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拒绝or接受
我没听错吧？
还真能有这种天上掉——啊呸！
“你认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
“你看看你现在还中毒吗？”
梅菲尔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泰瑞扫了一眼物品栏下方，左边眉头挑动了一下。
果然，那个幻觉毒素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糟老头子那么强大，总不至于睁眼瞎到眼皮底下就活跃着一个心术不正的黑魔法师吧？
打反正也打了，双方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除了被双方魔法轰烂的墙壁），看个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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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你们之间共享灵魂并没有开始多久，不过随着时间日益过去，你们双方之间会不断的进行这种近乎亲密无间的共享关系，不仅仅是双方的记忆，甚至是情感、性格，最后乃至于人格——你们的最后，恐怕只会剩下一个人。”
共享灵魂？
顺势坐下，又揉了十几秒肚子，梅菲尔终于是叹息了一口气，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发圈，将之前披散的大波浪重新扎好。
而且听上去似乎很严重啊！
还有她为什么能够通过泰瑞描述的一个梦境就分析出来那么多东西？
泰瑞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情绪翻涌，狐疑的盯着梅菲尔医生。
梅菲尔否定了泰瑞的玩笑：“你说的那是两个人格的分裂，但你们的关系并非如此——你们在互相融合。”
相比于自己这些年的快乐与幸福，泰瑞·李几乎能将童年的那点不幸给完全抛之脑后，在最为困难的时候，马丁叔叔伸出的宽厚手掌，温暖了他原本快要冰冷麻木的内心。
怎么还反骂起了他呢？
泰瑞也是被骂的摸不着头脑，他此刻严重怀疑这个心理医生的心理问题可能比他要严重的多。
“我叔叔告诉我，要对一切因为苦难而悲惨的人抱有足够宽厚的怜悯，因为我曾经也是如此浸泡在其中的人，如果像我这样的人都拒绝共情对方的话，那毫无疑问是在将他们彻底逼上绝路。”
“我都说了，WX未成年是会被起诉的！”
这一点泰瑞已经从古一那里知晓了，所以并没有显得很意外。
泰瑞握拳咳嗽了一声：“医生？”
泰瑞的脸色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以为对方拿出了专业的心理医生的气势后会得出什么充斥着专业术语的科学的心理疾病词汇，结果还是扯到了玄学那一方面么。
“有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家伙，正在共享你的灵魂。”
那些娇滴滴的表情散去，女OL的神情竟然转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冲着泰瑞挑起白皙的下巴。
“咳咳。”
“看来现在让你做出抉择为时尚早。”
他感觉对方的这些话并不是来自专业技能的分析，更像是在看着答案逆向押题。
“你似乎有些奇特的际遇，从某个管得宽的老家伙那里得来了一些有趣的馈赠。”
他真正相信的，是那位自称为古一的老魔法师。
如果回忆也有颜色的话，那么在所谓的噩梦中的那个躺在电刑椅上的青年的记忆颜色，是一种令人浑身都毛骨悚然的灰黑色。
梅菲尔的鼻腔中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哼声，紧接着面色稍显严肃的开口。
半分钟后，泰瑞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给端坐在办公桌后一脸认真的梅菲尔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病情’。
泰瑞·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内心充斥着对于可悲世界的厌弃，隐藏着报复一切的病态嫉妒。
“伱再提！”
泰瑞又一次强调了一下，可没想到这个词语就像是某个开关，梅菲尔瞬间柳眉倒竖了起来。
“算了，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得看你自己。”
如果结合梅菲尔之前那些没头没脑的举动来看……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泰瑞隐约有了一种疯狂的猜测。
泰瑞疯狂摇头，梅菲尔气的屏息了两秒，瞪了他一眼，最后无奈的招了招手，屋内办公桌旁的椅子嗖的一下飘了过来，稳稳当当的停在她的背后。
越是回忆，那些糟糕的情绪就仿佛令人反胃的污水一样涌了上来，凝聚成肮脏的潮水，试图沾染他的幸福。
梅菲尔眼见泰瑞跟个木头一样站在窗户边上没有反应，气呼呼的咬了下嘴唇：“你就不能发挥骑士精神，过来扶我一下吗？”
淡淡的笑意与嘲讽萦绕在梅菲尔的眼神当中：“可我也要给出我的忠告，我需要再向你强调一遍。”
“其他的事情放在一边，你不是来看病的吗？说说吧，讲述一下你的症状。”
可接着这个不停揉着肚子的女人忽然又泄了气，沮丧的摆了摆手：“算了，你说的对，你个不要脸的死变态！”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五.二零零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接纳对方的存在，还是，逃避这种即便在灵魂课题界也堪称新颖的‘疾病’。”
虽然只有躺在电刑椅上那短暂的片刻，可却遍布着压抑的绝望以及复仇的渴望。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几乎毫不费力的就调动出了脑海中那部分新鲜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按理来说，纽约一切与魔法相关的事物应该都受到古一所在的至圣所的管辖，而他出了至圣所就碰到另一个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确实使用的是魔法的女人。
真的要给这么个又变态玩的又狂野的心理医生看病么？
人格融合？
泰瑞并没有选择立即戳穿对方‘押题作弊’的行为，面色有些苍白的开着自己的玩笑。
“我，我不知道。”
尽管双方都有着堪称不幸的童年经历，但马丁叔叔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那就仿佛照耀进生命中的一束阳光。
“听上去像是精神分裂症。”
真的有人能够在大打出手后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起聊天？
泰瑞的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般的犹豫。
梅菲尔用钢笔戳了戳笔记本，扬起眉头看着泰瑞。
这么个角度来说，好像确实跟那些酒吧下迷药的性质差不多……我靠！这个女人真变态啊！
“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那可并不只是一个噩梦。”
“虽然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推断不出发生在你身上的噩梦事件的根本原因，但你的灵魂，似乎并不完全的属于你自己。”
可我的幸福如此渺小，怎么可能足够再分润给其他人呢？
泰瑞的身上莫名颤抖起来。
倒不是泰瑞彻底相信了这个女人。
“不，完全不同。”
某些阴暗的想法一闪而逝，泰瑞仓皇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将那些噩梦中共享来的一切埋藏在记忆深处。
泰瑞的鬓角随着对方态度的忽然转变流下了一滴冷汗。
开玩笑，先不说这狗屁骑士精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能徒手发射光刃的女魔头诶，不要命啦？
不得不说，这个癫婆子在认真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有令人信服的气势的。
梅菲尔放下钢笔，随手将笔记本合上。
梅菲尔详细询问了泰瑞关于梦中的一些细节，并且拿起一支钢笔煞有介事的翻开一本牛皮笔记本写写画画。
泰瑞沉默了。
可那个青年呢？
“你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拒绝和分裂，而是共享与融合，或许你可以使用某些非常规的手段一时压制，但你忽视的越久，反噬就会越发凶猛。”
泰瑞靠在沙发上，眼睛不自觉的就飘向了梅菲尔在办公桌下交叠起来的双腿，纤细又不缺曲线的小腿，黑色丝袜下绷紧的浑圆饱满的大腿，还有那勾勒出完美足部弧度的高跟鞋……
“那我该怎么办？”
这？
要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泰瑞回忆了一下之前buff描述的效果，是让他失去对自身身体的操控来着。
梅菲尔的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巴掌托着下巴。
阴暗、潮湿、冰冷。
“逃避并不是永恒的良药。”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你都将面对相应的后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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