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国
关于八十年代发生的事，韩春明身上并没有多少闪光点。
和他相关的，无非是事业和感情方面的纠葛！
这个时代，对于韩春明来说，仿佛就是早已经知道答案的小学生，填写ABCD就能得到一百分。
因为他早已经知道正确答案!
八五年底，第二家韩家庄火锅店正式开业，由此韩家庄连锁火锅店正式启动！
由于现在条件还未成熟，韩春明并没有采取加盟模式，而是统一直营店管理！
店铺的房产，全部是韩春明直接购买的，统一的装修风格，统一采购食材，成立中央厨房，成立物流专线，这些对于韩春明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新开的连锁店，店长包括服务员，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员工都是从第一家点挑选出来的，韩春明采用这种一带一的模式朝外扩张！
他计划在九十年代前，在燕京城最少要开五家韩家庄直营店，未来他计划把这个品牌控制在一百家店左右。
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个火锅品牌做成一个庞然大物，甚至数千亿的品牌集团，那样太累了。
要赚钱的方法，他有千百种，何必选择这种最辛苦的活计？
火锅店的分店已经开业，滋补汤的分店却迟迟没有动静。
韩春明询问过涛子，涛子暂时还不想开太多分店，孟小枣也刚刚怀孕，涛子也不想东跑西跑，现在赚的钱，他觉得已经足够多了。
开火锅连锁店，股份注定要稀释，涛子还是注资一万元，保留了他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他相信靠着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够他全家人吃喝了。
反而是二姐，甘愿让股份稀释，二姐的意思是她已经很感谢小五了，并不想再多占自己这个弟弟的便宜。
韩春明也没啥意见，火锅店的事业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小尝试，远没有让他有什么成就感！
事业上的红红火火，并不代表感情上的顺利。
八六年底，小关突然怀孕，这个消息让韩春明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但是在最后决策的时候，韩春明还是希望关小关别挑明两人的关系。
关小关或许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连招呼也没打，独自一个人就出国了！
韩春明吓得连忙想办法，也跟着出了国。
虽然这已经全盘打乱他的计划，但是没办法，他不可能丢下小关一个人在国外。
最后关小关，终于在漂亮国安顿下来。
从此，韩春明不得不来回两头跑，为了在小乔那找到借口，韩春明不得不说，自己在国外投资了点生意。
为了掩饰两人的关系，韩春明也不得不计划真在漂亮国干点什么赚钱的行当。
没了国内的某些束缚，韩春明感觉自己在国外如蛟龙入海，好不自在！
他刚到漂亮国那会儿，由于人生地不熟，关小关又不怎么理他，他独自居住在当地一个华人街区。
那会儿，他发现每次出门，都时不时有人团伙份子在附近溜达，偶尔还听到枪击事件，这让他有种莫名的焦虑。
他到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关小关，再后来，他有一天亲眼目睹了两个团伙的火拼后，地上趴在最少五具尸体，韩春明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他先是独自干掉当地两个最大的团伙头头，再自己在当地地下世界，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团伙。
这个小团伙，刚开始成员只有三人，另外两人是两个偷渡客，都有命案在身的退役华人。
不到两个月，韩春明的小团伙，就发展成两百多人的大团伙了，他为此用当地人的身份注册了一家公司，再把这些人员，全部招收进去。
在漂亮国待两个月，韩春明就喜欢上这个国家的处事法则了，只要有钱，在这个国家，你就是老大！
韩春明没有和其他当地团伙那般粗鲁，用枪支和粉面控制街道，再用米金和当地管理者合作。
韩春明觉得这种手段太低级，而且舆论还太差，等时间成熟后，那些吸血不吐渣的管理者们，迟早会把你养肥宰了！
他先是成立一个贸易公司，再靠着自己手下的社区工厂，制造某些国家的特色产品，再通过“合法”手段变成“进口”商品。
最后把那些商品，再通过漂亮国，那四方八达的交通网络销往整个欧洲，赚取数倍的利润。
那些特色产品，比如华夏的香烟，古巴的雪茄，毛子的伏特加等等十几个世界知名国家的特色产品。
韩春明成立的社区地下工厂，招收了数以千计的新移民，为他生产这些特色产品。
通过韩春明调试出来的秘方，生产出来的特色产品，比正品更纯，不管包装还是质量，都比正品更加好，甚至连价格，也比正品价格更贵！
韩春明在漂亮国，从来不以真名示人，他设计了一套组织架构，有十二层的组织架构，并且把当地的管理者，全部吸收进组织。
直接给他们钱，那种方法实在太低级了。
当地一名警长，以往每月工资有一千美金左右，加上各种团伙的孝敬，大概有两千出头。
靠着这两千美金，警长养家糊口，担惊受怕，生怕家人和孩子受到报复。
而现在，这位警长的妻子，也会被组织安排一份工作，每天轻松八小时，工资能超过两千米金。
他们的孩子会在私立学校，里面的师资力量，比从前的学校好太多了。
工作轻松，孩子有照顾，而这位警长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只需要在警局喝喝咖啡，看看报纸，安全又安心。
他甚至不需要去收孝敬，因为现在他这个街区已经没有非法团伙了，只有一家叫星耀的公司。
这个街区没有犯罪，也没有面粉交易，从前那些刚来漂亮国找不到工作的移民，现在也不需要加入某些团伙去犯罪了。
现在他们统一被这家叫星耀的公司，安排进社区工厂工作，他们的合同是五年。
在这五年里，星耀公司，会培训他们，除了做工外，未来还会帮忙他们适应漂亮国的规则。
而像这样的街区，星耀公司控制了几十个，这里的一切，都在星耀公司控制下。
韩春明在八十年代最后几年，都来回两个国家跑。
往往在国内待三个月，又在漂亮国待三个月，其他时间，则是全世界满地跑。
没办法，摊子越铺越大，韩春明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到了九一年底，韩春明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个人资产应该已经超过两百亿米金了，这还不包含集团资产。
星耀公司也早变成星耀集团了，现在它的业务已经遍及全世界四十多个国家，这个组织成员已经超过三万人，其中不乏各国的某些高层管理者。
韩春明也没想到，短短五年，自己创造出个这么大的集团，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
韩春明已经察觉到漂亮国联合国际刑警组织，在暗自调查自己了，星耀集团黑历史太多了，根本洗不白，唯一的办法，就是断臂求生！
又是两年时间，九三年春，一个庞然大物的星耀集团在各国的压迫下，分崩离析，其中国际刑警组织宣布抓获十四名星耀集团首脑人员，将押送回漂亮国受审。
同年底，韩春明带着关小关还有女儿韩晓琪回国定居。
同时，一个叫星空集团的跨国集团进入华夏，开始在各领域进行投资！
从这以后，星耀集团彻底成为一个历史！
韩春明一手牵着十岁的韩晓悠，一把抱住六岁的韩晓琪，在十年前买的那四合院里，放着冲天炮，看着鞭炮滋啦一声冲上天，两个姑娘拍着手，笑得特欢。
院外的小乔，提着一个菜篮走进大院，看到这父女三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走到几人身前，朝韩春明说道。
“我刚碰到大姐了，大姐说年三十，去妈那吃饺子！”
韩春明笑着答应一声，随即放下韩晓琪，朝韩晓悠喊道。
“小悠，带妹妹去玩，注意安全，别拿着鞭炮不放知道吗！”
韩晓悠根本不回答韩春明的话，牵着韩晓琪的手，大步朝院外跑去，院外好些孩子都在放鞭炮！
看着越来越不听话的大女儿，韩春明无奈叹息一声说道。
“小乔，这小家伙怎么不听话呀？”
小乔白了韩春明一眼，哼了一声说道。
“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一年大半时间没在家，现在这丫头都成野丫头了！”
韩春明有些理亏，嘿嘿直笑，连忙讨好似的，接过小乔手上的菜篮，半楼着她的腰，朝屋里走去。
如今韩晓琪都六岁了，他和关小关的关系，早在四年前，小乔就知道了。
韩春明想象中的怒火，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喧嚣，反而小乔仔细和韩春明谈了一晚上。
虽然韩春明感受到小乔有些伤心，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接受这个事实。
甚至小乔还想让关小关给韩春明生一个儿子，韩春明有些惊呆，但是他还是拒绝了。
他现在已经对不起小乔了，每人一个女儿，这样自己也不会偏心。
好在小乔和小关都是有些独立的女性，这几年，小乔接手了国内的生意。
国内的连锁火锅，发展也还不错，如今在京津冀一带，已经有二十七家直营店了！
而小关也在韩春明的安排下，进入了星耀集团，而现在则是星空集团的董事长！
虽然两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这关系摊开了，反而小关不愿意和小乔见面了，更别说三人在一起那种生活了。
关小关这大过年的，都呆在公司没回家，直接把女儿扔在这。
好在韩春明在燕京的房子多，就算轮流住，也住不完！
韩春明也接受了事实，回到国内后，他再一次恢复了佛系生活，每天带带娃，偶尔出去溜达溜达，穿着燕京老布鞋，抱着一个暖水杯，一副老干部的打扮，人畜无害。
没办法，这么多年的经历，韩春明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打打杀杀，只有安静宁和！
为了摆脱星耀集团那个烂摊子，韩春明放弃了太多，也整整设计了两年多，最后自己引爆那颗炸弹，让星耀集团彻底土崩瓦解，成为过去。
这个世界，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星耀集团牵连那么广，十二层的组织，哪有那么容易被摧毁，该抛弃的抛弃，该人道毁灭的人道毁灭。
总之最后知道真相的人，肯定只会剩下寥寥无几几人。
韩春明内心可不是什么善人，他这些年，心里一直在给自己身后事做打算。
韩春明能察觉到，这个世界，迟早会给自己带来一个惊喜，只是那个惊喜不知是何时到来。
而且他相信，那个惊喜会让他的梦境世界，更上一层高度，而且很有可能，会打破他一直以来都是都市梦境世界的枷锁，他将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人生该有的，已经都有了，他只需安静等待某一天的到来。
九三年的大年三十，韩春明回到老妈住的那个四合院，他到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两辆小车。
尽管在九十年代，小车已经不是稀罕物，但是依旧还是有钱人的象征。
这两辆小车，一辆是二哥的，另外一辆是二姐的，韩家几个哥姐，这些年，都赚了钱，其中二哥最显摆，韩春明最低调。
几人中，除了韩春明外，要说谁赚得钱最多，那肯定是二姐，二姐的川香缘火锅品牌，现在在燕京城有两家分店。
每一家店的面积，都是超过三千平方，全部都是走高档路线，装修豪华，食材高级。
除了火锅，还有休闲娱乐办公集一体的场所，这已经不算普通的火锅店了，而是休闲会所了！
这个主意，还是韩春明提供给二姐的，二姐先前也有一个模糊的思路，但是经过韩春明提醒后，迅速转变思路，短短几年时间，二姐就身价现在上百万了。
有钱人根本不在乎价格，他们更在乎能有一个吃喝休闲，还能认识几个朋友的场所，最好够档次，味道也必须ok，食材越贵越好。
总之，你要让客人有那种高级感，而在八九十年代，这种高级感的场所，恰恰不多。
除了二姐外，几个哥姐的生意也就马马虎虎吧，其中二哥最喜欢折腾，靠着火锅店赚点钱，这些年也投资了不少生意，但是大多都是亏多赚少。
现在也就靠火锅店的老本行勉强维持，这辆八成新的夏利小车，也算二哥最后的脸面了！
二哥除了做生意不行，这些年，吃喝嫖赌，样样学会了，甚至养小三，家庭关系也是一塌糊涂，甚至还好几次闹到老妈这边来。
不过这些和韩春明无关，他作为兄弟，能帮他们的，已经够多了，要不是还有他的火锅底料，勉强还能吸引一些老客户，不然以二哥做生意的水平，早亏得底朝天了。
几个哥姐看到韩春明带着小乔进屋，连忙站起身招呼。
没办法，这里韩春明最有钱，虽然是亲姐弟，但是这些年，大家一年也聚不到几回，现在难免有点隔阂，韩春明笑着招呼大家坐下。
韩春明放下礼物，随即把抱着的韩晓琪放下，随即看到老妈端着菜进屋，韩春明连忙笑着迎了过去。
这几年，韩春明很少在家里过春节，再一次看到母亲，才发现母亲头发已经白发很多了，仔细看，老妈也老了不少。
是呀，都老了，自己都四十了，老妈也七十多了，时间过得是真快呀！
这个春节，韩家老少，围着满满一大桌，大家现在谈论的话题，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事了，除了人情世故，却很少谈论亲情了。
韩春明很少说话，一直在夹菜，他夹了一块排骨给老妈，老妈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牙，最后又把排骨夹给小悠了，老妈又重新夹了一块给小琪。
这两个孙女，老妈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老人也只能默认了，都是自己的孙女，哪有什么分别！
实际上哥姐几人也心里清楚，但是谁也没把这个话题，在公共场合说出来。
因为现在的韩春明，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由他们说教的韩小五了。
二哥端起酒杯，带着恭维地弯腰朝韩春明示意道。
“小五，来，二哥敬您一杯，我干完，您随意！”
韩春明笑着很随意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口，也没干完，笑着放下酒杯，转身给韩晓琪擦了擦嘴巴。
几个哥姐眼神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说什么，他们从来没想过，曾经那个在他们屁股后面跑的小五，现在成了他们中最有本事的一位了，甚至大伙还得依仗他吃饭。
这顿饭，气氛还算和谐，几个兄弟姐妹，最年轻的都有四十岁了，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大伙都清楚现在彼此的身份。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大院里，一群小孩子在雪中嬉闹，韩晓悠放下筷子，也跑出去了。
韩晓琪吵着也要下椅子，韩春明一把抱起她，放到地上，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大喊大叫着跟着姐姐的屁股后面跑出去了。
韩春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着外面玩闹的孩子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的视线缓缓抬起，看上斜对面那户人家，他视线顿时一顿，随即朝老妈问道。
“妈，程家今年过年没回来吗？”
韩母看来一眼门外，叹了一口气说道。
“程家去年就搬走了，听说是程建军接走的！”
“程建军？”
韩春明突然脑海中想起那张虚伪的笑脸，要不是老妈说起这个名字，韩春明差一点都忘记这个名字了。
程建军回来了吗？
算一算，也差不多了吧，从七七年到九三，这都十六年了。
韩春明转眼便不再想程建军，对方在他眼中，现在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甚至连人物都算不上吧！
可小人物也有梦想，此刻在一个城郊小院落，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中年人弯着腰，正在包饺子，他把包好的饺子一一放进锅中，仔细而认真。
中年人放完饺子后，盖上锅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有些刚毅苍白的面孔。
这张脸没有一丝表情，他脸颊上很白皙，配上他那已经白了大半的头发，看上去，让人分不清年龄。
他抬头看着窗外的雪花，看了许久，脸上浮现一抹阴狠之色，突然一个女声响起从他背后想起。
“建军，妈问你饺子好了没？”
程建军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脸上，转眼变幻，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他转身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人，随即说道。
“饺子马上就好了，晓玲，你先去拿醋！”
女人看程建军的目光很温柔，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去厨房。
程建军看着女人的背影，眼神的温和缓缓消失，随即便低下头拿起锅铲，此刻他脸上，再无半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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