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雍正嫡福晋10
李氏出了月子来给沈绛请安。
根据沈绛这边得到的消息,李氏生产当天就喝了回奶药,小格格抱走那会儿哭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哭过。
她每日进食并不多,也不说怨怼之语,情绪保持的相当好。
沈绛觉得,她肯定是在憋大招。
今日一见,李氏一点儿都不像月子里的产妇,温柔娇媚的形态下,透露出淡淡的母性。
她面容恬静,举止得当,行礼的姿势带着虔诚与恭敬。
仿佛沈绛不是夺走她孩子的仇人,而是恩人、贵人。
沈绛心中警铃大作,问系统:“你不是标记了李氏吗?她到底是什么心态,想要做什么?”
系统:“很简单啊,她想复宠,但是小格格又被你抱来了,所以暂时对你恭恭敬敬的,你就不会为难小格格了。”
沈绛冷笑:“她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会为难一个婴儿吗?”
系统:“易地而处,你的孩子被她抱去了,她可不会善待。”
沈绛看着李氏,收起情绪,淡淡的说:“起来吧!孔嬷嬷,把小格格抱出来,让李格格看看。”
李氏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带着希冀看向孔嬷嬷。
孔嬷嬷面无表情的把乳母叫出来,乳母抱着小格格,小格格还在熟睡。
李氏看到小格格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喉咙里翻滚了一下,立马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吵到了小格格。
这便是身为母亲的天性,沈绛微微颔首,好在她没有抹杀掉这份天性。
“你放心,小格格在我这里,是亏待不了她的。”沈绛说道。
乳母把小格格抱了回去,李氏给沈绛跪下磕头,说:“奴婢从前做错了事,不求福晋原谅,只愿用余生来悔过,以后,奴婢每日都会抄写经书,为福晋祈福。”
福晋不抄经,改她抄了?
沈绛不置可否的说:“你有心了。”
李氏又磕了个头,然后就离开了。
她一走,孔嬷嬷就对沈绛说:“福晋,你可千万别被她迷惑了!”
沈绛笑道:“嬷嬷为何这般说?”
孔嬷嬷道:“如今是福晋养着小格格,她才做出这般形容来。福晋想想从前的李氏,仗着有宠就做张做致的!”
她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想来从前原主和原主身边的人没少在李氏那吃过暗亏。
沈绛还是笑着,说:“嬷嬷放心,我不会被她蒙蔽的。况且,有小格格在,她也不敢怎么样。”
说起小格格,孔嬷嬷嘴角的皱纹都展开了,也笑着说:“阿哥爷对福晋好,福晋也该报答一二。宋氏和李氏都生育过,都生的女儿,要是福晋能一举得男就好了。”
沈绛笑而不语,她绝对不会告诉孔嬷嬷,自己还在吃避孕药的。
虽然不得已要在吃人的封建社会里讨生活,但至少有些事上,可以守住自己的本心。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宫里开始互赠月饼。
月饼有很多种:苏式的、广式的、老北京的。甜的、咸的、辣味的。
沈绛爱吃酥皮豆沙蛋黄馅儿的,四阿哥爱吃肉馅儿的。
沈绛说:“肉馅儿的月饼和烧饼有什么区别啊!”
四阿哥刚咬了一大口肉馅儿,说:“一个是月饼,一个是烧饼,当然有区别了。”
这区别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区别的。
沈绛还喜欢云南那边儿的云腿月饼,四阿哥看她吃,哼了声说:“云腿月饼和云腿烧饼有区别吗?”
沈绛学他:“一个是月饼,一个是烧饼,当然有区别了。”
四阿哥被她给气笑了。
中秋晚宴,四阿哥去乾清宫和康熙一块儿赴宴。沈绛则去德妃那,跟着德妃去宁寿宫陪太后赴宴。
沈绛早就听说过这种宫里的大宴难吃的一批,尤其是乾清宫的,因为是从大膳房领膳。那么多人的膳食,不可能现做现吃,都是早就做好了的。满人厨子做烧菜,汉人厨子做蒸菜,等到开宴的时候端过去,烧菜都柴了,蒸菜一直放在蒸笼里,全都是水汽。
还好宁寿宫有膳房,沈绛吃得是宁寿宫的菜,没那么难吃。但太后是蒙古人,所以基本是烤肉。
宁寿宫的宴散的比乾清宫早,沈绛一回阿哥所就让葡萄去膳房,说:“用油醋汁拌个蔬菜杂拌,有新鲜水果没?都给我拿来,我要去去腻。”
过了会儿,葡萄提了几样拌菜回来:凉拌黄花菜、凉拌黑木耳、凉拌三丝、芹菜拌花生米。还有几个素炒:炒藕片、炒豆芽和蒜蓉茄子。
水果也有,是新贡的橙子。
“这个好,拿来我亲自剥。”沈绛把橙子当手剥橙了,闻着橙子的酸甜香气,觉得心里堵的那些油腻都散去了。
一个橙子还没剥好,四阿哥就回来了。
他一看见膳桌上的菜就知道,这是在宁寿宫吃肉吃多了,想吃草了。
“就这些吗?还有别的没?”谁能在大宴上吃饱啊!酒倒是喝了不少。
沈绛说:“让膳房下一碗虾籽面行不?”
“行!”
苏培盛身边的小太监去膳房提虾籽面,看到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那边儿都去了。
原来大伙儿都一个德行!
就着沈绛的拌菜,四阿哥一气儿吃下一大碗虾籽面,靠在炕上满足的叹了口气。
其实康熙也知道大膳房的菜不咋地,但主管膳房的是内务府,内务府算是皇帝的家奴,都是一代传一代的。
只要他不犯错儿,皇帝就得吃他做的饭,吃他子子孙孙做的饭。
不好吃也得吃!
要是说因为做菜不好吃被革职的,没这个规矩,更没这个法律。
还好一年四季也就那么几次大宴,回来还能开点儿小灶。
“爷,有新贡的橙子,我给爷剥一个尝尝?”
四阿哥点点头:“行啊,让下人剥,你就动手。”
沈绛笑道:“没事儿,我喜欢闻橙子皮的香味儿。回头螃蟹下来了,让膳房做个蟹酿橙。”
四阿哥酒饱饭足,靠着大引枕,有些微醺。他半眯起眼,看着沈绛剥橙子,白皙纤长的手,金黄的橙子在她手中破开,不由念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念完又觉得自己好笑,旗人女子大多不通文墨,福晋虽然读过书,却未必懂这些诗词。
谁料沈绛立马接上:“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还笑吟吟的看着他,打趣道:“我为爷剥橙,爷是不是也要为我吹奏一曲?”
四阿哥的心中涌起不知名的情愫,他笑着说:“也不是不行。苏培盛,取我的笛子来。”
再三告诫自己不必震惊的苏培盛还是瞳孔地震了,四阿哥有多少年没吹过笛子了?从前是为讨孝懿仁皇后的欢心,今儿,竟是为了福晋。
笛子取来,四阿哥摩挲了一番,又看了眼窗外的月色,道:“今夜月色极美,不如吹奏一曲《月出》。”
沈绛一手支颐,安静地倾听悠扬的曲调,旋律流转,月华如水,和音乐一起洒在地上,铺就满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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