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天人路断？
自那日石之轩将不死印法传予杨乾，已经过了数日。
这几日间，两人谈玄论道，好不快哉。
石之轩乃是绝顶大宗师，在解决精神上的冲突后，其一身修为只差一步便可问鼎天人，学贯儒释魔，集三教之精华，前几日间更是悟得道门真意，阴阳太极图。
如此天资纵横之人，无愧其邪王之名。
而杨乾，一身修为虽然略逊分毫，但身怀主神殿，各种闻所未闻的奇思妙想，在阅历经验上甚至反超了石之轩一筹。
两人论道自然非同小可。
这一日，杨乾谈到了大宗师之上的天人之道。
“天人之境吗……”
石之轩沉鸣片刻，略微思索了下。
作为一名巅峰大宗师，只差一步即可问鼎天人的盖世强者，他对这个境界的体悟很深。
“宗师修阴神，大宗师修阳神……而天人，则凝元神。”
石之轩缓缓道。
杨乾点了点头，这与他所知道的并无不同。
“元神吗？不知裴先生对其有什么了解吗？”杨乾问道。
天人之境乃是是此世武道的至巅，犹如神话传说一般，凡间已是见不得，就算是当世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对天人的了解也极其有限，可以说得上几近于无。
四大门阀终究是近些年方才升起的大势力，虽说百年皇朝，千年世家，但比起一个教派，一个自诸子百家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大势力，四大门阀显然弱势很多，特别是他们大部分还出自异族，不提实力，至少知识这些上的积累他们是远远不如。
杨乾自不会如此，他坐拥主神殿，又是大千世界出生，对这些修行知识门清的很，然而主神殿推演的毕竟与现实有所差距，杨乾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二，是以问道。
石之轩闻言道：“元神这东西，乃是天人修行的结晶，只有站立在武道至巅的人方能成就，可谓人体精气神高度升华后的存在，称得上是吾等道果之体现。”
“如此东西，我对其了解着实有限。”
“不过……”石之轩犹豫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元神应该是无法修炼的。”
“无法修炼？！”杨乾皱眉，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莫非……”他脑海里似有一道灵光闪过，但他有抓不住，令人恼怒。
石之轩见杨乾如此样子，想到自己的曾经，不禁有点苦笑。
“没错，元神是无法修炼的。”
他的眼神略带苦涩，这是他观摩三教经典以后得出的唯一答案。
“你应该听说过道心种魔大法吧，天魔策中排行第一的绝世法门，乃我教初代邪帝谢泊所创。”
杨乾点了点头，这个他自然知晓。
起始时，天魔策十卷并不存在，只是套笔记式的帛书，乃天魔苍璩所留，内中包罗万有，到汉代第一代邪帝谢泊去芜存菁，以他的通天智慧，写成《道心种魔大法》和《魔道随想录》两书，又自称为魔，始有魔门之名。
所以天魔策既可称天魔苍璩所创，也可说是初代邪帝谢泊的通天智慧所著，二者并不冲突。
石之轩道：“道心种魔大法，便是一种魔道的凝聚元神的方法，修至魔仙之境，便是元神凝聚而出，届时自可破碎虚空而去。”
“我曾得到过道心种魔大法的残篇，虽然未曾修炼，但也知晓其中的奥秘。”
“至此，我方知晓，为何天人是破碎虚空之下至强。”
看得出石之轩对此也是震撼非凡，就算如今也是心有余悸。
“元神怎么修？”
“元神没办法修！”
至少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这便是石之轩的答案。
“也正是因为此点，上古时期的诸多天人才一一破碎而去，成为世间绝响。”
“过程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听说就连上古的诸天人们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也被困在此世，直到商末年间，一场大战，武道发展之下，方才研究出了破碎虚空之法，也正是那时候起，世间方有破碎一说。”
“也不知那时候是何等大世，当真让人神往啊。”
石之轩语气感慨万千。
杨乾听到这里，也是震撼莫名。
很奇怪吗？不奇怪。
修行到一定地步便寸步难行，上古天人自是难以忍受，想要破碎虚空而去，寻找新的可以修炼的世界也实属正常，而这也是为何此世少有天人的原因，因为他们都破碎虚空而去了。
不过随后，杨乾的面色便变得古怪至极起来。
他似乎想到了改变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了，刚刚闪过的那一丝灵光被他抓住了。
石之轩见杨乾面色古怪，不禁安慰道：“小友不必如此，元神虽然无法修炼，天人之路断绝，但吾等亦可紧随诸位先祖，前辈而去，破碎虚空，见证传说中的仙界，成为仙神中人，到时候自可继续修行。”
“嗯，我没事。”杨乾摇了摇头，示意石之轩没事。
他似是另有想法，对石之轩道。
“只是对上古时期的诸位先祖的大才感到佩服不已，没想到破碎虚空竟然不是本身便存在，而是被诸位先祖前辈们完善改造而成。”
“当真是……”
石之轩看到杨乾感慨万分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随后他就脸色一变，郑重道：“今，未必不如古！”
“前辈先祖们可以做到，吾等自然也可以做到，待日后机缘一到，自有吾等破碎之机，小友可是要努力啊。”
杨乾应道：“那是自然。”
“不过倒是要提前恭贺裴先生你一番，以你如今的修行境界恐怕也差不多摸到了天人的门槛，可能过上一段时间，我便得到你突破的消息了。”
杨乾调侃道。
石之轩哭笑不得道：“那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
随后二人又闲聊了一阵，便各自散去。
而杨乾则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处竹屋。
此时他盘坐在薄团之上，若有所思。
想到了自己刚刚闪过的那一丝灵光，杨乾眼神闪烁着一丝笑意。
古人没办法完善修行之道，他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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