿,穆羽走回来,四下看了看,在杨浩身边坐下,低低地说着什么。
杨浩只听了几句,身子就是一颤,手中一杯热茶都溅到了手上,他惊讶地看向穆羽,穆羽肯定地点了点头,杨浩激动的身子发颤,喃喃地道:“怎么会,怎么会,小六,铁牛。罗……军主……,他们都活着,都在这里?苍天待我,何其之厚!”
“大人,须防隔墙有耳,详细情形咱们回去再说。”
“好,咱们马上回去。”
杨浩立即付帐起身,在街市上随意买了些土特产品,便急急赶回礼宾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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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通事舍人墨水痕赶到礼宾院,引着打扮停当的杨浩去五凤楼见驾。礼宾院距内城极近,无需乘马,一行人缓步走去,不一会儿就拐到了御街上,前方一座巍峨的城楼,城楼两侧两道宫墙,只不过这宫墙只是标志性的建筑,只延伸向两侧两里有余,成半圆状护住内城,就像当初杨浩以党项七氏少主身份造访五了舒的营寨,草地上搭一道辕门。两边插一道尺高的篱笆,延伸里许,就当作是城门了,并没有完全把内城遮于中间。
杨浩衣冠整齐,就如同在宋国上大朝会,一袭绯色官衣,头戴进贤冠,方心曲领,饰玉佩绶,腰间挂着银鱼袋,白绫袜乌官靴,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与契丹官员迥异不同,许多侍卫、宫女经过他身旁时,都免不了好奇地侧目观看。
不一会儿,只听鼓乐齐鸣,杨浩热血沸腾:“萧后上朝了,冬儿……冬儿现在就在殿中,她想我……一定想得望眼欲穿了。”
一个内侍走到了城阶前站定,高声唱礼:“皇后有旨,宣……宋使杨浩晋见~~~~”
杨浩吸一口气,强抑着激动的心情缓步登阶,两个捧着觐见之礼的随员跟在他的身后。墨舍人前头引导,一进五凤楼,就觉得这北朝的殿堂不算宽广,尤其是刚刚经过庆王之乱,朝中官员七零八落,站朝的官员也不多。杨浩不及细看。遥见御阶之上红袍凤冠,端坐一个娉婷女子,余外却无显目的红颜,却不便四下张望去找冬儿,只得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径自走到御阶前五步开外驻足停下,长揖一礼,朗声说道:“外臣杨浩,奉我皇帝陛下旨意,朝见贵国皇帝、皇后陛下。”
御座上一声轻咳,一个女子声音道:“中原皇帝为两国友好,遣使远来,朕心甚慰。贵使长途跋涉,远来辛苦,平身吧。”
那声音听来柔和悦耳,却又不失威严,一口汉语,说的十分地道,杨浩不敢抬头多看,道一声谢,直起腰来,微微退后一步:“敝国与贵国相依唇齿。敦睦无嫌。月前急有我国边民与雁门关附近受贵国族人劫掠烧杀,我皇陛下深感惋戚。为恐兵衅猝起,大局益形纷扰,特令下臣出使贵国,期盼贵国缉凶正法。”
萧后微微一笑,莞尔道:“贵国雁门关内百姓受匪盗劫掠一事,朕已知晓。朕闻之震怒,贵国百姓深受其苦,朕亦为之悲叹。迩来边境匪盗日益猖獗,烧杀劫掠,无所不至。我国百姓亦深受其害。适时。因我国内庆王谋反,朕无暇顾及,肆后已然派兵围剿,朕刚刚得知,贵使来此路上,便逢五千马贼劫杀,适为我剿匪之军灭之,询其幸存,始知雁门关百姓受袭,便是这股匪盗所为。今这股马贼已然伏诛,贵使亲眼可见,当可回覆贵国皇帝陛下。”
杨浩称诺,话风一转,又道:“我皇帝陛下此番遣使前来,虽为雁门关百姓之故,亦有国事与贵国皇帝、皇后陛下商榷,今有我皇亲笔国书一封,伏维敬启。”
杨浩说完,身后随使上前一步,契丹礼部侍郎亲自上前双手取过国书,高奉于顶,呈上御阶,萧后接过,放在御案之上,说道:“贵国皇帝国书,朕会与我皇帝陛下同览,再做答复。今贵使远来,我皇陛下亦甚欣然,维龙体不适,不便接见,故有谕旨,以慰贵使,冬儿,宣读陛下制书。”
“冬儿……”
萧后这一声吩咐,如八音齐鸣,甘露洒心,杨浩身子一震。头颅便要抬起来,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住,眼角微微向旁睨去,才见文官之首稳稳地走出一人,袍裾微动,鹿靴纤巧,在他五步开外站定。
“朕闻边匪袭扰宋境,掠夺无数,伤害无辜,朕甚怒之。贵国皇帝陛下不启战端,劳使远来,见示交涉,朕心甚慰。当今天下大势,唯我南北两国峙立,雁门百姓受贼袭扰,实为不幸,若轻启战端,烽烟四起,则两国无数子民俱受兵灾因苦,何者大也?幸赖贵国皇帝陛下英明,易兵车以衣裳,化干戈为玉帛,和光普照,睦邻友好……”
冬儿说些什么,杨浩一字都没有听在耳中,他盯着冬儿的脚尖,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心潮澎湃,难以自己。冬儿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如黄鹂一般悦耳动听,耳畔响着她的声音,佳人就在眼前,杨浩看着她曳地的衣裾,双眼渐渐湿润。
六宫尚官罗冬儿虽然行前得到罗克敌再三嘱咐,要她千万克制,不要露出半点蛛丝马迹,但是见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同样是激动万分,制书念来,期期艾艾,许久才平和下来,语声得以流利。
萧绰只道她头一回承接这么重大的使命,所以有些露怯,也未往心里去,待冬儿念罢,杨浩深施一礼,缓缓抬头,这才向冬儿注目望去,冬儿穿一件左衽圆领、窄袖细腰的灰蓝色官袍,头戴双翅乌纱帽,面不敷粉,玉面珠唇,俨然一位美少年。
她双手举着制书,正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盈盈美眸从制书上方望起来。两个人的眼神一碰,心灵深处都似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冬儿明亮的双眸立即氤氲起一团雾气,好在这两年来久居帝后深宫,久经锤炼,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村姑了,她急急低头,双眸眨了几眨,这才恢复了平静。
“来啊,给宋使看座。”
两人这番眉来眼去,高踞御座之上的萧绰没有发觉,她见这位宋使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眉目英俊,答对得体,较之草原男儿的粗犷另有一种刚柔并济的味道,中原人物,果然不俗,心中便有几分欢喜,于是和颜悦色地道:“给宋使看座。”
杨浩收敛心神,装作根本不识冬儿模样,向萧后谢座就座,萧绰便微笑道:“宋使是头一回出使塞外吧?宋使此来,一路观我北国风土如何?”
杨浩这才仔细看看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萧太后,只见这位在评书中喜欢找中原女婿的萧太后,此刻头戴花冠,身穿红袍,丽颜如花,却还是一副少女模样,尤其那两道又黑又亮的眉毛,勃勃英气中不失妩媚,煞是迷人。
杨浩微一垂目,举手笑道:“塞外草原莽莽,风物与中原大不相同,路途虽然辛苦,外臣一路走来却是心旷神怡,只觉风景瑰丽,美不胜收。尤其塞外人物,无论妇人儿童,俱精骑射,弓马娴熟,箭术如神,令外臣赞叹不已,还曾赋诗一首以赞之。”
萧绰蛾眉一挑,甚感兴趣地道:“哦?中原人物,最擅诗赋,贵使所做的诗词,定然是不差的,朕可否与闻呢?”
杨浩笑道:“外臣本是武官,赶鸭子上架做了这鸿胪寺卿,常被同僚笑为棒槌。说起诗词,比起我中原许多士子差了可不止一分半分,只是常听他们吟诗作对,耳濡目染,一时兴起而仿效。诗作拙劣,难经大家法眼……”
萧绰莞尔一笑,说道:“贵使谦虚了,何妨说来听听?”
她这一笑,如云开见月,娇艳妩媚,杨浩心头怦然一跳:“好厉害,这一笑,风情万种,娃儿自幼训练,笑得如此娇艳并不奇怪,若是让她见了这种妩媚天成的女子,怕是也要羡慕不已。”
萧绰没看出这小子就是当初在广原程世雄府上被自己一脚踢晕的那个废物,子午谷两军阵前他单骑救人的时候,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手中挥舞一件袈裟,远远只那一见,哪晓得这竟已是两人第三次相逢了。
她可没想到这位衣冠楚楚的禽兽一肚子龌龊,竟把她堂堂一国皇后和一位风月魁首比来比去,见他谦逊更生好感,便笑道:“呵呵,我国中人物也常好作诗,只因汉学浅薄,平仄不通、押韵不对,那是常见的事,贵使既是武人出身,能吟得出诗来,吟出神韵便难能可贵了,谁会笑你?”
一旁文武大臣纷纷点头称是,杨浩这首诗是昨夜兴奋难眠,苦苦想来的,早已倒背如流,这时还装模做样,略一沉吟,才道:“那么……见笑了。”
他咳嗽一声,吟道:“
我持旌节赴北国,鸟道雄关穹如盖。
想必塞外多豪杰,因见飞沙卷镝来。
冬去春来草青青,马蹄方至上京城,
儿童谈笑张角弓,竟然射雕向长空。”
杨浩吟罢,摸摸鼻子,干笑道:“外臣这首诗……如何?”
“好!好啊!”两旁书读得少的官员率先称好,尤其那不认识字的,喊的比谁都大声,摇头晃脑的,好像比谁都听的明白。他们虽听不出好赖,但是对中原文化有种盲目的崇拜,绝不相信杨浩的自谦,方才那一番致辞之乎者也的听得他们头晕,显然这是个有大学问的,吟的诗能不好?
萧绰展颜笑道:“好诗,的确是好诗。”
她听杨浩这首诗,果然对仗不通,韵脚也不十分的连和,他说自己是武人出身,看来不假。不过其神韵倒是不错,鸟道雄关,苍穹如盖,那是形容塞北地形险绝,易守难攻,赞扬北国多出英雄豪杰,人人都识武艺,却不正面描述,而是用飞沙走石中会不经意地卷来几枝利箭,在上京城外看到小孩子竟然张弓搭箭去射大雕来侧面表现。还有那去冬去春来方至上京,那是赞扬北国地域广阔了。
萧后一赞,懂诗的官儿忙也拍手称赞,不懂诗的官儿洋洋得意,只觉自己实在是眼光独到,更是喝彩声如雷,萧后微微一笑,伸手自腰间解下一柄佩刀,满面春风地道:“此诗朕很是喜欢,冬儿,把朕这柄刀,送与宋国使者做为赏赐。”
那刀是随身小刀,用来切割牛羊肉食的,并非随身武器。萧后这柄刀,金鞘银刀,宝石饰为七星,的确是珍贵之物。冬儿登阶接刀,来到杨浩面前,只望他一眼,便觉心如鼓擂,急忙低下头去。
杨浩伸手接刀,大声道:“谢皇后陛下。”两人手指一碰,杨浩忽地伸出小指在她掌心轻轻一挠,冬儿娇躯一颤,急忙握紧拳头,妙眸似嗔还喜,轻轻瞪他一眼。
这一眼就瞪酥了杨浩的骨头,他又大声道:“谢罗尚官。”声音放轻,又低低跟了一句:“官人这诗,做给你的。”
冬儿芳心乱跳,退回班中站定,心中却想:“这诗明明是赞扬北国风光,片言只语都不曾提及我,怎么是做给我的了?”
她反反复复默诵几遍,忽地恍然大悟,心花怒放中再看杨浩一眼,泪光莹然。
萧后道:“冬儿,代朕亲送宋国使节回馆驿,明日,朕与宫中设宴,款待宋使。退朝!”
“遵旨!”
“谢陛下。”
杨浩与罗冬儿四目相望,脉脉含情,刹那之间,恍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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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本官告辞了。”
“罗尚官,既已到了,何妨入内小坐。明日要赴皇后娘娘国宴,杨某还有些礼仪方面的事要就教。”
“这个……”罗冬儿回眸望一眼随行的八名女兵,冷淡地道:”如此,杨大人,请。”
“罗尚官,请。”
进入室内,双方谦让一番,隔桌分主宾就坐,杨浩咳嗽一声道:“尔等退下,本官有事要与罗尚官秘谈。”
穆羽等人躬身退下,罗冬儿“不情不愿”地向自己的侍卫女兵摆摆手,几名女兵也鱼贯而出。
“浩哥哥……”
“冬儿!”
两个人飞快地离开座位,忘形地拥抱到一起。
“浩哥哥,人家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冬儿,我还以为你已被李家沉了河,天可怜见,让我知道了你的消息。”
“浩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做了宋国的大官?刚听到时,我几乎不敢相信是你。你现在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世事难预料,你还不是一样。这次来,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对了,罗克敌没有死?小六和铁牛也跟你在一起?大头哪儿去了。”
两个人都有说不完的问题,各自问了一堆,互相看看,忽然紧紧拥抱在一起,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一切的问题暂且抛诸脑后吧,他(她)就在眼前,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我的计划,本来是要把你偷回去。想不到罗克敌、小六和铁牛也在,这一来就有些麻烦了,我得重新计划一下。”
“我们这些时日费尽心思打听南下的道路,可是路途实在太远,始终没有把握能安然逃回去。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谁知这时你就来了。浩哥哥,小六和铁牛听说你到了,都欢喜的不得了,可是罗四哥说,越是这种关头,越要沉着冷静,不可露出一点马脚,压着他们不许他们见你……”
“罗四哥?你怎认了他做哥哥。”
罗冬儿破啼为笑:“不是认的,他……真的是我哥哥。”
……
“浩哥哥,我……我不能久耽,还得赶回宫去。”
“冬儿,我真是舍不得你再离开我半步了。”
“啊,亲不得,浩……哥哥,门外……门外好多侍卫……唔唔……”
隐隐约约听得房中动静有点异常,站在门左的穆羽和站在门右的女兵侍卫互相睨了一眼,然后各自不屑地扬起下巴。
“浩哥哥……”罗冬儿喘气细细地坐在他的怀里,两条手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身子软得只怕一松手就要滑到地上去。
“冬儿,你现在是六宫尚官,寻常要见你一面着实不易,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我晚上去见你好不好?”
“不行不行,”冬儿慌忙摇头:“很危险的,要是被人看到就坏了。再说,皇后娘娘时常会来,万一被她撞见,那就大势去矣。”
“那怎么办?”杨浩抱紧了她柔软的身子,不舍地问。
“我……我……”看着杨浩灼灼的目光,偎依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嗅着他身上男人的味道,罗冬儿也是心中一阵荡漾,那一双水漾的眸子湿润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官人……官人暂且忍耐,待冬儿支走不相干的人,把府中安排妥当,打听得哪晚娘娘不会来,就……就想办法告诉官人……”
“好,那么这些时日,我好好想想逃离的计划。罗克敌他们要去你那儿不会惹人生疑吧?那就好,找个机会叫他们过去,我也见见他们。”
“嗯……好……”
一言可决人生死的六宫尚官、宫廷女卫统领,在杨浩怀里化作了一汪春水,小鸟依人一般,不管他说什么,都乖巧地应承着。
“哎呀……”忽觉臀下被硬梆梆的一根小棒槌一杵,罗冬儿大惊跳起,掩着臀后面红耳赤地瞪他一眼,轻嗔道:“人家都被人教坏了,光天化日之下,门廊之外就有许多侍卫,竟然和你这么……这么亲昵……”
她脸红红地又瞟杨浩一眼,依依不舍地道:“浩哥哥,我……我得回去了……”
“冬儿,我们几时才得再见?”
罗冬儿看着脚尖,幽幽地道:“明天呀……”
“啊……”一声娇吟,她柔软的臀肉又被郎君蹂躏了一把,杨浩压低嗓门,没好气地道:“我是说……什么时候才能私下相见。”
罗冬儿羞笑:“总要人家……安排妥当嘛。”
她看杨浩一眼,忽然踮起脚尖,红着脸蛋在他颊上轻轻一吻,未等他再环住自己柔细的纤腰,便翩然退开,含情脉脉地一瞟,大声道:“杨大人请留步,本官告辞了……”
走在路上,眼见罗冬儿气息不匀,腮泛红云,左右两个随身侍卫不禁把眼乜着她看,罗冬儿若有所觉,咳嗽一声,摇头叹息道:“那位宋使,真的是个棒槌,教他礼仪……好累啊……”
一个女兵好奇地问道:“大人,棒槌……是什么意思呀?”
“棒槌就是……傻瓜、笨蛋、一窍不通……”
冬儿说着,脸蛋越来越热,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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