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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虚构的人物


“都说了什么?”墙壁上有扇门打开了,一个同样留着长长白发的老人穿着深蓝色袍子走了出来。“继续说。”

  “格林德沃先生?”艾利斯塔有些惊讶会在办公室看到第一代黑魔王,他看起来像是个有风度的老男人,金白色的低马尾搭到肩膀上,但是身体格外的消瘦。

  他不是被关在纽蒙迦德吗?艾利斯塔纳闷。

  那个老人肯定地冲他点点头。

  “我在小隔间听到你们谈到关于我,”格林德沃靠在了墙壁旁的门上,“能给我看看那段记忆吗?”

  他对着艾利斯塔问,眼睛却看着邓布利多。

  艾利斯塔看了眼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说:“请便,先生。”

  格林德沃进入了冥想盆,斯内普的脸色更加深沉了,“您说的友人就是他?”

  “是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远方,似乎在回忆,“我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一个前黑魔王。”斯内普打断了他。

  “你说的对。”

  “我对你很……失望,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邓布利多设计了自己的死,设计了他的选择和道路,设计了哈利,设计了所有人,连自己都不放过!最后得到了什么?

  被后人诟病,只因为他曾经和格林德沃亲密过。“这样设计一切很好玩是吗?”

  “斯内普教授!”艾利斯塔试图阻止他:“停止你那伤人的话!”

  斯内普瞪了艾利斯塔一眼,紧紧地抿着嘴唇,把头偏向了一边。

  “没关系,艾利斯塔。”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但他脸上浮现的是难以掩藏的难过表情,显然也被那犀利的语言伤透了心。

  “邓布利多教授,那不是你的错……”艾利斯塔安慰道。

  “阿不思……”格林德沃从冥想盆回来,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地看向邓布利多。

  他没想到,几年后的自己为了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对抗,誓死不说出老魔杖的归属。

  “我们……还来得及的,对吗?”格林德沃后半生在牢里度过,他在晚年时期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去,然后发现,最快乐的日子竟然是和阿不思在一起的那两个月。

  邓布利多避开了他的视线,闭上了眼睛。“很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斯内普板着脸快步地走出校长办公室,艾利斯塔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格林德沃只是一直安静地靠在墙边。

  “盖勒特,你也……回去吧。”邓布利多疲惫地说。

  “从你带我离开纽蒙迦德的时候,就不可能回去了。”格林德沃轻声地说,“我大半辈子都在那里度过了,该后悔的后悔,该反省的都反省了,如今也没什么念头了,我就在这小隔间里等你。”

  “别逼我,盖勒特。”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不忍。

  “我已经不是什么年轻小伙子了,我强迫不了你。”格林德沃走进小隔间,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停顿了下,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关上了门。“现在我能做的只是帮你解决掉那小子,然后——等你。”

  ——

  斯内普快步地向魔药办公室走去,艾利斯塔小跑地跟在后面。“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在魔药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盯着艾利斯塔:“你是不是还隐瞒着什么?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

  “什么?”艾利斯塔隐隐对斯内普接下来的话感到焦灼和不安。

  “你到底是谁?”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抽出魔杖,抵着艾利斯塔的下巴。“而我们……又是谁?”

  艾利斯塔有些惶恐地瞪大眼睛,他应该怎么作答?斯内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切细节都会被众人所知道?”他过去的一切——都被人知道了。他并不认为他在牺牲前会告诉哈利·波特关于他的所有过去。

  “……”艾利斯塔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

  “即使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斯内普的声音比往常还要低沉,“我猜测,我们都是虚构的人物,对吗?”他说出了那个荒谬的想法。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的记忆……很奇怪,就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用麻瓜的话来说,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我很抱歉。”艾利斯塔不忍心说出事实。

  “告诉我。”斯内普盯着他,他迫切想知道这个答案。

  艾利斯塔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斯内普,连说话都变得无力,“……在我那个世界,一个叫罗琳的作者写出了一本长篇小说,名字就叫做哈利·波特,讲的是哈利对抗伏地魔的一生。而你们……是里面的角色之一。这本书很火,后面还拍了电影……”

  “我们只是一个麻瓜编写的书本人物?”斯内普觉得他要疯了,他从来没想过他的一生,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他告知伏地魔预言、莉莉的死亡,哈利·波特成为救世主!

  他曾经无数次后悔过,自己如果没有将预言传达给伏地魔,是不是莉莉就不会死,会不会一切都很好……

  艾利斯塔看着斯内普隐忍的表情,觉得心被人拽紧了,时不时的抽痛。

  他忍不住走上前紧紧地拥抱住眼前的人,想通过这个拥抱传达着他的感受。

  “不管你们是真是假,在我看来,都是活生生的人。”

  斯内普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像是在无声地嘲笑这一切。

  “在来这之前,我从来都没见过巫师。我宁愿相信自己是个麻瓜,也不愿意相信世界没有魔法。”艾利斯塔在双臂上用力,紧紧地贴着斯内普的胸膛,像是在弥补他的遗憾,“所以我其实很高兴能来到这里,不仅拥有了魔法,还认识了你,认识了他们。”

  “也许那个世界也有魔法世界,只是我不知道也接触不到。”

  “哪怕你们是写出来的人物,那又怎样呢?在我眼里,你们就是真实存在的人。”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在他怀里的小孩,双眼看上去很空洞。

  艾利斯塔知道,他运行了大脑封闭术,将所有的情绪都封闭起来了。

  斯内普嘴巴蠕动了一下,转身进入了魔药办公室。

  “教授……”艾利斯塔抿了抿嘴,看着他走进了魔药办公室并关上大门后,才转身离开。

  这件事,想必对斯内普的打击很大。换做是他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世界居然是虚构的,也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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