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信号
“因为那些磨难，成就了现在的我。”
台上伪人领导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按照班主任得到的流程，校领导这个时候要开始安排人手给全校师生每人都分发了一份红苹果，以及一杯热茶，作为鼓励和晚饭续航，
而且据说，这次讲座可能要开到深夜。
看着面前分发下来的红苹果，坐在台下的赵风不禁回想起上午他在房间里听到的共享信息。
“我原本还奇怪，学校为什么突然采购了这么大一批苹果，原来他们就是靠着这些重新炼制过的特殊苹果暗中把师生转化成同类的。”班主任摇着头叹气，幸亏她之前都没吃，否则她现在也是这些人的一员，一想到这，她就不禁后怕。
“据我观察，苹果的作用其实还比较缓慢，只有意志力薄弱的人才会在一开始就受到影响，甚至直接转化。”耿川表情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
“大家放心吧，我已经和陈志小弟一起给他们都给掉包，他们的那些苹果我全部拿去喂猪了。”水果店老板娘嘴上看似不在意说着，但脸上的肉疼之色不减，
为了偷天换日，老板娘连夜从外面高价订购了一批苹果，花了不少钱。
“老板娘，你是最美的。”耿川伸出大拇指，咧出大白牙，但这一举动马上就得到了后者的白眼。
“那茶水呢？听说他们还给师生准备了特殊的茶水。”班主任面露担忧之色，担心一步错漏，身陷囹圄。
“问题不大，我已经和老吴把给学生喝的茶水偷换成了正常苹果茶，他们发现不了异常，而且我也按照陈志小兄弟的吩咐，把那些校领导的茶水换成了他给我们的过期减肥茶，剂量是正常人的5倍。”一脸上油光可鉴的中年寸头胖子，笑着说道，在这位中年寸头胖子的身旁还有一胖子，两人是学校食堂的厨师，分别是老郑和老吴。
回过神，和恰好转头看来的班主任对视一眼，赵风安心地笑了笑，他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在许飞等人冷漠的目光中，一口咬下苹果，忍不住感叹：“老板娘真甜。”
“嘭嘭——”
礼堂台上的校领导，见台下的师生都吃下了苹果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诡异。
那名坐在正中央的秃头领导也在中场休息结束后重新拿起麦克风，他轻咳两声，随即故作和气地问道：“同学们，你们，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
突兀的，许飞、李栋等人突然带头呼喊，把周围的学生吓了一跳，他们愣了愣，有些懵逼，
但很快，随着那秃头领导的问题继续，即使千般不愿，他们也不得不随大流，跟着李栋等人轻声附和，仿佛不喊就不是Z国人。
这颇有种邪教、传销培养新人的既视感。
礼堂内，气氛暂时被水军们调动了起来，那道坐在中间的身影先是满意点头，下一秒，他突然换了一副语气，竟开始对着场下众人灌输起了心灵鸡汤：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魔音灌耳，明明说的不是他们，但台上的校领导却莫名展露一副喜悦表情，
而台下的师生竟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副向往的神情。
“这都什么玩意？情报有误？”隐蔽起来的耿川听着下方那莫名其妙但熟悉的鸡汤文学，脑壳也是一懵，他透过洞口，拿起望远镜看向下方的人群。
好家伙，
这个学校真的是又好起来了，礼堂里到处都洋溢着一股快活的气息，学生、老师、校领导们真的是想怎么活怎么活，看到这，耿川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学校不再充斥着身份的压迫，
天堂空荡荡，天使在人间，全校师生真是又站起来了。
“呼——”好在，此刻空气中突然吹来一道冷风，激得耿川回过神来，他看向下方疯狂灌输心灵鸡汤的伪人领导，以及不知不觉也中招的赵风等人，意识到自己需要开始行动了。
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对准洞口。
“所有的成功，都是要依靠后天的努力形成，等以后你们出了社会也是如此，只要你们越努力，就一定能......”
“就一定能让老板开上大宾利。”
“一定能让老板开上大宾利。”
“让老板开上大宾利。”
“开上大宾利。”
“上大宾利。”
“宾利。”
伪人领导话音未落，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押韵喇叭音，直接盖过了他的音量并在整个礼堂内回音缭绕。
一瞬间，台上的校领导们被从方才的氛围拉回神，他们先是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开始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凭借着回音的震动，底下的学生们也如梦初醒，他们恍然回过神，开始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嗬——”
赵风等人也在此刻回过神，他们同样没发现自己刚才竟陷入了异常，但听得那道略显熟悉的回音，他们才反应过来了，是陈志，是他出手了。
“谁！”
“是谁在说话！给我出来！”伪人校长面色铁青，在意外突发的一瞬间，他赶忙先安抚身旁的领导，然后就对着下方端坐着的学生怒斥：“刚才是谁在说话，现在主动给我站出来，否则后面要是被我抓到，准没你们好果子吃。”
“......”场下学生第一次见校长如此失态，不免也有些紧张，但他们哪里知道刚才是谁在说话，所以并没有人会主动站出来顶包。
校长暴怒，他眯着眼看了眼台下的学生，而后转身径直来到后台，看向一群略显懵逼的伪人手下，质问道：“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
“不是我们啊。”
这群伪人手下看他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连忙撇清关系。
“不知道还不给我去找！”
礼堂陷入短时间的寂静，校长见一时间确实找不出人，也只能返回原位，对着领导颤巍巍道，“领导，您，您要不继续？刚才捣乱的人我一定会在事后处理，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
那伪人领导面色没有因为刚才的事件发生什么变化，他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抿了口热茶，又重新拿起了麦克风准备继续。
见身旁的领导不甚在意，校长这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松了口气，缓缓坐下，随后拿起桌上的杯子，饮下一口，压压惊。
“嗯？”
“这什么茶？味道怎会如此熟悉？”
他眉头一皱，凑上去闻了闻，但一时间并没有分辨出，只是感觉到有些味熟。
-
食用完特制苹果之后，需要配合精神上的引导才能有更好的效果，以达到直接转化的目的，而心灵鸡汤这种精神毒物乍一听十分合理，实际细思之下完全经不起推敲的言论反倒很容易对这些阅历不足且接受填鸭封闭式教育的青年学生生效，
特别是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说出这些话时，那效果更为显着。
伪人领导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此刻演讲被人搅局，他实际也是颇为不悦，微微左右偏头，目光在礼堂四周探查一圈，
没有找到，但他心中依旧不屑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藏哪了。”
他面上表情不变，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以为意地继续对着台下学生灌输鸡汤道：
“刚才的小插曲大家不要在意，我们现在继续，咳咳——。”
他顿了顿继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但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懒散能磨去才智的锋芒。”
“努力会让你看见太奶的光芒。”
又是那道喇叭回响，连续两次打断前者的魔音并接上了后话。
“谁！到底是谁！？”校长再度怒极，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却被身旁的领导用巨力按住：“你急什么？等他多说几句话不就暴露了？
况且，你准备的东西他们都已经吃下了，还怕什么？”伪人领导冷冷瞥了眼校长，令他心头一跳，赶忙说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我这就去多安排人手去找出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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