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剑出鞘
市剑术馆武道大厅。
这是一处长六十六米，宽六十米的室内武道场。
武道场中心，此时已经建立起了一座长宽十米，高六米的防护带，看上去犹如一座斗兽场。
而在武道场四周则有不下上千人前来观看。
这上千人中，新闻媒体和工作人员占了三分之一，可观众数量仍在六百以上。
“秦林叶！？真的是他，我还以为看错了！”
此时在市剑术馆的观众席上，看着在众人拥簇下自里面走出来的那道身影，徐楚楚一脸惊愕。
“真是你们以前班上的人？”
她身旁的男子是她这一个月里新认识的同学商闻，筑基有成。
只因长达三个月未能捕捉到气感正式踏入炼气阶，心中烦闷下出来散散心。
“是他，看样子他真的放弃修行了，这是打算……出道当偶像？”
“筑基未完成，即便出道又能吸引多少眼球？就好像一个职业游戏玩家，如果他一直打青铜局，战绩再好也未必有多少人粉他。”
商闻道。
“当初秦林叶刚入学时还是有点名气，大放豪言称必考修行学府，踏入剑仙之路，而他接下来的修行确实也十分努力，很多人都以他为榜样，只是修行不以个人的努力程度看成果……两年下来他才到筑基第五步洗髓，离修行学府炼气第二步内息级的录取标准差了一大截……”
徐楚楚看着人群中的秦林叶，神色中有些惋惜。
商闻看了徐楚楚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徐楚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看着凑上去的媒体人：“他现在人气好像不错？”
“蹭了大日金身、沙站和优艺大战的热度罢了，而且，他的人气是建立在和凶兽风猿生死对决的噱头上，除非他能将风猿打死，否则现在就是他最后的高光时刻。”
“筑基未成……对抗成年凶兽！？一头成年凶兽，完成第二次淬体的武者都没有绝对把握吧……”
徐楚楚有些担忧。
……
宋宝珪和秦林叶出来时，一位助理凑到他身侧：“直播间人数破百万了。”
“百万！？真实数据？”
“真实数据！”
“好。”
“预计即将开战时，人数会冲上三百万，最高甚至有望到五百万。”
助理有些兴奋道。
宋宝珪点了点头。
无论这一次秦林叶究竟能不能胜，单单能吸引五百万人观看这场直播，他们沙站就不算亏了。
更何况杨锐已经验证过秦林叶的战力，对于老总这位贴身保镖，他自是无比信任。
此时，媒体已经对秦林叶进行了一系列采访。
只是，他虽是这场大战的主角，但媒体真正感兴趣的还是沙站和优艺间的冲突，采访宋宝珪的人比秦林叶更多。
这个时候，一个话筒突然递到了秦林叶面前：“秦林叶同学，你只是明化市一中一个普通学生，无论修行成绩还是学习成绩都算不上名列前茅，更是从未有过实战经验，怎么会有勇气和一头成年凶兽进行生死对决，是因为你提前得到消息，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秦林叶的目光顿时落到了这个记者身上。
“怀疑一位武者和凶兽生死一战的决心？我可以看成这是你对武道信念的践踏吗？”
“可你只是筑基第五步炼脏，还不是武者。”
“武者生死搏杀，战天斗地！当我抛开生死，站在这里时，我就是了。”
秦林叶道。
“我们觉得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秦林叶先生，公证处的人需要对你的修为、佩剑进行检验。”
这个时候宋宝珪一位助理喊了一声。
“外界觉得你打出生死对决的噱头是为了哗众取宠，吸引更多人来观看，因为市剑术馆的人绝不会允许这里发生人命，秦林叶同学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说一千，道一万，没有任何意义，武者会用实际战斗来证明一切。”
记者还要再问，秦林叶已然转身离开，来到了公证处一位中年男子面前。
在镜头下，男子释放了一门玄照术，很快道：“这位秦林叶同学确实是筑基第五步炼脏修为，并未服用其他药物。”
另一人检查了一下他的佩剑，递给了他：“铬十四、钼六、碳一点零六……十三型制式钢剑。”
“签署责任书吧。”
宋宝珪站在秦林叶身后：“你要想清楚，一旦签下你的名字后，你就没有回头路了，甚至，你可能会死在擂台上。”
“我看过一段话，强者无畏、强者无惧、强者至强、强者无敌！”
秦林叶道：“我做不到至强无敌，但……自古艰难唯一死，当我踏上擂台，抛开生死，至少我能做到无畏无惧，一往无前。”
言罢，他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姓名。
转身、持剑、上台。
英姿飒爽！
宋宝珪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可身上却有一丝豁达、洒脱气质的少年，神色微微动容。
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翅白日飞。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杨锐在旁轻声道了一句：“此子如若不死，日后必成大器！”
……
随着秦林叶踏上安装铁索的擂台，场中的纷纷议论稍稍平息了一些。
很快，明化市一位高官现身发言。
着重介绍起明化市人文环境、市剑术馆的公正、历史，再义正言辞的宣布绝不会让任何一人顶着天才头衔招摇撞骗，也不会让任何一颗明珠蒙尘。
巴拉巴拉十几分钟。
直到一位秘书打扮的人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意犹未尽的下了台。
所有的画面终于集中到了秦林叶身上。
而此刻，沙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达三百万，密密麻麻的弹幕犹如一片洪流，不关闭的话根本看不清画面。
一阵金属声从一旁传来。
很快便见一个铁笼当中，一头浑身墨绿，有些类似于银背大猩猩，但身材更为纤细、修长的凶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风猿。
这是一种力量、体力上略逊色于银背大猩猩，但速度、灵敏却能轻松甩出其几条街的凶兽，且性格残暴，攻击性极强。
如果让风猿和银背大猩猩在荒野进行生死搏杀，银背大猩猩绝对会在几个照面间被当场打死。
“吼！”
看到市剑术馆中的众人，铁笼中的风猿明显变得狂暴，甚至脚下一蹬，狠狠撞在铁笼上，发出轰然声响，引得场中的观众一阵哗然。
“凶兽和猛兽最大的区别就是攻击性！成年壮硕的猛虎战力不逊色于低等凶兽，可却不被列入凶兽范畴内，原因就是老虎的攻击性太差……是的，你们没有听错，老虎的攻击性无法和任何一头凶兽相比……”
这个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眼前这头风猿，力量超过四百公斤，体重一百五十一公斤，是一头真正的成年凶兽，并经检验，这头凶兽年轻力壮，十分健康……如今，它将迎来一位十七岁的人类挑战者！”
台上，秦林叶稍稍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着那头风猿离自己越来越近，血腥残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能感觉到心脏的“嘭嘭”跳动，血液的急速流转，身躯一阵发烫。
这是……
血，在燃烧！
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剑，听着武道大厅中此起彼伏的呼喊，精神集中到极致……
“哐当！”
铁笼大门开启。
“吼！”
本就暴躁不已的风猿一声怒吼，刹那间朝秦林叶扑杀而去。
“拔剑吧，少年！”
“锵！”
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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