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东珠国的她23
第435章 东珠国的她23
屏风另一侧,传来了一道阴嗖嗖的声音,是温雅的声音。
“温娇,原来是你用石头砸了我的腿啊!”
温娇一时慌张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幻听了?竟然听到温雅的声音!!
“娘,你听到了吗?有人在说话,谁在咱们家里呀?”
温秋叶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生出来的女儿,竟然还愚蠢的以为,自己在家里。
温娇看到温秋叶不理她,她这才来得及,打量四周的环境,就发现,自己身下躺着的床,面积很小,还有一扇屏风。
整个空间也很狭窄,绝对不是她在家里的卧房。
“娘,这是哪里呀?”
“温雅,是你吗?是你的话,就再说一句话,别在那装神弄鬼。”
温娇还没有搞清楚现状。
隔壁的屏风内,传来了一道嗤笑声。
“呵,你可真是心大呀!竟然还敢让我出声?”
“温娇,这一次,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把你抓到大牢去。”
她的左腿全无知觉了,本来以为,只是掉进海水里,无意间,碰到了礁石。
可现在,听到事情的真相,是温娇故意为之,竟然拿石头砸了她的左腿,那她成为瘸子,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真的成了瘸子,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温娇。
“啊啊啊啊啊啊!!!娘,娘,温雅没死吗?这是哪里啊?”
此时此刻的温娇,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疯狂的尖叫,拽着温秋叶的胳膊,不停的发出质问。
温秋叶头疼的闭了闭眼。
随后,语气谄媚的打着圆场:
“大侄女,我们家娇娇做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希望你,不要较真,咱们有事好商量,别动不动闹到官府去!”
方才温雅的一番话,温秋叶听明白她的意思。
温雅说,她不放过温娇,无非是要闹到官府,要把娇娇抓到大牢去。
温秋叶虽然不止温娇,这一个女儿,但温娇是她所有女儿当中,长得最风流倜傥的。
其他的女儿,都是五大三粗,一副干体力活的模样,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所以,温秋叶的私心,还是想保下温娇这个女儿。
“姨母,这件事没得商量。”
“谁犯了错,就由谁来承担。”
廖信在外面兜了一圈,依旧是从前的现状,他走出去,就会有好多女人围观他。
而那些女人,有的和他一样高,身板和他一样强壮。
廖信看着周围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就笑了。
他在西渊国时,是女人当中的香饽饽。
但凡是个女人,见到他都想扑上去,因为他有权有势,还相貌优良,可在这东珠国,女人们看他如同看怪物。
似乎,她们没有想到,男人也可以长得如此高壮。
“哎,温雅怎么样了?听说她受了重伤?”
廖信感觉身后,有人在叫他。
毕竟,听到了“温雅”两个字,可这声音,是个男人发出的,除了金盛和王修竹,他又何曾认识东珠国的男人!
“就是说你,回头啊。”
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廖信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个清秀高冷的男人。
廖信在脑海里,搜索自己的记忆。
这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具体的情况。
“你是?”
“我是温雅的前未婚夫,如果没有你,现在,温雅的夫郎就是我。”
廖信终于想起来,当初,去镇上采集时,他曾经见过,这男人和温雅有说有笑的。
“就算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是温雅的夫郎。”
“毕竟,若是温雅真心想娶你做夫郎,哪里还有我的份,说明她还是不想娶你。”
廖信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尤其是挑衅。
温雅也就算了,好歹是个女子,可眼前的男人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于是,放下这句话,廖信转身就要离开。
可身后的男人,又说了一句话,让廖信的脚步,顿在原地。
“在医馆时,我都听到了。”
“温雅可能会成为瘸子,以后也不能参加科举,这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男人话里的意思,落在廖信的耳里,好像温雅瘸了,是廖信刻意为之似的。
“你什么意思?”廖信问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想要治好温雅的腿,只有一个办法。”
廖信的眉梢微挑,他好奇的又问:“什么办法?只是腿瘸而已,难道寻常的跌打骨伤药,都治不好她的腿吗?”
对面的男人摇摇头,下意识的笑了,似乎在笑廖信的愚蠢。
“你果然不是东珠国的人。”
“竟然不知道,像温雅那种拥有落泪成珠的体质,一般的伤药,对她的身体,压根不起作用的。”
廖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厉,他骤然出声,“我是不是东珠国的人,关你何事!”
这一次,他没有在原地停留。径直大步往前走。
可身后人的声音,再次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传说,东珠国西岸的山上,有一座山顶,生长着一种叫雪珠草的药材,这种药材,是专门针对落泪成珠体质的女子,可以让她们焕发生机、达到洗筋伐髓、肉白骨的功效……”
*
廖信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他再回到医馆时,就发现,外面来了许多官兵。
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挤入人群中,而那些官兵,围在温雅床位前的更多。
“这是发生何事了?”
“你怎么叫了官兵过来?”
望着眼前身穿甲胄的女官差,手里拿着刀剑,一副威武的模样,廖信觉得还有点搞笑。
毕竟,他以往见过官府的人,都是男子。
温雅没有理会廖信,反而说道,“大人,是小女子有事报官!”
“隔壁屏风内,躺着的女子是我的堂姐,此次,在水库修建堤坝,她意图谋害我,还弄瘸我的腿,请各位官差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温雅的话语,不仅是对官差们解释了报官原因,廖信也明白了,她的意图。
“温雅,你胡说!”
“明明是你自己掉进海水里,当时是天灾,并不是人祸,海水涨潮了,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何况,我也跟着你一起被海水冲走,我自己求救都来不及,怎么有工夫去害你?”
隔着一扇屏风,温娇在另一张病床上躺着,声嘶力竭的辩解,同时、也是抨击温雅的诬赖。
“大人,赶紧把她抓走,她就是个杀人犯,她想杀我。”
温雅却没有中了温娇的计,她并不与温娇说任何一句话,而是面对眼前的官差,装的楚楚可怜,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温娇下大牢。
眼前的官差,看到温雅的腿瘸了,包扎着纱布,脑袋上也裹着纱布,整个人可怜兮兮的,面色苍白。
说出来的话,的确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并不像隔壁床上的女子,那么中气十足。
“来人,带走!”
话音刚落,温娇被身披甲胄的壮女官差,从床上拖了下来。
“我冤枉啊,大人,你抓错人了,我不是杀人犯,我冤枉啊……”
走了老远,还能听到温娇的声音,哭诉她是冤枉的。
可惜,没有人理会她的话语。
而等到温秋叶一行人,出门买了点食物,再回到医馆时,就发现,她的女儿温娇,已经不在病床上了。
向周围打探了消息,温秋叶才得知,温娇被官差给抓走了,是温雅报的官。
“温雅,你可真狠啊!”
“温娇是你的亲堂姐,你竟然把她送进大牢里,你有没有想过,她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听到这话,温雅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反驳道,“那我呢,我的下半辈子该怎么过?我的腿瘸了,连科举考试都不能参加,谁来弥补我的遗憾?谁来弥补我的痛苦?”
这时的温秋叶,眼神躲闪着。
提起温雅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她心里虽然欢喜,可是,她的女儿为此也付出代价。
如果真的被关进大牢里,那只能是温娇的命数。
“罢了,既然是娇娇犯了错,你报官把她关进牢里,那也是她该受的。”
这会儿的温秋叶,突然变了脸色。
温雅就知道,这个姨母也并不完全在乎温娇。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那些官差来了,又好像一阵风走了。
而温雅在廖信的照顾下,被廖信背在身上,拿着行李,也回家了。
这一路上,廖信都憋着一肚子的话。
对于温雅前未婚夫,告知他的那雪珠草,可以肉白骨,可以洗筋伐髓,廖信其实是有所耳闻的。
他是西渊国的国师,对于周边地理的珍稀药材,他有所涉猎。
正因为很清楚,雪珠草的功效,一时之间,让廖信起了心思,他想要得到雪珠草。
不仅仅为了治好温雅的腿,也是,如果可以将雪珠草,带回西渊国,那时,研究再培育出更多的雪珠草,就可以将雪珠草留在西渊国。
若能愿望成真,对于廖信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你想什么呢?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推门?”
温雅趴在廖信的背上,就感觉到,男人停留在原地,已经很长时间了。
都到家门口,却没有伸手拍门的动作。
“哦,我知道了。”
廖信在外面拍了拍门,前来开门的人是金盛。
很明显,温秋池并不在家,估计又有事情去忙了吧。
“爹,我们回来了。”
温雅说了一句。
金盛连忙将他们迎进屋里。
“快进来,快进来。”
“知道你们这会儿大概就要回来,我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快到堂屋里来吃饭。”
廖信背着温雅,直接将人背到了堂屋去。
一进屋子,就闻到了喷香喷香的饭菜味儿,廖信将温雅放到椅子上,金盛这才注意到,这短短的一段路程……
温雅似乎都没下过地,她的腿,也没有动过。
“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有脑袋上受伤了吗?难道腿也受伤了?”
温雅没有说话。
金盛的眼神望向了廖信,廖信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金盛的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一顿饭,仿佛吃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漫长的让金盛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时间。
在心里努力的去接受,他的女儿成了一个瘸子,这样的消息,令他实在太难受、太难受。
而饭桌上坐着的廖信,突然开口道:“我听说,西边山上的山顶,有一种草叫做雪珠草,可以肉白骨、洗筋伐髓,我想去摘了这种草,兴许能治好温雅的腿。”
金盛却有些意外的抬起头。
他错愕的看着廖信。
“虽然说,西边山上的确有这种草,可是,我们在东珠国的最东边,就算你去了西边,那也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
”而且,我们这里也并没有人,真的见过雪珠草,谁又知道,那雪珠草究竟是不是真的,万一只是传说呢?”
廖信却回答:“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看看。”
“温雅还要考秀才,她的腿,绝对不能瘸了。”
“我今晚就收拾包袱,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廖信下定决心。
雪珠草非他莫属,他一定要得到雪珠草。
饭桌上的金盛,沉默了。
而温雅,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廖信的意见。
因为她知道,廖信是西渊国的国师,见识广阔,几乎有通天之本领。
廖信想要得到雪珠草,那么就证明,雪珠草一定存在,一定有肉白骨、洗筋伐髓的功效。
“去吧。”
“路上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温雅只是简单的叮嘱了一句。
到了夜晚,廖信就开始收拾包袱行李。
他心里一阵轻松,这趟出行,可能会去很久,但是,因为他一个人独自去,也并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管束他,想想就觉得开心。
他回过头,却发现,躺在床上的温雅正在哭。
晶莹剔透的珍珠,一串串的往下落,洒在被子上,又从被子上滑落到地板。
“平常让你哭,我都得使点小手段,如今我要走了,你却哭得如此汹涌。”
“怎么?你是舍不得我走?”
温雅摇摇头,反而说道:
“我是怕你在路上没有盘缠,这珍珠,在东珠国虽然不值大钱,好歹,也能换点什么汤汤水水的饭食,万一你一路乞讨过去,那简直丢我的脸。”
廖信:“……”
男人不作声,但最后,还是行动诚实的走过去,收起了那一大片的珍珠,放进他的珠宝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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