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 生意继续惨淡
哥姐几人，商议过后，终于算是把开店的大小事确定下来了。
他们早已经迫不及待要开业赚钱了，所以决定开业的时间定在下周一。
时间很紧，今天已经是星期二了，也就六天的时间。
不过这么多人，赶赶也来得及，店铺也不需要装修，就采购一些东西回来就行了。
店铺招牌，菜单什么的，两天也能搞定，很多东西，都可以照抄。
熬汤的大瓦罐，现在也都有现货，给钱就可以拉回来。
虽然大伙都不是厨师，但是平常包子馒头之类的，这些都会做，熟悉一下场地就行了。
另外熬汤的活计，他们也不是什么专业滋补汤，就挂羊头卖狗肉那种，开水滚一滚，熬煮一晚上就可以出炉，简单了事。
韩春明自从退了股后，也不想理会几个哥姐的事了，他给了大哥一份熬汤的秘方。
其实也算不上秘方，就是几种便宜草药再加猪骨牛骨之类的寻常熬汤方法，当然，要想鲜，还得加味精。
这些方法，熬出来的汤，和其他那些汤店的方法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鲜甜回甘，事后多喝水就完事了。
总之一个字，便宜!
大哥在家里熬制过一锅汤后，喝了过后，很满意，味道和别家汤店差不多，最关键成本让他很满意。
这个年代，什么骨头，都不值钱，大伙都爱吃肥肉，这成本是真不高，另外那些草药什么的，都是几毛钱一斤。
一大锅汤，杂七杂八加起来，才两块钱不到的成本，三分钱一碗的成本。
一瓦罐汤，最少能卖七八十碗，每一碗一毛钱，不限量供应，利润也都有百分之两百。
几个哥姐对这个成本，都非常满意，另外什么包子馒头之类的，他们也和其他店价格一样。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吸引客人进店消费了，大哥的提议是，也有样学样，自己店铺也搞免费喝汤三天。
三天免费喝汤，再每个顾客增送一个包子或者馒头，先把顾客吸引过来再说。
对于免费喝汤三天这个提议，几个哥姐意见不是很统一，毕竟虽然成本不高，可再小的蚊子也是肉。
何况他们一家出两个人工，这都是八个人工资和吃喝，加上房租水电，免费赠送的汤和包子馒头，每天乱七八糟加起来，光开销也得两百块钱。
最后大哥决定采取投票决定，大哥和二姐同意免费三天喝汤，二哥反对，大姐还有些犹豫，不过看在别家都在搞免费活动，最后大姐还是忍痛答应下来。
于是三比一，正式通过!
老韩家秘制滋补汤店，三天免费喝汤活动，也正式确定下来。
几个哥姐这边热热闹闹，准备开业活动。
韩春明那边，三天假，算是放完了，店铺第四天，也正式重新开张了。
这重新开张，生意也没有众人想象那样，就马上转好，反而生意依旧惨淡。
对面那家牛氏秘制滋补汤店，今天也刚过了免费喝汤的日子，生意也瞬间冷淡下来。
不过或许是因为便宜的原因，还有站在门口两个努力吆喝的小伙子，早上生意依旧还不错，三三两两，出出进进就没停过。
而韩春明这个店，那只能用惨淡两个字来形容。
九点开门，到了九点半，才终于第一个顾客上门了。
来人是一个老头，看模样也有些面熟，应该也是以前来店里喝过汤的老顾客。
老头进门就嚷嚷着，要喝调和养胃汤，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门，孟小杏和涛子几人满脸堆笑，对待这个老人，如同家人一般热情。
孟小杏连忙招呼老头坐下，涛子去给老人端汤去了。
老头坐下，有些感慨地朝几人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店铺不开了呢，我都等了好几天了！”
孟小杏连忙回道。
“怎么会呢，我们就放假三天而已，大爷，您有些面熟呀，以前应该经常来喝我们的汤吧！”
大爷点了点头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在你们店，喝了大半个月了，不过我前段时间没来，这前天路过你们这，见关着门，我还以为你们关门了!”
正说着，涛子端着汤，已经来到老人身前，放下汤碗，老人就拿起汤勺就开始喝。
老人刚喝完第一口，就露出满足的神情，摇头晃脑感慨道。
“还是你们店的汤好喝，我这几天，喝了一个星期的免费汤了，喝得血压都升高了，那些汤哪里有什么滋补效果嘛，越喝胸口越闷!”
韩春明听到有顾客上门，也从厨房出来了，刚听到老头的话，连忙笑着上去，一边说道。
“大爷，还是您识货，我们这汤虽然贵，但是贵有贵的道理，这是货真价实的滋补汤，大爷，我还会点祖传老中医，要不我给您把把脉?”
大爷点了点头，随即喝完小碗中的汤，回味了一下味道，感受胸口那股暖流涌上，他不由再一次感慨道。
“好东西就是不一样，舒坦，老板，来，你帮我看看，我这几天胸口闷得慌，血压都升高了！”
韩春明坐下，笑着伸手搭在老头脉搏上，微微感受一下，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朝老头说道。
“大爷，您这是老毛病了，你这身体，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以后可得注意点呀！”
老头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呀，我这段时间，不是见附近好几家汤店开业吗？都搞那个什么免费送汤，我就贪小便宜去尝尝，结果这汤喝得我胸口发闷，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这免费的东西，果然是喝不得!”
韩春明笑而不语，和老头客套几句，把对方送走后，站在店门口，看着对面竞争对手那边，进进出出的人流量，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好戏才刚刚开始呀!
刚刚韩春明把了一下老头的脉，已经基本确定，最开始喝免费汤的那批老人身体，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不舒服的状况了。
虽然不危及生命，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可承受不了多少折腾，很快大爷大妈们就会察觉到罪魁祸首是那里了。
像老头这种，因为本身就各种老毛病，现在还是个例，很快，随着大爷大妈中出现大批量这种情况，大伙自然而然就会想起韩春明这家汤店的好处了。
而且最关键一点是，只要他们再一次回来喝自己这汤，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也能迅速调理他们已经受损的身体。
刚刚老头那舒坦的神情，就说明了一切，这也是韩春明坐立不动的真正原因。
独门生意，根本不怕竞争，那些山寨汤店出现越多，对韩春明越有利，毒药越多，才显得解药越珍贵。
韩春明豪情万丈回到店内，可抬头一看，就见到几人坐在桌前，一副了无生趣的神情。
众人的脸色，也随着老头离去，而再一次陷入拉胯，显然众人对这个店铺未来的生意，依旧没有半点信心。
韩春明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
不过这事，韩春明也不想多说了，现在自己说再多，也没啥用，毕竟现在外面免费送汤的风潮还未散去，那些占便宜的大爷大妈们，便宜还未占够，等这波热度过去后再说！
果然，这生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起来的，这位大爷离开后，又过去了半小时，店铺里依旧没第二个顾客上门。
这期间，大嫂带着二哥进店了，两人满头大汗，坐下喝了杯水。
二哥见这店里生意如此惨淡，嘴角那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浮现。
两人见众人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多说什么风凉话，和韩春明打了一个招呼，找小杏和宋洪江去他们店帮忙。
韩春明见小杏几人那副沮丧的神情，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让小枣也去帮忙，店里就留下自己和涛子。
哥姐几个那个汤店，现在也在紧锣密鼓忙活了，什么瓦罐锅碗瓢盆，今天也全给拉过来了，店里现在也是忙得热火朝天。
待几人走后，韩春明见这都快大中午了，干脆去附近小饭店，买来两瓶白酒，几个小菜，和涛子两人坐在桌前慢饮起来。
涛子尽管也有些焦急，但是看到韩春明这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也选择相信韩春明，两人就着小菜，喝着小酒，慢悠悠喝着。
两人正吃着，就见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妈，带着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白发大爷走进店里。
大妈一进店，就用那很有特点的大嗓门朝韩春明喊道。
“小老板，我又来照顾你生意了！”
韩春明抬头一看，哎呦，这才是真正的老顾客，正是一直支持他生意的大嗓门大妈。
不过前些天，这大嗓门大妈也投入免费喝汤的人流中了，现在再一次回头，韩春明却是一点也不吃惊。
也是韩春明预料之中的事，至于原因嘛，看她身后那个白发大爷就知道了。
韩春明连忙笑着站起身，一边安排大爷大妈坐下，一边亲热地说道。
“大妈，欢迎，欢迎，来来，您先坐，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我店里了！”
大妈坐下，一脸哀怨地看了身后的大爷一眼，随即埋怨地说道。
“这不是没办法吗？我这段时间带着你大爷喝了好几家强肾护肝汤，都是假玩意，全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
便宜是便宜，可一点效果也没，你大爷这身子骨，这是越喝越不行了，刚刚还从医院回来，正好路过你这里，见你开门了，就上来看看！”
韩春明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白发大爷，果然仔细一看，大爷那神情是越发憔悴了，眼眶都窝陷下去了，这气色是越发不行了！
韩春明笑着一边附和大妈，一边上前示意大爷把手伸给他，韩春明有些本事，大妈可是一清二楚，见他把脉，也没打扰，反而是一脸期待。
韩春明搭在大爷脉搏上，这一把脉，大爷这虚弱的脉象，让韩春明也有些心惊，这几乎是油尽干枯的脉象了，他在心里再一次为大爷默哀三分钟。
大妈却是双眼肿肿有神，一脸迫切地询问道。
“小老板，你看看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你看看你店里有什么大补的，给他炖些，好好补补这身子，这几天走路都有气无力，我早知道，就不带他去喝什么免费汤了！”
韩春明清了清嗓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妈，我实话实说了，您可别生气，大爷这脉象实在实太弱了，这喝汤也是治标不治本，还得靠修养，我看您，就体谅体谅他，最好这半…一年，这一年，别再有那方面的事了！”
韩春明话音刚落，对面的大妈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由晴转阴，沉着脸，仿佛这天要塌下来似的。
她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韩春明，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有气无力的老头子，眼神有些可怕，仿佛如同对待阶级敌人似的眼神，看得韩春明连忙把眼神躲开。
大爷显然有些畏惧大妈，不过听到韩春明这话，明显眼角有一抹喜色浮现，不过看到大妈的眼神，连忙收敛，露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唉声叹气朝大妈说道。
“我就说了，我身子骨虚，这几天我腰还疼，你还一天天的，不把我折腾死，你是不会满意了！”
大妈听到大爷的话，顿时觉得脸面全无，刷地站起身，朝着大爷吼道。
“王金生，我嫁给你，就是倒八辈子霉，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跟了你这个病秧子，哎呦老天不开眼呀，哎呀哎…老天爷呀！你为啥不开开眼呀哎呀哎！”
大妈这一闹，韩春明是知道这两人生意没法做了！
果然，大爷见到大妈嚎叫，也是面如土色，觉得当着这两个年轻人面闹腾丢人，转身就走。
大妈见大爷走了，也有心不甘地看了韩春明一眼，最后还是跟着大爷的背影离开了。
韩春明看着远去的两人，无奈叹了一口气，转身坐下，朝一脸懵逼的涛子说道。
“这大爷，要是再这样折腾下去，应该是活不过三个月了！”
涛子听到韩春明这话，也是大吃一惊，抬起头朝大妈的背影张望，有些吃惊地问道。
“这大妈这么厉害？”
韩春明没好气说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这大爷年轻的时候就有病根，本来就身体比平常人弱，还被这大妈折腾几十年，再厉害的牛也得耕坏！”
涛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巴，感慨地说道。
“这人呀，人比人，气死人呀！”
韩春明无奈地白了涛子一眼，继续喝着酒，不再理会这事，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一出，也真被他说中了。
那大爷还真没熬过三个月，甚至连一个月都没熬过去，月底就凉了，而且大爷的死，更是压倒那些山寨汤店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春明店铺的生意继续惨淡，上午一单，下午三单，今天一天卖了四块钱，纯亏两百块！
第二天，生意好点了，上午有五单，下午有九单，这些人都是喝了山寨滋补汤，越喝越感觉身体不舒服，最后回头是岸，重新回到韩春明的怀抱。
不过这点顾客，显然依旧可以用惨淡二字来形容，不过韩春明并不急，这点钱，他还是能亏得起，时间会证明一切！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生意依旧很惨淡，但是慢慢也有一些老顾客回归。
甚至第五天，不但卖了四十多块钱，还再一次接到一单，开小灶的八块八的月子滋补汤，这让涛子高兴不已。
不过第六天，生意又一次回落一些，因为这天，韩春明哥姐几人开的汤店，也开业了！
都是一条街的，虽然位置有点偏，但是免费三天送汤这个活动一出现，还是吸引了街上大量顾客。
甚至哥姐几人，还动用了一点小心思，借着开业忙不过来的理由，把韩春明店里五人全部给请了过去。
韩春明原本是真不想过去，但是连老妈也过去了，不得不过去了。
于是很多老顾客见到韩春明出现，还以为这是他的分店，加上又是免费送汤，送包子馒头，好些老顾客又去排队了，韩春明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总不能在人家开业的门口，说别来喝汤不是？
于是这天，韩春明的汤店，生意是再一次变得惨淡，而哥姐这边，却是忙不过来，八个人，加上哥姐几人特意请了假，十来个人在店里忙活，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众人都没歇过。
厨房里，做包子馒头的就四个人，几人都没停过，蒸笼热气腾腾，包子馒头一笼一笼往外面搬。把街上人流量全吸引过去了。
哥姐几人都没做生意的经验，这一听到有送包子馒头，很多大爷大妈一阵风似的挤进去抢包子馒头，上一笼就抢一笼。
这家店铺面积又大，里面摆满了十二张桌子，全部都坐满了，人群熙熙攘攘，还真有着宾客如潮的错觉。
这免费的东西，就是香，这一天，哥姐几人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收摊的时候，大伙一算这账，好家伙，今天光面粉就用了好几袋，再加上其他的开销，算一下成本，众人全惊呆了。
哥姐几个，第一天店铺开业，内部就出现严重分歧了，二哥坚决不同意，继续把这免费活动搞下去了，一天就亏几百块，这样做下去，谁受得了呀！
但是这招牌已经打出去了，总不能不继续下去，尽管二哥强烈不满，但是众人还是决定把这免费活动做下。
活动得做下去，但是得节省开支，比如送的馒头包子，做小点，汤勺少打一点汤等等！
但是哥姐几个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来吃免费餐的顾客，依旧没丝毫减少，那群抢包子的大爷大妈们，又齐齐出动了，甚至今天来了更多。
因为汤突然变少了，还有包子馒头都也少个了的原因，好些大爷大妈还和众人闹起了矛盾，现场吵闹声此起披伏。
这送免费的东西，都有些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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