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少了一个

当方墨二人还在交谈时，只听见地上的人，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想挣扎着爬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手掌迅速地在地上，用力一撑，身体弹起，人还在空中，身体一个旋转，左脚一个横扫，向最近的方墨扫去。

  方墨“咦”了一声，不闪不避，右手伸出，牢牢握住对方的左脚。而雷蒙德右脚才刚落地，一个弹跳，被抓住的左脚微曲，右脚向着方墨的面门用力蹬去。这一脚要是踢中，哪怕是方墨现在的身体，怕也会感到疼，更何况，被踢中脸，那面子就丢大了。

  “啪”一声脆响，方墨举起左臂挡住了雷蒙德的右脚。同时，他的右脚向后退出一步。他觉得有些惊讶，这一下，力道居然还不错。同时，他直接松开对方的左脚，向前一堆。

  雷蒙德的魁梧身躯，向后飞出。他踢完那一脚后，右脚还未落地。自己被捏住的那一只脚上，就传来一股奇大的推力。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几米远，重重落在地上。而脚踝处，被抓住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让他心里凉了半截，对方的力量，比自己要高出太多了。而且看似轻描淡写的几下，自己毫无建树。

  唯一算是有效的，就是在对方的左臂上，踢了一脚。但同时，他也感到，自己的脚，像踢在了厚重的轮胎之上。对方是个高手！雷蒙德心想。

  然而就在此刻，他感到脑中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用电钻击穿了他的头盖骨一般。他惨叫一声，直接晕死了过去。

  方墨对自己从冀那里学到的这招，很是满意。精神冲击，或者叫精神之刺？他感觉这个名字更贴切，不过无所谓。有效就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现在的自己，使用这种攻击方式，还是有些吃力。前摇太长。因为从普通肉眼状态转换到精神视野，需要一点点时间来适应。而把精神视野状态下的精神力，凝聚在一个点上，又需要一点点时间。所以，自己还是太弱了。他这么想着，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雷蒙德。

  似乎也还行？方墨有些满意的露出笑容，而一旁的冀则是不屑地一撇嘴。

  “你要是再用点力，就会得到个傻子手下。”冀嘲讽方墨。

  “对付你们人类这种物种，时间不能停留太久，哪怕是轻轻碰一下，就足够让绝大部分人失去意识。你们的大脑太脆弱，可经不起太强烈的冲击。”

  听着冀的嘲讽，方墨也微微有些后悔了，自己好像是有些过于大意了。他忽略了精神视野状态下，他感受到的时间流速会比平时缓慢，而自己刚才似乎是轻轻地扎了对方一下。那相对来说，应该就是捅了对方的大脑一刀。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他不会有事吧？”冀翻了个白眼，继续嘲讽方墨。

  “他可是你的你的第一个手下，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你就这么对他？”

  言语间流露出对方墨很是不满。方墨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迟疑了一会儿，走上前，把晕死的雷蒙德从地上，提了起来。

  “还好没傻。你要再这么干，下次，我就不会再帮你擦屁股了。”

  冀一边说，一边看着雷蒙德，而雷蒙德也缓慢睁开了双眼，只是，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绝望。他失神地望着前方，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能。他虽然对华国语言一窍不通，但对于危险的感知很灵敏。

  眼前的这个华国人，给他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他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但同时，他又有种感觉，就这么死了，也是件好事。但片刻后，他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未曾预料到的画面。

  原本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铭，此刻，却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像条被惊吓到的蛆。雷蒙德惊呆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看到翻过身的刘铭，手脚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银灰色的不明物体。那些不明物体，似乎在不断啃噬着刘铭的四肢，因为他的四肢在不断地缩短着。刘铭也在地上不断翻滚着，但在他张的极大的嘴里，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而最诡异的，是那些银灰色的物体，在如此剧烈的翻滚下，居然能牢牢地，与刘铭的四肢形成四个不断蠕动的圆环。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刘铭的剧烈挣扎与地面的摩擦中掉落。而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刘铭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地上，只留下一大堆杂乱的痕迹，和车灯照射下，弥散在空中的灰尘。

  雷蒙德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种诡异莫名的方式死去，而且看起来，是那么痛苦。是幻觉吗？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魔鬼一样的人，和魔鬼一样的手段。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解脱了？自己先前，还百无聊赖的，趴在天台上看星星的时候，他发现了小区里进来了一辆车。而之后，就看到车主被人捏住脖子，拽下了车。然后自己又被对方直接抓住。不过也好，他自己做了太多错事，这应该是上帝给自己的惩罚。

  于是，他慢慢抬头，胸挺起来。用母语对着方墨说到：“先生，可不可以快点动手？我等着去地狱，见我的老朋友们！”

  方墨哦了一声，他更惊讶，自己竟然能听懂对方的语言。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大概也是脑袋里那个东西的作用之一吧。

  当然，他对这个外国人态度的忽然转变有了一点兴趣。他低头看向雷蒙德。

  “如果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雷蒙德愣住了，对方也会A国语？不过那又如何？这种情况下，对方该不会是在戏弄自己吧？毕竟，他刚才看到了刘铭那么凄惨又恐怖的死亡。

  忽然，他有了怒意：“请不要戏弄一个军人，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方墨微微一笑：“你们A国的军人，也有尊严？那么被你们侵略过的国家，他们的人民，尊严何在？”

  而此刻冀在旁边冷冷的说了一句：“还有正事要做，就不要站在这里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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