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 144 章
6莳兰倒没注意, 她看着霍宁珘跪在地上的背影，注意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她很想去安慰宁珘哥哥，但他这次回来之后，总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孤傲，令她没有上前。
6莳兰知道，一定是在孛儿勒汗国生过什么事，让霍宁珘的性格有一些改变。
此刻，一旁突然传来骚动，有婢女疾呼道：“老夫人晕倒了！”
大家都看过去。
容夫人赶紧去给霍老夫人把脉，道：“母亲这是忧思加疲累的缘故，还得好好休养。”
她便命人将霍老夫人与女眷们都送去歇息。女眷们不比这些年轻儿郎个个是沙场上练出来的。老国公离世，若是霍家老夫人再出什么事，那可就糟了。
容夫人又看向一动不动的6莳兰, 道：“莳兰，不是让你先去休息？”还在长身体的柔弱女孩子，怎么熬得住。
6莳兰摇摇头, 如实道：“娘亲, 我想陪着七哥。”
霍宁珘微怔, 转回身, 目光扫过她曲着的双膝, 道：“听母亲的话, 先回去歇着。”
“……好。”见两人都这样说，6莳兰只好起身。
她跪得太久，腿又麻又软, 被白绣扶起之后，险些又跪下去，霍宁珘伸手扶住她，朝白绣道：“背姑娘回去，看看她的膝盖。”
白绣忙答是。知道公子是让她看6姑娘的膝盖可有淤青或肿，该涂药要涂药。
见宁珘哥哥这样关心自己，6莳兰悄悄翘了翘嘴角。
***
6莳兰果然很困，回屋后躺在榻上，白绣还在给她淤青的膝盖涂药，她已闭眼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6莳兰感觉到似乎又有人捉住了她的足踝，那手指指腹有些粗砺，力气也大，接着她的小腿有些冷，膝盖冰冰凉凉的，似乎在被人轻轻揉捏。
她眼睫微动，迷迷糊糊道：“白绣，不是搽过药了吗？”
看着坐在榻边亲自为6莳兰涂药的霍宁珘，白绣哪里敢答话。她也没想到公子会抽时间过来看姑娘，毕竟是长房嫡孙，是不该轻易离开的。
霍宁珘涂完药，目光落在女孩纤细白嫩的小腿，慢慢将她艾绿色的中裤拉下来。
容夫人从前一直让人给6莳兰煮牛乳粥，使她强身健体。霍宁珘以前抱着她，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奶香味。
现在靠近她，现她身上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分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总之幽幽在鼻尖，令人闻了还想再闻。
霍宁珘又坐了片刻，离去前道：“将这药收好。用得着的时候用。”
白绣知道公子拿出来的药必然是好东西，赶紧答是。
白绣接着就现，公子每晚都会过来看看姑娘，且都是在6莳兰入睡之后。白绣能被容夫人派来照顾6莳兰，自是个机灵的，看到公子行事，立即就明白他不想让莳兰姑娘知道他来探望过。
白绣虽然纳闷，却也不敢问霍宁珘原因，更不敢告诉6莳兰。
谁知，在霍宁珘过来的第五个晚上，向来睡得熟的6莳兰竟张开了眼。
6莳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意识朦胧中便抓着霍宁珘的衣袖，问道：“哥哥怎么又到我梦里来了？”
霍宁珘看着少女，不说话。
在梦里，6莳兰当然毫无顾忌，顿时委屈道：“七哥是不是喜欢善奈姐姐了？还是……你这次去孛儿勒汗国，遇到了一个与你真心相爱的女孩子，你想将那个女孩带回来，但是又遭到母亲的反对？”
6莳兰这辈子不用再像男人一样学出成就，虽然也是才华出众，但要过得轻松许多，都是由她自己决定学什么。因此，她也看过不少女孩爱看的话本子，对情情爱爱的开窍得早，想得也比从前多，便忍不住挥想象猜测起来。
霍宁珘蹙了蹙眉，道：“年纪这样小，就在乱想些什么。”他要真在外面有人，想弄回家，6莳兰还能在霍家留这样久么。他有的是办法弄走她。
“那七哥为何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莳兰？”
少女披着青丝，显得那张娇美的面容越小巧，中衣衣襟被挣开了些，露出少女的锁骨，一双流波眸更是紧紧盯着霍宁珘，令他心里一阵烦躁。
他慢慢道：“没有。”意思还是一样的喜欢。
“明明就有。我还以为，哥哥是不是想休了莳兰？”6莳兰直言道。
“谁说我想休了你。”越说越不像话。霍宁珘看着6莳兰委屈的样子，终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会休了你。”
“快些睡吧。”他轻拍着女孩侧卧的后背，6莳兰懵懵看了他一会儿，果然又闭上了眼。
***
受老国公离世所影响，众人还不知道，就在老国公薨的前一晚，霍家还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直到老国公殡葬事宜完全结束，这事才又被提起。
容夫人即将从世子夫人成为国公夫人，大事小事自然都有人来向她禀报。
说是霍五郎霍宁瑫占了善奈姑娘的身子，善奈一个清白大姑娘，肯定是要嫁进霍家的。
霍宁珘这才知道，那一晚，善奈来找他示爱不成，转头又喝了不少酒，就被老五霍宁瑫给抱上了床。
善奈也没有太多反抗，在霍宁珘这里遭受拒绝，令她心中苦闷，霍宁瑫此前就多次表示了对善奈的爱慕，称想要娶她，善奈也就半推半就接纳了他。
师罗国本就对贞操看得不重，是因为善奈一直想嫁霍宁珘，才一直安安分分，没有与任何男子有纠葛罢了。
二房当然不希望霍宁瑫娶如今身份平平的善奈，但霍宁瑫对善奈死心塌地，且坚称是他强要善奈，二房在对霍宁瑫动了家法之后，也只有妥协。毕竟霍家不是欺男霸女的家风，该负责还得负责。
但老国公才薨逝，按大乾的规矩，霍家子弟三年内不能办婚礼。霍宁瑫的亲事，也只能以一纸婚书应承下，至于婚礼，等到三年后再办。
考虑到担心善奈有孕，霍家自是让善奈住进府里，还让善奈与霍家人认了亲，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善奈认亲的时候，就见6莳兰也站在霍宁珘身边，小女孩含笑盈盈的，心情一看就知道不错。
善奈这才现，从前霍宁珘抱着胖乎乎的6莳兰，两人虽不协调，却不会这样刺眼。现在的6莳兰，已是个眉目如画的小美人，虽然仍比霍宁珘矮得多，但已经是一对玉人。
善奈看向霍宁珘的时候，笑容有些凄楚勉强：“七弟。”
霍宁珘面无表情，只略微点头。
除了霍宁珘与善奈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在与霍宁瑫在一起那晚，还对霍宁珘投怀送抱过。
善奈已与霍宁瑫生米成熟饭，她也不担心霍宁珘揭她，因为那会让霍宁瑫和整个二房没脸。以霍宁珘的性格，不会做这样的事。
***
已经入冬，霍老夫人禁不住风雪天地在路途颠簸，也只有等来年开春转暖再回京。
善奈一得闲便往霍老夫人的屋里跑，很会讨霍老夫人的欢心。
善奈能勾得霍宁瑫死心塌地，自是有一番能耐的。否则美丽的女子那样多，为何独独善奈就嫁进霍家了呢。
因着霍老夫人在关中，一群女孩经常在霍老夫人屋里，为讨老夫人欢心，免不得展示才艺，争奇斗艳。
比试诗词，绘画，舞乐，女红，厨艺等，有时还会斗斗骑马弯弓。
除了女红与厨艺，6莳兰样样都是顶尖的，尤其是骑术，已压过宋情在一众姑娘中居。善奈出身师罗，别说对骑术，对驯马也是最拿手的，她加入过后，骑术就成了她与6莳兰的比拼。
众位小姑娘都为两人来助威，当然是为6莳兰鼓气的更多，正当众人对两人精湛的骑术看得如痴如醉时，6莳兰骑着的马狂，往林中疾冲而去，且想将6莳兰给甩下去。
还好6莳兰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主动弃马，翻身跃下。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6莳兰落地时，正好有一道树枝朝她的脸扫来，6莳兰反应极快，侧时抬手一挡，鞭子落在她肩膀，衣衫瞬间被撕裂，洇出血痕来。
6莳兰感觉到肩上火辣辣的痛，她也觉得应该是出血了。
白绣赶紧追上去，正要抱起6莳兰，却见霍宁珘不知何时到了。
她的胸房已育出小小的隆起，对于这样的身体变化，6莳兰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现在是要面对宁珘哥哥。
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将光洁如玉的单薄后背留给霍宁珘。
对着这样还没有育好的小女孩，霍宁珘再禽兽，当然不可能有别样心思，更何况，他看到6莳兰雪白背上的那一条红痕，眸色冷暗，哪里还有心情想别的。
上药。药一敷上去，更是疼，6莳兰咬着牙，出嘶的抽气声。
霍宁珘给6莳兰上完药就出门了，容夫人亲自过来照顾6莳兰。
***
6莳兰睡了一觉醒来，便听到容夫人在外面低声说话：“小七最近每天都出去，到底是去哪里？可别是带了个女子回来养在外头！莳兰盼什么似的将他盼回来，可不是为等个变心之人。”
霍宁珘总往外跑，也不怎么搭理6莳兰，容夫人都看在眼里，心中自是着急。一个是她亲生的，一个是她好几年的心血，手心手背都是肉。
王奚忙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呢。公子多疼爱姑娘，夫人还不清楚么？”
“那是怎么回事？”
王奚无法，只好道：“公子几乎是靠一人之力，给予孛儿勒汗国重创，孛儿勒自然是痛恨他入骨。当地都满巫师临死前，亲手戕杀孛儿勒百名本族男童，用一种血誓诅咒公子，将来一生必为孤煞之命，会接连克死最亲近的人。公子原是不信这些，但是……”
6莳兰听到这里明白了，宁珘哥哥一回来，老国公就死去。
“由爱故生怖，公子对于您与6姑娘的安危，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怎么办……”容夫人怔愣一阵，担心道。
“公子近来每天出去，正是在接受观心法师祷祝，希望早日化解。”
容夫人听了，一阵心疼，霍宁珘才十六，在外表现得再勇猛善战，彪悍狠辣，终究还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一章的但还有一部分没写完，会尽快补上。如果现哪里有点混乱，清除一下缓存稍等就好，因为我是直接在存稿箱写了的，可能以第一次保存的内容了
豪车肯定是会如约而至，请别着急，因为童养媳之外还有一章番外，对正文的后续再做一些交代，尽最大的努力做到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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