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人啊，真的是复杂综合体
经常混社会的兄弟们应该有这种深刻体会，在工作中给你带来绝大部分麻烦的，不是工作本身，而是工作上接触的人。
把最近挤压的公务处理完毕，陈朔翘起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玩转着手里的打火机。
“咚咚~”
方可莉敲门进来询问：“朔总，您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
陈朔摇摇头：“不用了，你下班吧。”
“好嘞。”
“等一下。”
见方可莉的表情瞬间哀愁起来，陈朔打了个响指：“问你件事，赵沁儿有没有跟你谈起过家人？”
“这个嘛”
方可莉摸了摸下巴，说道：“没怎么提起，但有一次吃下午茶聊起高考，她说了句，她妈妈对她非常非常严格，因为没考上清北，整个暑假都没理她。”
赵沁儿是人大毕业的，在国内高校里也属于仅次清北的第一梯队。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陈朔起身，将外套挂肩上，单手插兜吹着口哨走出办公室。
方可莉跟着陈朔走到电梯前，好奇问：“朔总，沁儿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不对，总经办包括我，那么多漂亮的年轻女孩子，颜值和沁儿不相上下也不是没有，但从未见你对她们上心过。”
“根据我对您的了解，如果你对一个女孩子上心，要么看上她了，要么就是准备搞她。”
陈朔沉默了会：“这不同一件事吗？”
方可莉摇头：“此搞非彼搞，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对付她，沁儿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跟着你也见过不少大家闺秀了，名门贵胄了，这些人就算平易近人，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能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但我能感觉到。”
陈朔笑了。
不愧是第一章就出现，且被他选中的孩子。
这个洞察力，果然非同寻常。
区别于第一章分析易宜宁和陈朔的关系，这次，方可莉猜对了。
陈朔看向方可莉，想了想后说：“你暂时去尚晓玲的公关部挂职一段时间，她会告诉你要做什么，这次做好了，回来我提你当总经办的副总。”
方可莉现在的职务是陈朔的专职秘书，在觅觅科技的职级架构里，级别并不高，属于位卑权重，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狐假虎威。
但如果当了总经办的副职，那就是管理层了，在她的职业生涯当中，属于重大突破。
按照现在的轨迹，方可莉毕业后，陈朔准备让她直接当总经办的负责人。
听到陈朔突然甩出这么个大饼，方可莉激动万分：“啥任务值得这么大一个饼啊，难道是碰到什么难对付的对手了吗，朔总是要我为了集团献出宝贵的初夜？”
陈朔：“.”
沉默了会，陈朔拍了拍方可莉的肩膀：“小方啊，刚才你说总经办包括你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
方可莉瞪大眼睛：“对呀对呀。”
陈朔：“我要强调，这里面并不包括你。”
方可莉：“.”
陈朔叹了口气，把外套穿好，叹气说：“可莉啊，你以为我招那么多盘靓条顺，平均身高一米六八，肤白貌美的女孩子，只是为了养眼吗？”
方可莉一个激灵：“难不成还有更大的企图？”
陈朔义正言辞：“我纯粹就是为了给她们一个温暖的工作环境，当然了，她们如果也想给我一个温暖的环境，我也不会太拒绝。”
方可莉敏锐抓住了重点，这是作为一名优秀秘书的必备技能。
“朔总，这个环境是不是除了温暖以外，还潮湿呢？”
“你太放肆了！”
嘿，这么大个老板，随随便便就破防了。
陈朔冷哼声：“你说外面现在就业环境多严峻，老色批数不甚数，她们这种漂亮姑娘进入职场，被职场性骚扰了怎么办，是不是会留下心理阴影？”
“与其如此，不如只给我一个人骚扰，我不仅有钱，还是个帅哥。”
“这样一来，都不能算骚扰了，应该算友好交流。”
陈朔这张嘴，永远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方可莉对于陈朔把自己剔除出总经办美女系列耿耿于怀，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朔总，你到底要交付我什么伟大的任务？”
“没啥，去找个人罢了。”
陈朔始终相信，杀人，要诛心。
第二天，方可莉就去了公关部找尚晓玲报到，她是陈朔身边的心腹，无论下到集团哪个部门亦或者子公司挂职，别人都得高看一眼。
之前赵沁儿被职场欺凌后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虽说是陈朔有意为之，但实打实的干掉了几十个中高层，总经办也被血洗了遍，如今总经办里全是长得漂亮，还没啥心眼子的漂亮女孩子。
漂亮是其次，重点是没心眼子。
方可莉接到任务后，立刻回了总经办，拿着出差单子找到赵沁儿：“沁儿，要一起出个差吗，我可以带个小伙伴一起公费旅游.啊不是，出差呢。”
赵沁儿一如既往的笑脸相迎，询问：“去哪儿呀，你走了，朔总身边不就没人了嘛？”
“总经办这么多秘书呢，找人顶个两天没事哒，去不去呀，去的话我就帮你找思妍总请假了。”
“去哪儿？”
“首都，你老家，正好你也可以抽空回去看看你老妈。”
于是，飞机划过天空..
方可莉领着赵沁儿先来到下榻的酒店，是和觅觅科技签了长期合作关系的五星级酒店。
赵沁儿有点惊讶：“这家五星级，不是只有总监级别的管理层出差才能住吗，我们俩的级别也不够吧？”
方可莉摊手，笑嘻嘻说：“这就是老板秘书的一个隐藏福利，行政部门给我的出差规格，就是可以住这里，但我俩只能住标间，一人一间的话就超标了。”
赵沁儿熟知方可莉的生活习惯，知道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很爱干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先擦一遍办公桌，所以对于和她住一间屋子，并不抗拒。
放下行李，两人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目的地。
“觅团的总部依然放在了首都，我这次来是对几家中标的业务外包公司的老总进行谈话，其中几家有猫腻的，你懂的哟。”
方可莉对赵沁儿知无不言。
赵沁儿听完，马上说：“意思是，觅团的个别高管，和外包公司有勾结？”
“不是个别，是大量，我照着名单一个一个杀过去。”方可莉握拳，虎虎生威。
赵沁儿暗暗记下，同时对方可莉在陈朔心中的份量有了重新的认知。
看样子，陈朔真的在重点培养方可莉，或许几年后，方可莉就会成为觅觅科技这栋大楼的大管家。
来到觅团总部大楼，新任的老总何旭光亲自出门相迎。
“方总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啊。”
何旭光笑哈哈和方可莉握手，然后侧身：“请吧，该到的人都到了。”
方可莉点点头，昂首挺胸走进了大楼。
这次是何旭光为主，方可莉在旁作为总公司派来的监军督导一切。
一上午，赵沁儿在旁经历了某个高管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几个外包公司老总汗流浃背的场景。
而何旭光，始终都保持着微笑，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赵沁儿，对陈朔选人用人的标准有了清晰的认知，作为上升势头迅猛的新兴企业，觅觅科技从里到外都充满了活力。
何旭光，只是一个其中一个典型代表而已。
“张总，最近你也要上点心，深入骑手一线，各大城市的站点里也有非常多的蝇营狗苟，希望你能不负朔总的期待，继续为公司效力。”
被点名的中年男人起身，他看上去不是那种常年坐办公室的大集团高层，反而像基层工作者。
张有才急忙站起来，信誓旦旦的说：“请何总放心，也请方总转达朔总，我一定再接再厉，团结觅团和美团，尽快让两家的骑手融为一体！”
方可莉翻了翻名单，对何旭光说：“何总，还有最后一家外包企业还没谈过话，对吧？”
何旭光点头：“是的，这家提供的服务一直都不错，而且没有跨过红线，所以我们暂时保留他们的合同，要不，方总试试和他谈谈，无非就是勉励一下。”
方可莉点头：“那行。”
何旭光知道这次是方可莉的下放锻炼，索性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方可莉翻了翻资料：“沁儿，去请吴总进来吧。”
“好的。”
赵沁儿起身走出会议室，来到休息室，敲了敲门：“请问，是吴总吗？”
休息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喝茶，听到有人喊自己后立刻起身，和门口的赵沁儿四目相对。
男人脸上原本带着些紧张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错愕，紧接着是欣喜，刚想大步向前，却又立刻停了下来。
局促的站在原地踟躇片刻后，男人才轻声的说：“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赵沁儿微微鞠躬：“我过得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爸爸。”
会议室
方可莉坐在主位，看向面前的男人，心中回忆他的资料。
吴晴宇，某科技公司老总，曾为北科大副教授，后辞职下海经商，所经营的公司主要负责互联网安全和维护等业务。
“吴总你好，我今天代表集团总部来和您谈话。”
方可莉笑着说：“您公司的资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觅团也将和你继续履行合同，所以接下来的对话，全是按部就班，您不用紧张。”
吴晴宇点头：“我明白。”
说完，看了眼方可莉身边的赵沁儿。
方可莉掀开文件，这是临别前，陈朔亲手交给她的。
“那么第一个问题。”
方可莉诧异了下，看了看吴晴宇，又看了看赵沁儿，调整情绪用了足足一分钟，最后语气非常激烈的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没主动来找过赵沁儿？”
赵沁儿的双手骤然握拳，对面的吴晴宇也是一阵愕然。
片刻后，吴晴宇颓然低下头，然后看向赵沁儿，眼神中全是哀伤：“因为你妈妈警告过我，如果我不经过她的同意来见你，就把你送出国，让我一辈子也见不到你。”
“我去见过你，我远远的看过你很多次，初中，高中，我在校门口目送你上车，你在人大念书的时候，你舞台上表演，在田径场奔跑，我都在看台的角落里..”
“沁儿，我只是没权利来见你。”吴晴宇看着赵沁儿，看着十分无助。
方可莉眨眨眼，她没发表任何意见，这是跟陈朔学的。
朔总老早就说过一句话：未知全貌不予评价，这里的不予评价，是一句话都别说的意思。
但她还是把手放在了赵沁儿肩上，以这种方式表达安抚的意思。
赵沁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吴晴宇，这时候她忽然很想来根烟，那种晕眩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你，结婚了吗？”赵沁儿问。
吴晴宇愣了下，然后点头：“结婚了，是两年前。”
“那，你有孩子了吗？”
“有，是个女孩子，和你一样，很温柔。”
赵沁儿点头：“那就好。”
吴晴宇立刻说：“是我老..是你那位阿姨的孩子，我除了你，不想再生任何孩子了。”
赵沁儿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她还保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仪态：“可莉，我离开一下。”
见赵沁儿起身要走，吴晴宇立刻跟着站起来，他的声音很颤抖。
“我去求过你妈妈，我给她跪下了，甚至”
吴晴宇捂着脸：“我甚至自残，只想让她心软允许我见你，可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妈妈的对手，我是个懦弱的人，可我，真的没有不想见你。”
赵沁儿看着吴晴宇手腕的那道疤，沉默了会后，还是走了出去。
对话结束后，方可莉给陈朔打了通电话：“朔总，我觉得沁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变成恶毒的性格把自己的不幸强加到别人头上，可这么做，她会得到什么呢？”
陈朔回答：“她会得到一个自由的人生，可能会很疼，但长痛不如短痛。”
“可我觉得.”
“可莉啊，这世上有些事，不是我出面就能搞定的，战胜赵沁儿的妈妈很简单，然后呢，赵沁儿就得回到她妈妈的牢笼里，不如让她放手一搏吧，这次还不行，我再出手。”
“你盯着点，如果赵沁儿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今后我们集团在首都，就有了一个非常坚实的人脉，她的妈妈做生意不行，但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都没问题。”
赵沁儿的外公，可还没死呢。
西山别墅区
赵红月一脸肃穆的走进家中，把手提包交给迎面而来的保姆后，解开大衣的束带脱下。
保姆低着头小声说：“夫人，沁儿回来了。”
说完，便走出了别墅。
赵红月回头疑惑的看了眼，等转过头时，就看见赵沁儿站在厨房门口，然后当着她的面，拿起水果刀在手腕上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
赵红月的瞳孔骤然收缩，永远保持高贵端庄的她惊声尖叫：“你疯了！”
说完立刻跌跌撞撞跑向赵沁儿：“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沁儿转身走进厨房，然后直接拉上玻璃门，反锁。
赵红月不停拍打玻璃，头一次，她头发散乱，急的涨红了脸：“开门，赶紧开门！”
她又扭头四处张望，厉声尖叫：“郑姐！！叫救护车，小王，小王人呢，人都死光了啊！！”
赵沁儿盯着赵红月，脸色苍白，强忍疼痛。
“我想试试，能不能靠这条命，换你一次心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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