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后欢喜疼帝后同心释嫌隙
等傅恒离开后琥珀望着阳光明媚的窗外道:“今日好暖和,本宫想去御花园走走”。
梅若在边上劝她说:“太医刚刚才说这头三个月要特别当心,娘娘又大病初愈,还是留在宫里静养吧。”
琥珀道:“本宫没那么娇贵,只是散散步应当无妨。如果胎儿这般不经折腾,就算从娘胎里出来了身子必然也弱。”
梅若忙阻止道:“呸呸呸,坏的不成好的成。娘娘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肚里的龙胎。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一定又强壮又健康。”
琥珀笑话她道:“梅若你何时变得这么迷信了,本宫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瞧你紧张的。”
梅若靠近琥珀小声说道:“龙胎事大,娘娘可别随口开玩笑,被别人或者皇上听到了可不好。”
琥珀听梅若提到皇帝神色便暗了下来。
只听梅若问她道:“娘娘怀有龙胎的事是否要赶紧着人去告诉皇上一声?”
琥珀轻轻地说道:“晚一些吧,等皇上忙好再说。”
于是梅若和兰馨就伴着琥珀来到了御花园。
闯入眼帘的一片旖旎春光竟是比前些日子更加绚烂了。
花团锦簇、树木葱郁,各种鸟雀飞来扑去,时而停在枝头时而俯身喝水,水中的鸳鸯成双结对地游来游去,脚掌拍打着湖面嬉戏玩耍,交颈对视好不恩爱。
忽听兰馨叫道:“娘娘快看,那边有一对天鹅。”
琥珀抬眼望去,果然见远处水面游弋着两只雪白的天鹅,颈项颀长、姿态优雅,缓缓地朝她们这边滑过来。
梅若赞道:“真好看!”
兰馨道:“听说御花园里有两对天鹅,还有一对是黑的,只是今日没看到。”
主仆三人靠近水池边正在蹲身玩耍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起。
琥珀回头一看见是太后便赶紧起身施礼。
太后问琥珀道:“哀家听说你近日身子不适,可有好些了?”
琥珀欠身答道:“好多了,多谢母后关心。”
太后道:“都能来御花园玩,想来也是大好了。”说完就抬脚朝前走去。
琥珀伴着太后走在御花园的碎石子路上,梅若和兰馨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顾着。
过了一会儿太后开口问琥珀道:“皇后这些日子身体抱恙,可是还没来得及跟皇上提选秀女的事?”
琥珀道:“皇上看见母后给儿臣的秀女名册大约知道了。”
梅若和兰馨在后面对望了一眼,猜想前几日帝后不睦多半是为这选秀之事。
太后道:“哦,这么说皇后还没跟皇上说皇上就自己知道了?”
听琥珀答“是”太后又问:“那皇上的意思如何?这选秀女的日子可有定下来?皇后怎么没来跟哀家回话呢?”
面对太后这一连三问琥珀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见兰馨站出来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因前阵子受凉发了好些天寒热,还未能与皇上商定此事,也因为身子不适所以还没来得及去找太后娘娘回话。”
太后点头道:“这倒是,哀家还差点忘了皇后这几日生病了。既然这病也大愈了,皇后便可尽快去跟皇上商量,早些定下选秀的日子才是。”
梅若见太后继续逼迫琥珀,也站出来说道:“奴婢梅若禀告太后娘娘,刚才傅太医来给皇后娘娘诊脉,说娘娘已有身孕,最近不可太过操劳了。”
太后听闻琥珀有孕,转过身来拉着她手大喜道:“果真如此?皇后已怀有龙胎了?”
见琥珀点头太后脸色一变责怪道:“既然才怀上龙胎就要特别当心才是,哀家瞧你刚刚还在池边玩水,万一不小心滑倒该如何是好?”
琥珀见太后担心自己忙宽慰她道:“母后担心的是,是儿臣大意了,儿臣今后一定小心一些。”
太后止不住的高兴,又问道:“皇后有身孕的事皇上可知道了?”
梅若道:“娘娘怕耽误皇上的公务,吩咐说今日晚些时候再去跟皇上说。”
太后满脸笑意地说道:“什么都没有皇后怀孕的事大,你们赶紧去通报皇上,就说等会儿哀家会亲自送皇后回未央宫。”
说完笑嘻嘻地牵起琥珀慢慢往前走去。
太后携琥珀在御花园一边逛着一边教给她一些安胎养胎的经验。
心情极好的太后说完怀孕生产后又接着回忆起自己养育燕王的往事,以及燕王和渤王小时候的趣事,停都停不下来。
琥珀看着太后笑意盈盈的样子觉得和之前大不相同,当一个做过母亲的人提到自己孩儿时那种慈祥可亲、温柔怜爱的模样还真是周身都散发着迷人的母爱光芒。
想到自己不久也将为人母,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满足之感。
太后说罢转头看向梅若和兰馨道:“刚才哀家说给皇后的养胎期间的事宜你们两个可都听好记住了?”
两人忙道:“奴婢们都记下了。”
太后指着她俩道:“看你两个刚才护主心切,反应机敏、伶牙俐齿的样子,哀家也算是放心了。哀家此前说的每样都得记好了照做才行。皇后怀孕这段日子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待皇后顺利生产后哀家必定重重有赏。”
梅若、兰馨蹲身拜道:“奴婢们谨遵太后娘娘的话,定会小心侍候皇后娘娘。”
太后又道:“还真要务必小心才行,像刚刚那样在水边玩耍可要不得。倘若今后再让哀家看到你们没有好好看着皇后,随意乱跑随便乱吃,哀家同样也是要重罚你们的。”
琥珀见太后如此紧张自己怀孕的事便笑着宽慰她道:“母后无须太过担心,琥珀以后会注意的。”
太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道:“日头越来越晒了,哀家先送你回宫吧。”
琥珀道:“不必劳烦母后,琥珀自行回宫就是。”
太后坚持道:“都跟皇上带话说哀家要亲自送你回去的,哀家可不能食言。这会儿皇上说不定已经在你宫里等候了,咱们走吧。”
说完就带着琥珀离开御花园往未央宫去了。
琥珀被太后牵着,听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叮咛嘱咐,不但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一种回到小时候被娘亲牵着手出门游玩的感觉,竟有着些许温馨美好。
回到未央宫果然见皇帝已经等在里面。
见太后带着琥珀回来,皇帝急忙跑过来一把抱起琥珀高兴地问道:“皇后果真怀孕了?”
太后连忙制止道:“皇上快放皇后下来,小心肚子里的龙种。”
皇帝赶紧轻轻将琥珀放了下来,笑着对太后说道:“母后提醒的对,是儿臣高兴得忘形了。”
太后嘱咐皇帝说:“皇上今后可都要留神些,皇后这是第一胎,千万错不得。”
皇帝道:“儿臣知道了,儿臣一定会注意。”
太后笑道:“哀家现下把皇后安全交给皇上了,哀家就先回宫去了。”
琥珀被皇帝扶着正要往里走,听太后说要离开便回头道:“外面日头晒,母后先进来歇会儿喝口茶吧。”
皇帝也说:“儿臣已叫传膳了,母后与儿臣、皇后一起用过午膳后再走也不迟啊。”
太后道:“这天气渐热,哀家还是赶紧回自己宫里去,否则在皇后这里用过午膳之后怕是要更晒了。”
帝后二人也不再强留就随了太后。
太后跨出门前转身又道:“哦,对了,皇后宫里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宫女们,稍后哀家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服侍照顾皇后的起居,皇后便可安心养胎了。”
琥珀谢道:“劳烦母后了。”
皇帝也道:“还是母后心细有经验,朕也替皇后多谢母后。”
待太后离开皇帝对琥珀说道:“母后真疼你,为你想得还真周到。”
琥珀笑而不答,帝后二人便进了坤宁阁在宫人们的侍候下用起了午膳。
皇帝见摆出来的膳食跟平日不大相同,尽是些清淡软烂之物,就问:“皇后怀孕之后胃口变了吗?”
侍候在边上的竹浅笑道:“娘娘如今有孕在身,不适宜吃太过重口刺激的食物。”
菊悠也调皮地补充道:“今日在御花园太后娘娘还特别嘱咐了梅若姐姐和兰馨姐姐,接下来如何调配娘娘的饮食。恐怕今后都会是这些不大合皇上胃口的饭菜了呢。”
琥珀见她打趣皇帝,便道:“你们赶紧去御膳房端些皇上喜欢的菜式过来。”
菊悠正要下去皇帝阻止道:“不必了,偶尔吃些清淡的东西也是好的。朕今日就陪皇后用这些。”
接着起了筷子边吃边关心地对琥珀说道:“可要委屈你今后每日都吃这些寡淡之物了。”
琥珀笑道:“母后和太医虽交代饮食要尽量清淡,但也并没说完全忌口,臣妾应该偶尔还是可以吃些烧烤呀,火锅之类的。”
梅若正端着一碗汤进来,听琥珀如此说忙阻止道:“娘娘不可,太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要看顾好娘娘的一日三餐,不可由着娘娘的性子胡乱吃,娘娘若不配合,奴婢们可就要被太后娘娘责罚了。”
琥珀放下碗筷假意埋怨道:“本宫这才刚有身孕,就被你们看顾得跟牢里的犯人一般,接下来还要不要本宫活了呀?”
皇帝忙道:“皇后慎言,不许说什么死呀活呀的。”
梅若、竹浅、菊悠也齐声叫道:“娘娘千万别乱说。”
琥珀尴尬地脸上一红,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头慢慢用膳。
帝后二人用完午膳,皇帝又传了傅恒过来再次给琥珀把脉。
傅恒把完脉后说琥珀一切无恙,身体康健,只要注意舒缓心情,注意饮食和睡眠就可以了。
皇帝让梅若几个在里屋照看琥珀,把傅恒送出来对他说道:“朕听太医院院使陈太医说傅太医你出生医学世家,从小跟着父亲研习医理,行走江湖,采药看病,见过也医过不少疑难杂症。三年前进入太医院时却甘愿从配药打杂做起,后来因救治一个患有先天心悸无法劳作差点被遣散出宫的宫人而被陈太医赏识培养,很快就做到现在的太医院院判一职。”
停顿了一下继续又道:“那位被你救治的宫人不仅没有心悸发作而亡反而越来越精神,现下竟如常人般能够挑水砍柴了。傅太医的医术高明却很少给人随便用药,多是用针灸、食补和锻炼的方法调节气血,让人不药而愈。太医院有傅太医这样有自己独特想法和个性的青年才俊,是朕和皇后的福气,也是宫人们的福气啊!”
傅恒见皇帝如此夸奖自己连忙跪谢道:“皇上谬赞!臣幸得陈太医提点教导和信任才有今日的小小成绩。那名宫人的治愈也有太医院同仁们的指点和帮助,和他自己的坚持努力,臣不敢一人居功自傲。”
皇帝抬手笑道:“傅太医谦虚了,请起吧。这次皇后的寒热也多亏傅太医救治得当才能够这么快痊愈。接下来皇后的养胎生产之事朕也一并交由傅太医看顾,傅太医可要多费些心了。”
傅恒起身揖道:“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信任与托付,请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看顾好娘娘不让皇上失望。”
皇帝便赏赐了傅恒诸多财物才让他退下。
返回坤宁阁后皇帝跟琥珀交代说自己要回上阳宫处理公务,今日正好又约了丞相一起用晚膳谈些事情,等晚膳过后再来陪她,就先行离开了。
也许是寒热刚好也许是有孕在身,琥珀觉得有些累便上榻午睡了半个时辰。
下午起来后在未央宫里走动了一会儿又让兰馨陪着她下棋、看书。
到了晚膳时分琥珀本想吃火锅,被梅若管住说是怕上火,结果又是一顿清淡饭菜下肚。
从此梅若在未央宫里就得了个“管家婆”的绰号。
想到自己有孕在身不方便侍奉皇帝,这样看来选秀之事确实不能耽搁。
晚膳后琥珀就屏退了所有人,把角落处木箱里的秀女名册全都搬了出来,坐在书桌边一本一本的仔细看起来。
最终选了将近十名家世品貌都最出众的放置在一旁,想等皇帝来了跟他细说。又想到自己看中的皇帝未必喜欢,便打算再挑几名以备候选。
看着看着不觉又悲从中来,心想要是在寻常百姓家妻子怀孕丈夫应该是陪在身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才对。
哪怕是丞相府的自家兄长欧阳长治,在婉清姐姐怀孕期间也是对她爱护有加,绝对不会此时还去纳妾。
自己贵为皇后,刚有身孕,不,是刚刚大婚不久就要积极帮着皇帝选秀纳妃,当真是情何以堪。
越想越难过,便又趴在桌上轻轻哭了起来。
这时听外面有人叫:“皇上驾到!”
琥珀赶紧擦干眼泪起身迎了出去。
正要蹲身下拜皇帝便将她扶起来,遣退众人进了暖阁。
皇帝见琥珀似乎刚流过眼泪,急忙问道:“皇后可是哪里不舒服?”
琥珀道:“没有,刚才臣妾去开窗透气,风一吹给迷了眼睛。”
皇帝笑道:“是吗?”
见果然窗户大开,便说:“皇后怕热也不能窗户全开,小心又受凉着了风寒,朕去关上些。”
正走到窗前想要关些窗户,瞅见书桌上一堆秀女名册即刻就变了脸。
打算发作又想到琥珀已有身孕,便回来将她带到卧榻边,并肩坐下后问她道:“皇后有孕在身应当好好休息才是,怎么又在帮朕操持选秀之事呢?”
琥珀强忍泪水道:“正因为臣妾有了身孕无法再侍奉皇上,才更要加紧遴选合适的女子替臣妾侍候皇上。”
说罢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不再言语。
皇帝伸手托住琥珀的下巴抬起来直视她问道:“皇后是真心想要帮朕选拔秀女替皇后侍候朕?”
琥珀不语想要别过头去,无奈被皇帝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皇帝不放过琥珀逼着她与自己对视,继续问道:“皇后为何不回答朕?”
琥珀鼻子发酸喉咙哽咽,不敢直视皇帝便闭上了眼睛,没想到不争气的泪水竟开始止不住的往下直流。
皇帝见琥珀流泪知道她内心并不愿意,这些天来只是为了皇后的职责和义务在委屈着自己。
于是心疼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说道:“皇后为何要一直逼自己做着自己不情愿的事呢?”
琥珀在皇帝怀里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似乎要把这段日子自己内心的不甘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皇帝见琥珀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知道她难过已久憋屈太甚,就疼惜不已地紧紧抱着琥珀让她在自己怀里一次性哭个痛快。
同时轻抚她肩背安慰道:“朕知道你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便好好哭一场吧。”
琥珀听皇帝如此说竟“呜呜呜”哭得更凶了。
皇帝见状不由得笑道:“还越哭越带劲了?”说完紧了紧怀里的琥珀就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听琥珀声音轻了些抽泣也没那么急了,皇帝知道她也哭得差不多了,便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哭好了?”
见琥珀仍旧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不吭声,又说:“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就不怕咱们的孩儿笑话你?”
琥珀靠在皇帝胸口带着一丝哭腔道:“只是颗小种子,还未成型呢,哪里就能看笑话了。”
皇帝低头看着琥珀逗她道:“等日后他出来,朕就告诉他今日之事,看他笑不笑话皇后你。”
接着又抬起琥珀的脸,瞧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打趣说道:“皇后的眼睛如今跟两颗水蜜桃似的,朕今日晚膳正好用得不多,现下饿了,让朕啃两口可好?”
说着就要去亲吻琥珀的眼睛。琥珀羞得捂住双眼跳了开去。
皇帝连忙扶住她道:“皇后小心!”
又叮嘱她说:“皇后现在要时刻记得自己是怀有身孕的人,不可再一惊一乍地蹦来跳去,小心肚子里咱们的皇儿。”
琥珀斜靠在皇帝怀里说道:“皇上不再笑话琥珀,琥珀便不跳了。”
皇帝侧身环住她笑道:“好好好,现在皇后最大,皇后说什么朕都依着。”便捧着琥珀的脸蛋想将她转过来朝着自己。
琥珀别过脸仍旧用后脑勺对着皇帝道:“皇上不许看琥珀。”
皇帝问:“为何不让朕看?”
琥珀道:“琥珀现下肿着眼睛,不好看。”说完又拿双手遮住自己的脸。
皇帝笑着挪开她手道:“朕不觉得,朕的皇后无论何时都好看,朕都想看。”
说完又想把琥珀的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
琥珀背转身捂着脸颊道:“皇上别看了,琥珀现在丑得很。”
皇帝大笑不止只得依她道:“好好好,朕不看了。”
过了一会儿皇帝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刚刚朕跟丞相用晚膳的时候说起了你已有身孕的事,丞相听了很是高兴,说他马上就要抱孙子,不久之后又要当外祖父,两全了。”
琥珀道:“是啊,婉清姐姐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不知她身子近来可好?还方便进宫来不?”
皇帝道:“你想要她来看你,朕明日就召欧阳将军夫妇进宫来便是。”
琥珀道:“那也要婉清姐姐身子安好可以出门才行。若皇上出面恐怕不大好,当臣子的哪里敢拒绝。”
皇帝贴着琥珀的侧脸道:“也是。如今皇后已掌六宫,凤印在手,可随时传唤任何命妇入宫陪伴,皇后就自己安排此事吧。”
琥珀点了点头道:“嗯,臣妾明日便着人去家里先问问婉清姐姐的意思”。
接着皇帝指着书桌上的一堆秀女名册又说:“朕明日就叫人把这些名册通通都撕毁拿走,皇后从此不许再帮朕看什么秀女了。”
琥珀担心说道:“为皇上选秀是母后的意思,皇上这是又要惹恼母后吗?”
皇帝揽着琥珀凝目注视着她问道:“先别管是不是母后的意思,皇后自己的心意呢?皇后是心甘情愿地想要为朕挑选秀女吗?”
琥珀见皇帝严肃起来也回望着皇帝道:“臣妾真正的想法重要吗?”
皇帝道:“很重要。朕要知道皇后内心真实的意愿。”
琥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如果臣妾真实的想法是不愿意,难道皇上就再也不选秀女,不纳妃嫔了吗?”
皇帝见她忐忑不安、谨慎小心的模样,一把将琥珀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认真地承诺说道:“就算你真心愿意为朕选秀纳妃,朕也不要。当日朕派人去丞相府纳征之时专程送上一双大雁,就是表明心迹此生只要皇后一人,也只爱皇后一个。一对大雁雌雄相配,向来都是从一而终,若其中一只落单,到死也不会再寻找别的伴侣。”
见琥珀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皇帝继续补充道:“即使皇后与太后非要将其他女子纳入后宫,朕也不会碰她们。所以皇后就别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为朕张罗这些事儿了。”
琥珀听皇帝如此明确又直白地表明只要自己一人的心意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他确认道:“皇上真的这样想吗?”
皇帝看着琥珀道:“嗯,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再要别的女人,也从未打算选秀纳妃。所以皇后呢?皇后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琥珀不加思索道:“臣妾也从未真心想要帮皇上选秀。臣妾不想和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皇帝嘴角一扬,微笑地亲了一口琥珀的脸蛋说道:“那便是了,你我夫妻同心都只认彼此一人,今后皇后不许再为难自己也为难朕搞这些选秀的事儿了,好吗?”
琥珀点点头又摇摇头愁道:“但母后不是这么想的,母后希望皇上能多纳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皇上若只有臣妾一人,岂不违背了祖制?不仅会惹太后不快,恐怕朝堂众臣都会有意见。”
皇帝笑着伸出手指轻弹了一下琥珀的脑门道:“皇后这小脑袋瓜成天想的还真多,怪不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经常瞒着朕私下拿主意。”
琥珀摸着额头嘟哝道:“臣妾是替皇上着想,不想让皇上难做,也不愿皇上为了臣妾惹恼太后,对抗整个朝堂。”
皇帝搂着琥珀抚慰她道:“朕每日辛苦理政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是想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让大臣官员们心悦诚服,便能够更有底气地保护皇后你周全。朕在其他方面都做到极致,让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难道只一样不选秀女就不能随朕心意吗?”
说完眉毛一挑接着道:“什么祖制不祖制的?我华夏祖先历经千百年,朝代更迭不计其数,有用合理的传统自然会保留下来,不合时宜的制度也大多被推翻不存在了,谁说祖制就不能更改了?至于太后那里朕会亲自去说,皇后就不必操心了。”
见皇帝义正严词、意志坚定,琥珀瞬间觉得心里特别安稳踏实,庆幸自己没有嫁错人。
琥珀越想皇帝对自己的真心和好,就越觉得自己之前胡思乱想、忐忑不安,在不了解皇帝的心意之前一边帮他张罗选秀事宜一边独自难过的情形真是愚蠢又可笑。
于是感动地说道:“皇上为何对臣妾这样好?臣妾之前的行为在皇上的真心面前实在太可笑了。”
皇帝轻轻捏了捏琥珀的耳垂笑话她道:“确实相当可笑。不早来问朕的意思,自己却背着朕一边看着秀女名册一边心里早就泪流成河了,对吗?”
琥珀被皇帝说中心思羞得倒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皇帝握住琥珀的手道:“朕的皇后是琥珀,琥珀便是朕的皇后,两者是一人,朕就喜欢琥珀你的本性,不许你丢掉自己去做一个只会迎合他人的假面皇后。朕明白你在人前得做个母仪天下、严肃端庄的皇后,那自然没错。但只有你和朕两个的时候,就做回真实的你自己,好吗?”
琥珀吐了吐舌头道:“臣妾遵命。”
皇帝笑道:“这便是你自己了。”
说完凑向琥珀耳边亲昵说道:“朕有好些天没亲吻你了。”
话音刚落滚烫的嘴唇便上前覆盖住了琥珀粉嫩湿润的双唇,很快又撬开她牙齿将舌头探了进去不断纠缠起来。
两人小别又逢新婚,越吻越热烈。
接着皇帝便抱着琥珀顺势上了卧榻。
正要解开她衣衫,琥珀忙抓住皇帝的手阻止道:“皇上,臣妾恐怕最近都没法侍候皇上了。”
皇帝问道:“为何?”
琥珀便跟他说今日在回宫路上太后跟自己交代过女子怀孕初期不可行房事,要等到胎儿稳定的三个月后才行,而且动作还不能太激烈,不然容易压伤到腹中的孩儿。
皇帝道:“原来如此。”说完松开琥珀躺在了一边。
琥珀觉得有些内疚,侧身抱着皇帝道:“臣妾对不住皇上,皇上若想要在秀女名册中挑几名女子入宫。。。”
还没等她说完瞬间又被皇帝湿热的嘴唇封锁住了。
又再亲吻缱绻了一阵,皇帝放开琥珀说道:“皇后再不许说选秀女的话,不然朕真的要生气了。”
琥珀道:“可是皇上。。。”
皇帝打断琥珀环抱着她安抚道:“朕又不是色魔,怎可以妻子有孕就去寻别的女人?况且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朕忍得住。”
看着琥珀怀疑的眼神,想到此前自己每次与她共赴云雨之时确实有些上头,便讪笑道:“皇后放心,朕可以的。”
见琥珀把自己朝外稍稍推开了一些又担心地问道:“朕是不是抱你太紧了?你怕伤到腹中的胎儿?”
琥珀摇摇头怯生生地吐出一句:“皇上这三个月不用日日都来看臣妾的。”
皇帝哈哈笑道:“皇后多虑了,这三个月朕偏要日日来夜夜都来,每晚都要抱着你睡。不过你放心,朕不碰你,朕就当是锻炼定力了。”
琥珀也被皇帝逗笑了,钻进他怀里说道:“皇上当真要用这种方法锻炼自己?”
皇帝对着琥珀眨了眨眼睛笑道:“嗯,朕还没试过,可以尝试尝试,今晚便试这第一次。”
说完慢慢脱掉自己和琥珀的外衣,拥着她道:“不早了,快些睡吧!”便阖上双眼安安静静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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