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苏醒
意识的深处，巨兽试图跨越规则的缝隙，毫无疑问的又一次失败了。
蓝色的尖刺刺穿它的躯体，瑟琳旁观着，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心。目光触及利贝尔掌心的局长时，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不少。
“很高兴能看到你久违的疯狂，虽然只是一刹那的记忆。但，那才是我最初认识的你，也是彻底改变我的你。”
原本将局长缠绕的透明柔软光触已经变得猩红，被污染的触手无法再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只能从她的身上退下。随即又有新的触手缠绕上来，继续辅助汲取局长身上的负面情绪。
瑟琳看着局长，超高的同理心让她完全能理解局长的痛苦和纠结，但是这些情绪并不深刻，故而也没有给瑟琳带来很大的负担，主要还是利贝尔承受着。
“很辛苦吧，一个人在外努力。我帮不了你太多，也没法去到你的身边。我能做的，只是帮你拦下这边的一些虫子和老顽固。”
精神的光触代替瑟琳抚摸局长的脸颊，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头发。
“很有意思对吧，明明是精神世界，你却会有这么多真实的生理反应。我还挺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瑟琳想起那一次考核，当时的局长是怎么说的呢？
——
“我不认为现在的我有什么地方会被过去的自己讨厌的。”
“我想要守护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
真是豪言壮语啊，不是吗？
不过，你确实是做到了。坚持了那么久，推动了那么多禁闭者相关法案的落实，改善他们的待遇。
现在的你看起来没有曾经的那股疯狂劲，没有那种誓要焚灭世界的愤怒，但却让人如此欣喜。
我喜欢人类，喜欢人类的奇思妙想。因此，守护着他们的你，切实为他们努力的你，我也不会让他们染指。
感受着局长的状态渐渐平静下来，那些猩红的触手被干脆利落地切断舍弃，掉落在蓝色的花海里，燃起红色的火焰。
就像是，蓝雨下燃烧的花园。
不一会儿，火焰熄灭，露出空缺的焦土。蓝色的花瓣拂过，又是一片完整的花海。
看啊，就像这样。这样美好宁静的世界，哪怕是疯狂的恶意故意留下的伤疤，也会被自我恢复，再次展现美丽。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你的失踪确实不在我的计划内。但是它却出现的恰到好处，成为了一个缓冲的契机。”
瑟琳的声音透过利贝尔飘荡在花海，也不知是不是感性被割离过久的原因，她的声音很是飘渺，仅仅扩散不到一米，就再也听不见了。
“这次让罗睺来帮你，着实是一步险棋。原本我已经做好被察觉异样的准备了，但是你这家伙，人缘意外的不错。认识的人远超我的想象。”
瑟琳想起那个通过兰利和自己联系上的女人，没忍住轻笑一声，引来可可莉克看神经病的眼神。
“你要是真的很闲，那就帮忙处理一下那些垃圾。”
瑟琳歪歪头，不是错觉，可可莉克的声音听起来更虚了。这样虚弱的花园业师，如何守护她的花儿们呢？
“兰利长官和白逸她们处理得很好，不需要我的插手。而且，我只是一个从事情报分析工作的文职，不擅长战斗，比不上业师武艺高超。”
瑟琳不急不躁的态度更像是一个软钉子，让可可莉克一阵窝火。在讨厌的上庭女人身上找不到发泄点，她就在心里想着等局长醒来怎么奴役她为自己干活。毕竟，瑟琳也属于是管理局的禁闭者了吧。既然是管理局的禁闭者，那么惹出来的事自然该由她这个局长来承担责任。这很合理。（不，禁闭者内斗请不要牵涉到无辜的局长，谢谢。）
心里骂骂咧咧的业师突然感觉抽出来的狂厄造物浓度减少了，于是备受鼓舞。
太好了，这个破事终于要解决了。要不是因为那几个傻丫头为这个蠢货吃不好睡不香，她才懒得来跑一趟。瞧瞧这汗津津的模样，她要回去找她的花儿们伺候沐浴。
“污染物的处理技术还需要加强。”
瑟琳看着那边因为可可莉克抽出高浓度的狂厄之花而产生的活化死役，下意识想到。
“是啊，要是能够提高这些污染物处理箱的实际处理能力，我也就不用在这里跟这帮丑东西打架了。兰利长官，这可不在你之前说的委托范围内，是不是得加钱啊。”
白逸这话说的是客气，但就那明明已经脸色不佳大汗淋漓还不正经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打定主意要讨要加薪的意思。好在第九机关财大气粗，兰利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然，委托费翻倍。”
随着枪响，兰利一子弹轰炸了一个的污染物活化体，因果律的连锁反应瞬间清空了一片。
“哇——还得是兰利长官这一手帅，一枪一片，多轻松啊。哪像我，还得一个个砍，这帮家伙就像是无穷无尽似的。我胳膊都要酸了。”
“唰——”骤然划过的刀光劈开数个死役，白逸的瞬息超速让她辗转腾挪，瞬间就能砍倒多个目标，效率跟兰利实际上并没有差太多。
“我说——兰利长官啊——”白逸甩甩刀，又拖长了调子，脸上的神情却有些严肃。
“你们注意到这些污染活化体的不对劲了吗？”
当然注意到了。兰利在死役再生频率发生变化的时候就发现了。总体的污染浓度不变，诞生的死役却越来越少，这当然不会是被她们给杀光了，只能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取力量，企图形成更加强大的死役。但是现在它并未成型，还只是单纯的能量状态，她们无法攻击打断它的诞生。
“呼——呼——”
“嘶吼——！！！”
突然响起的嘶吼声遮住了急促的呼吸，一个扭曲的人影从污染中走出。
兰利看见它，轻蔑地笑了，抬枪对准了它的头颅。
“我讨厌劣质的仿冒品。”
“砰——”
————————————
【怎么了？】
黑石英看着瑟琳突然抬头，发出询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一些事。”
黑石英对瑟琳的这个解释并没有发表观点，只是默默地进行了一遍二级审查。
虽说从瑟琳进入管理局后，日常生活中做出过不少离谱的事，包括但不限于骑着自己到处跑等抽象行径，但是她刚刚的状态着实奇怪。
黑石英没有人类的感性或者说直觉，只是些微的异常举动在现在的情况下，很可能会造成更多的不确定。于是它进行了多次扫描，四级警戒程度的扫描也没能查出异样，于是它又安静地悬浮在瑟琳的身边。
瑟琳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低垂的眼眸中讥讽一划而过。
看吧，可笑的机器。
【为什么突然要求出外勤。我以为你最近会想一直待在管理局。】
“虽然一直待在管理局是挺不错的，但是现在狄斯的事情很多吧。你们需要我，尽快的解决这些事情，才能让狄斯更好的度过巨变的动荡期。”
瑟琳伸出食指，轻轻敲击黑石英，这让它震动了一下然后远离，再次开启一级警戒。
无疑，仍然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了，你最近好像敏感了不少。”
瑟琳微笑着接受它的检查，眸中的忧郁似乎在为和自己共事多年的同事担心。
【你知道的，最近是特殊时期。你在管理局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奇怪的行为增加了太多，和你以前执行任务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是么，那你应该把我在管理局里养成的坏习惯录入系统，省得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就动用审查扫描。只是和之前的那个做一下数据共享，用不了多久。我并没有战斗能力，我需要你的全程保护。”
瑟琳看着这个久违的老伙计，笑容浅淡。
“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下，你可以在这期间完成数据库的更新。”说完，瑟琳就闭上了眼。
【你说的对。正在连接数据库......连接完成......正在加载数据......加载完成。】
黑石英没能发现，那合上的眼眸睁开了一丝缝隙，透出动人心魄的蓝，又瞬间消失无踪。
———————————
“呼——呼——呼哈——”
局长撑坐在床上，有点艰难地喘息。她虽然醒来，但是大脑还是浑浑噩噩的，看东西甚至都有点模糊。
“呦~可算是醒了。为了你这不省心的，我可是费了老牛鼻子劲了。既然醒来了，那给我干干活当补偿不过分吧。”
一双手在后背轻轻抚着，在局长呼吸逐渐平稳后离开，紧接着耳畔就传来可可莉克那有点尖锐的话语。
“好啊。”
局长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可可莉克，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个矮小身影。
“你是不是矮了？”
局长的脑子不清醒，下意识说出心中所想。
“噗。”
另一边传来瑟琳的憋笑声，局长直到被人揪住衣领往下拽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该死！自己难不成真的被卡门奈特给吃傻了，居然当着花园业师的面说她矮。
为了避免自己被暴打，哪怕眼前什么都看不清让她有点晕，局长还是赶忙开口。
“业师大人想要我怎么补偿？伺候您老人家沐浴？我好像听到你之前说想要泡澡来着。”
被揪着拉低了身子之后，那只手就转移到局长的脑袋上，按着她。听到局长这么说，可可莉克的声音才从上面传来。
“哼~想要讨好我可没有那么简单。你......”
“冰镇牛奶加两块冰，水温控制在45度恒温，撒一袋白玫瑰花瓣。另外备上最新的鲜花饼，给花园的禁闭者们放假，让她们来给你按摩。”
完全不加思索，下意识地一串就嘟噜了出来，让可可莉克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只是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行吧，别忘了你说的。既然醒来了，那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赶快处理好。还有，早点把我家的花儿给我找回来。你看看你在那边忙活了那么久，效率怎么这么低下。”
“好，我知道了。”我会把她们带回来的。”
局长的脑子还是昏的，她一时想不起花园里哪个在外面，但是先答应下来总是没错的。这么想着，她冲着右边那模糊的白色身影笑了笑。
“局长，你的眼睛，还好吗？”
左边传来瑟琳的声音，局长迟钝了一下，脑子里搜寻着这个声音是谁，一时没有给出反应。
但是她这种反应就已经代表了一些东西了。
那边，兰利一枪崩了模仿成局长外貌的死役。她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看着局长的眼神晦暗不明。
“新人，你还记得什么？”
“不是说再喊我新人已经不合适了吗？我刚刚应该是被卡门奈特袭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很多禁闭者没有找回来，我担心......”
局长摸摸脖子，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失去意识前的触感。
“所以，局长这是又把我给忘了吗？还真是伤人。”
故作遗憾的声音传来，局长转头，看着那模糊一片的身影，渐渐陷入思索。
“我记得你，你是上庭派来的。”
局长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漠，自己疯狂的声音似乎还在回响。
“不杀了我的话，你们就等着吧！”
但是很快她脑海里又出现女人的身影，记忆里的她并不模糊，准确来说，那双眼睛更让她印象深刻。
她听到她在自我介绍。
“好久不见，亲爱的局长。我是瑟琳，受人所托来看看MBCC还有局长的情况，或许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看来确实是又把我忘了。那就再介绍一遍好了。”
“我是瑟琳，受人所托来看看MBCC还有局长的情况。”×2
局长和瑟琳异口同声说出同一句话，瑟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愉悦。
“看来你想起来了，亲爱的局长。”
“啧。”可可莉克没有发表评论，只是对二人的交流不耐烦。
“好了。既然醒来了，那还是先做个基础检查吧。”
兰利用手杖点地，打断了一场可能爆发的争吵。
局长在有点茫然的状态下被推进了检查室，跟她一起的还有伊芙。
女孩在局长醒来的那一刻心神一松，撑不住昏了过去。
经过一系列的仪器检查，最终的报告结果出来了。
记忆的混乱只是暂时的，枷锁的感应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局长视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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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人越来越少，数据越来越差，大家是都在囤文还是弃坑了啊。四月这两天一共听读收益只有六块钱。感觉这个月全勤奖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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