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颈椎
“？！”
耿川心头一怔，思绪涌动。
这是被传染了，还是？
这栋公寓楼会不会已经不正常了？
耿川最后瞥了一眼手上平板，把它收回地上的工具箱里，随后对着走来的女孩问道：“小朋友，你家里人呢，这里很危险的，那些老鼠会咬人。”
“我不怕老鼠，昨天我家里也有一只，妈妈可怕了，最后是我把老鼠抓到的。”女孩说话间表情骄傲，嬉嬉笑笑的暂时没有表露出异常或者攻击性，甚至还抬起小手在前者面前展示动作：“我可以帮叔叔一块抓。”
“老鼠已经开始扩散了吗？”
耿川拧着眉，下意识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这事自己不方便插手，只能是完成任务后把情况传给H国官方。
他站起身，对着女孩问道：“那抓到的那只老鼠呢？长什么样的？”
“那只大老鼠被妈妈打死了，它眼睛是红红的，妈妈就是害怕这个。”
“囡囡，囡囡。”
就在女孩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停车棚处便传来一道渐行渐近的高跟脚步声以及女声呼唤。
“妈妈！”
“妈妈！有蜀黍在抓大老鼠！”女孩闻声连忙回应，耿川也杵着个扫把站起身，让自己显得正常。
很快，拐角处，一容貌普通的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出现在耿川眼中，
女人穿着桃粉色上衣，下身是一条较宽的牛仔裤，脚上的鞋并非那种精致女性的妖艳色系高跟，而是类似工作装的黑色朴素中跟，但这个女人的双瞳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
楼梯口，
耿川与女人相视一眼，下一秒，前者身上的服装自带的亲和力便让女人毫不怀疑地问道：“你好，你是？来抓老鼠的吗？”
耿川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最近这的鼠患很严重啊？”
“算是吧，时不时地会在一些角落看见，昨天我家里就跑进来一只这么大的。”女人蹙着眉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大概尺寸，随后两眼向上瞥，像是在思索回忆：“而且这个老鼠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像是感染上了什么病。”
“那可要小心点，有一只就有一窝，不要染上鼠疫了。”耿川点头表示明白，注视着女孩的瞳孔道：“除了你家还有其他人家里有这样的情况吗？”
女人牵起女孩的手，突然表情厌恶地说道：“我对门姓王的那户比我们更早遇到，前天就听他们说见到大老鼠，没抓着，还让它给跑了，不知道昨晚那只是不是就是从他们家跑来的。”
“姓王？难不成那就是老王儿子家？”耿川眉头一挑，心头暗想，嘴上却是附和道：“那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你们后面还是要小心不要被老鼠咬到了。”
“你也是啊，抓老鼠的时候也要注意点，辛苦你了。”女人话音落地，便拉着恋恋不舍的女孩朝着楼上走去，但只到了二楼就听到了一阵钥匙开门声。
就在二楼么？这么近？
耿川耳廓微动，听声辨位，确定女人家的方位，随后重新坐回工具箱上思索。
老鼠、女孩、红眼，意味着可能传染，
恰好几天前老王儿子一家进了老鼠，那么他们一家惨遭灭门，就很难不和老鼠联系上。
即便不是直接原因，那也有着某种内在关联。
任务时限的紧急加上警方也在探查，所以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耿川犹豫，他最好是能够提早将任务完成，否则之后很可能被迫放弃。
他拿出平板，重新看向监控，只见此刻的老鼠正趴在房间内铜盆之上窸窸窣窣啃食着某种食物，画面当中模糊一片，即便针孔摄像头具有夜视功能，在过于近距离之下亦是无法窥其全貌。
“啪嗒——”
利用手中工具将只有老鼠的房门撬开，耿川缓缓将轻质木门开启一条缝隙，只见内部还有一扇没有孔洞，目光无法穿透的生锈防盗钢门阻挡，但此时站在门口已经能够嗅到从缝隙处散发出的一股子腥臭气味，
这股气味很难以形容、成分过于复杂，有种老鼠粪便加上杂物堆霉味以及某种不易言明的动物脏器气味组成。
“看来这里原先也不可能是普通杂物间或者厕所了。”后退几步，换了口气，耿川眉头一皱，顺手从工具箱内取出防毒面具带上。
没有人会给杂物间或者厕所上两层门，即便不考虑成本问题也要考虑方便。
但目前情况似乎在说明着这间房间实际上曾经是有人居住或使用，只不过，为什么会荒废？
思索间耿川意图将钢门打开，却发现其锁孔内部生锈严重已经卡死，手中万能钥匙进入后已经无法扭动，即便他尝试用润滑液先润滑钢门的锁孔也无济于事。
这是一扇无法用常规手段开启的钢门。
摩挲着下巴，耿川思索着可能性。
从房间内的铜盆来看，这些老鼠显然是有人喂养，否则铜盆内的食物早就应该消耗殆尽。
而喂养就需要有人操作，正常情况下无中生有是不可能的，也就意味着想要进入这间房间内另有通道。
收起地上的工具箱，趁着此刻楼道没人，耿川来到二楼疑似老王儿子家的房门口，并不费吹灰之力开启了这扇门。
“啪嗒——”
“砰——”
房间内，漆黑、黯淡，四周的门帘都被拉上，透不进来光亮。
当然，如果不考虑此刻沙发上正端坐着一头长毛黑面僵尸的话，一切还是那么平静祥和。
此时此刻，沙发上，
长毛僵尸身上的长毛与耿川口袋里的极其相似，它以一副极度拟人的姿态，端坐在房间内沙发上，双手自然垂落，双眼紧紧盯着面前一55英寸全面屏4K智能平板电视上播放着的僵尸先生，好似没有注意到门口进来的人。
“砰——”
“啊——”
但随着电视内的声音在沉寂了片刻后突然响起，传来了僵尸跳跃和任老爷熟悉的惨叫声后，僵尸的头颅陡然顺时针旋转270度，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四目相对，耿川收敛略显震惊的表情，看着眼前略显熟悉的面孔，在沉默了几秒，率先打招呼道：“......哟，老王，几天不见，颈椎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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