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和夫人吵架得先低头
“啊?”
鹿呦愣了下,被他这一副审问似的语气问的有点懵,下意识否定:
“我没有想杀人啊,我只是不小心戳了她一剑而已。”
眼前的人眸珠漆黑,朗目深邃浓如墨般,定定地看着她,泛着幽暗的凉意,说的话也极不客气:
“杀人的办法有一百种,可你偏偏选择了最蠢的一种。”
那女子本已被沈玄川招供出来,他掐去留影石部分,本想待晚间再去沈府将人抓过来仔细审问一番,谁知白日里她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看着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他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她倒好,到现在还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鹿呦被他话语刺到,口气也变得有些不好:“什么叫我选择了最蠢的一种?我杀不杀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这里到底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我要回青云宗!”
说着竟挣扎着要爬起来,哪知腹部的伤太严重,又疼的跌了回去。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眸眼更红,看着她的目光真是又气又怒,还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心疼,连心都被她说的梗塞了下。
可气归气,还是抓过她的手替她输送着灵力,没好气道:“别动,受了伤就好好给我躺着。”
鹿呦疼得蜷缩起来,也没刚才怼他的精气神儿了,拧着眉,鬓角被汗濡湿,人都蔫巴,看起来可怜兮兮。
他心一软,低垂着头,胸口起伏了几下,别扭地道歉:“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你。”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别生气。”
照以前他哪会道歉,只会觉得这丫头是在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可看了那么多男女情事的书倒也不是白看。
那些书里说,不论多生气,和夫人吵架都得第一个先低头,还得说软话,先把人哄好再说。否则晚上就只能她睡床上,他睡床底。
虽然现在他连床角都挨不着。
但,姑且听着吧。
鹿呦也没理他,也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心里那口气还是没下去,有些憋闷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受伤?”
他可看的清楚明白,是她自己往人家剑上撞的,可那会儿赶来时离的太远,待想阻止已来不及。
鹿呦撅了撅嘴,仰头看着天花板,他语气和缓下来,她张牙舞爪的刺也就收了起来,叹息一声道:
“我要是不也受点伤,宗里还不把我抓起来关进暗牢里啊。”
“谁敢!”他脱口而出,看她投递过来的狐疑目光,又顷刻改口,“我是说,你师父是长泽风,是宗里的清羽仙尊,谁敢抓你。”
鹿呦圆溜溜的眸子瞅了他半晌才道:“可我不想让我师父为难,也不想让他被那些长老们刁难。”
他更气:“你不想让他为难,就可以让我担心是吗?”
鹿呦挑了下眉:“我们俩好像才认识不到几天吧,至于吗?”
他哽住,语气多了几分孩子气:“怎么就不至于了?我都说了我是你的信仰者,看你受伤我难过,不行吗?”
鹿呦盯了他脸几秒,打了个激灵,突兀道:“嘶,不行,你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好怪异啊,有点受不了。”
君故:“……”难道装的太过了?
但他这句话,多少也是真情流露,她这一副嫌弃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对了!”鹿呦倏地想起一件关键的事,问道,“沈仲兰死了吗?”
按理来说,当胸给了一剑,心脏都扎穿了,想要活下来希望应该很渺茫,但这里是修仙界,灵丹妙药多不胜数,活死人肉白骨的事比比皆是,还是再确认一下的好。
果然,君故默了默道:“没死。”
鹿呦怔了半瞬,捂脸哀嚎:“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世上坏人才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怎么都死不了!”
君故:“……”
听她这么一嚎,他心里憋着的气反而一散,有些想笑,又忍住,按住她乱动的身体,低声道:“都说了,受了伤就安分一点。”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帮她包好的伤口,又裂了。
鹿呦把手拿开,摊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瘪着嘴不说话。
他幽幽叹一声,瞥着她:“你也不想想,沈玄川现在虽落马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好歹也曾是南境数一数二的世家,又怎会连个救命的灵药都没有。”
据说,那颗百年难得的九转莲台被用到了沈仲兰身上,沈家对她倒也真是倒箧倾囊。
鹿呦郁闷嘀咕:“那我这一剑不是白挨了?”
你才知道啊?
话语都转到喉咙口,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眸光微沉,半垂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凉薄冷意,“不会,她活不了多久。”
鹿呦只以为他在安慰自己,想了会儿也就想通了。算了,就当她命大吧,反正自己也算是报仇了。气馁的心情很快就被调节好,转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会把我带到这儿来?这是哪儿?”
鹿呦又看了眼周围。
这房子看着倒是挺华丽,但里头的摆设怎么这么穷朴,估计小偷来了都得丢下一锭灵石再走。
提到这个,面前的少年就沉默下来,许久,才握拳掩唇轻咳一声道:“这里是我家。”
“你家?”鹿呦目光诡异,“你把我带你家来干嘛?”
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当时也是急得乱了章法,什么也没想,就把人给抱走了。
回邵云殿是不可能的,一眼就能被看出身份;回长泽风的风岚殿吧,里面住的人太多,他嫌吵,主要还是觉得看到那些男的就烦。
最后还是把人抱到了这座暗审犯人的‘冥’宅里,就她睡的这张床和那张桌子还是临时找人拉来的。
他说道:“是这样的,你当时受了伤。”
鹿呦点头:“啊,然后呢。”
他语气沉沉:“伤的有点重。”
鹿呦眨眼:“啊,然后呢。”
他面不改色:“恰好我有一颗祖传的灵丹可以救你,但是在我家里,所以你师父就把你拜托给了我。”
实际上,现在长泽风还在暴跳如雷、不间断地给他发灵引,询问他到底把自己的徒儿掳哪里去了。
当然,这话自然不能说给她听。
鹿呦眼神微懵:“可我记得我自己撞上去的时候,好像避开了要害的啊。”
他随口:“你记错了。”
鹿呦:“?”
他抿了抿唇,再次把之前的借口拿出来:“她那剑上,涂了毒。”
鹿呦:“???”
目光幽凉地看他,“沈仲兰被陈最下了和我相连的通心蛊,她不至于这么害自己吧?”
该死的陈最!
他微微侧头,看了眼窗外的绿景:“这我就不清楚了,许是她手里有解药,有恃无恐吧。”
好吧,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鹿呦歪了歪头:“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一声?”
瞳孔微跳,他倏地转头看她,薄红的唇角止不住地勾了勾,漆黑的眸里划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鹿呦被他看的头皮略略发麻,尴尬地笑了笑:“那,再请你吃一次饭?”
他俯身靠近,手指轻轻擒住她下颚,雪玉般的脸上勾出一抹邪肆的桀逆,清冽的嗓,妖冶莫名:“可我这次,想换一个呢……”
“换什——”
未尽的话语,被冰冷的唇尽数堵住。
她睁大眼,整个人僵坐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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