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纽约最好的剑术老师
“刚刚那个老头是在骗我对吧？”
白胡子司机斯坦将泰瑞拉到了皇后区偏西部的LIC长岛市附近，如果说皇后区本身就算是纽约所有行政区域中生活成本最为‘舒适’的地区，那么泰瑞现在所在的，就是皇后区内房租最为低廉的地方。
这里遍布着廉价公寓，道路也相对更加错综复杂，并且由于过于狭小，车辆不方便通行的原因，司机将他送到了目的地附近后，就哄骗了泰瑞下车，然后口头稍微指导了一下泰瑞该怎么穿过那些小道，找到了那间被其大力推荐的剑术培训馆。
不，这里甚至都没挂上一个正式的招牌。
灰白色的广告牌上沾染着不少斑驳的污渍，亚麻材质的底层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裂了一些，丝丝缕缕的碎片藕断丝连的在空中飘扬着。
就像是一次寻常无比的挥剑训练，他一板一眼的摆出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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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男人的双眼也充斥着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迷茫，抬手搓了搓脸颊。
稍矮一些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泰瑞这才发现对方也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起码有一米九了，矮只是相对那个剑术馆主人而已。
竹剑虽然说在狂暴的力量碰撞下本就容易碎裂，可从其握把上的磨损程度来看，这把竹剑的‘服役’年龄甚至还没有超过一个月。
剑术馆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高个子耸耸肩膀，神情中带着理所当然：“那又怎么样呢？”
泰瑞的这句话明显是在故意激高个子，他缓缓的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木剑握柄上，接着沉下身子，举起木剑：“既然如此，我也要事先说明一句，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教的，如果你看不出来，那还是请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吧。”
但那些痕迹让泰瑞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泰瑞伸手指了指四周的糟糕环境，随后猛地意识到这么讲话似乎有些伤人，连忙住嘴，犹犹豫豫的改变了说辞：“我是被介绍来的，听说这里有一家剑术馆，我想学习剑术。”
泰瑞的双眼在木剑抵达头顶的刹那出现了片刻失神，全身汗毛猛地竖起，下巴无意识的垂落，脚下踉跄了两步，接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百分之六十的全身体素质加成使得泰瑞并不需要站在门口，隔着一堵墙也能听清两人的对话内容。
泰瑞也不是特别着急证明这一点，财不外露，如果对方铁了心想要关闭剑术馆，他也懒得阻拦，纽约总不可能就找不到下一个靠谱的剑术老师了。
“我不知道。”
这算是一柄崭新的竹剑，而泰瑞非常肯定，就算是以自己目前强化了的体质，想要在对打中拼碎它，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举剑。
他没有学过专业的痕迹鉴定学，因此无法肯定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走了过来，轻轻的捡起一柄掉落在练习室门口的半截竹剑。
练习用的木剑和竹剑被他们随意的丢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真没想到在21世纪的纽约街头，还能看到如此——”
来都来了。
“嗯，你也知道，我之前在马戏团打工的时候，年轻不懂事，喝酒赌博，欠了太多钱，我必须去找个能够挣钱的营生。”
“或许我……”
他被强化的全身素质中，自然包括了神经反应和危险感应。
“真的决定离开纽约了么？”
泰瑞点点头，告歉了一声后就准备离开。
下落。
可没想到另一个人竟然能在他进入潜行模式的情况下发觉他的存在。
不要小看泰瑞那百分之六十的全面体质强化，他的综合力量爆发甚至能够超越通常理论的人体极限，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够通过自然锻炼让自己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骨骼、筋络都获得同步提升。
泰瑞憋着嘴呆立了几秒，艰难的做出了剩下的评价：“如此像是贫民窟的地方。”
“那你想好了去做什么吗？”
“何妨试试。”
稍微矮一点的男人在看到出现的人是个少年后就将手里的木剑垂了下来，此刻听完泰瑞的说辞，眼中爆发出些许期望，可犹豫后又扭头看向了高个男人，毕竟对方才是这家剑术馆的馆主。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五.二零零
“等等。”
拉开一扇并未上锁的老式铁闸门，泰瑞已经完全熄灭了内心的期待，跟着墙上贴着的方向告示，顺着走廊一路往深处走去。
他伸手捅咕了一下高个子：“先不说对方到底支付的起多少，这可是你这三个月来，唯一碰上的一个真心想来学习剑术的人了。”
他深深的看了泰瑞一眼，高耸的鹰钩鼻里传来不轻不重的喘息，暗淡的光线并不能掩盖对方那过分白皙的肤色，黑发之下，是一双宛如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眸。
可没想到男人平时生活随意，偏偏在对待剑术的问题上无比认真，认真到了有些魔怔的地步，偶尔有过来的学徒也被其极其严苛的教导方式给吓跑，最后这间租下来的屋子反而成为了男人更加无法承受的负担。
泰瑞将断口处呈现撕裂痕迹的竹剑抛开。
高个子不说话了。
“不好意思偷听了你们讲话，因为这个地方看上去实在太——”
高个子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泰瑞不仅看上去很年轻，身上穿着的也并非什么特别奢侈的服饰。
“如果你能证明你的优秀，我可以给你发工资。”
“呵呵。”
高个举着木剑，用堪称缓慢的速度移动着双脚，一直走到了泰瑞面前一米多的位置。
稍矮的男人刚刚开口，忽然略有警觉的闭口，扭过头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接着整个人猛地弹起，抓起身边的木剑：“谁在那边？！”
“我想找的，是纽约最好的剑术馆，一开始是我忽略了，我需要的并非是一个好的环境，而是好的老师。”
其实他在听到其中明显是剑术导师的那人说之前在马戏团打工的时候就想离开了，他也不觉得一个在马戏团卖弄杂耍的人剑术能有多么高明，尤其听到这人自爆还喜欢酗酒赌博的事情后。
一个只能在这么个地方开设剑术馆的人，真的会是什么教授有用技术的剑术大师么？
尽管充满怀疑，但泰瑞的东方人血统促使着他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屏住呼吸踏进了肉眼可见灰尘飘扬的漆黑楼道当中。
他在快走到练习室附近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对话声，考虑到这两天反复被袭击的经历，虽然不觉得用手机软件随机匹配的一个司机也会害他，但还是将物品栏的板砖切换了出来，进入盗贼的潜行模式，靠近了练习室大门。
“再次对偷听行为表示抱歉，但请展示一下马戏团之外的剑术技巧。”
俯下身捡起一柄尚且完好无损的木剑，他扬起了头颅，两撇颇具特色的八字胡轻轻抖动：“你想看什么，孩子？”
三楼，一个约莫六十多平方的练习室，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盘腿坐在木制的地板上，二者都是一身健硕的肌肉，皮肤上遍布着淋漓的汗水，除了身高略有差距，光看背影差点分不出区别。
贴着墙壁的泰瑞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这里已经准备关门了，我的剑术馆开不下去了，打算换一个工作。”
“哈？”
矮个子眼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失落。
“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稍矮一些的先发话者脸上出现了些许尴尬，对方与他的关系亦师亦友，在得知对方从马戏团离职后经济困难，这家剑术馆就是他劝说对方开设的。
转身前，泰瑞的眼神下意识的扫过了那满地板随意丢弃的练习用竹剑木剑。
大部分练习用剑都残破不堪，似乎十分契合这个本就糟糕的环境。
原本以为凭借对方的高超剑术，即便在如此偏僻狭小的地方，也能够闯出名气，赚钱改变生活。
高个子爬起身，有些歉意的挠了挠头。
“这是伱们两个练习的时候硬生生打断的？”
不是错觉，就在那木剑下落的零点几秒内，一种巨大的危险感和恐惧诱发出的逃离感从泰瑞的眉心直抵脑海。
对方可以用这柄毫无锋锐的木剑将他活生生劈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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