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战船
新年转眼便过去了。
段暄晟在二月初便要离开江陵，回盛京参加春闱。
他年纪还小，却想尝试。
张汐音将一支玉制的笔和一个玉雕的粽子给他，说道：“别给自己压力，尽人事便可。”
段暄晟捧着装着玉笔和玉粽的匣子，笑着点头：“我会的。”
“这个是给你表哥的。”张汐音又递了个一模一样的匣子，里面的笔和玉雕粽子都是一样的。
段暄晟笑着点头：“表哥一定能成。”
“你也有点信心才是。”段渐离说道，拍拍他手臂：“时候不早了，出发吧。”
段暄晟把匣子递给小厮，后退两步郑重施礼躬身：“父王，母妃，祖母，晟儿走了。”
“一路平安，到了叫人回信。”
“好。”
段暄晟上了马，挥挥手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回到王府，也开始准备去南城之事了。
江陵这边自然还是丹柳她们负责，霁王太妃在更是没问题了。
段淑柔本想跟着去，被段渐离一口拒绝了。
走的时候，段淑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母妃不撒手。
“去了我又看不到你们了，又是我一个人在家。”
“祖母在啊。”霁王太妃说道。
段淑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哦，祖母在。”
可转眼，又道：“那父王母妃又走了啊。”
张汐音无法，只能安慰她说道：“父王母妃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件事情办完，我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江铃说了，安无虞是最后的大问题。
解决了这个问题，以后的日子就算有些个什么麻烦，也都只是小麻烦了。
段淑柔自然是懂了的，只是心中对父母不舍。
“那你们早点回来。”她最终松了手。
张汐音是不舍得女儿的，却也只能咬牙，登船离开。
江铃坐在船头的椅子上，靠着椅背吹着风，喝着茶看着江景。
张汐音和段渐离走过去，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江铃笑说道：“大不了一死，这个世界还是老样子，大不了他们死，我们改变命运。”
张汐音和段渐离沉重的心，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莫名就得到了安慰。
是啊，大不了这个世界就还是老样子，若是他们赢了，自然是好的，赢不了，也就是原来的轨道而已。
——
烟国海岸上。
安无虞站在甲板，手里拿着弓箭对着海面上遨游的海鸟，瞄准放箭，海鸟被射穿坠入海中。
鲜血散开不过一瞬，便被一头大鱼张嘴吃下。
“是大鲨鱼。”边上的下属说道。
这半个时辰，安无虞射死了不少海鸟，鲜血吸引了这海域的鲨鱼聚集。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落海，不消一炷香就能被鲨鱼撕碎。
安无虞看着鲨鱼鳍在水面上沉沉浮浮，心中有着同样的想法，若是，他们落入海中葬身鱼腹，多叫人痛快啊！
这时，一只海鹰飞了过来，盘旋一圈后落在安无虞的肩膀上。
安无虞伸手取下海鹰脚上的东西，倒出里面的卷纸打开，上面写着几个字。
“侯爷，什么消息？”
安无虞说道：“霁王府请了稳婆，而且稳婆还带上了。”
下属一愣，回过神来。
“所以，夫人果然在他们手里，而且还带来了。”
如此，那就有机会营救了。
之前，他们把杨舒送走，安排的人却一个都没活下来，半路上被杀了，杨舒失踪。
死不见尸，安无虞相信杨舒还活着，并且认定是霁王府的人抓走的，瞧，果然是。
“传消息出去，让他们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安无虞说道。
下属应是。
江上，船走中央。
行走了半月，终于抵达海口，不过这还不是南城，他们的船只还需要绕海岸走三日，才能抵达南城。
另一边，大誉的海军已经在南城聚集。
海面上一片荒芜，看不到任何烟国的船只。
“将军，新来的消息，霁王爷和王妃再过三日就到了。”
“好，好，外出巡逻的船回来了没？”
“还没呢。”
“都小心一些，烟国人狡诈，绝不能对其掉以轻心。”
“是。”
看不到烟国的船在附近，然而也是临战在即，就怕烟国趁着他们松懈时来犯。
——
小黑屋里。
杨舒的肚子鼓鼓的，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她趁着腰坐在椅子上发呆。
银蓝公主拿着一本话本在看，看到好看处还嘻嘻笑了起来。
这些书都是她从未见过的，里面的故事精彩极了，叫她在这里也不觉得难受了。
“你还笑得出来。”杨舒听到她笑，看过去怒道：“我们现在被关在这个地方，连逃都不知怎么逃，你还看。”
“不看能如何？你也说了，逃不出去，只能如此了。本公主之前不也是大吵大闹哭哭啼啼的，可那能有什么用？人家即抓了你，自然不会轻易把你放了。”
“哈？你还是银蓝公主吗？你这般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哦，抱歉让你失望了。”银蓝公主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不管如何，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安安生生的呆着。”
“那人是个妖怪。”杨舒瞪眼，说道：“这地方，这地方你看着像房子，可你看看，根本找不到出路。她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我出去过两次，每一次都换了地方。原先是在烟国，出去就成了大誉，她不是人。”
是妖鬼，绝对不是人。
银蓝公主哦了声：“不是就不是咯。”
杨舒瞧着银蓝公主那样，气得面色铁青，呼呼吸气最终却说不出什么来。
她们不知，江铃听着她们的谈话呢。
船头，江铃攀在护栏边上看着下面海浪滚滚，忍不住勾唇一笑。
“倒也不傻，知道怎么闹都没用，这样的人才能过得好日子。”
她说的是银蓝公主，至于杨舒，她出过小黑屋，自然能发现秘密。
不过，有什么所谓，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该死的人，自然不配活着。
“前面就是南城了，还得再走一个时辰。”张汐音走过来跟她说。
江铃递给张汐音一个东西，指着海天一线说：“你看那边。”
张汐音疑惑，把东西放在眼前看去。
波涛的海面上，隐约看到一艘艘的船，大抵是距离远，看着小小的。
“烟国战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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