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灵魂
然后，他就明白，自己好像又捅了马蜂窝。就在他刚想要把对方打倒时，暗红色的烟雾团又开始剧烈翻滚，它化成一个钻头一样的圆锥体，向着方墨站立的地方冲了过来。方墨立刻手忙脚乱的闪到一边，然后再次闪现到另一端，但他闪现的动作，似乎并没有烟雾的速度快。很快，方墨再次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牢牢钉住了。
他挣扎着，想逃离到其他角落。但那种强烈到让人几近晕厥的疼痛，让方墨都有了想一死了之的想法。但很快，他发现，暗红烟雾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而是在钉住方墨后，又陷入了停顿。方墨也逐渐停止了挣扎，那种痛感告诉他，越挣扎越难受。
他强忍着，开始观察。红色的烟雾依旧在来回翻滚着，但似乎并没有什么要攻击的样子，第二次被击中，他好歹也是看出了点儿端倪，而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很快的，他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似乎只要一有攻击或者打到对方的念头，红色烟雾就会立刻展开攻击，现在的他，和烟雾之间的距离很短，他看得相当清楚。
烟雾似乎并没有关注他，如同无意识的火焰般，继续在原地，持续地翻滚着。而方墨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个不明物体的本体是什么，整体都是一团暗红色的烟雾，完全看不透内部。他索性也不再研究，而是认真而谨慎地思考起对策。而现实中的冀，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只是他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团和方墨意识领域里，一模一样的红色烟雾。
似有生命般的红雾，在冀的指尖来回移动着，像一条细长的蛇。他嘴角浮现出笑意，自言自语道。
“这才是最最低级的，你要是想不到办法解决，那以后的路，也不需要走了。”
而处于意识领域的方墨，估计也是想到了这点，他这是被冀给玩儿了，他有些恨恨地骂道：“混蛋！”而冀似乎是听到了，他笑的很是张狂，很是放肆。
他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暗红“小蛇”，一边面露不屑，用不满的语气说道。
“真蠢！你再想不到办法解决，就要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心血啦！”
而此时的方墨，面对着这团未知的暗红烟雾，头痛不已。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应对，对方的速度奇快，甚至可以说比他在意识领域里，算是瞬移的闪现，还要快上一点。然而大概因为这里，是他自己的意识领域，他占有主导意识，才不至于一下就被撂倒。
而且对方那诡异无比的攻击方式，也是无法捉摸。看似烟雾，但只要擦碰到，对他的意识体的伤害是相当巨大的。才这么一会儿，他感觉到，似乎自己的意识构成的躯体，已经开始有了被腐蚀的迹象了。
强烈的生存危机下，他思考的速度变得飞快。既然红色烟雾能在自己想到那些念头的同时，就发动攻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想法？？？等等，对方为什么能感受到自己的想法？冀不是说过，每个独立的意识领域内，都会对外来的其他意识体，形成压制。而只有没有意识的纯粹能量，才不会受限于这种压制。
但同时，外来的能量体，也会因为无意识，在入侵其他生物的意识领域后，会被规则同化，从而变成本体意识的，类似于备份的东西。但只有真正本体的意识消亡后，这些备份，才有可能吸收掉本体的意识，诞生成另一个全新的意识。不过冀也说了，这种情况本身就不算常见，而且备份成为新的意识后，也会根据原本携带的能量因子，有概率会变成另一个性格的意识。
“也就是说，这是另一个我？对了，其实我在考虑着那些的同时，它也在考虑着同样的事？它和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明白了。但想明白了归想明白，方墨不可能对这个放任不管。他一直极力克制自己有一些奇怪的念头，但片刻后，他看到了红色烟雾左右分出两条，像是手臂般，但片刻后又消失了。他灵光一闪，向着烟雾伸出了双臂，而红色烟雾也伸出两条“手臂”，他们，就这么“拥抱”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墨醒来，他茫然地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倒在沙发上。冀望着他，嘲笑道：“用了那么久，你才想到。真是笨啊！我怎么会选了你这么个猪队友？？？”
而面对着冀的冷嘲热讽，方墨早已习惯并无视掉了。他有些小激动：“那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而眼看嘲讽无效的冀，瞥了一眼兴奋中的方墨：“微不足道的意识同化而已，也值得那么高兴？”
方墨倒是一愣，意识同化？还可以这样？冀则是抓住了方墨表情里的重点，加大嘲讽力度。
“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就吸收了那么一点儿。还被跑出去三分之一，真的是，我要是你，就应该羞愤地自尽了。”
但面对这种程度的嘲讽，反而更是勾起了方墨的好奇心，他继续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麻烦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吧。”
这下轮到冀无语了，他最烦的就是方墨这种不耻下问的态度，面对着虚心请教的方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它们，是一种意识聚合体。但基本已经丧失了原本的意识，只是一堆杂驳的能量罢了。在某些星域，它们，被叫做“以太魔”。但我更愿意称呼它们为“侵染体”。而在你们蓝星，它们，一般被叫做“灵魂”。”
方墨大感好奇，“灵魂”，这可是个人人皆知的东西，不过说的人多，见得人少而已。就和中彩票一样，经常看见有人中，但那个人，我就是不认识。久而久之，就有了故弄玄虚之嫌。
而“以太”这个词，他好像是听过，但具体内容并不清楚。至于“侵染体”，他更是不明所以。他也不说话，只是摆出一副渴求的表情，他知道，冀看到他这种求知的表情，只要能说的，一定会滔滔不绝。
果然，冀看了方墨一眼，继续说道。
“以前也和你说过，生物肉体消亡后，该生物的意识体，还会存在一段时间。而如果在他们没有找到新的合适的载体前，比如路过的其他生物。那么等意识体和载体的连接彻底断绝后，它们就会消散。但如果是有什么东西，能持续地、给它们提供能量，或者它们被某种能量主动吸引，就好像你饥饿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一样，它们，就会不顾一切地闻着味道，去寻找那个目标。再经过长时间的不断消磨，它们的本体意识，会逐渐丧失。只会保留着最新融合进来的意识中残存的那一点点。而最终，它们就会变成意识聚合体。”
方墨皱眉，他接口问了一句：“这东西，真就是灵魂吗？”
冀用眼角扫了方墨一眼，有些鄙视的说道：“是的！但这东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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