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洗脑
程萧一直不接受桃源计划，是反对派的代表。
他精神力出众，上面目前还忍着他，希望他能加入，为桃源计划做贡献。现如今，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她精神力受了伤，我把她送过来治疗一下。”李星月说完后看了一眼程萧，扫了扫他精心梳理过的花白长胡子，眉头一挑，问：“程大师还没考虑好？”
“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身体检查？”他掏出了之前给苏长乐用过的听诊器，“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圆圆的听诊器寒光一闪，像是活物一般在他手中蠕动了两下。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程大师情绪有点儿激动，他飞快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就怕挨到李星月手里的东西一般，只是他本来站着的时候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这会儿突然后退都没站稳，旁边扶着他的张大师也没反应过来，眼看两人都得摔倒，李星月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两位老人扶住，面带笑容地道：“两位大师当心，现在的你们，摔不得了。”
他的笑容越来越深，单侧的酒窝深陷，使得他的笑容有几分邪气，眸子里的幽光更是让那笑容变得寒碜了许多。
“活着的时候，还有选择。”
李星月顿了一下，缓缓道：“死了，就没得选了。”五年的时间，足以把人的耐心都耗尽，若不是他们本身的确非常优秀，都耗不到五年。
无人再说话，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又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过来，他穿的一套练功服，外面也有一层薄膜，走起路来轻快飘逸，丈许的距离，仿佛也只在他三两步之间，眨眼，已经行到三人面前。
他冲程大师拱了拱手，“程老弟，莫激动莫激动，你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你要是有个好歹，弟妹得多难过。”
程萧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张大师搀扶着他离开，两人步子不快，速度慢，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老弟，你是活不久了，但你执迷不悟的话，你走了，弟妹就得送到那里去了，你舍得她受那种苦？”
程萧原本都手脚颤抖，这会儿因为愤怒，更是全身剧烈颤抖，他伸手指着说话的男子，骂道：“向起帆，你自己堕落愿意当怪物，那是你的事，我们宁死不屈！”他吼完后差点儿就晕厥过去，旁边的张大师艰难地撑着他，最后还是撑不住，只能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平躺在草地上，跟苏长乐隔得不远。
张大师开始唱歌，很轻柔欢快的歌谣，溪水潺潺拍打石块溅出水花，飞鸟啼鸣环绕林间，那歌声里充满了健康和朝气，像是初升的太阳。
但苏长乐发现，这歌声也就是听着挺舒服而已，并没有精神感染力蕴含其中，也就是说，她这歌没办法起到安抚治愈的作用。
都是精神力方面的专家，不可能歌声失效，没有治愈效果，肯定有别的原因。
张大师手腕上的镯子未亮，看来，这个手镯不仅可以检测精神力溢出的状况，还能限制人的精神力，就跟重力环开启后人的行为受到限制一般，精神力手镯也会束缚人的精神力，只不过目前苏长乐手里的这个手镯，限制功能未曾开启罢了。
“没用的。”张大师忙着救治程大师的时候，李星月在一旁语气凉凉地道，他眼角余光瞄了苏长乐一眼，“器官衰竭，除非做手术更换，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要救他，而这老头自己讳疾忌医，不愿意接受新技术，是老顽固。李星月这么说，也是为了在苏长乐这里刷点儿好感度。
“他最多还能活两三个星期。”向起帆也感概地说：“我还比他大两岁呢。当初他看起来可比我年轻多了，如今……”
他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但想说什么，谁心理都明白。
“多劝劝他。”向起帆继续说道。
张跃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她只是轻轻哼唱那首旋律欢快的歌，想把生机注入那犹如枯木的身体里，然他，大概等不到春天了。
苏长乐一直睡着，感知力就在自己身边，能看见周围发生的事，用一览全局的方式去看，高空俯瞰的那种，但她不敢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因为这样一来，被发现的几率会更大。
她不知道程大师的身体到底有多差，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鹤发童颜身体健康的向起帆到底哪里不对，为何会被称为怪物。
从表面上看，向起帆是人类无疑，还是位很健康的老人，那他怪在身体内部？
有这样的怀疑，但苏长乐没敢仔细去查探，她稍稍扫了一下，就感觉向起帆有所感应，因此苏长乐立刻收敛精神力，连感知都放弃了，缩在身体里装孙子。这群人的精神力都挺强，S级应该有好几个，以前不是说联邦S级精神力非常少么，没想到一下子能见到好几个。
她的精神力不比这里任何人差，但控制能力比不得这些研究了几十上百年的老油条，还是得谨慎一些。
向起帆没发现什么异常，摇头作罢。
不多时，有机器人过来，把程张两夫妻送回了住所，他们两人走后，又有几个人结伴离开。剩下的那些人也没继续创作，直接围拢在了苏长乐身边。
“S级的精神力资质，不如送给我，做我徒弟。”云伽是双月族人，心画师，在心画领域独树一帜，也称得上大师。
她一开口，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她这么瘦弱，肉身实力肯定不行，还是跟我学精神力攻击，以后做个灵魂撕裂者。”对于那些擅长精神力攻击的，很多时候大家都统称为灵魂撕裂者。S级的灵魂撕裂者不多，前不久还被喻烬干掉了一个。
于是他说完，就有人反驳，“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治愈系才受欢迎，也更方便我们做研究。”精神力太狂暴的话，要研究起来有些麻烦，经常出事故。
“反正她还年纪小。”见大家都在争抢，云伽再次开口，询问了李星月一句，“多大了？”
“刚满十五。”李星月答道。
“呃，我还以为只有十二三岁呢，十五了，长得可瘦巴巴的。”一人感叹，“不过十五岁也很小啊，真是花一样的年纪呢。”
这里的人，最年轻的一个，也有七十五了。
事实上，要在各领域里混成专家级的人物，怎么都要时间的沉淀雕琢才行。而会被带到桃源的，必定是各方面的大师级人物，普遍年长也是情理之中。
“嗯，她年纪小，可塑性强，我们可以都教，让她都学。”云伽道：“在外头学院里上学，不也要学那么多课程。”
她这个提议一出，大家纷纷赞同。李星月苦笑一下，心想，所有时间都安排来学习了，他怎么跟她谈恋爱，不过也只是想想，他道：“也好，我回去安排一下时间，以后每天早上把人送过来。”
人更多，更能让她接受他们这个群体，这个组织，彻底融入其中。
苏长乐虽然没感知了，但这些人就围着她说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是闲的没事嘛，居然要教她，精神力控制和攻击就算了，画画、唱歌、弹琴、跳舞？
艺术家？
我觉得拳头更好用哎！要不，咱们来打一架？
“她年纪还小，就不用改造了，等年长一些，再给她设计一套方案。”又有人说。
改造？听到这话，苏长乐心里就有了点儿猜想，这地方的长生和复活，跟人体改造有关系吧，难不成还是把人变成机器人？
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偏长，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我倒觉得有些改造要趁早，这小女娃一看就是平板身材，不如把胸改造改造……”
“徐文修，你可真是……”徐文修是写作方面的大师，看起来最没有大师气质，但他的文字能创造世界，在文化领域也很有名气，只是生活作风一直不太好，跟很多仰慕他的女粉丝有不正当关系。
“年轻好，年轻可以基因强化，可惜我们年纪大咯。”又有人感叹，“桃源计划要是早几十年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需要各位共同出力，共建桃源，共享永生。”李星月慷慨激昂地道。
“她对我们挺重要，希望能更快地融入我们，跟我们成为一家人。”
这是号召大家一起来攻略她。苏长乐心中暗想。
听他说话的语气，感觉像是传销洗脑。
洗脑对象还是一群文化人，真是难以理解。
苏长乐瞬间有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他们又聊了一阵，苏长乐感觉差不多了，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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