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收网的时候
周明顺势在办公室的沙发休息,接过司机递来的矿泉水,饮下几口驱散口中的劣质酒味。
小年轻很有做领导的潜质,安排众人下去做事,让阿姨下厨熬醒酒汤和天热熬锅绿豆粥解暑。
外头太阳好,办公室内明亮清透,伴着虫鸣蛙叫,那米酒劲儿大,周明稍醉,阖眼假寐的时候,狄虎却人来疯,借着酒意不断嘟囔着珍珠,珍珠。
听得周明心下烦躁,踢了他一脚要他别嚎了,别叫他女人的名字,刚刚席间狄虎说得‘没有没有’,要是真没有,那这人也太怂了吧?人就在身边都没胆追,只知道叫名字,叫名字能解馋?废物一个。
被踢了一脚的狄虎果真不嚎了,身子一歪,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周明陪着这些人玩了半天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正想出去找黄珍珠,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踏进办公室要拿虾药的黄珍珠,被突如其来的一拽一拉,直挺挺地把她压在了墙上。
周明的身形山一般地压过来,黄珍珠浑身笼罩在男人里面,迎接她的不单是男人似要噬人的眼神,还有他难以排解发泄的妒火怒意。
“你!”黄珍珠看那边昏睡的狄虎,有意压低了声音:“你!你干嘛,松开!”
她的挣扎让周明起了性子,压制她得更紧,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他注意到了她顾忌狄虎,这下妒火淋上热油,噼里啪啦炸开,捏住她的下颚,逼她和他相对,质问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么怕他知道,一口一个阿虎哥,叫得很亲热啊。”
黄珍珠被捏住下颚连话都说不了,这正是周明要的效果,他冷眼看她挣扎,笑容很是和煦,慢条斯理地凑在她耳边说:“今天就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好不好?”
听得黄珍珠睁大了惶恐的眼,原想骂他又迫于被捏着下颚直发酸,一句话也说出来。
周明很是想念黄珍珠,连她唔唔反抗的声音都觉得悦耳,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低头急风骤雨地吻了下去,很是激动热烈,咬住她的唇猛吸,强行勾出她的小舌头出来含住,唇舌相缠还觉得不过瘾,咽下她的口水时热切地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咽下去。
黄珍珠无端端被强吻,被他强制压住动弹不得,她推抗了他好几下,他的动作粗鲁又霸道,连呼吸的余地都不给她,逼得她张嘴咬他,周明猝不及防挨了她牙尖嘴利的一下,皱起浓眉嘶了一声,明显被咬疼了。
他疼了,愈加恼怒地报复回来,捧着她的脸吻得越发来劲,把泌出的血把二人的唇舌间辗转碾弄,要她尝尝他的血、他的痛。
就在黄珍珠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松开她钳制的下一秒,周明的眼角余光是她突然挥手,一个猛烈的耳光啪的一声径直甩在他脸上!
这个耳光甩得用力,把周明的脸打得偏至一边,黄珍珠的唇上还沾着他的血,像是开了一朵花,她一双杏眼恼恨地瞪他:“你这个混蛋!再敢强迫我试试看!”
自从她不爱他了,被他开除了,她就无所畏惧了,别再来招惹她了,她现在已经很惨了,再动她一下,她就咬他挠他反抗他!
周明无防备时被打得偏脸过去,他扯了扯发疼的嘴角,再看她的眼神倔狠无比,像是起了某种兴致:“挺野啊,黄珍珠。”
黄珍珠懒得再理他,转身想走,被周明用力攥住手腕拖回原处,他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背着身摁在墙上。
周明制住黄珍珠轻轻松松,他现在跟魔障了似的,她越不顺从他,越跟他拧着来,他就越想控制她,逼她屈服,说话时低哑的嗓音萦绕在她耳侧:“黄珍珠,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最喜欢强迫你的。”
“你!”黄珍珠已经想到接下来的事,气得不行,手腕被他禁锢得麻木,挨着墙面的胸部气得上下起伏:“你!你别碰我!松开,松开!”
周明挨近她,屈起的指背撩过她的耳朵,冲她耳朵眼儿里嘘了一声:“小点声。不怕吵醒你的阿虎哥?”说着话,他去亲她长发间露出的一截细白脖颈,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碰她弄她了。
黄珍珠丝毫没有陶醉之感,只觉得脖子那处又湿又暖,冷厉地扭着手挣扎:“我和他没关系,知道了又怎么样?别碰我!”
这事威胁不了她,周明从容地啊了一声,像是为难伤神的样子,又提议道:“我现在是你们的老板,把你们通通开除怎么样?”
他有条不紊、从容不迫说出来的话像是地狱传来的低语,黄珍珠偏头乜向周明,一双怨毒的眼,恨不得有刀子嗖嗖射向他。
“黄珍珠,说话啊。你不是挺会骂人的?”周明很少见她这副模样,伸手捏玩她的下巴,征求她的意见:“嗯?好不好?”
周明轻松拿捏她的命门,笑了笑对她说:“黄珍珠,你最好听话些。不要有个地方收留你,又被你搅得七零八落、鸡犬不宁的。”
周明语出随意,却击中黄珍珠心底的隐疾,往日在屿山村的那些闲言碎语此刻像是都朝她浸涌过来,她的眼眶蓦然流出一道清泪,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灾星。”
周明正动情根本没注意到黄珍珠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威胁起了作用,她不像刚才那样强硬地推抗。
他大力揉弄了她几下,心想等到她生了孩子再上她不迟,他的声音微微喘息:“听话点,我想你,不想弄伤你。”
这时,沙发上昏睡的狄虎呃了一声,黄珍珠以为他醒了,整个人瞬间僵直,他嘟囔了一句‘周老板,多喝点’又鼾声如雷。
周明看见黄珍珠这样,在她耳边奚落她:“你还说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这个骗子。”
黄珍珠的目光毫无焦点地看着墙面,他笑得很坏:“黄珍珠,你从没叫过我哥,叫来听听。”
黄珍珠每一条神经都绷紧着,不发一言还被他掐了一下,故意让她疼:“叫!”
周明催她叫他,她挨着墙面发出一声微弱的哥,他越发来劲,心想她那个死鬼老公真狠,独留一个这样可人的小寡妇在世上,任他这种登徒子浪荡欺负:“真好听。”他哄她:“再叫一声。”
“……哥”
周明把黄珍珠翻过面来,只见她泪流满面,弄得他呼吸一滞,心脏像被攥住一样,不顾她的闪躲粗鲁地拭去她的泪:“哭什么!我揉疼你了?”
黄珍珠觉得自己好像惹到了厉鬼,怎么都躲不开,如影随形,被周明抱在怀里,她怎么扭动都扭不开,只能对他又打又捶:“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都分手了!孩子我也不要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周明把她抱得更紧不容她挣脱,任她捶打就是不松手,狠了心肠告诉她:“黄珍珠,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由你说了算,是由我说了算!我说什么时候停才能停,在这之前你最好识相点,也别再想堕胎的事了。”他往后瞥:“你看见你的阿虎哥了吗?他养虾场的钱我还没全给,那些工人命运都握在你手上。你既然不跟我走,放着好日子不过,你天生穷命要过苦哈哈的日子,我随你。但是别再跑了,不然你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挖出来,不信就试试!”
这话听得黄珍珠心里的火冒了出来,哪有他这样的?她竭力挣脱他:“周明,你真是个疯子!混蛋!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你根本不是要阿虎哥的虾场,你骗他做什么?真不怕遭报应!”
她还要继续骂他,却被周明莫名的笑声打断,他像是听见了偌大一个笑话,他一把推开她:“骗?”他冷笑连连:“黄珍珠,你没骗过人?”
黄珍珠不懂他为什么陡然反常,心里一惊,就被周明一手捏住了下巴,迫使她抬脸,他凝视她好久:“你骗没骗过?”
黄珍珠蹙眉,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这时周明粲然一笑,说的话像是饱含深意:“黄珍珠,我想,你这样一张脸,要是骗人的话,应该会把对方骗得团团转,恨得牙痒痒。”
……
这一天后,周明三不五时来养虾场看看,黄珍珠有想过干脆离职,让他别牵连外人。
没想到此举正中周明下怀,颔首说道:“离职也好,安心跟我回家,我请几个阿姨照顾你。”黄珍珠立时知道跟软禁差不多,再无自由,不再说离职的事。
周明近来天天除了事务所的工作,就是跑郊区,这里僻静又荒芜,他生厌:“黄珍珠,要不是你在这里,我会弄这个什么破养虾场?”
他百无聊赖时就喜欢看黄珍珠工作,要她干活精细点:“好好替我工作,这虾场的钱算你头上。”他说这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地主教训长工的样儿,气得黄珍珠恨不得拿剪子往他身上戳。
这天,黄珍珠在池边剪眼柄,周明来看她:“黄珍珠,你在做什么?”
黄珍珠照例冷淡以对,心想这人是不是没正经事可做,成日来挑刺。
周明也不恼,又诶了一声,唤不回她的注意力,就叫她村姑。
黄珍珠终于给了点反应,剜了他一眼,又低头做事。
周明说黄珍珠这是存心找骂,好言好语叫她珍珠不理,非要叫她村姑才有反应。
周明看她把虾的一侧眼睛剪掉,又放回塘里,不禁浓眉微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答,周明又诶了一声:“村姑,我是老板,现在说不动你了?”
黄珍珠解释:“阿虎哥说……”可见周明神色微变,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说‘阿虎哥’三个字,只能改嘴:“他说这是生物代偿,把雌虾的单侧眼睛剪掉可以增产,长得快。”
黄珍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才站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的,周明让她去休息,他叫别人来做。
黄珍珠回房也没事干,自然不肯,在她老家有句话还蛮应景的:“不要,不干活就没饭吃的。”
她的随口一句,埋头干活的样儿却让周明心口闷了一下,想起她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入院一事,至今那抹不安的情绪依然萦绕在他的心,不由分说地拿了她的剪刀。
剪子被拿走,黄珍珠觉得周明这人骄矜又自恃,是看不上这等活计的,怕他做得不好,却见他套上手套开始接过小年轻递来的雌虾。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地操纵剪子,剪虾眼被他弄得像做手术似的,她想说什么,这时阿虎哥喊了她一声。
“我帮你做,你去休息,这样行了吗?”周明想到什么,又嘱咐了一句:“黄珍珠,你午饭多吃点。”
等不到她的回应,周明有些失落,回头望去,灌木间狄虎面露雀跃,朝黄珍珠挥手,她眉眼弯弯地诶了一声,朝他走去。
黄珍珠对狄虎眉开眼笑这一幕落在周明眼里,让他的眸色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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